想着李母的性子, 夏氏又是这般性子 , 磕碰难免, 看样子夏氏还处于下风, 比她当年弱爆了。
而今夏氏总是跟在她身后跑也不是办法 ,粟锦儿只得抬头无奈的看向夏氏:“你我之间应该无话可说吧。”
“有话可说, 我有很多话和你说, 很多很多。”
夏氏一脸的期待, 整个人都灵动起来,那双眼睛好似闪着光一般分外的有神采。
粟锦儿实在是无语了, 这夏氏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粟锦儿正欲拒绝夏氏, 那厢叶氏得知状况之后及时出现帮粟锦儿解围了。
“锦娘你可来了, 我真怕你不来, 来来来, 你帮我瞧瞧我房里刚刚进的缎子,说是粟家出的,你是不知道如今你们粟家造有多难买, 市面上仿品又多, 真怕买到假货!”
还未等粟锦儿反应过来, 叶氏已经拉着她的手走远了。
叶氏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粟家上品的缎子乃是贡品, 市面上要是买的确不好买,只叶氏的身份不难买。至于市面上仿品这种是没有办法的。
就这样叶氏将粟锦儿从夏氏的身边拉走了,此时沈氏则是跑到夏氏的身边问道:“叶夫人怎么待她那般好,之前不是说她开罪了周家吗?”
方才沈氏在这里瞧见叶氏对粟锦儿很是亲切, 好似两人很是相熟。
“不知道!”
夏氏见粟锦儿已经走远了,她留在这里也无甚意思转身就要走。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本事,一个修贞堂出来的女子竟然还能让叶夫人奉为上宾!简直可笑。”
“你不要这么说她,锦娘人很好的。我看你在背后说人,人品太次,简直可恨!”夏氏直接就甩脸子怒斥道。
沈氏一脸的懵,按理说夏氏和粟锦儿应该是死对头才是,现如今怎么还帮她说话,看不懂了。
夏氏并没有理会沈氏,见粟锦儿已经随叶氏走了,也就作罢了。
这厢叶氏领着粟锦儿进屋,就打发了丫鬟,粟锦儿自然也就让绿蚕和红药下去了,如今屋内只有叶氏和她两人。
“粟娘子我查出那人了!”
叶氏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粟锦儿自然知晓她口中的那人是因何事而起,只是不知他是谁。
周老爷而今六十有二,官拜左都御史,膝下共有三子四女,其中嫡出只有一子两女,嫡出的便是周家大郎君周道。周道如今在工部任职,另有两子皆是庶出,其中周二郎早年看破红尘出家为僧了,周三郎就是原先和粟兰订婚又悔婚的那人名唤周顾。
“蛇蝎心肠的妇人,原道我儿死了就轮到她儿了吗?一个下贱胚子,待我儿好了,定让她不得好过!”
叶氏也没等粟锦儿接话就自顾自的继续说。而粟锦儿始终一头雾水,不明白叶氏口中的她是谁。
不过她也清楚叶氏这是找到下虫之人了,在粟锦儿看来那人也是歹毒至极,竟然对幼儿下虫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我听夫君说再过些日子小公子就能大好了,夫人你是熬出头了,以后享福的还在后头呢。”
叶氏一听粟锦儿这么一说一改方才咬牙切齿之状,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都要多亏姑爷了,姑爷当真高才啊,如今我儿有救了,都是仰仗姑爷。粟娘子今日我请你来是有一事相商。姑爷救我儿一命,犹如我儿再生父母,我与夫君商议,想着我儿命运多舛,而今得遇贵人。就想着认姑爷与你为父母接个干亲,不知可否?”
