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做亏本的买卖

    “望海镇应该走左边N市的道啊?”时言叶想确认地掏出手机, 被司湛制止:“现在雨太大, 高速路上太危险, 从这里下到地面会更安全些。”

    时言叶有些怀疑,但他已经这么说,还要查路线,就是对司湛的不信任。

    又不知开了多久,车厢内响着轻缓的音乐。

    时言叶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头靠在椅背上, 不知觉地闭上眼。

    等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昏暗一片, 只有窗外透进的冷光。

    从床上坐起,发现浑身疲软无力,脑袋涨得生疼。

    这又是怎么回事?是司湛算计他?

    翻身下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有人开门而入。‘吧嗒’一声, 灯被打开。

    刺眼的灯光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抬手遮住自己的眼, 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睁开眼,果不其然那人是司湛。

    从略微震惊中冷静下来,时言叶面无表情:“司湛, 你想怎么样?”

    没有问为什么,他都这样做了,何必追究原因。

    司湛狭促的眼眸看着他:“我想怎么样, 你的小脑袋这么聪明,会想不明白?”

    时言叶:“我还真想不明白?你费这么多心思,而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怎么会浪费。”司湛往前缓缓靠近他,眸中慢慢染上几分沉迷:“你这么可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猫儿。”

    “我不是猫,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时言叶蹙眉,他对于司湛的比喻并不喜欢。

    司湛抬起手,修长的指骨轻轻在他头顶虚晃地抚摸了下:“是~我也没见过你这般可爱的人。”

    时言叶不掩饰嫌恶地往后退了退:“司湛,请你自重。”

    “我已经说得这么直白,还需要自重什么?”司湛好笑。

    时言叶抿了抿唇,瑞凤眼勾起,眼角带着愤怒的红,如一朵燃烧炙热的红莲滚烫地烙印在司湛心底。

    难掩欲-望,抬手用力抓过时言叶的胳膊,将他压倒在床上。

    时言叶下意识地挣扎,用手护着自己腹部。

    司湛错愕地感受到时言叶腹部的隆起,他的骨架小,肚子那里不可能是肥肉。将手放到时言叶的腹部,如被烫了般松开手。

    “这里……”

    时言叶脸上莫名平静,非常平静,看着司展一脸shi色:“我怀孕了。”

    司湛错愕地抬起眼,看向时言叶的腹部:“你……”心底又是震惊又是难堪。

    “司牧白的孩子。”又是一击重拳。

    司展的顾虑,司湛不是不知道。他对于司牧白无限包容宠爱,对于司牧白跟时言叶的事,根结还是在两人无后上。

    没想到时言叶可以生孩子,那司展的顾虑就完全不是问题。

    司湛的脸上慢慢露出冷笑,随后变得狰狞。时言叶察觉到不对劲,退到床边,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司湛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褪去温润儒雅的模样,染上几分疯狂狠厉。

    嘴角的狂笑越发张扬邪肆,单腿跪在床边,向时言叶探出身,轻声道:“你猜——”

    …………

    司牧白放下手机,眉头紧锁,脸色难堪到极致。

    沈嘉玉望了眼窗外,大雨停下,湿漉漉的地面混合着夜色,泛着迷离的光:“还是没消息?”

    从一个多小时前,司牧白就打不通时言叶的电话。

    “嗯。”司牧白掏出手机,设置后进行定位。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点,这是时言叶所处的位置。他并不在望海镇,而是在望海镇几十公里处的地方。

    怎么会在那里?又是谁带他去的?

    时言叶去望海镇,是司牧白联系的司家司机带他去。马上打电话联系司机,司机立马招供:“今天家里有点事,大少爷放了我半天假,还说会替我去接时少爷。”

    他当然不敢说是司湛有意放他假,可不就引火烧身了。

    冷着脸挂断电话,司牧白紧抿薄唇,沈嘉玉看他脸色快冻成冰,自动秒杀方圆一公里内的活物,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是司湛。”

    在司牧白进入司家前,有一位领养的哥哥,这事儿沈嘉玉知道。

    “你那个便宜哥哥?”

    司牧白凉凉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为什么要带走时言叶,要挟你?”沈嘉玉不明白:“要挟你有什么用?还想抢家产?”

    “他的目标,就在于人吧。”司牧白之所以对司湛一直戒备,就是因为他看时言叶的目光,让人熟悉。

    “他对时言叶……图谋不轨?”沈嘉玉咂舌:“那怎么办?”

