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不管你信不信。”太宰治说道。
他的神情有一丝不耐烦,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视线不自觉地飘了出去,落在了街道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上,显然和对方谈话这件事本身让他觉得很不感兴趣。
森鸥外坐在他的对面, 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陷入了沉思, 似乎在思考为什么绫辻会这样做。太宰治即将成为港黑的代理首领这个消息让他觉得意外极了。
要知道, 在他的印象中, 绫辻虽然是一个少年,却是可以为得到首领的位置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他把森鸥外从港黑的位置逼走了, 结果转头就把首领之位交给了太宰治, 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森先生又在琢磨什么坏事了。”太宰治拿起了摆在自己桌子上的咖啡杯, 嘲讽一笑,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沾了一点咖啡, 就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真苦,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糖块就在杯子旁边,想加多少都可以。”
因为自己学生任性的迁怒, 森鸥外不由叹了一口气, 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模样。
“切。”太宰治撇嘴,“我难道没有看到吗我就是觉得森先生你的态度很敷衍,所以刻意找茬罢了。”
“这倒没有。”森鸥外淡淡一笑, 说道,“我只是在想绫辻打算做什么,相信我,没人比我更加关注他了。”
虽然他离开了横滨成为了武侦的一员,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观察港黑的动向,绫辻在这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里,并且和自己的反应对比,分别找出劣势和优势部分写成报告。
真让人意外,从一个小了他很多岁的人身上,森鸥外居然还能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他没有想要算计的意思,毕竟三刻构想注定了他们在此刻只能做彼此的盟友,而绫辻的雷霆手腕他已经见识过了,他对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欣赏不已,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不会对这反常的情况感到好奇吧。
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横滨前往东京
这模糊的去向背后代表的目的,甚至越过了太宰治成为代理首领这件事,成为了森鸥外首先想要知道的真相,他的手指不由在桌面上打转,摆出了一副思考中的模样。
“福尔摩斯出现了。”太宰治低低道,“我想,东京可能还有这样的英灵存在。”
闻言,森鸥外蓦地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太宰治身上。
片刻后,他的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因为发现了什么最初被他忽略过去的东西,他略微调侃道“从最开始我就感到奇怪了,虽然身为学生的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让人觉得很感动,但你居然真的来武侦见我,这就不太像话了。”
太宰治的表情微微一僵,紧绷的身体尽量放松了下来,可依旧被坐在对面的人捕捉到了。
“你也不知道,对吧无法猜透那个少年到底想要什么”森鸥外嘴角的弧度没有抹去,他气定神闲道,“因为不知道绫辻想干什么,所以才会借着来告知我这个举动,试图探究我的反应,以便从我身上得到想要的讯息。”
“森先生发烧了么,说什么胡话。”太宰治道,嘲讽道,“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少来了,太宰,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在哪里吗”森鸥外放下了勺子。
太宰治顿住,森鸥外显然话里有话。
“那个人就在你的面前,是我。”森鸥外道,“所以我很清楚你的每一步行动,虽然有一天你会成长为让我也不得不提防的存在,但现在的你,简直就像是过去的我。”
太宰治不可能无缘无故情报,这样迫切的行为反倒暴露了他的真实心迹,他在担心绫辻的安危。
想到这里,森鸥外都要笑出声了,但他克制了这股没由来的情绪,可是忍在心底却酝酿地愈加好笑。
太宰治,你也有今天。
“别得意了,森先生。”太宰治面无表情道,把才拿起的糖块扔在了咖啡杯里,溅出了好几处污渍,“我现在可是港黑的代理首领,虽然比你曾经梦寐以求的职位多了一个前缀,但想要对付你还是很容易的。”
“但绫辻不会让太宰你这么做的,我倒是觉得很无所谓,反正也是福泽谕吉伤脑筋。”闻言,森鸥外笑的像是一只狐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回来之后发现你滥用权力,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保证哦。”
太宰治“”
他讨厌这种软肋被别人找出的感觉,这让他越加厌恶自己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森鸥外收敛了笑意,摆出了公事化的态度,淡淡地说道,“小爱丽丝和梦野都在等我去买来草莓蛋糕,太宰君,我们的事情就速战速决吧。”
“你以为我想和你闲聊吗。”太宰治有些倒胃口地说。
森鸥外无视了他挑事的话“其实早在我加入武侦的那一天,绫辻就告诉了福泽谕吉一件事,而这件事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既然太宰你这么想弄清楚,那我就告诉你吧。”
