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有自己的作息时间，十点钟的时候老师就按个把学生们赶上了床。
等到11点30分，达米安和小乔跟约定好了似的，齐刷刷的张开眼睛。
黑暗中两人交换了默契的视线，“一秒”换装。
他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早有准备的阿苏鲁依然醒了。
伴随着小小的哈欠和软软的咕噜声，阿苏鲁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就算是的达米安也没有办法狠下心送上一个“手动关机”，只能用眼神示意小乔快上。
小乔是真秒换装备，穿好了那套小超人的制服后立刻接收指示，飘过去把正在抹眼睛的阿苏鲁抱起来，慢慢的哄着，试图蒙混过关把这个宝宝哄睡着。
“我也要去。”
很少起夜的阿苏鲁困得不要不要的，依然在努力表示自己心意已决，谢绝劝说，并扯住了小乔的斗篷不撒手。
小乔：“……”说好的乖萌傻白小弟弟呢？怎么还不睡觉！
阿苏鲁就是不肯好好睡觉。
等到达米安搞定装备的时候，小乔已经基本放弃，冲着达米安摊手。
我搞不定啊。口型。
达米安搞的定吗？
答案是否定的。
阿苏鲁这孩子的脾气完全遗传了蝙蝠侠的基因，他决定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撼动他。
当然，蝙蝠侠可以算个特例，可惜今天蝙蝠侠不在。
“你真的要阻止我吗？达米安哥哥。”阿苏鲁很认真的问，“我手上可是有你的很多把柄的哦。”
达米安并不害怕：“你能有什么？”
“比如那天往提姆哥哥的咖啡里面加了二十勺糖的人……呜呜？？”
阿苏鲁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达米安飞速捂住了嘴，不满的用眼睛去看达米安，小蹄子一蹬一蹬的，努力的抗议。
“行了！”达米安青筋，“老实点跟着。”
见目的达成，阿苏鲁一秒乖巧，点头点头，也不害怕达米安要杀人的表情，凑上去在达米安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凶归凶，达米安哥哥从来没有打过他。
阿苏鲁一点都不怕的。
迷你小屁孩跟着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小屁孩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夜晚的农场也不会特别安静，特别是这个季节，总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填充空白，就算银色的月光铺了满地，都不能让世界真正寂静。
小乔很喜欢这样的夜晚，愉快的在离地几厘米的地方打了个旋。
“这太棒了。”
阿苏鲁和达米安面面相窥，不太理解这种情怀。
“我们要先去哪呢？”阿苏鲁问。
“先找工具房、仓库和马厩，分头搜一遍房子里的其他房间，最后再去农场主和那个尤力的屋子。”
达米安迅速安排下行程。
作为一只蝙蝠鸟对这些事情达米安熟练的很，而阿苏鲁，至少保持安静不捣乱这两点，他是能做到的。
三人麻利的翻窗。
达米安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阿苏鲁则是被小乔抱着飘了下去，两人就跟个自带浮空特效的挂件一样，固定漂在达米安身后几厘米的高处。
他们先去了工具房，更准确的来说，这里应该算是作业间。
“居然没锁哎。”阿苏鲁第一个扭开门钻了进去。
“他们不怕小孩过来吗？”小乔也很意外。
对于个招待了十一个小孩的农场来说，工具间居然不上锁，这也太粗心大意了。
常规的农场工具这里都有，电钻电锯什么的，还有很多木板之类的材料堆积在角落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巨大的恐怖密室。
对于一个农场来说这些都是基本物资，没有才不正常。
进去后三人也不开灯，达米安打开自己的迷你手电，而小乔和达米安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借着微薄的月光就可以视物。
“好像没什么问题？”小乔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不，问题很大。”达米安持相反意见，“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使用了。”说着，达米安用食指从桌子上抹下一层灰。
厚度远远超过正常状态，看起来保底一个月没人过来了。
“也许他只是最近没准备其他工作？我们学校要过来夏令营可是大事情，一般人都会专门准备一下吧。”
毕竟他们的学校可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虽然有部分学生确实是靠着成绩和天赋进来的，更多的却只是依赖了父母的钱和权。
这也没什么公平与否好议论的，私立学校想要名声就要优等生源，同时维持教育资源又需要大量的资金，于是来学习的专心学习，镀金的开心镀金。
双方各取所需而已，平日在学校也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比如小乔就是专心学习的那种，而达米安大概是个奇葩，明明是个“韦恩”，同时又是个臭屁学霸。
