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易徽和苻令珠谁更狠,答曰:苻令珠!
当王易徽路上“偶遇”拿着卷子嘀咕的父女两人,主动上前接过了拿卷子重任,还被苻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单独叫到一旁,嘱咐了一二。
随即,跟着心情大好的苻令珠回到了两个班在国子监找到的,共同学习之地。
莺莺草地上旁,池水泛着粼粼涟漪,偶有鱼儿浮出水面换气,透明的小气泡漂浮在水面上,很快就破了。
池面上荷花已然枯萎,只余尚且还绿的荷叶,酿成一道风景线。
此时正值午间休息,两个班的同学穿插着三五成群,有的在石亭中乘凉复习,有的窝在树下还要被一起学习的人用小虫子骚扰,还有的直接席地而坐,摇头晃脑背诵。
其中就属丙班的一众小郎君最刻苦,他们被国子学天甲班刺激的书不离手,小娘子则是一个个心猿意马,看着看着书,偶然瞥到身侧之人,就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低垂下头。
苻令珠和王易徽的出现,都没有打扰到他们。
王易徽轻轻咳了一声,天甲班的同学们立刻注意到他,赶忙站起,学着还懵懵的丙班同学,看见他们站起来,也下意识跟着起来了,随即看到苻令珠,欣喜的同她打招呼。
苻令珠心想,你们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对着丙班同学道:“你们近日学习甚是辛苦,可以猜猜看,我特意托我父亲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有礼物,有悬念。
这个环节丙班的小郎君和小娘子表示非常好。
立刻散发出了少年人独有的活力。
苻令珠的父亲谁人不知,这位也是年少成名的货,书画二字就是为他量身打造,近两年水平更是上涨,有不少人都认为,她父亲苻铎会成为新一代的书画大家。
故而他们看着王易徽手里的宣纸猜测,“难不成是字画?”
苻令珠摇头,示意他们再次猜。
有那小机灵鬼,吸了一口气,“是写满了菜名的纸?每人可以抽一张,然后吃到美味佳肴。”
豁,丙班同学兴奋了,“我都好久没有吃过烤乳猪了!”
“我想吃玉露团!”
“乳酿鱼有什么好吃的,一股子奶味,要我说还是贵妃红好!”
“羊皮花丝不配有名字吗?”
一时间,这片本该安静学习的场所,顿时化为了菜品大选。
苻令珠:我看你们想的挺美。
旁边的天甲班郎君们,看着王易徽的目光都带着哀怨,酸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人和人之间就怕对比,凭什么人家丙班学个习,还能吃好吃的,他们就只能无私奉献自己的学识。
成绩好是应该的,成绩不好连小娘子都不愿意搭理你。
顿时一个个有小情绪了,“沛笙,我们也想要奖励!”
“对啊,不能厚此薄彼,嫂子班上同学们有的,我们也想要!”
王易徽看着不断自己作死的同窗们,冷幽幽开口:“你们确定自己也要这份奖励?”
有那聪明的如李信言,赶紧收回自己的话,“不用不用。”
“信言!”没转过弯的人对识时务的李信言,表示自己很是生气。
旁边的苻令珠怎么可能放过天甲班这群狼崽子,她笑弯的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指指王易徽手里捧着的卷子,十分贴心的说,“既然要两个班一起学习,那自然要平分奖励的,怎能落下谁呢。”
而后她特别无辜的反问王易徽,“沛笙,你可是嫌弃这份奖励?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嘿呀,这个调调说话,当真恶心,不过王老狗,我恶心,你也别想逃的过。
王易徽已经听见她的小算盘拨弄的噼里啪啦响,有心想替同窗们拒绝。
奈何猪队友太给力,齐声道:“我们不嫌弃!”
这其中还间插着丙班同学不乐意的声音,“凭什么要分给他们呀?”
苻令珠很满意现在看到的一切,欣慰的点点头,让李信言和苻汝真上来,将卷子发下去。
看清手里是什么东西的李信言和苻汝真,脸色顿时惨白,僵在原地。
这厢苻令珠的声音还在入耳,“让我算算,大概五个人一组,分一份,快去吧。”
那厢不住的催促声宛如催命符,“你们别磨蹭,让我们看看,五个人一道菜也不够分啊。”
催、催、催,催什么催!
欣喜的接到卷子的人,迎面就被一道策论题砸懵了,“什么玩意南北贸易?”
“这不是《春秋》的填空吗?”
