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猎户虽然不到十五岁,但在古代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可以当个大人用了。
猎户爹虽然疼爱唯一的儿子,但也就是吃穿上比较宠溺。对打猎这个唯一生存的本领那教起来可是严厉的很。
阮青山穿过来之前小猎户已经学的很扎实了。拉弓射箭虽然还缺点儿力气,但准头已经有了,偶尔还能射个兔子啥的加个菜。
枪法拳法虽然并不高明,但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看来猎户爹吹嘘他们家祖上是大唐的将军也是有根据的。
不过这样简单的拳法用来锻炼体魄,打基础确是不错的。这些东西小猎户练的很勤奋,给捡便宜的继任者阮青山留下了一副还算强健的身体。不然躺在床上的那几天,没人照顾也没吃药,不一定能挺过来。
脑子里还有一些草药,陷阱,猎物分布,追踪技巧之类的打猎的常识。虽然没多少实践经验,但理论知识却印象深刻,阮青山刚走出猎户小屋周围的荆棘林,脑子里这些知识就自动的浮现了出来,着实给了他一个惊喜。
谁让他不是本尊呢,虽然继承的小猎户的记忆,可十多年的记忆一股脑的塞进脑子里,还有些地方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就这几天也就大概梳理一下,很多东西不特地去想,去挖掘,都不知道脑子里还有这些知识。
不过在看到与之相关的东西,也都能想起来,就像在山里的环境路线,猎护爹以前挖的陷阱……
想到陷阱,阮青山不由得有点儿可惜。
猎户爹死了以后,小猎户收尸安葬用了两天,还病了两天,自己穿过来又躺了几天。这就导致了以前那些陷阱里面哪怕抓到了猎物,不是跑了,就是被别的食肉动物给叼走了,就算还在那肯定也臭了。
他也是直到路过两个被毁的不成样子的陷阱,才触发了这部分记忆的。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早来不及了。只好决定等打了猎换了钱,生活上了正轨,抽出几天时间把这些陷阱都修一修,毕竟小猎户的记忆里这些陷阱不仅每个月都贡献了不少固定收入和肉吃,还没多少危险,有时候比自己辛辛苦苦打猎还划算。
现在秋收都过了,时间紧凑,还得囤积过冬的物资,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如果不是一点儿存粮都没有了,真想先把陷阱修一修呢!
算了,先不想这些,家里什么都缺,还是得打个大点儿的猎物多换点儿钱把日子过起来再说。
定好了目标,阮青山一边握紧手里的斧头砍着树枝藤蔓开着路小心地往前走,一边仔细在记忆里挖掘着齐云山的信息。
齐云山是晋国和庆国交界处的一片连绵的山脉,猎户小屋就坐落在齐云山外围,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下了山有一个宋家村,离官道也近,不管是去县城还是码头都很方便。
小山上只有一些野鸡兔子啥的小猎物,想要进深山还得过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所以从来没有狼啊老虎啥的过来威胁到猎户小屋的安全。猎户爹也就放心的只在小屋周围种了一圈荊棘林勉强算个防护,连个围墙都没有。
不过这也导致了他们要进深山打猎的时候要过一座摇摇晃晃的独木危桥,想到刚才过桥的心惊胆战,阮青山不由得对猎户爹选的这个安家的位置佩服不已,怎么就能找到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呢?
幸好独木桥上还拉了个绳子,可以吊猎物过去,不然要真的打到大猎物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扛过去呢。
熊和老虎这样的猛兽谨慎惜命的阮清山并不想招惹,想到古代鹿肉羊肉才是上层的有钱人吃的,肯定比别的都卖的上价。没钱没粮的阮青山揉了揉才走了一两个点儿就又开始抗议的小肚子,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野猪的领地,直奔经常有鹿群徘徊的小山谷而去。
鹿群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其实不太好打。但阮清山成群结队的异兽都打过,心里一点儿都不怵。
他是个惜命的,做什么都全力以赴,不会因为敌人弱小就大意莽撞。
在鹿群即将经过的草丛边儿安静的埋伏着,本来还想等鹿群都过去了,选一个落在后面的下手,却没想到一个膘肥体壮的梅花鹿自顾自的啃着青草,就朝他埋伏的草丛走了过来。
观察了一下鹿群开始转弯儿,都没注意这边,阮青山果断出手,抄起斧子对着鹿头就来了一下狠的。
虽然怕把鹿头砸烂了,收了大部分力道。但在末世经常被当做起重机用的力量型异能者可不是白给的。一百多斤的公鹿,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怕血腥味儿也来别的野兽,阮青山一点儿也没敢耽搁,把鹿扛起来就往回赶。
到了架着独木桥的悬崖边儿,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也不耐烦用绳子吊了,想的就一头鹿也没有多重,这独木桥看起来很粗壮结实,应该能承受的住。
恐高害怕都想不起来,抬脚跨上独木桥,咚咚咚几步就冲到了崖对岸,也没有停留,急匆匆的往山下飞奔。
猎户爹作为齐云山有本事的老猎户,在县里自然是有销售猎物的固定客户的。而小猎户作为老猎户唯一一个即将成年的接班人,当然也是跟着来过县城,对老猎户的关系人脉都不陌生。
凭着这份交情,虽然占不到多大便宜,但卖东西的时候省时省事儿,也不会因为年纪太小被人坑,阮青山对这样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都半下午了,早上那点儿肉粥早就消化完了,他还急着快点儿把猎物脱手,大吃一顿呢!
