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心思单纯且诚挚。
对于她为之祈愿的人,她甚至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刚好有那么一个人,刚好知道这么一件事儿,给他祈愿的想法也就这么自发地产生了。
为什么祈愿?——她没想过。
这个人有什么不一般的意味吗?——她没想过。
朦胧的情谊不被知觉地发生了,只等着,会有一束从外界照进来的光,点向它——炸裂开来。
府试的考场条件倒是比县试时好了些,景葶抬头瞧了瞧,起码还有棚子。
饶是如此,四月的天,凉意未退。
坐在景葶斜前那张桌子上的,是个发须皆白的老翁,一阵风吹来,就见他哆嗦一下。
人说“行年八十尚称童,可云寿考;到老五经犹未熟,真是书生。”
这老人家怕是考了一辈子的童生试。
府试相对县试较难。
一些基本的硬性条件外,还要有观点、有见解——最重要的是,是否能与考官形成共鸣。
景葶一边下笔如飞,一边就想起了备考时四贝勒让人送来的资料。
资料里有顺天府尹,也就是本场考官发表过的一些言论、作的一些文章。
考秀才讲“一命二运”,看来自己这一命二运落在了四贝勒身上。
因此,被点了府案首的时候,景葶面对旁人的道贺,表现出了明显的谦敛姿态。
为的就是向四贝勒传达,自己知道要去清醒地衡断。
不仅如此,景葶更是在院试之前都闭门不出。
院试理论上并不比府试更难,毕竟院试由学政主持,学政管辖的范围之广,让其并不能十分仔细地评阅试卷,所以很倚重前面府试的成绩。
但景葶却愈加谨慎起来,因为他看出来,四贝勒对他的考试成绩十分在意,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压力过大,所以面对自己时表达得很是克制。
但他的样子,明显超出了应该有的期待。
景葶集中精神,第一个交了卷子。因为他那位对考试很是有研究的先生告诉他,交卷早晚也会成为排名次的重要因素。
很快地,院试结果就张榜了。
景葶这个小小年纪的院案首在送别学政的会上,大大地引人注目了一次。
学政找他单独说了话,景葶也依规矩称其为座师。
谁知这人避着人对景葶悄悄说了一句:“代我向贝勒爷问好。”
——知道自己和四贝勒的关系。
什么意思?四贝勒的人?
景葶闻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在回去向四贝勒了解清楚情况之前,言多必失。
“无妨!”四贝勒就说,这人和佟家有些关系,只是打个招呼,示好而已。
景葶这就知道了,正说要问一问四贝勒对他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没有,毕竟乡试之前可还有挺长一段日子。虽然要求生员去完成一些上课和考试的任务,但实际操作下来,也并不会有很多事情。
谁知四贝勒扔给了他一个大消息。
“什么!”景葶一愣,这样的发展确实有些出乎预料。
“有什么问题吗?”四贝勒对景葶的反应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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