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胧目前还不想和张秀儿直接对上,至少在拿到手镯之前。
她转身向门外走出,刚吃完饭她想出去走走,能消耗一点热量是一点,了剩于无。
她刚出院门,感受到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戳到了,然后身侧传来了一身大喊:“死肥猪,交钱不杀。”
于胧转过头,看到只到她腰身处的张学雷拿着一根粗树枝戳着她的腰。
张学雷今年八岁,因为是张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就住在隔壁的他爷爷奶奶特别宠他,才几岁的小孩就已经是家里的小霸王,上蹿下跳,上房揭瓦。因为有老不死的护着,还没人敢打他骂他。
无论前世今生,于胧最恨别人说她胖,这种熊孩子就应该吊起来打一顿。
只是看着张学雷嚣张的嘴脸,于胧心底咬牙切齿。面上,她颇有些郁闷地道:“我没钱。”
“骗人,我刚刚看你收了两毛钱。”
“刚刚我妈问我要走了,不信你自己进去问。哎!人家给了姐两块钱!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我要是能有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好多冰棍了”,于胧胖胖的脸上写满了郁闷,她小声地嘟囔着。
张学雷眼前却是一亮,周家人给张秀儿钱的时候,他不在,所以不知道张秀儿得了这么多钱。
他不知道两块钱具体有多少,他没概念,但听说可以买好多好多冰棍,他也不管于胧,直接冲进了院子,找张秀儿要钱去了。
于胧脸上肥肉愉快地抖了两下,这招祸水东引,她以前可没少用,所以业务娴熟,不一会,她就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
张学雷大喊大叫着问张秀儿要钱,不过张秀儿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拿着藤条抽得张学雷到处跑。不一会,张学雷从屋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去隔壁告状了。
于胧也不散步了,打道回府准备看好戏。
堂屋里的张秀儿脸色难看得不行。于胧心里欢乐,面上却担忧地问道:“姐,你没事吧!”
张秀儿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原身因为肥胖,而且寄人篱下,所以一直很自卑,在张家就是个夹心饼,受气包,谁都能欺负。
平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张秀儿却脾气大,原主之前和她住在一起,一直被挤兑,直到一个月前,于胧穿越而来,暗里让张秀儿吃了不少憋。
不过张秀儿重生之后,也算三十多岁的人了,心机段位却也没怎么见涨,而且因为上辈子的遭遇越发偏执自私。
张秀儿这种性格在书前期表现得尤其明显,是后来获得随身空间后,被空间灵泉滋养过后,才让她心态渐渐平和下来。
于胧又被江静叫去了厨房,显然是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因为和她们母女无关,他们也没道理去管。
这就是当后妈的难处:管太严了,人家说你苛待继子继女;不管吧,又说你不负责任。
总之,里外不是人。
所以江静平时也只负责把一家人的肚子填饱,其余的事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张学雷就带着他奶奶刘连英耀武扬威地过来了。
于胧远远看着刘连英,颧骨凸起,脸上没有几两肉,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一进门就开始骂骂咧咧。
农村人骂架总是会稍上生殖器官,粗俗不堪,于胧躲在厨房门口听的啧啧称奇,怪她们以前撕逼骂架都太文明了。
因为张秀儿躲在房里不出来,刘连英又带着张学雷去踹门,把门踹地嘭嘭作响。
张秀儿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这时候直接隔着门跟她刘连英对骂了起来。
江静看不得于胧一副吃瓜模样,笑骂道:“有什么好看的,以前还看少了。有那空给我扫地去。”
于胧砸吧了嘴,的确是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她穿越过来一个多月,张家一直都风平浪静,也就江秀儿因为自己的婚事大吵大闹过几次。
“妈,我弯不下腰,而且你舍得让我扫地”,于胧笑眯眯地道。
江静笑骂了她一声,这段时间,于胧倒是比过去开朗了不少,以前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也不跟人说,现在倒知道跟她油嘴滑舌了,她心底其实也放心了不少。
不过余胧还是从门边拿了铁扫帚扫了起来,权当是减肥了。
晚上,张家当家人张季山黑着一张脸回来,又把张秀儿骂了一顿。他妈是个大嘴巴子,有什么事,不管好的坏的,她总能说得全村皆知。
今天下午,她逢人就骂张秀儿,当着张季山的面更是好一顿添油加醋,甚至连他也一起骂了。
张季山知道他妈是个什么脾气,但出于孝顺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只能回来做做样子骂张秀儿几句。
“你把周家给你的钱交给我保管,等你结婚了我再还你”,张季山沉声道。
“这是周家给我的定亲礼,谁也别想拿”,张秀儿转身回房,直接甩上了门,嘭的一声,震得墙灰唰唰往下落。
看的张季山直皱眉,他原本以为这两天她是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老样子,他难道还能要她那几块钱不成,还不是怕她弄丢了。
回到房里的张秀儿好不容易把心底的怒气平息下去,对这个家却更为失望。她前世就一直对家里有着很深的怨气,早先是怨她父亲偏心,后来就算她和人私奔不对,可他们也没找过自己一次,甚至连问一声她过得好不好都没有。
