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叶这边, 写完作业洗了澡刚躺上床, 就收到司牧白的微信。
[司神]:作业写完了?拍照片给我。
[一片沉默的叶子]:写完了写完了,你还能不放心我啊?
[司神]:乖, 拍照给我, 我帮你检查一下。
时言叶望着那个‘乖’字, 怎么都不像司牧白字典里会存在的字眼, 耳根子忍不住开始发烧。联想起司牧白此刻的表情, 薄唇勾着浅笑,眼中也许带着三分温柔, 盯着屏幕,用好看的手指快速敲下这行字。
从屏幕里都能透出点宠溺的味道, 让人手脚发麻。
不行, 这弟弟太会撩了~
[一片沉默的叶子]:我现在躺床上了, 懒得去拍~
[一片沉默的叶子]:对了, 我明天上午请假, 去医院检查身体。
司牧白望着时言叶的话, 迅速回过去。
[司神]:身体不舒服?
[一片沉默的叶子]:没什么,就是例行检查身体而已,哈哈。
第二天一早,张朝阳见时言叶没来学校, 问司牧白:“司神,叶哥今天有事儿?”
“嗯。”司牧白看着手里的书,随口应道。
张朝阳凑过去,他没在看教科书, 满目英文和复杂的插图,像是什么机械类的,一看头大,两眼发黑。
“他干什么去了?”
司牧白没有直说:“他下午会回来,到时你直接问他。”
徐洋坐在后排,冷哼一声:“时言叶倒是会跟不相干的人汇报行程了?”
江北南淡淡瞥了他一眼:“反正他也不会向你汇报行程,你就别酸了。”
徐洋气结:“他做什么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没兴趣!”
时言叶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室里,一边刷手机一边等体检报告出来。
“时言叶。”有人走进休息室,叫他的名字。
时言叶抬起头,那名护士有点眼熟,恍惚了几秒,反应过来这就是专门替他抽血的那名护士。
护士有些焦虑地四处扫了眼,确定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后,才走到他跟前开口:“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一见对方如此严谨的阵仗,时言叶将手机收起,一脸正经:“你说。”
护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特殊吧?”
时言叶心底咯噔一下,犹如砸下一块大石头,面上还是装作淡定自若:“嗯。”
“从你的检查报告来看,你怀孕快三周了。”
“我……”这不可能啊,他明明事后吃了避孕药,怎么还会怀孕!
见时言叶一脸震惊的模样,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惶恐,护士心底越发涌起不忍恋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等等。”时言叶当下,只想先确定怀孕这件事的靠谱性:“这才三周,就能查出怀孕了吗?”
“从你的血样指标里检测出□□指数高,而且三维影像也可以看到胚胎着床,检测结果的出错可能性不大。”
“可我明明吃了事后避孕药啊!”时言叶不解。
护士想了想:“有些人的体质对避孕药有排斥反应,你想想吃完药以后有没有恶心呕吐的情况。可能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就被吐了出来。”
时言叶恍惚地垂下眼,果然还是大意了啊!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就吃完避孕药有犯恶心吐过。本以为吃了避孕药就万事大吉,低估了命运的劣根性!
“我……我说如果,现在可以打掉这个孩子吗?”
不是他不愿意面对这孩子,在此前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没想过养个孩子,更何况自己生养孩子。
这对他自己的人格和精神,都是极大的冲击和压力。
他没有办法保证可以承受这份压力,让孩子安然出生,再竭尽能力地养大。时言叶一直是个洒脱怕麻烦的人,而孩子是一辈子的责任,将来又要如何让孩子理解他的特殊。
“你的身体毕竟特殊,如果打掉孩子,容易引起大出血危及生命。”护士纠结道。
时言叶琢磨了护士话中的意思,自嘲地笑了下:“你的意思,我既然怀上了就只能生下来?”
“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不是俩个人的事情,你可以跟他先商量一下。”护士安慰道:“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还有云老太□□排的,一个月后的手术,你目前身体状况是绝对没办法进行手术的。”
突来打击,让时言叶有些头疼欲裂,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云老太□□排的手术。
如果想要保全自己,就得尽快脱离云家。
在一团乱麻中迅速抓住一根绳索,时言叶的眸子慢慢清明:“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的体检报告里,会不会把我怀孕的事情写进去?”
