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小说:大清驸马 作者:铁容
    “好!”赞叹的是三阿哥胤祉,“我看十四弟你们都别争了!咱们太子爷准备了这么个宝贝在,你们还能争得赢怎么的?”说着话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前面的少年。

    太子爷胤礽捏着酒杯,指节越发分明起来。

    他看着少年,眼底流动着汩汩的暗沉——瞧瞧底下这帮子獐头鼠目,忘而弃杯,筷子滚落到桌案底下……

    ——你可高兴了?

    “三哥这话说得不对!”十四阿哥又被胤祉的话激得有些逆反,也不乐意就这样放过老四,“我这个奴才只会使些个蛮力,自然是比不上太子二哥的人!但四哥——”转头先是对上胤禛,又看向景葶,“四哥带来的这小子可不像是只会蛮力的,四哥,莫不是带了个什么都不行的来吧?”

    最后问的这句话倒是恶意满满——方才你老四说,这小子冰斗不能上来比试,那这回换成表演了,总不能又说不行吧!否则岂不是不拿太子爷的场子当回事儿?

    十四阿哥,您这是把自己往死里作啊!

    景葶知道,这回自己必须得站出来了。

    同四阿哥对视,见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奴才乌拉那拉景葶,请献拙技。”景葶向上位的太子爷行礼。

    “可。”太子爷的语气态度让人并不能摸清楚他是高兴与否。

    景葶自摆了表演用的器物架上取了一把木剑,滑到冰面中央打起了一套剑招。

    剑招十分普通,显然能够看出来,景葶并未打算出风头。只是他的身姿灵活流畅,这表演尚算有几分观赏性。

    只一盏茶的功夫,景葶已经打算收尾了,但异变突生!

    只见原本停站在冰面边侧的红斗篷少年,悄悄也取了一把剑,朝景葶迎来——景葶捕捉到了少年眼里迅速被倔强取代的一丝害怕。

    这是作何?

    景葶心下疑惑,并没有和他真的对上剑,只一味地防挡。

    似乎是看出了景葶的意图,少年有一瞬间的沉凝,迅速变换剑势,让景葶即便是防挡也必须加大动作幅度。

    少年的剑招几乎是愈演愈烈——景葶正想着是不是该寻个机会认输——少年一下子用力太盛,反作用力将他向后掀去。

    景葶眸光一凝,向前滑去,打算接扶住少年。

    谁知少年并不愿意,借力反推景葶,任凭他自己结结实实地仰倒在冰面上。

    景葶被少年推得向后滑去,待稳住了身体,只看着这少年就这么躺在大红的斗篷上,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双眼微红,隐有泪意,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一刻,景葶觉得,这片染着红的冰面,好像被光照得格外刺眼。

    “你……还好吗?”景葶觉得自己有必要问候一下。

    少年听到了这句仿佛从身底积厚的寒冰里传来的声音,头微微地转过了方向——眼前的孩子,眼底只有诚然无垢的真实——然而,再温暖的话,穿过了寒冰,也只剩下了蚀骨的冷。

    他没有理睬景葶,却仿佛一下子收拾好了情绪,自己撑着起身了——和起初一滑出来时的热烈相比,靡丽的颜色只余孤冷,好似毫不可攀。

    “这算是谁赢了?”说话的又是管不住自己的九阿哥,一旁的十阿哥简直觉得心累。

    五阿哥胤祺只好为弟弟找补:“论表演,太子殿下的人无与伦比。”

    “老五你甭和稀泥!分明是这小子更胜一筹。”大阿哥胤禔指向景葶,“敌人铁蹄之下难不成要靠容色取胜吗?”言语间的看不上也不知道是冲着谁的。

    三阿哥一派最具公道的样子说:“早先就明言,此次比赛不拘形式,那便是承认这种比法,太子爷的这位,胜得毋庸置疑。”

    “冰嬉自来是简拔武事之用,这一场,是老四的人赢了。”太子爷一锤定音。

    “你最后定住的那一招,快!教教我!”弘晖知道小伙伴的武力水平,知道他至少也能够保全自己,所以没怎么担心过,倒是对景葶最后被推得倒滑却漂亮地立住的那一下子十分有兴趣。

    景葶就笑:“回头教你更厉害的!”

    四贝勒领着身后这哥俩到了书房,拿过苏培盛手里的匣子递给景葶,“既是你赢的,就你自个儿留着吧。”

    景葶打开匣子——嚯!着实是吃了一惊!

    只见匣子里是较成人手掌略长的精致匕首,匕鞘上赫然镶着九枚黄色宝石!

    九为极数,黄色亦有不一般的涵义。

    这等匕首真的能为自己所有吗?

    景葶询问地看向胤禛,胤禛也是略为沉吟,只说:“无妨,既是太子赏的,便没什么问题。”

    景葶想了想,也就合上了匣子。

    “风瑾——你怕不是忘了,这个名字是个不能出现在人前的死人?”太子胤礽只觉得自己怒到了极点,甚至没有仔细去探究——究竟是哪一点最让自己发怒。

    “我叫李瑾,太子爷您,怕不是忘了,这是您亲赐的姓——”少年不顾被擒住的脖子,哈地笑出声来,“您可是要治我的罪?”

    胤礽此刻觉得,眼前这人实该被人神共弃!他总是知道,如何能够挑起自己最盛的怒!

    “我对你还不够优容吗?”胤礽拉近他,和他近乎面颊相贴地对视,“你是得到的太多了?以至于敢如此自作主张!”最后那“自作主张”四个字,几乎是逐字诘问般地吐出。

    “得到?”风瑾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微阖上眼睛,“是我奢望了。”

    交代完匕首的事情,景葶挠了挠头,这是不是有甩锅的嫌疑?

    可是,景葶转念又想,即便这把匕首不是如此的装饰,只冲着它吹毛断发这一点,自己也一定会想着把它送给小姑娘的。

    再说,小姑娘是这位的亲闺女,这匕首给她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很不必有其它的担心。

    至于小姑娘看到这把匕首的反应——高兴自然是高兴的,听闻是赢了冰戏得来的彩头,就又高兴了一层。只是有些苦恼——这匕首我这里用得着吗?好像是放在哪里都不合适的样子。

    景葶要是知道小姑娘的烦恼,一定会告诉她——您放心,用到它,简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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