怕是早就跟着于胧享福去了,忘了有她这个丢脸的女儿。
反正就要嫁到周家去了,她也懒得跟他们虚头巴脑。
既然他们不把她家人,这辈子他们也休想在自己手里拿一分好处,张秀儿原本清秀的脸蛋因为愤怒扭曲着。
堂屋里。
“季山,你也别说她了,嫁了人自然就懂事了”,江静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
张季山叹了口气,心底有些烦躁。
“爸,你喝杯水,消消气,生气对身体不好”,于胧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安静地坐在一边。
张季山看了眼这个继女,他毕竟是继父,为了避嫌所以跟她不怎么亲,但是印象里这孩子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胖了点。
她如今也是十四五岁的大孩子了,马上就到说亲的年纪了,只是她这体型,怕是难说到太好的人家。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于胧叫他一声爸,就这点他也不能完全不管。
农村还没通电灯,又舍不得点油灯蜡烛,晚上没什么活动,所以大家也都睡得早,只是张秀儿把门给关上了,于胧进不去。
“姐,你开开门,我要睡觉了”,于胧敲门大喊道。
她连敲好几下,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张季山眉头紧锁,心里暗道张秀儿实在太不懂事。
“秀儿,你把门给我开开”,张季山走到门边喊道。
连张季山都是连喊好几声,房间里才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我不开,你让她哪来的滚哪去。”
于胧有些难堪地走到她妈旁边,低气压地喊了一声妈,声音里含着几分哭腔。
张季山面色铁青,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给砸了”,张季山又狠踹了两下门,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门板嘎吱了两声。
张季山平时不怎么发火,但是他发起火来却很吓人,张秀儿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第二天一早,趁着张秀儿不在房间的空当,于胧关了门,在床脚处发现了一处活动的青砖,青砖被敲断了半截,内藏空间,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玉镯和钱。
看着玉镯,于胧眼底一片火热,强忍住贪念,于胧又把镯子给小心放回去了,尽量保持原状。
这时,门急促地响了起来,她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开了门,迎接的是张秀儿劈头盖脸一顿问:“大白天你关门干什么?”
“我换衣服。”于胧小声道。
于胧体型旁大,直接从她身边“横”着走出去了。
张秀儿撇了撇嘴,她进了房间后,检查了下自己的东西都还在,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摸了摸有些温润的玉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直觉,这个镯子对她很重要。
于胧在江静的催促下,拿着个篮子去割猪草,江静也是怕她在张家什么都不干招人闲话,割猪草这活比较轻松,于胧勉强做得来。
张秀儿也被叫去给她爸送饭去了。
出了门不远,于胧看到张学雷和一群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屁孩在玩过家家。
“张学雷你肥猪姐姐出来喽!”
“大肥猪咧咧咧!”
“死胖子没人要。”
远远他就听到这群死孩子起哄,还有人拿石头扔她。
张学雷似乎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冲她扮鬼脸大喊道:“死肥猪快滚”
于胧心头大火,但想到拿他还有点用处,只能强忍下心中的火气。
“学雷,你过来,妈拿了个鸡蛋叫我给你”,于胧道。
听到有吃的,张学雷瞬间眼前一亮,屁颠屁颠跑向她,熊孩子是从来不懂事的,扒拉在她身上一阵乱翻。
“我怕别人抢,藏在屋后面草堆里呢,你跟我来。”
张学雷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谅她也不敢骗他,不然他就打死她这个大肥猪。
“昨天姐也太过分了,不就是两块钱吗?她怎么能打你呢?”于胧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狗.日的,看老子之后不打死她”,张学雷年纪不大,但跟他奶奶学的是出口成脏。
“不过学雷你还是别问姐要钱了,也千万别去偷,不然被爸爸知道了会打死你的”,于胧害怕地道。
张学雷却是眼前一亮,张秀儿这个狗.日的不肯给他钱,那不如去偷,反正有他奶奶在,他爸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你快说狗.日的把钱藏到哪去了”,张学雷凶巴巴地道。
于胧连连摇头,“姐都是关了门背着我藏钱的,我不知道她藏哪了?”
从草丛里翻出了一个煮好的鸡蛋,张学雷拿到鸡蛋后,哈哈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草丛里。
“死胖子,活该”,他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
于胧嘴角冷笑,等拿到镯子后,看她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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