虽然极力摆出很不在乎的模样,但太宰治还是看向了森鸥外,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他向福泽谕吉透露出了三件事。”
“”
“他保证自己在位的时间横滨不会混乱,他虽然确实另有目的,但这不会影响到港黑未来的发展,很久就会结束了,因为他只是一个侦探罢了。”
闻言,太宰治的眼神闪了闪,竟感觉有一丝迷茫。
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楚,虽然不过是一句短短的话,但对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确实指明了三件事。
第一,在位期间,未来的港黑这说明绫辻不会在港黑待太久。
第二,确实另有目的,但很快结束了,绫辻去东京的理由有了。
第三,身为侦探这句话,隐约暗示了绫辻最后的归属。
“真不可思议,对吧”森鸥外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他神情有些复杂道,“一想到居然在港黑首领位置交替中输给了这样的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生感叹既然他最开始就根本不想当首领,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麻烦中”
他做出的事情和心底的真实想法太矛盾了,因为在绫辻眼中根本就没有对权利的留恋,也无对金钱的追逐,他好像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干干净净的少年,却意外涉入了横滨的混乱局面中。
“他想要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除了对所有人都封锁内心的绫辻本人。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清净,才会让自己卷入麻烦呢。”太宰治淡淡道,“因为他很少做无关紧要的事情。”
绫辻虽然总用自己的异能力来威胁那些里世界的人,却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很少滥用它,而且那不是错觉,绫辻似乎很厌恶自己的异能力,尽管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最初相遇的电视机前,绫辻握住了他的手人间失格却没能发挥想象中的作用,以至于最终将脸埋进手心里双肩颤抖,陷入安静的那几秒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太宰治的脑海中。
当时绫辻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尽管他面无表情且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但不幸的是,正如绫辻所说的那样,太宰治对人类的感情变化最敏锐不过了绫辻能够迅速摆脱难过,一定是有别的办法可以丢掉他厌恶的东西。
那么
太宰治的心底浮现出了隐约的猜测,只是这一切却有待证实。
“我走了。”于是他道,把没有喝几口的咖啡杯推开,“森先生就继续过你的养老生活吧。”
对他的话,森鸥外哑然失笑“养老生活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爱丽丝和梦野不是么。”
太宰治回怼,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了这里,因为他想知道的已经搞清楚了,和森鸥外耗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价值,只是两人愈加相看生厌罢了。
“别轻举妄动,你现在是港黑的代理首领。”
“我清楚。”
但森鸥外却再次叫住了他,在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微微颔首道“太宰,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插手绫辻的事情,像是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要陷的太深,因为他比你想的还要不近人情。”
就是因为太多自以为了解绫辻的人都这么想,所以才让绫辻变成他们眼中的不近人情。
太宰治撇撇嘴,虽然心底这么想,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散漫道“我当然知道这点,别太小看我了。不过森先生,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两人见面的咖啡馆外,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太宰治一边孩子气地踩着路上行人的影子,一边慢吞吞地挪动着披着过于宽大的黑西装外套的瘦削身体,姿态轻松地穿梭于往来下班的人群中。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那些普通人谁也不知道化解了横滨危机的绫辻离开了这里,他们只是忙着眼前的事情,满足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不去探究世界阴暗面的真相,所以认为有功劳的人的名字根本不值得他们去记住。
如果绫辻就这么消失了的话,不知道又有谁记得他曾经出现在了横滨。
算了,太宰治心情糟糕又厌倦地想,起码他会记得,那些人忘记就算了吧,如果绫辻以为自己能够靠时间来让他忘记他曾经做过的一切,让太宰治接受自己成为首领这件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还不如提前许愿玛雅人的预言成真,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呢,这几率要高得多。
因为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太宰治是一个睚眦必报,格外记仇的小鬼。
除非他自杀成功,又或者是卷入权利斗争死掉了,否则他不会忘却绫辻的身影的。
踩影子的脚步突兀地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挡住了他的去路的少年,他的步伐就那么稳稳地停在了太宰治面前,显然目的地就是他的正前方。
