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稍作打扮, 又换好了宫装, 才让成王进来请安。
赵光今日在外头等的时间可不是一般的长 ,耐心都快用完了。若是再不见他, 他也就走了。好在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走之际,萧淑妃召见了他。
“儿臣问母妃安!”
萧淑妃遣散四下,又招了招手, 示意成王走近, 成王自然也就靠近了。萧淑妃一下子就揪住他的耳朵。
“母妃轻点疼,疼, 真的疼!”成王没料到他都这么大了,萧淑妃还像对付小孩子一样对待他。幸好宫里已经无他人了, 不然他的脸往哪里搁呢。
“你还知道疼啊,你也不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怎么你就不能和老四学学呢。你看看他多争气呀,陛下每次提到他都赞不绝口。宸妃若是没他还在浣衣局洗衣呢。”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即便身为皇子赵光也免不得被拿出来比较。
“母妃你是糊涂了,你怎么拿自己与宸妃比,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莫要轻贱自己。”
宸妃的身份赵光从来都是瞧不上的, 连带着也瞧不上赵谦。
宸妃蒋氏乃是罪臣之后。说是蒋氏一族在当年也是大族,只可惜站错队了 ,选错人了,一下子说倒就倒。
说是这个事情话就长了, 还要从前朝说起,前朝元启帝荒淫无度,残暴不仁,他在生前立赵恒为太子。
史载赵恒乃是元启帝与宫女素娥所生,素娥颇得盛宠,元启帝破例绕过众人立她的儿子赵恒为太子。
事实上呢,根本就不是。宫女素娥从来都是一个幌子,赵恒分明就是元启帝与其乳母奉圣夫人所生。
奉圣夫人妖媚异常,生性残忍,又大字不识,见识浅薄 ,乃是元启帝的乳母,深得他的喜欢,两人更是不顾伦理纲常滚到了一起,还生子赵恒,并企图瞒天过海把宫女素娥作为幌子,过了宫谍,立赵恒为太子。
这事情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承光帝之母崔氏知晓了,联合清河崔氏一族进行大清洗。当时身为镇远将军国舅崔荣领兵围京,上演宫变,直接杖毙奉圣夫人,囚禁了元启帝,废了赵恒,彼时年仅十二岁的承光帝就这样登基了。
至于后来元启帝的下场,官方说是染病不治身亡,事实上就是被崔皇后鸩杀了。
而蒋氏一族就是在这一次事件中站错队,乃是保皇派 ,站的是元启帝。后果可想而知,蒋氏就这样破落了,蒋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蒋氏就是这样被发配到浣衣局洗衣裳的。
蒋氏这些年也就是仰仗着赵谦能在承光帝面前露露脸,大多数时候她在后宫就没啥存在感。不声不响,不争不抢说的就是她。
“莫要这般说话,她的命以后许是比本宫强呢。宸妃虽说出身不好,奈何赵谦能干,到时候若是了赵谦封王,她跟着赵谦去封地,日子过得也惬意。”
萧淑妃说完就长叹了一口气,眼里竟是疲惫:“你阿姐成婚与驸马闹成这样,竟还养起面首来。你后宅也是不宁,而今更是牵扯到章昊霖案子来,这整天事事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赵光一听忙上前打探消息道:“母妃我都和父皇说明了,章昊霖的案子与我无关,他在琼州任职,我一直都在上京,和他根本就没有交集。都是他这人胆大包天,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罢了。”
撇清关系!