“啊?不是菜名?”
“解释你对这段话的理解……”
“西北战役的看法?”
拿到卷子的几人,当即就叫嚷开来了,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这,这,这!
这不是考卷吗?
震惊、后悔、不可置信!
苻令珠看大家闹的差不多了,开口道:“我父亲同他的好友,模仿国子监的毕业大考,特意出了二十套题,时间紧迫,就不摘抄了,大家答完一份,就去换另外一份,上面有答案可供自行比较。”
天丙班的同学手拿卷子,目中含泪,控诉苻令珠,只得到她的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
就知道和天甲班一起复习的,美好日子是短暂的,清君不会放过他们。
但是该争取的福利还是要争取的,“我们做完一套卷子就要去东阁加一道菜!”
苻令珠颔首,“可。”
“话本还是要写的!清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好多天没有动笔了!做完这些卷子,我们要看话本!”
苻令珠挑眉,似笑非笑,“可。”
天丙班的同学见好就收,在天甲班你们怎么那么怂的目光中,接受了安排,甚至开始组建五人答题小团体。
若有人问天甲班的同学此刻最想做什么,那就是回过刚才,掐死乱说话的自己!
他们把可怜的目光放到王易徽身上,只见他侧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小娘子,继而道:“甲班的成绩一向好,做这些题就是巩固知识,我看不如这样,与其让丙班摸索做题,不如两班混在一起,至少有两名甲班同学带着他们一起学。”
就知道,王老狗你不安好心。
苻令珠心里骂了他一句,但看着丙班一个个苦兮兮的脸,还真觉得他的提议不错,有免费的教习为什么不用。
“我觉得可行,那大家自行组合。”
下面顿时又乱了起来,王易徽拿着自己留下的卷子敲了敲手心,“明珠就和我一起。”
谁要和你一起学!
啊,真讨厌!
但是,只能,同意,她憋出一个笑,“好啊。”
很快,由王易徽、苻令珠、苻汝真、李信言、纪四娘组成的五人小组成立了。
成功把小堂妹拐到自己身边,这才冲淡了要和王易徽一起学习的不快。
既是要答题,自然需要用到笔墨,因而众人全部都去了太学天丙班。
没办法,作为丙班,人员的数量要比甲班多出不少,甚至还有不少空位,可以让国子学天甲班的同学坐。
这么多人,还有国子学天甲班的人过来,让太学的人纷纷侧目。
初时,他们还不习惯被假意走到丙班门口的同学看,后来,他们拧着眉思考题目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余的心神去关注旁人了!
这都谁出的题!!!
一张卷子五个人每人抄两道题做,天甲班的同学即使有加上思索的过程,也都很快的做了出来,等他们把一张卷子上的题都答完之后,丙班的才开始抄另外的题。
他们一看,这不行啊,也太慢了,考试的时候,估计题都答不完。
每个团体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小方法,花样百出。
有让丙班同学一题题答,掐着时间能写多少写多少,然后翻着书再做一遍,最后看答案的。
有让按着丙班同学一口气先把会的题做了,不会的题胡编乱造也得写满的。
有和丙班小郎君比赛做题的。
而王易徽和苻令珠这组。
三个小娘子并排坐在一起答题,两个郎君在她们对面,刷刷刷,一张卷子王易徽落笔,李信言就不甘于后落了笔。
而后他们两个互相拿对方的卷子看了看,对了下答案,觉得基本没有什么疏漏,王易徽简单指出李信言卷面问题,让他写字的时候收着点,字再好看,不能第一眼进行分辨,阅卷的人也不喜欢。
对完之后见她们还没写完,甚至聊起了时势……
苻令珠在内的三个小娘子,默默看了看自己才答完一半的卷子。
酸。
纪四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深深觉得自己考虑李信言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王易徽和李信言低声说着话,眼睛却不离苻令珠,估算着她答题的时间,而后眼里疑惑愈发重,按理,她应很快就写完才是。
待苻令珠停笔,他几乎是立刻就将卷子拿到了手里。
苻令珠都没反应过来,心下一惊。
手这么快的吗?
不是,你别翻别看!
哎呀,看了,我天!
她整个人定住了一般,即使这段日子补课补的十分像样,也远达不到自己以前水准,随即警惕的观察王易徽表情。
然而,只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冷峻。
王易徽轻扫一遍,就知苻令珠的深浅,手指摩擦着宣纸,琉璃般的浅色眼珠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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