达米安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小乔，看得小乔心虚。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对于一个自给自足的农场主来说，一个月不用工具间不修理任何东西，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
何况这里有这么多的动物，怎么可能整个月都不产生消耗的？
阿苏鲁倒是没想得那么多，在被灰尘呛了一下之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地板吸引了，像侦探片里那样仔细检查，遗憾的发现这里居然没有地下室。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吗？”阿苏鲁问。
“走，去仓库。”
随着达米安一声令下，小乔再次把阿苏鲁抱到了怀里。
仓库就在工具间的后面一点，离主屋不远，以两人的行动速度半分钟足够他们到达了，达米安熟练的解开朴素的大锁，保证它可以原封不动的挂回去。
阿苏鲁露出了不赞同的视线。
“蝙蝠会打你的屁股的。”
“他不会知道的。”达米安才没有在怕。
仓库里的情况比工具房好了不少，至少最近是有动过的，铲草的叉子啊什么的都有移动的痕迹，进出货的情况似乎也算是正常。
达米安叼着手电仔细的检查那些痕迹。
“他们家好像只有一个劳动力。”达米安疑惑的检查了两遍，“一般来说就算智力不行，做苦力总没问题吧，这里的痕迹却表明只有一个人在干活，而且动作熟练，不该是那个站着都要歪头犯傻的尤力。”
考虑一下这家的繁重工作量，这很不正常。
“唔，有什么味道。”
小乔仰头在凭空嗅了嗅，之后开始在屋子里面打圈圈。
阿苏鲁也跟着嗅了嗅，然后耸肩，和达米安一起双手环胸看着小乔到处乱晃。很快小乔停在一处角落，这里堆积了许多不能直接丢弃的金属用品，小到铲子或者叉子，大到自行车都有。
女式自行车。
阿苏鲁和达米安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
达米安看了两眼就给出结论：“没坏，挺久没用了。”
“多久？有几年吗？”阿苏鲁追问。
达米安微微挑高了一侧的眉头，似乎对自己的发现充满了怀疑，反复看了两遍之后才开口回答：“应该没有那么久，最多几个月。”
那么这架女式自行车是给谁骑的呢？
在看小乔那边。
这家伙仗着自己力气大，小心翼翼的搬开上面的几个新堆上去垃圾，几乎无声的从底下抽出了一把锯子。
看上去已经锈透了。
“闻着怪怪的。”小乔嗅了嗅，觉得有种恶心的味道。
达米安再次发挥鉴定员的作用，也去嗅了嗅。
“血。”达米安退后少许，表示嫌弃。
“所以……”小乔比划了一下。
阿苏鲁好奇的看着：“也许只是割到手？”
小乔挠了挠头，在得到达米安的示意后开始把这些垃圾堆还原，他们经常出门作妖，已经非常熟练了，一边干活一边嘀嘀咕咕。
“那换个把手就好了不至于整个报废吧？”
蝙蝠侠告诉过所有的罗宾鸟不能靠推理来定罪，这方面达米安也很严谨，并对阿苏鲁的想法表示赞同。
“也许。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于是他们去了马厩。
阿苏鲁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也在查找范围内，它就是一个马厩而已。
不明所以的阿苏鲁乖乖跟着达米安，看他检查马的健康情况和精神面目，检查食槽和马厩卫生情况等等。
“它们状态不好，这里有6个栏位，却只有两匹马，另外几个食槽都没有仔细清理，应该是因为照顾不周而病死了。”
达米安说的时候展示了马匹的情况，不难看出这两只剩下的依然有些瘦弱，只是勉强维持在微妙的状态，平常以小孩子的视角来看不容易发现，而老师们也不懂马，更不可能注意到。
却瞒不住达米安这种“专业人士”。
“多久了？”发问的是小乔。
“一到两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这要看马的性格，也有大大咧咧换了主人也无所谓的马存在。”达米安心情不太好，“马本来就能换主人，从这方面推论不出具体时间。”
食槽也被清洗了，没有设备帮忙很难下定论。
农场的马基本上是最普通的驮马，又不是脾气大的赛马，更不像战马一样“高贵”且难以驾驭，本来就没有那么矫情。
就算真的发生什么变故，这都已经过了月余，活下来的早就适应了。
“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告他虐待动物。”阿苏鲁很不满意，抚摸着马匹主动探过来的脸颊，憋着嘴，“它需要遛腿了。”
“它是个好姑娘，值得拥有一个好的跑场，”小乔安慰道：“无论是我家，还是达米安的小农场，我们都能照顾好它。”
“前提是我们能揭露这里的问题，拿到这些动物的拥有权。”
达米安并不气馁。
此时达米安已经有了自己的推理，和小乔交换警觉的视线，两人的态度和周围的气场都微妙的改变了。
只有阿苏鲁还有些懵懵懂懂，不太能推理出具体的情况，只是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安。
“好了，去主屋吧。”达米安下令。
如果有什么决定性的线索，最有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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