虽然现在,两国交战,世道挺乱,但这时候也就没钱没势的小老百姓比较遭殃,有钱的大户人家该怎么享受还怎么享受。
阮青山拿出小猎户攒下的七枚私房钱,掏出两枚交了入城税,从守卫森严的高大城门进了云山县以后,看到城里虽然没有记忆中繁华热闹了,但大多数人还是该干啥干啥,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特别是富户聚集的东城区,跟小猎户记忆力没啥区别。
想到被乱军劫掠了的宋家村,那惨淡凄凉又绝望的场景,忽然想到了那句杜甫的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来这个古代社会虽然比末世好多了,也残酷的很,不好混呐!
也不知道卖鹿的钱买完东西还有没有剩的?这次要是不够的话,下次赚了钱也得给宋家村送点儿东西去。
都那么惨了,还帮着安葬猎户爹,这样热心厚道的好人,怎么都得感谢一下才行。
低调惯了的阮清山扛着一头鹿还是挺引人注目的,一路顶着人们异样的目光,略有点不自在,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大户朱家……厨房后面的小角门儿。
守门的小厮看见他扛着这么大头鹿来找朱管事,嘟囔了几句,也没有多为难,就进去通报了。
胖胖的朱管事看见阮青山送来的鹿还挺高兴,凑过来摸了摸还惊奇道:“哟,这鹿还没死透呢!刚打了就扛过来的?你爹呢?”
阮青山暂时还不想让城里的人知道猎户爹已经没了的消息,毕竟没有了撑腰的老江湖,难免没有欺软怕硬的看他一个小孩儿打他主意。
虽然不怕,但也挺麻烦的,反正除了宋家村的人也没人知道猎户爹已经没了的消息。
而宋家村的人一直都很少进城,就算进来也跟这些大户人家没有交集,大不了他再叮嘱一声,应该没有穿帮的风险。
于是阮青山心眼一转,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装作有点儿焦急的回答道:“我爹猎鹿的时候让它给顶伤了,是我给扛下来的,朱管事您看还是照以前的价来吗?”
“哦~受伤了呀!严重吗?我们可说好了的,冬天第一场雪得给我送鹿来,要伤得重,耽误事儿可得早点儿说!出了岔子你们父子俩可担待不起。”作为云山县首富朱家的厨房管事,朱有福并不关心一个穷猎户的生死,但眼看快到冬天了,一下雪家里的二爷就要赏初雪,烤鹿肉,他可不想在主子爷面前落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听到朱管事的话,阮青山脑子里的记忆也浮现了出来,掉进钱眼里的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朱管事你放心,我爹伤得不重,就顶了一下,养两天就好。绝对不会耽误猎鹿的差事!”
“嗯,那行吧!就信你们一回。”朱管事高傲的回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地上偶尔抽搐一下的鹿。
笑着说道:“算了,这鹿还没死透,你爹也受了伤,我就照顾一下,就不按以前鹿肉的价给你称了,整头鹿给你算十五两,可惜了,要是个活的能养两天还能再给你加五两!”
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荷包,数了银子递出来。
听到这话,阮青山眼睛一亮,学着记忆里猎户爹以前的样儿,一边恭敬地双手接过银子,装进早就准备好装钱的灰布袋。
一边跟“照顾他”的朱管事真诚的感谢着,还默默地下定决心:以后猎鹿都抓活的。
告别了让人拘谨的朱家后巷,阮青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钱袋儿,好奇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古代的银子。
五两碎银子有点儿氧化,跟十两银子那锭闪亮亮的小元宝比起来有点儿黑乎乎的不起眼。
但阮青山一点儿也没嫌弃,喜滋滋的掏出一个银角子,系紧钱袋儿又把剩下的揣在胸前。
想了想又不太放心,跳了两下确定不会掉出来,才捏着银角子,直奔刚才路过的包子铺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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