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也是无意之中从粟老爷口中得知, 粟锦儿竟然曾经在白鹿书院学习过, 他有时候也在想要是早点遇到粟锦儿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错过这么多了。那样粟锦儿也许就不会遇到李鲸落, 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啊,《梁祝》知道吧, 祝英台不就是女扮男装去的书院。我们粟家男女都一样, 锦儿虽是女子, 我觉得她也应和男儿一样,识文断字。”粟老爷顿了顿, 继续说道:“待会儿见到沈老板呢, 你站在我后头就好, 不用说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嗯!”
翁婿两人说好之后, 粟老爷就领着陈向北去见沈慕寒。
沈慕寒此番来京都明面上的目的便是来担当评委的。因而得知粟老爷带陈向北来拜访他, 他直言不方便就回绝了粟老爷。这下子彻底惹火了粟老爷。
“摆什么谱,不见就不见,小北我们走!”粟老爷长袖一甩 , 直接走人。陈向北自然也跟着粟老爷走了。
这一路上粟老爷对沈慕寒都没什么好话, 基本上把他与沈慕寒直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向北知晓粟老爷如今在气头上只得细细倾听。
“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小肚鸡肠, 竟然跟我也来这一套, 幸而当初没把锦儿嫁给他!”
咦?
原本陈向北起初只是随意听听, 一听有关于粟锦儿立马便警觉起来。没想到沈慕寒竟是和粟锦儿还有关系。据陈向北所知沈慕寒至今未娶妻,至于他为何一直未娶妻,一直都是个迷。
“老爷无事,不见便不见吧, 我们早些回去,眼瞅着马上就要除夕了,家中事务繁忙,咱们早些回去还能帮忙!”
粟老爷一听觉得陈向北说的也是,也就不再说沈慕寒,到底沈慕寒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为陈向北开方便之门。
翁婿两人就这样回去了,而后随从则也是将这情况告知了沈慕寒。
沈慕寒微微点了点头,他不想和粟老爷有太多的交集。当初就是粟老爷请了他吃了顿饭,在饭局上旁敲侧击的说了些话。当时的他远没有如此的淡然沉稳,那份该死的自尊心深深让他放弃了粟锦儿。
世俗观念!去他娘的世俗观念!他与粟锦儿无亲无故的,只是年长了她些,一想到当初沈慕寒内心便是一阵悸动。
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的人,其中也不乏美艳的女子,却无一人有粟锦儿给他那种心动的感觉。
这一次他回来就是带她走,若是当初他可以抛却那些世俗观念,粟锦儿就不会被送入修贞堂,一想到这里,沈慕寒就有些痛恨自己,继而迁怒粟老爷。
以前的粟锦儿不会喊老师,而是只唤他寒叔。沈慕寒不经想起在白鹿书院的日子。
初见粟锦儿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冬日,当时粟锦儿来找粟澍,她做男装打扮,不过沈慕寒一眼就瞧出粟锦儿时女儿家,只他看破不说破而已。
粟锦儿很是聪明,后来更是成为白鹿书院院长公输警我的唯一关门弟子,和他学习机关术。
一因沈慕寒与粟澍交好,因而就可以时常见到粟锦儿。二来沈慕寒也曾是白鹿书院的教习,也曾授诗书与粟锦儿,算是粟锦儿老师。
当时的粟锦儿意气风发,整日沉迷于各种机关之中,还仿制出诸葛亮的木流流马。后来更是发明织布机。
没错!
就是之前陈向北改进的织布机就是粟锦儿发明的,粟家织造业也是因此占据市场,后来被乌家仿制又改进了,加上粟锦儿出嫁了才得以与乌家分庭抗礼,维持现状。
那个时候的粟锦儿是那般灵动。沈慕寒犹记得第一次在粟家瞧见身着一袭绯衣女装的粟锦儿。
当时也是这样的雪天她正在家里和姊妹们在后院打闹,沈慕寒就站在高处无意中瞟见了,粟锦儿抬头也看到他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继而对视一笑。
那个笑容后来沈慕寒离开上京的时候时常会想起。
“会长,曾夫子来了!”
曾夫子沈慕寒还是要见的,两人曾经同为白鹿书院的教习,只是后来沈慕寒阿爹离世,他要回家继承家业,这才离开的白鹿书院。
也就是说当时沈慕寒离开白鹿书院是迫于各方压力。而曾夫子一直都在白鹿书院教书。
两人也事多年未见,曾夫子依旧带着他的大烟枪出来,沈慕寒忙用手扇了扇。
“我说沈老弟,我说多年未见,你还是这样,还是这般嫌弃我,和我家老婆子一样了。”
说着曾夫子还拿着大烟枪对着桌子磕了磕,用撮了一股烟叶子烧了起来猛吸了一口,然后对着沈慕寒就吐了一口气,呛的他连咳嗽了几声。
“曾兄你就饶了我吧,我算是怕了你了。”沈慕寒拱手求饶道。
曾夫子则是放下烟枪就是一笑,便道:“哈哈哈,你还会怕我?说吧,你这次寻我来所为何事?”