    “这事不能让司展知道。”

    毕竟司湛当了他二十几年儿子,肯定有感情在。这件事只能由他和司湛私下解决,不牵扯到司展。

    “你可以吗?要不我找老头子叫几个人帮忙?”沈嘉玉点头。

    司湛入社会多年,人脉手腕肯定比他强,贸然去救时言叶很可能反被钳制。如果能借用钟寒的人,肯定能顺利许多。

    司牧白并没多铁骨铮铮,非要靠自己。只是淡淡开口:“你不会觉得落面子吗?”

    沈嘉玉当初溜回国,钟寒跟着回国,还闹了之前一出,俩人关系更是紧张。

    沈嘉玉撇撇嘴:“他有本事别管我啊!”

    拨出电话,钟寒那边过了许久都没人接。

    “靠,是在哪个女人床上下不来呢?!”沈嘉玉不满地爆了句粗口。

    司牧白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寒不接很正常。

    “再等等吧,我先去找阿叶。”司牧白从椅子上起身。

    “诶,要不这样。”沈嘉玉出主意:“我去找老头子借人,你先去找时言叶,然后给我发定位。”

    “好。”司牧白郑重点点头:“谢了,兄弟。”

    “客气啥。”

    俩人快步下楼,司牧白驱车迅速往高速赶。

    沈嘉玉则打了辆车,去往北市一片高档别墅区。

    钟寒早年在这里买了不少幢别墅,后来出国空置,一直没人住。而且他行踪不定,谁知道今天住在哪一幢别墅。

    沈嘉玉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地一幢一幢找过来。

    如果这回耽误不少时间,沈嘉玉在心底暗暗发誓,他非把钟寒的那些房产证找出来,一把火烧了不可,让你有这么多房子,哼!

    这回运气倒是不错,沈嘉玉刚到达柳岸晓风,被门口的保卫拦了下来。

    “钟寒钟先生在吗?”

    保卫愣了愣:“钟先生几个小时前刚回来。”

    沈嘉玉在心底淬了口:钟寒可真行啊,玩到这么晚回来。

    “我找他有事。”沈嘉玉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那是代表钟寒的统一通行证。只要在钟寒购置的产业小区,出示这张卡就能畅通无阻。

    当初钟寒给他这张卡的时候,沈嘉玉万般不愿意收,他确信自己远离钟寒还不得行,会眼巴巴往他身边凑?没想到这么快就惨遭打脸,真香。

    “哦,好的。”保卫迅速打开门闸。

    钟寒所处的别墅位于湖边,漆黑的湖面随夜风翻滚,路灯很亮,沈嘉玉一个人走也没觉得多害怕。

    到达别墅门口,摁了摁门铃。

    没人应答,又用力摁了摁,差点要将门铃给摁烂,才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懒懒的人声:“别摁了。”

    门吧嗒一声,从里打开。

    沈嘉玉走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见不到一个人影。

    只听到‘吧嗒’两声,顶灯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亮起。钟寒穿着敞口浴袍,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姿态悠然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沈嘉玉的眼睛黏在那片裸-露的胸口,真是骚-包的老男人。

    钟寒从楼梯上缓缓往下:“怎么?突然有兴致来找我?”

    知道钟寒在揶揄他,沈嘉玉尴尬地咳嗽两声:“我遇到点麻烦,向你借几个人,厉害的。”

    钟寒微微眯了眯眼:“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嘉玉更不自在:“就我朋友,嗯……也是司牧白的朋友,被绑架了,我要去救他。”

    沈嘉玉跟司牧白的朋友——钟寒很快会意过来:“那只小兔子?”

    “怎么?你对时言叶也感兴趣?”死老男人,吃饭的时候就感觉他的眼睛老往时言叶身上飘,原来是真有这心思呢!

    早知道他就把钟寒的眼睛挖出来,看他还敢不敢看?!

    “我对小兔子没兴趣,”钟寒撇撇嘴:“我比较喜欢狡猾的小狐狸。”

    幽深炙热的眸子落在沈嘉玉身上,钟寒毫不收敛他对沈嘉玉的心思。

    “钟寒!我是你拜把子兄弟的儿子!”沈嘉玉着急道:“你再禽-兽也不该对我有那种心思!”

    “是吗?”钟寒的眼眸眯起:“你在我身上扭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沈嘉玉:“我……”

    “还对我始乱终弃,爽完了就跑。”钟寒冷冷补刀。

    沈嘉玉脑壳子疼:“行了,你别说了,能不能把人借我,就一句话。”

    “可以。”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白不做:“但你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想怎么样?”沈嘉玉警惕地看着他。

    “我的要求很简单,”钟寒勾唇轻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才不要。”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那你的朋友是不想救了吗?”钟寒无所谓道。

    沈嘉玉想到时言叶,再想到司牧白。时言叶是司牧白的心肝,再有去年夏天的事,沈嘉玉本就欠着司牧白一份大人情。

    咬咬牙,不就是个骚-包老男人,还怕他不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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