萧淑妃听赵光如此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连本宫你都骗,你是我生出来来的,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晓。此番章昊霖还没有结案呢。”
“嗯?还没有接案?怎么可能?陛下不是都已经将章昊霖流放了吗?”赵光顿时警觉起来,又想到李鲸落那日入府说起章昊霖外室被发现的事情,心里颇为不安起来。
“没有结案,陛下将此时交给新科状元陈图南处理了,说是他心思缜密,希望他可以一查到底,查个明明白白的。”
萧淑妃随后就将她得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赵光。
赵光心里有鬼,自然是越听越害怕。关键他不知晓陈图南这人的来路,这人仿若横空冒出来的一样。
“陈图南这个人本宫也派人去查过了,就一普通农家子,拿捏他怕是不难。他家贫还有一个病弱的老母要养,家境很是不好,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
萧淑妃到底还是偏袒赵光,心里从来都是为他谋划。今日赵光入宫也是为了得到这些讯息,今日也算是有了收获。随后又和萧淑妃说了一些话,天色也就不早了,他与萧淑妃一通用过晚膳也就走了。
粟府新宅。
粟锦儿正在给赟哥儿和晴姐儿加辅食,第一次当娘没啥经验,只能和别人学经验。
“这够了吧。”
粟锦儿这不心里没底弄了半天,搞了小半碗的米粉。
“够了,第一次吃不了这么多。赶明个我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猪肝,回头做些猪肝粉加上给补补。”红药到底生养过,对于生孩子还有些经验。
“对哦,还是红药你有经验,那赶明个就去买些,以前莹姐儿他们也这样吃吧。”
红药听着粟锦儿这么一说,神情就暗淡了下来。
“小姐,莹姐儿他们哪有那个命以前武大郎什么德性你也瞧见过,家里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猪肝粉什么想都不敢想,不瞒你说莹姐儿他们第一次吃肉还是在这里呢。”
红药说着说着竟是语带哽咽。想着以前过得那日子哪里叫日子。幸而她想开了,如今自己在粟家做工,有这么好的主子,日子过得也好起来。
“红药都过去了,今日先生还夸莹姐儿和成哥儿聪明呢。你这一双儿女长大了,以后你就享福了。对了红药你有没有想再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啊。”
粟锦儿想了想还是说了,陈向北托了她好久,让她给问问。绿蚕那边粟锦儿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这不红药就赶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陈向北同乡就是狗蛋和大头。大头一早就瞧上绿蚕,一心盼着能娶绿蚕归家,在粟家也是蛮拼的。狗蛋也是如此,他属意红药,就想着粟锦儿给牵牵线。
“找什么人啊,小姐你瞧瞧我一个女人带了两个孩子不好找。这真的要找了又怕再找个和武大郎一样的,还不如自个儿过呢。”
粟锦儿这一听不好办呢,不过比绿蚕那边好多了,红药没有把话说死。
“红药你实话跟我说,你觉得陈江如何?他是姑爷同乡,今年刚二十,如今跟着姑爷学做账,满上进的。就是他娘早早过世了,家里兄弟姊妹多,挺穷的。”
粟锦儿说话就瞧见红药的表情,红药一听是陈江,眼里都有光。
“穷点怎么了?他还那么年轻,跟着姑爷干以后能穷嘛,人肯干就行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哦,你若是愿意,今晚我就与姑爷说去。”粟锦儿瞧着红药的样子知晓她心里还是蛮认可陈江的。
“小姐,陈江怎么会看上我呢。我这带着两个孩子呢,你莫要问了,问了人家该骂你了。”
粟锦儿一听心里就欢喜了,这是有意啊。
“人家陈江托了姑爷问的,前些日子姑爷可是与我游说了半日,我才给递的话。陈江那边还在巴巴的等你回话呢。”
粟锦儿这么说了,红药那边就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入夜。
粟锦儿和陈向北就睡下了,有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
“今日我问了红药,我看这事情能成。你让狗蛋主动一点,红药有她自己的顾虑,就害怕找的男人对孩子不好。”
陈向北一听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红药这样考虑也是对的,狗蛋还这么年轻,不够稳重,我赶明个好好问问他。”
既然是陈向北牵线,就一定要搞清楚,红药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这二次可不能出岔子了。
“是要问清楚,我瞧着狗蛋挺好的,人实诚又肯干,红药也差不多,两个人在一起好生过日子,以后肯定不差。”
陈向北也赞同的说道:“是啊,两人好好过日子就好。娘子你也与我好生过日子,你瞧瞧这夜深了,我……”
粟锦儿微微喘着粗气,陈向北则是在那猛烈的进出,两人自是夫妻情好,感情越发深厚。
第二天一早,粟锦儿因昨晚的折腾,身子骨有些乏了,就起来晚了些。
“小姐,竞选会长的初选结果出来了,姑爷榜上有名,排名第二,位于谢俊峰之下。”
粟锦儿对于这个结果心里显然是有所准备的,陈向北的位置比她想象中的好,仅次于谢俊峰。至于谢俊峰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
“姑爷现在人在何方?”
“老爷一早就把姑爷叫走了,说是和他商量香料的事情,说是准备和郑家联手,一起干。”
绿蚕也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些,并没有仔细去听。
粟锦儿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上次姚氏本想借粟家之手挤占郑家的香料市场,这转眼间粟家就要与郑家联手,姚氏会怎么看?而且郑家粟锦儿也不太喜欢,上次北静王妃对她发难的事情,她还记得呢。
粟锦儿想着等着陈向北回来,好生问问他。
而今粟老爷的确带着陈向北和荥阳郑家那边来的人碰面。
他们选的碰面地点是楚湘馆,主要不是粟家的地盘。当然郑家那边的人并不知晓楚湘馆的后台是谁。
“贤婿,郑家这群人从来眼高于顶,此番主动提出要与我们合作 ,我怕其中有诈!”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周一,大家加油哦,工作日日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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