沈慕寒主动联系的曾夫子,以曾夫子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有事情。
“嗯,我想知晓粟家新姑爷的底细,据说他是个秀才,以曾兄之能必能帮我查出来他到底是谁?是何来路?”
“还不死心啊!”
曾夫子凝眉而语,而后就放下烟枪继续道:“沈老弟何必如此呢,人家已然再嫁了。陈家那个后生我瞧着人很是聪明,为人也很有分寸,懂得进退,是个不错的人。”
沈慕寒面露不悦之色。
“曾兄其他的事情你无需过问,我就问你能不能帮我这一回!”
“帮自然会帮,我有个学生就在关中地区为官,我与他去信一封,到时候帮你打听一二便是。只是沈老弟有些事情不必强求,对了过几天院长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一起聚聚。”
白鹿书院的原院长公输警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而今要回来准备备战明年的科举考试。
“那自然可以了,还望你查出粟家姑爷的底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显然沈慕寒的主要精力还在关注陈向北。
而此时陈向北和粟锦儿还在后花园整理放蜂桶。
何为放蜂桶?
简而言之就是招惹蜜蜂的桶子,民间养蜂人常用蓄养蜜蜂的法子。
之前粟锦儿说是想吃野蜂蜜,可惜山林的里的不易得,这事情陈向北听到的了自然记在心上了。
招蜂引蝶这种事情陈向北还是会点,以前他和大头他们想吃蜂蜜除了去野外寻找蜂窝之外,剩下就是自己放蜂桶招蜜蜂来,然后养蜜蜂采蜜。
这种工作陈向北已经得心应手了,就是而今在冬天只能先整理一下,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就可以去招蜂了。
粟锦儿则是觉得稀奇,原还有放蜂桶这东西,就跟在陈向北身边看的明白。
“小姐书院那边来人了!”
绿蚕走了过来,还领了一个婆子进来。粟锦儿认识这个婆子。
“苏妈妈你来寻我,可是师父回来了!”
“是的,院长和夫人都回来了,夫人念你的紧 ,原本还准备去修贞堂看你的,说是找找关系去看呢。后来听说你回来,一定让我来寻你。”
粟锦儿忙从红药的手里接过帕子净手道:“好,我去换身衣裳就去见师父和师娘,确实有好些日子未见了。”
粟锦儿这一行动,陈向北则还在修整放蜂桶。
“你也收拾一下吧,待会儿与我一起去见师父!”
粟锦儿思量了一阵子对陈向北喊道。陈向北并没有停止手上活计,继续工作道:“马上就好!”
随后粟锦儿就回屋收拾,陈向北弄完了也去净手换衣,很快两人就收拾妥当前往白鹿书院。
公输警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外游历讲学,鲜少回京都。夫人蓝氏一直相伴左右,夫妻两人倒也是乐的自在。
粟锦儿到的时候已近晌午十分,苏妈妈领着他们进的白鹿书院。
“院长现在还在老地方住的,锦娘这次你能来他肯定高兴。姑爷你来了,院长会更加高兴的。这些年院长一直盼着锦娘可以找到一个好归宿呢。”
苏妈妈说着就将粟锦儿等人领到一小院。小院位于白鹿书院东南角,院里幽静,一颗大榕树拔地而起 ,蔚为壮观,很是茂盛。榕树地下还有一黑猫正在舔爪子,见到来人倒也不躲,煞是可爱。
“师娘!”
陈向北看着粟锦儿朝着一妇人奔去,但见夫人身着浅蓝色小袄,两鬓已经斑白了,模样倒是十分的亲人。
粟锦儿显然和妇人很是亲近,不多时从屋里走出一老者,瞧着形相清癯,身材高瘦,声音却如洪钟:“锦娘你可来看为师了,来来来,为师新得了一机关你且与我看看。”
公输警我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陈向北,而是从袖口里面取出一个方形的匣子来递给了粟锦儿。
粟锦儿瞧着接过匣子就开始研究起来,而这个时候倒是一旁的夫人注意到了陈向北。
“锦娘这位怕就是你夫君吧,你还没有介绍呢?”
粟锦儿这才意识到把陈向北晾到了一旁了,她太沉迷于新的机关盒了。
“是的,师父师娘我给你们介绍,他是我夫君,新的!”
粟锦儿特意强调了一下“新的”!她这么一说,自是逗笑了陈向北,陈向北忙上前拱手道:“师父师娘在上,学生陈向北见过二老!”
公输警我一听便微眯着眼睛扫了陈向北一眼后又捋了捋胡须道:“原来你就是陈向北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俊才!”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锦儿还是很厉害的,只是以前太低调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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