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才抱了没多一会儿, 后面忽然有人喊莫止。
陶杰一边跟人通话,一边在跟莫止交流:“莫检察官, 你身份证号码报一下,小慧那边要买机票票票——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陶杰吓得往后连退几步,假模假样地拿手遮脸,其实指缝开得老大,将面前你侬我侬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时晴臊得不行, 缩回两手,趴在莫止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跟莫止不管关起门来怎么胡闹,在外面总是规规矩矩的,唯二的两次搂搂抱抱全被他这些同事看了过去。
时晴窘迫无比, 一时间都想先走了, 莫止倒还是维持着道貌岸然的样子, 摸着她晒得发烫的头顶, 说:“好了, 没事。”
后面陶杰终于放下手, 笑着跟时晴点了点头,起哄道:“就是,都是一家人。”再火上浇油地跟电话那边道:“小慧快把人都喊出来, 咱们莫检察官女朋友来查岗了。”
不过五分钟, 几乎整个反贪局的大小工作人员都跑来热情围观了一波时晴。
时晴觉得自己像是笼子里的猴子,被一双双眼睛翻来覆去的看着,幸好她今天早上出来洗过脸,不然他们肯定把她嘴角的口水印都看出来了。
这种时候, 身边站个高个子就让人觉得心安多了,时晴一直小鸟依人地靠着莫止,不停跟他咬着耳朵:“长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莫止莫名有种带女儿出来见人的错觉,安抚她的同时不停赶着各位同事:“一个个都没事了是不是?”
“莫检察官!”陶杰拖长腔调地说:“看看又不会坏的,大家也是好奇嘛,反正你们以后婚礼上,大家还是要见面的。”
立刻有人小声追问:“莫检察官,你们都要结婚了吗?”
“没,没有!”时晴立刻出声否认,反应比莫止还快。莫止微怔,拧了拧眉看向她,心里莫名有点不快。
陶杰在一旁瞎起哄,直往他心坎上刺:“莫检察官你不行啊,人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一看就是不肯嫁给你,你赶紧想想自己还有哪里不足吧!”
莫止无语,索性给了他一拳,说:“你话最多!”
他扣好时晴的手,向着众人告辞道:“我带我女朋友去办公室,你们赶紧把材料准备好,我一会儿过来开个短会。”
一听到要开会,大家立马愁眉苦脸,三三两两离开前向着时晴打招呼:“嫂子多坐会儿,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
时晴向着他们点头,还没一一寒暄过,莫止拽着她走去楼梯。
他办公室还要再上一层,面积不算太大但很舒服,窗外攀着爬山虎,油绿的叶子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
门被随手带上,莫止让她去坐自己椅子,他则拿着水壶过来给她倒了杯水,说:“在这儿歇会儿等我,无聊的话可以玩我的电脑。”
时晴捧过他杯子,埋头吹着热气,少少喝着,杏眼则往上翻着,水汪汪地看向他:“可你还没有亲我呢!”
她眼睛跟被水汽熏过似的,清澈而迷离,莫止看得一阵心悸,手无意识地去揉了揉她下巴,理智却让他拒绝道:“我要去开会了。”
“就亲一下也不行吗!”时晴放下杯子,向着他很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像是做了多大退让一样。
莫止心里高垒的城墙,就这么再次塌陷,他弯腰去亲上时晴的时候,忍不住腹诽她到底给他施了什么法,让他怎么好像越来越难以拒绝她?
可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如擂的心跳所掩盖,他捧着时晴小小的一张脸,吻得认真而用力。
直到陶杰的电话催了三次,他这才黑着脸松开了时晴。
陶杰在那边故意清咳几声,告诉他会场人员都已经准备好的同时,再阴阳怪气地要领导稍微悠着点:“莫检察官,照顾下我们单身狗的情绪。”
莫止直接把电话断了,看着还仰着头要亲亲要抱抱的妖精,狠了狠心跟她彻底分开来:“我去忙了。”
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时晴一个人坐着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她捶了两下脑袋,要给自己找点事干,先是帮莫止把桌子收拾了下,又开了他电脑准备追会剧。
没想到他电脑是有密码的,时晴试了“123456”跟“888888”都没能打开,托着下巴想了想输了个“900917”,居然也没开。
那是什么?