于是,太宰治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宰。”乱步道,这个小狐狸一样的可爱少年声音平稳,比太宰治初见的时候要变了许多,“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交换情报。”乱步动了起来,口袋里的玻璃珠因此发出了清脆的响动,“关于绫辻的,既然你去见了森鸥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
日本,东京。
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仓库,里面的电气设备陈设已经很老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而灰尘几乎遍布了地板,只要任何人的脚落下都会留下一串显眼的鞋印,却因此彰显出了入侵者的痕迹。
除去地板上积累的霉斑,可以看到一小滩又一小滩的汩汩血泡,它们仿佛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在气泡上升的时候爆裂开来,融化了一部分灰尘,显然是才出现在这里不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臭的血腥味。
昏暗的电灯泡的灯光下,一个男人的身影正背对着开了一条口的门缝。
他在哼歌,手起刀落的动作没有停止,又一串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男人来自冬木市的一个没落的魔术师家族,尽管冬木市是圣杯战争的起源地,但以他的家族地位和不成型的魔术体系,他是绝对没有资格被圣杯选中参与圣杯战争的。
但他不会放弃复兴家族的伟大愿望。
而现在就有一个极为罕见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在东京举行的亚种圣杯战争,他对此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却信誓旦旦地说那是英国时钟塔布下的局,让他在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于是他干脆杀死了那个像他炫耀自己得到了内部机会的好友,抢走了对方准备的圣遗物,想尽办法不动声色地赶来到日本东京,在这可能进行的圣杯战争前夕赌一赌这份运气。
如果能够获得圣杯
想到这里,男人原本浑浊的目光迸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掌握权力的那一幕,毕竟那可是圣杯,可以实现一切不可能的愿望,且人类史中拥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圣物
在他陷入美梦中的时候,在他手边的一只猎物发出了呜呜惊恐的声音。
“别吵”男人迅速回过神来,凶恶地吼道,“能够成为召唤仪式的一项,这是你的荣幸”
闻言,被他绑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的眼神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手底,那里正是她的同班同学,已经歪过头没了生的气息,只剩下一双睁大到可怕地步的死气沉沉的眼,让她无端联想到了被剖腹的鱼。
没有心情去悲伤,因为她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她的好友喉咙处被凶手一刀割断,当时血液就溅了出来,喷洒在了她绑着的椅子脚上,让她的书包也染上了这份猩红,而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要被这恐怖的一幕夺取了理智,失去了求生的最后一点可能。
她们两人约好了一起下课去图书馆借书,但没想到的是,在路上的时候竟然被这个男人用不知名的手段操控,等她们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去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这个阴暗潮湿的仓库角落。
是异能者吗
她极力地清空自己大脑里的恐惧,努力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
被粗糙的麻绳绑在椅子后的手被摩擦的几乎出了血,她尽力掰开自己的手指,想要从这麻绳中挣脱出来,可是令她绝望地是,尽管有些松落了,但这依旧是一个她无法立刻解开的死结。
难道就要
男人处理完在他手底的这只人畜,收集到最后一点血液,他将盛装鲜血的容器在地上倾倒了一圈,她发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在地上并不显眼的纹路变得亮了起来,她这才看清楚他到底在地上画了什么。
这不是一个疯子,也不是她出现了幻觉,那看起来就像是里写的魔术阵法。
不需要任何相关的知识储备,只需要看到眼前这被鲜血染红一半的夺目纹路,就连普通人的内心都会升起一个想法这就是召唤恶魔的邪恶魔术。
“还不够,不够。”男人摇摇头,喃喃道,“如果要召唤出那位大人的话,这样的鲜血远不够。”
说罢,他手里拿着刀,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朝绑在椅子上的小姑娘走来。
她只能尽力呜呜出声,示意自己有话想说,她在拖延时间,如果她那严厉的母亲发觉她没有按时回家的话,一定会报警然后来找她的,她只需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男人像是知道她无法逃脱,所以升起了一抹猎奇的心情似的,居然真的摘下了她嘴上脏臭的布条,饶有趣味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唔”
新鲜的空气终于灌入进来,她大力地喘息了几口气,贪婪的吸取着氧气,脑海中尽量想着对策。
“不要伤害我,求你了。”紧接着,她说道,“如果你是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我的母亲打电话”
男人被她的话取悦了,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你的母亲”