“我可以帮你删掉这部分。”原本时言叶做手术并不会有大碍,就是疗养几个月。但现在他肚子里有孩子,很可能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你千万不能冲动,孩子三个月前还是不稳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避免剧烈运动和磕碰。”
护士一脸忧心地看着他,快把自己愁成老母亲。
时言叶才刚满十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遇到这种事儿。医者仁心,她满心满眼的便是为他担忧,这样特殊的身体,不公的遭遇。
被云家当成抽血泵就算了,现在还怀了孩子。
一个小生命是多么重的责任,时言叶怎么承担地起哦?!
“你放心。”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时言叶冲护士感激地点点头,离开医院回学校。
坐在车上一路琢磨着,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天失去意识前,最后见的人是徐洋陆湛这几个,难道是其中一人?脑海中疯狂将三人的脸闪回,怎么都想不出可疑对象。
徐洋那种花孔雀个性,真跟他发生关系了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陆湛和江北南,一个心机深重一个作壁上观,问题这俩人未必就是gay,会跟他滚床单?
除了这仨人,还有可能是谁呢……
也许只能查出那家酒店的开放记录,才能知道肚子里崽的父亲是谁。
时言叶这会儿才脑壳开窍,当初离开房间太匆忙。要是存下什么头发□□,还能做个DNA,不就把凶手直接锁定了吗?
现在再回酒店去找线索,黄花菜都凉了。
“大少爷,您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老张从后视镜看着时言叶一脸黑色。
“没什么。”时言叶摇摇头:“老张,麻烦你先带我去个地方。”
临江悦府酒店。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前台小姐礼貌地说道。
“我要订802号房间。”
“请稍等。”前台小姐查了信息后:“抱歉,802号房间目前已经有人入住,我们可以为您推荐同规格的其他房间。”
“有人入住?”时言叶失望地暗了暗眼眸:“是谁?”
“抱歉,我们不能提供住客的信息。”一成不变的说辞,也没指望从她口中撬出点什么消息。
正要离开时,眼睛瞟到前台边放置的宣传手册。
临江悦府所属的事司氏集团,也就是说这是司牧白家的产业。如果让司牧白这少东出马,岂不是手到擒来。
正琢磨着,身后走来一个人:“你好,我把房卡放这儿,回来的时候取。”
“好的。”前台小姐两手恭敬地接过,时言叶一眼看到房卡上的数字,正是802,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身后男人。
沈嘉玉猛地对上一双漂亮的瑞凤眼,晃了晃身,随即勾起唇角:“嗨,小美人儿。”
“谁是小美人?”此人有病,坚定完毕。
时言叶转身往外走,还是去找司牧白帮忙更实在些。
沈嘉玉望着时言叶纤瘦的背影,掏出手机给司牧白发消息。
[你在哪所学校,我过去找你?]
让老张把他送回学校,时言叶一门心思去找司牧白。
“叶哥?你回来啦?”张朝阳见到走进教室的时言叶,热情地挥挥手:“我好想你啊!”
“见到司牧白了吗?”
“司神?”张朝阳愣了愣:“他去厕所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见时言叶匆忙往外走。
张朝阳沮丧地扭头看向徐霖,嘟着嘴委屈道:“现在叶哥心里只有司神,我是完全失宠了吗?”
徐霖跟rua狗似地拍拍他的脑袋:“放心,你根本就没得宠过。”
“你!”嘤嘤嘤。
时言叶推开厕所门,一眼见到司牧白站在便池前,已经拉好裤链,着急地喊了声:“司牧白!”
司牧白扭头,见到他,眸光中带着几分柔和的光:“怎么?”
“我有事找你。”
“哼,有的人都追到厕所里来了,究竟什么要紧的事这么风风火火的!”徐洋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时言叶才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提溜转了圈,懒得搭理他,冲司牧白焦急地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行,我先洗个手。”打开水龙头将水冲了下,跟着时言叶走出厕所。
时言叶着急地上手抓着他的手腕便往拐角处走,司牧白微微垂眸,看到一只细白的小手拉着他的手腕,青葱漂亮的手指骨节分明。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言叶四处张望了下,跟做贼似的确认四下没人后才开口:“临江悦府是你们家开的吧?”
司牧白疑惑地微微皱眉:“怎么了?”
“我想查一下,开房记录。”后面四个字,时言叶将手放在唇边,压低嗓音踮起脚尖,凑到司牧白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之前就说没那么快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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