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开回家, 司展已经在家。
见时言叶跟司牧白回来, 收起手里的文件, 让张管家准备开饭。
时言叶在司家吃了不下十几天的饭,张管家对他的口味了若指掌。司家跟时言叶都喜欢清淡的口味,只不过时言叶也爱吃水煮鱼,水煮牛肉之类的川菜,比较容易有胃口。
一盘火辣辣的水煮鱼端上来,司展有些诧异:“阿叶吃这个, 不会上火吗?”
他在家的时间不多,这才是跟时言叶一起吃的第二顿饭。
司牧白跟着出声:“不准多吃, 不然一会儿该胃难受。”
时言叶见怪不怪:“知道了~”
司展怪异地看了司牧白一眼, 欲言又止。
等一顿饭吃完,司展才发现,司牧白不是一顿饭对时言叶体贴入微地照顾,而是每一顿饭都如此。
不爱吃的胡萝卜,直接替他挑出来。葱花香菜, 堆了小小一叠。
时言叶不爱吃的菜挺多,为了让他能摄入更多的营养。张管家也算挖苦心思换着花样做, 让时言叶能吃一点便是一点。
玉米排骨汤,时言叶爱喝,张管家便加了芹菜胡萝卜肉丸子进入, 想他多喝两碗。
司展看着俩孩子,心底淡淡惆怅。
这都不用向本人求证,也能知道那几张照片的真假。
他倒不是迂腐的人, 只是司家老一辈,还有司家这一支,总不能在他手里断了吧。
司展今天打定主意找司牧白谈,倒不是为了劝两人分,而是想让司牧白为了考虑下司家后代问题,能同意去代孕个孩子。
想想这个要求,也觉得可能令司牧白难以接受。
又是惆怅又是忐忑地吃完这顿饭,终于体会了一把老父亲的心路历程。
“牧白,你到我书房来一趟。”
吃完晚饭,司展终于耐不住想跟司牧白摊牌。
时言叶瞅了司展一眼,再看到司牧白望向他时不放心的眼神:“我回房间看书。”
言下之意,告诉司牧白他会乖乖的。
父子俩身形都很挺拔,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司牧白随手带上了房间门,率先开口:“您想说阿叶的事情?”
司展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随后很快释怀。可不正像了他,爱憎分明,手起刀落,雷厉风行。
“不错,我看到阿叶之前被爆出来的照片。”司展也不再隐瞒:“司氏公关部出手,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司牧白点点头,热搜那么快被撤,不可能只是粉丝洗白,背后应该有人在帮助时言叶。
他原先以为是朝阳传媒,没想到司家也伸手了。
“谢谢您。”司展愿意出手帮时言叶,司牧白自然是感激的。
“谢我就生疏了,牧白。”司展认真地盯着司牧白:“你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快乐。”
“我现在很好。”司牧白点点头。
“你和时言叶……”司展明知真相为何,等到真的要问出口时,反而有点近乡情怯的味道。
“我喜欢他。”司牧白毫不掩饰。
“可你俩……”都是男的,这句话他说不出口,司展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再说国家法律都规定同性可婚了。
“我不是想反对你们,只是你俩老了,总归需要个孩子可以延续。”司展琢磨着,其实这话也不大对。
没有孩子又怎么了,孩子长大了也终将有自己的生活。以孩子作为借口,卑劣又无耻。
司牧白冷淡地看着司展,面无表情。
司展自己心虚,别过头避开司牧白的目光。都不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司牧白轻启薄唇:“不过,不管有没有孩子,都是我跟阿叶之间的事情,希望您别插手。”
不卑不亢,态度显而易见,司展有些无力。
他也才刚当爸爸,缺席了司牧白的童年和少年,一下子面临儿子的感情问题,还是有些走偏了的感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可比一桩几十亿的合作案还要难办。
“牧白,作为父亲,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够事事如意,并且开心的。但是——”司展反复在心底掂量:“作为司家人,你肩上也有需要担负的责任。”
下三白眼冰凉地看着司展,司牧白久久道:“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司家人,可以享受到什么权利,自然也不会有需要承担的义务。”
司展:……
“不过,您很幸运。”转身离开书房前,司牧白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终究还是说出口:“您放心,事情结果会比您预想的满意。”
随后,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只留下司展愣在书房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牧白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捏?他满意,他满意么自然是司家有后。莫不是时言叶能生不成?