周家乃是高门大户,叶氏门第也不低,而粟家虽有钱到底还是商户人家。认她与陈向北为父母,这偌大的体面粟锦儿自是不会拒绝。
“叶夫人想来你也知晓我的情况,一直未生养,若是能认干亲自是求之不得。”
叶氏一听自是欢喜忙握住粟锦儿的手道:“你的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了。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早年他害病我也是伤心不易。我年长你几岁便唤你妹妹吧。好妹妹你与姑爷还年轻,我听老人说这认了干亲说不准还能带个孩子给你。”叶氏也是真心希望粟锦儿有孩子。
在当下这个社会,出嫁女子若是无孩处境何其艰难 ,这一点叶氏在清楚不过,她有一子傍身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粟锦儿这样的状况,感同身受心里越发理解粟锦儿。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瞅着时候不早了,叶氏也就领着粟锦儿出去。这次宴席之后,叶氏与粟锦儿交好的消息不胫而走,粟府与周府交好的消息当然也传开,加上王煜等人的影响。粟家的影响力大大的加强了,终于那边乌家终是坐不住了,派人来寻粟老爷和谈。
粟老爷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是瘫倒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些天他几乎是没有合过眼,眼瞅着都快撑不下去了,幸而乌家先败下阵来,总是把话语权握在自己手上。
和谈的事情定于在下个月初八,也没几天了。粟老爷准备亲自去谈 ,此番牵线的是大夏商会的总会长浙江商会的沈慕寒,到时间三方会谈签订契约。
陈向北这些天也是忙坏了,里里外外的后期几乎都是住在店里了,不着家了。而今乌家准备和谈,粟老爷也就放了陈向北三天假让他好生回家休息。
陈向北自是高兴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和粟锦儿聊天了。其实也就不到三天,他竟是觉得时间过得太久了。
当然同时陈向北也給大头和狗蛋两个人也放了假,最近是忙坏了,大家都好生休息一下。
而粟锦儿这些天也不得闲,这不和叶氏认了干亲,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做干娘的出手总不能太小气了吧,拾掇了些东西給送了过去。
只是粟锦儿在拾掇东西的时候对孩子的渴望就越发的强烈了。
粟锦儿想着偌大的粟家,这泼天的富贵,她想着她死的时候也可以如同其他人一样儿女绕膝,甚至希望他们等着分她的家产,希望她那些首饰可以传给小辈……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是妄想,粟锦儿猛然间又想起了粟竹的话,也许不能生的真不是她,她真的可以试试。
她想着她和陈向北这契约已经过半,再过个一年半载按约定陈向北就要离开粟家了。她若是要行动确实要提出日程了。
只是这生子如何提呢?粟锦儿着实犯难了,说到底她始终是个女子,这种事情总不能放在台面上谈吧。粟锦儿现在有些后悔了,若是当初合同上写明就好了。
又想着陈向北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就如此正人君子呢,简直就是柳下惠再生,坐怀不乱的。
一想到这里,粟锦儿一下子就被她这种可怕的想法给吓到了,她简直就是魔障了。
“锦娘,锦娘你怎么啦?你觉得我方才说的事情如何?”
陈向北见粟锦儿始终不接话便又问了一次,粟锦儿这才从思考中醒转过来直接来了一句:“啊,你方才说了什么?”
陈向北听她如此说话,又耐着性子道:“我说明日去周家看周是可好?”
“不好,明日粟燕要来,我与她再早说好了,后日你看可好?我与叶夫人说也成!”
“那,我去安排就好。锦娘你没事吧,最近你总是喜欢发呆!”
粟锦儿摇头后又仔细盯着陈向北看了半晌,发现他眉眼带笑,端详了一阵子,模样还是真的不错。
“你喜欢孩子吗?”
“啊?”
陈向北先是一愣,又想起粟锦儿之前的情况,思虑了良久才道:“小孩子吗?谈不上喜欢了,一般化。”
“我倒是很喜欢小孩子,我再想你这么聪明,以后的孩子肯定也聪明!”
陈向北一听粟锦儿这是又来了,又想打发他走,他立马就起身说道:“锦娘我想起表哥给我的图纸还没有看完,这会儿我要去书房一趟。”
“那你去吧,去忙正事要紧!”
粟锦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也有事情要忙,至于生子的事情还要重新计划才行,需要时间。
天渐渐凉。
树叶簌簌的黄,风吹叶落,转眼间就要入冬了。
粟燕出嫁之后第一次来新宅,她面带喜色,整个都显得特别的喜庆。
“阿姐,想死我了。”
粟燕将斗篷放下随手递给了身后的丫鬟桃杏就大大的拥抱粟锦儿。
粟锦儿见她这样忙牵着她入屋里,想着她们姐妹俩免不得要说一些体己话,直接就将丫鬟都打发了。
“阿姐你说的没错,书生的话信不得,戏里唱的都是骗人的。我原是个傻子,幸而阿姐你拉我一把,不然我哪有今日的好日子过。”
粟锦儿給粟燕倒了四季茶又把樱桃干往她身边推了推道:“与你说了多少遍,有些话一辈子都得烂在肚子里,不管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人都不能再提。”
粟燕一听自然连连点头:“阿姐我不是太高兴了嘛,想着又是对你,以后不会了。”
“嗯那便好,瞧着徐家郎君待你不错吧,你看看你这气色,啧啧啧红光满面的!”粟锦儿笑着打趣道。
粟一听脸都红到耳根子,羞的。
“阿姐你又笑我,和徐郎一样就知道欺负我,哼!”
粟锦儿一听就知晓她着日字过得可以,一提徐郎眼睛都是光!
“阿姐前几日粟兰来寻我了,说是阿姐你够意思,帮她出了一口恶气,让周三郎得了报应!”
粟锦儿一愣,想着粟兰竟是将叶氏的功记在她的头上了。周家的事情最终是查到了周三郎那边,原是周三郎的娘苏姨娘下的狠手,据说周三郎也参与其中,具体的粟锦儿也不太清楚,只知晓周三郎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五更,此为第一更,还有四更,下一更在早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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