她懒得再试,也懒得问他,趴桌上眯眼歇了会,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地站起来,又偷偷溜去了刚刚的那间会议室。
一场小型会议正在举行,大家搬了椅子零零散散地围坐在一起,莫止站在正中央跟大家分派任务,手里抓着一支记号笔不时在身后白板上写写画画。
他刚脱了外套,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上,手臂结实,背脊宽厚,一看就给人一种很有安全感、很值得信赖的样子。
生活里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时晴总是能在他这里找到在别处很难找到的那份安心,无论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怎样的情绪,他给的踏实和稳定是真实的。
时晴刚一开始被他吸引,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时晴找了个凳子,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个小角落坐着,趴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中途被他发现,向着她皱了皱眉,时晴则递回一个大大的笑脸,连眼睛都眯起来。
中午是在莫止单位食堂吃的饭,莫止怕她被太多人看着不自在,特地把饭菜打包好了带回办公室里一起吃。
提起上午遭遇的事,时晴一五一十地全告诉给莫止,洛樱是怎么向她展现胜利者姿态的,时文清又是怎么劝说她接受现实的。
唯一隐瞒的是时文清想见莫止的那些。
莫止听后只有沉默,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困境,甚至连如何安慰时晴都不太有办法。
时晴虽然反应激烈,但那毕竟是她父亲的选择,在她明确表达过反对后,他还能坚持自己原本的立场,证明这件事已经完全没了回环的余地。
莫止想了又想,说:“你喜欢住在一楼,有个院子,还是喜欢住高一点,有个露台?或者直接买独栋也行,有院子有露台。”
“嗯?”时晴不太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儿了。
莫止向她笑笑,说:“让你暂时住我这个小房子还行,但往后还有那么长时间,总要给你个房间摆设备吧,还要有个房间存你的作品,有个房间让你发脾气后能把我丢进去,有个房间……”
莫止眼前不知怎么就有个小小身影,眉眼跟她似的又美又灵,声音也要是清甜调皮的:“……有个房间给孩子吧。”
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同样也让对面时晴狠狠怔住。她白着脸立刻拒绝:“什么孩子啊,你别胡说了,我才不要生孩子呢。”
莫止觉得她只是害羞了,亲亲她额头道:“好好好,不生,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时晴这才放了放心,倚到他怀里:“我都是二十多了,算是什么孩子啊,顶多是个巨婴。长富,我今天又做错事了。”
莫止笑:“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今天又在工作的时候溜了,本来说好跟在林老师后面学习技巧的,今天才是拜师的第一天呢,我就临阵脱逃了,她现在肯定觉得我特不靠谱。”
莫止听到“林老师”三个字,立刻联想到宋元朗送她来时说过的话,试探着问:“林老师是谁?”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摄影大师,孟老师给我找的,以前是很有名的记者呢,中间隐退了几年,现在又回国来继续发展了。她人长得可漂亮了,说起话来也是轻轻的。”
莫止百分百确定她们俩见面了。
她声音忽然低下来:“上次我和康尼听的就是她的讲座。”
“康尼?”莫止注意力一下被转移,眉梢高高挑起来:“那个随便拉你手的臭小子就叫这个名字?”
时晴将头一埋,不敢说话了。至此两人默默吃饭,除了莫止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她碗里时叮嘱的一两句“多吃点”。
吃饱也是莫止收拾的残局,他除了把垃圾扔了,还递了单条包装的漱口液过来,是时晴最喜欢的桃子味。
他去沙发那给她铺午睡毯的时候,她就牛皮糖似的搂着他腰往他耳朵边哈气,小手还不停解他衬衫上的扣子,呲溜钻到里面去摸他腹肌。
饭饱思淫`欲,时晴小动作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莫止却一连盯了几次门,说:“中午他们偶尔会来我这边打牌。”
只是要她警惕,不是直接拒绝,时晴动作更大,这次直接去抽他的皮带。
莫止眼睛都微微发红,去把门锁起来,抱着她压到沙发上,掰正她脸对向自己道:“我最近几天要出差。”
时晴脸颊绯红,还不明白他意思。莫止推高她裙子,说:“那几天欠的,你今天要一次性都补给我。”
所以她这是……羊入虎口了?
莫止赶在上班前半小时送时晴回去。这一次的抓捕行动十分重要,他上午已经给大家粗略分工过,下午还要继续熟悉每一个细节,顾不到时晴是一定的。
时晴原本是想自己回去的,可是刚刚闹得太疯,两条腿走远一点就哆嗦,索性让这男人忙上加忙,好惩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子。
莫止却觉得自己挺委屈的,火明明是她烧起来的,他把她吃`干抹`净,反过来也是她把他吃`干抹`净,谁都别觉得自己亏了。
一定要计较的话,莫止觉得自己吃的亏还多一点。他隐约感觉到时晴每次主动,总会伴随一些事发生,她与他缠斗的过程亦是发泄的过程。
可他没有办法拒绝,对她的沉溺随时间无限蔓延,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莫止近来时常失眠,尤其是在林念儿回来之后,他开始一次又一次地设想过时晴知道某些真相后的反应。
她会不会像那次在杂志社外一样的失魂落魄,会不会像他把她欺负狠了时呜呜咽咽的哭……但她只是生气只是难过,甚至是打他骂他都可以。
他真正觉得害怕的是,时晴会不会无所谓地耸一耸肩就离开。
他起初追求她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林念儿,可她愿意接受这样一份感情又是为了什么?她不缺钱,也不缺兴趣,而他在很长时间里,连给她最起码的陪伴都没有。
莫止想着就轻叹了一声,一边时晴听见,不解问道:“怎么了?”
莫止随口答:“没什么。”
“你是几点上班,稍微晚点到单位可以吗?”时晴歪头看着他:“我突然想到有好多东西落在林老师那儿了,你能带我去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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