回到房间,见时言叶坐在椅子上,头顶一盏昏黄的灯亮起,洒在细软的发顶,投下一道柔和的暗影。
走过去,将细软的身体圈在怀里。
司牧白清楚,刚才如果直接告诉司展,时言叶怀孕了,他们可以有自己的宝宝,司展一定会很高兴。
但时言叶暂时想瞒,他尊重他的决定。
“在干什么?”头枕在时言叶的脖子上,轻轻问。
“动物园需要重新规划,我在看设计图。”要整修动物园,可需要一笔不小的经费。
电器厂牌倒是阔气地把三十万劳务费打给他,他身份曝光后,热度很高,厂商怕时言叶反悔,或是坐地起价,赶紧把合同签了,款打给他。
时言叶拿了钱,将动物园买下。
但动物园里的动物经不起等,天气越发炎热,许多动物都要住进空调房里。不同的动物舒适温度还不同,时言叶得根据地势规划好。
的确是件愁人的大工程。
“你会不会太累?”司牧白心疼地很。
“不会,我有数。”时言叶略带忧愁地摸了摸肚子,孩子越来越大,这肚子早晚藏不住。
司家也肯定会知道,只是他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说。
“孩子的事情,你觉得什么时候跟你父亲说比较好啊?”时言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司家的孩子,司展也有权利知道。
司牧白张了张嘴,刚才其实是个不错的时机。但若刚才说出口,倒像是用小宝作为筹码,取得司展的同意。
他跟时言叶的感情,坦坦荡荡,并不会因为有没有孩子,而需要看别人的眼色。
这是司牧白的想法。
“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司牧白说道。
细长的眉微微皱起,时言叶苦恼地微微嘟嘴,淡粉色的唇犹如鲜嫩的花瓣,吸引了司牧白的眸光。
愁眉苦脸半晌:“要不,等肚子大一些,司叔叔自然就明白了。”
司牧白点头:“好呀。”
将时言叶抱上床,不允许他还熬夜为工作。
时言叶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司牧白怀里跟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叽,软绵绵的身体蹭啊蹭,把司牧白蹭起火。
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幽深狭长的下三白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睡不着?”
嗓音带着哑火,将时言叶也点着了。
却不想让司牧白得逞,故意用带钩子的眸光瞥他:“是啊。”
“那——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司牧白凑近他的脸,炙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
脖颈处的皮肤细嫩,可以看到淡淡青色的血管。
真想就这样一口咬下去,尝尝这血的味道是否一如他想象的甜美。
“不需要。”抬手毫不留情地将司牧白的脑袋撇开,时言叶带着坏笑:“医生说,要懂得节制。”
司牧白委委屈屈,开过荤的小狼狗有他这般的自持力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很节制了。”
“是吗?”时言叶大手一勾,眼尾带水:“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跟狼一般看着我?”
“因为我饿坏了呀!”
司牧白没再跟他废话,直接咬住眼前的柔软。
下唇吸吮着时言叶的唇角,还恶劣地用牙齿咬一口。
时言叶没来得及吃疼,那人的唇就往下蔓延。
到后面,就是时言叶浪-得出水。司牧白残存着仅有的那点理智:“小心孩子。”
“没事儿,咱家小宝是大心脏~”时言叶早就丢了魂,失了智,陷入那一团软和的泥泞里。
未出生的小宝:现在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
第二天,时言叶看着脖子处的暧昧红痕,才开始后悔。
今天约了摄影棚去拍电器宣传照,这样可怎么去哦!用创可贴?都八百年前的计俩,谁一眼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都怪你,你是狼人吗?专门咬脖子!”时言叶将气撒在神清气爽的司牧白身上。
司牧白理亏,挠挠脖子。
明明到后面不管不顾享受的人是他自己啊!可自己媳妇,再怎么蛮不讲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宝宝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时言叶翻了个白眼:“你下次再敢咬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时言叶的恐吓很有效,司牧白笑了两下,连连点头称是。
来到摄影棚,一名扎着马尾,挂着工作牌的女孩走过来:“时先生?你好啊,我是张宁。”
时言叶单枪匹马,倒也不怯场:“叫我时言叶就可以了,我今天是乙方。”
受人钱财,忠人之事,可不就是乙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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