“没错,我的母亲叫做辻村深月,是一家公司的白领高管,如果你缺钱的话,我保证她会为了我把钱给你的。”她迅速道,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衣着破烂,经济条件很拮据的模样,“我发誓,只要你给她打电话,她不会报警的”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因为男人重新将布条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几乎要感到绝望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努力挣脱中,绑住她手腕的绳子终于发出了一声划扣解开的细微响动,她的心蓦地一动,在男人拿着刀靠近的一瞬间,奋力挣脱开了绳索,惊险地躲开了划向她咽喉的那一刀。
“砰”
男人的刀卡在了椅子上,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地呻吟,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这股巨大的力道散架。
小姑娘打了一个滚,膝盖狠狠地在地上挫伤了,强忍着这股钻心的剧痛,她不敢有任何耽搁的想法,也不再心存侥幸,只是咬牙直接手脚并用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朝着光亮的地方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去。
“给我站住”男人在她身后发出野兽咆哮般的怒吼,“你这杂种小姑娘”
她头也不回直奔门口,终于,在自己的手碰到了门把扭开的瞬间,她的心底浮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喜悦之情,眼见门缝拉开而泄出的光要照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
她被扯了回去,甩回在了地面上,这一下重击让她的肋骨断掉了,痛楚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有鲜血从额头滑落了下来,遮住了面孔,但是她连动了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还好我预先准备了魔术结界。”男人唾了一口,“不然还真的叫你这东西跑掉了。”
沉重的脚步碾压腐朽的地板,朝她直挺挺地走来,她的心底逐渐浮现出了绝望的情绪,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对不起,妈妈
如果早知道会出事的话,她昨天绝不会因为她总是加班很忙而和她吵架,因为虽然母亲说自己是白领,但总是给她一种违和感,她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在工作的事情上对她撒谎。
她的母亲和她同名,她也叫做辻村深月,这就像是一种延续。
眼前亮起一抹刀身的白光,辻村深月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这股钻心的剧痛来袭。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股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反倒是在她不远处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啊”
在他朝着这个猎物走近的时候,出乎预料的意外发生了,一只小鸟晕了头“砰”地撞在了玻璃上,这老旧的仓库的彩绘玻璃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的裂缝,随着他的步伐接近命定的位置,玻璃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仿佛落雨般掉落下来。
细碎的玻璃只需要瞬间就扎进了他的全身,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片削去,只留下削弱模糊的肌肉组织,他惨叫着试图拔出玻璃碎片,但它们却在他的慌乱中越陷越深,直到整个人都被剥去了皮。
片刻后,轰然一声,男人的躯体终于不甘地倒地。
大股大股的鲜血流淌了下来,顺着地板滑到了辻村深月的手指边,触到这毒蛇一般粘腻的鲜血,她的手指不由痉挛起来。
隐没在惨叫声中的是细微的关门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人走进来了,而现在才关上了门那个救了她的人就在这里。
到底是谁来了是警察吗
她努力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以及因此带来的一股好闻的气息,这几乎冲淡了她鼻间溢满的腥臭血腥味,让她莫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靴子的主人单膝跪地,安静地注视着她的面孔,然后用干净的袖口轻轻擦去了她脸颊上的鲜血和混杂的眼泪,并不嫌弃这举动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这陌生人的温柔几乎让劫后余生的她哽咽出声。
“辻村深月,你很勇敢,现在没事了,”绫辻语气淡淡道,他的视线移到了一边,打量这肮脏的仓库,“我已经通知了你的母亲,但在她赶来之前,我要借用一下这里的魔术阵法做为救出你的报酬,所以,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会介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小深月出场,外传里的就是她。
s这个时候的小深月很小,既然绫辻十五岁,她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吧,所以性格不是她成年那样,我做了一点私设。
其实我是计划六月底正文完结的,只能再日六多一点了,叹气,不过也确实只有三个剧情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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