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镇应该走左边N市的道啊?”时言叶想确认地掏出手机, 被司湛制止:“现在雨太大, 高速路上太危险, 从这里下到地面会更安全些。”
时言叶有些怀疑,但他已经这么说,还要查路线,就是对司湛的不信任。
又不知开了多久,车厢内响着轻缓的音乐。
时言叶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头靠在椅背上, 不知觉地闭上眼。
等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昏暗一片, 只有窗外透进的冷光。
从床上坐起,发现浑身疲软无力,脑袋涨得生疼。
这又是怎么回事?是司湛算计他?
翻身下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有人开门而入。‘吧嗒’一声, 灯被打开。
刺眼的灯光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抬手遮住自己的眼, 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睁开眼,果不其然那人是司湛。
从略微震惊中冷静下来,时言叶面无表情:“司湛, 你想怎么样?”
没有问为什么,他都这样做了,何必追究原因。
司湛狭促的眼眸看着他:“我想怎么样, 你的小脑袋这么聪明,会想不明白?”
时言叶:“我还真想不明白?你费这么多心思,而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怎么会浪费。”司湛往前缓缓靠近他,眸中慢慢染上几分沉迷:“你这么可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猫儿。”
“我不是猫,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时言叶蹙眉,他对于司湛的比喻并不喜欢。
司湛抬起手,修长的指骨轻轻在他头顶虚晃地抚摸了下:“是~我也没见过你这般可爱的人。”
时言叶不掩饰嫌恶地往后退了退:“司湛,请你自重。”
“我已经说得这么直白,还需要自重什么?”司湛好笑。
时言叶抿了抿唇,瑞凤眼勾起,眼角带着愤怒的红,如一朵燃烧炙热的红莲滚烫地烙印在司湛心底。
难掩欲-望,抬手用力抓过时言叶的胳膊,将他压倒在床上。
时言叶下意识地挣扎,用手护着自己腹部。
司湛错愕地感受到时言叶腹部的隆起,他的骨架小,肚子那里不可能是肥肉。将手放到时言叶的腹部,如被烫了般松开手。
“这里……”
时言叶脸上莫名平静,非常平静,看着司展一脸shi色:“我怀孕了。”
司湛错愕地抬起眼,看向时言叶的腹部:“你……”心底又是震惊又是难堪。
“司牧白的孩子。”又是一击重拳。
司展的顾虑,司湛不是不知道。他对于司牧白无限包容宠爱,对于司牧白跟时言叶的事,根结还是在两人无后上。
没想到时言叶可以生孩子,那司展的顾虑就完全不是问题。
司湛的脸上慢慢露出冷笑,随后变得狰狞。时言叶察觉到不对劲,退到床边,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司湛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褪去温润儒雅的模样,染上几分疯狂狠厉。
嘴角的狂笑越发张扬邪肆,单腿跪在床边,向时言叶探出身,轻声道:“你猜——”
…………
司牧白放下手机,眉头紧锁,脸色难堪到极致。
沈嘉玉望了眼窗外,大雨停下,湿漉漉的地面混合着夜色,泛着迷离的光:“还是没消息?”
从一个多小时前,司牧白就打不通时言叶的电话。
“嗯。”司牧白掏出手机,设置后进行定位。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点,这是时言叶所处的位置。他并不在望海镇,而是在望海镇几十公里处的地方。
怎么会在那里?又是谁带他去的?
时言叶去望海镇,是司牧白联系的司家司机带他去。马上打电话联系司机,司机立马招供:“今天家里有点事,大少爷放了我半天假,还说会替我去接时少爷。”
他当然不敢说是司湛有意放他假,可不就引火烧身了。
冷着脸挂断电话,司牧白紧抿薄唇,沈嘉玉看他脸色快冻成冰,自动秒杀方圆一公里内的活物,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是司湛。”
在司牧白进入司家前,有一位领养的哥哥,这事儿沈嘉玉知道。
“你那个便宜哥哥?”
司牧白凉凉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为什么要带走时言叶,要挟你?”沈嘉玉不明白:“要挟你有什么用?还想抢家产?”
“他的目标,就在于人吧。”司牧白之所以对司湛一直戒备,就是因为他看时言叶的目光,让人熟悉。
“他对时言叶……图谋不轨?”沈嘉玉咂舌:“那怎么办?”
“这事不能让司展知道。”
毕竟司湛当了他二十几年儿子,肯定有感情在。这件事只能由他和司湛私下解决,不牵扯到司展。
“你可以吗?要不我找老头子叫几个人帮忙?”沈嘉玉点头。
司湛入社会多年,人脉手腕肯定比他强,贸然去救时言叶很可能反被钳制。如果能借用钟寒的人,肯定能顺利许多。
司牧白并没多铁骨铮铮,非要靠自己。只是淡淡开口:“你不会觉得落面子吗?”
沈嘉玉当初溜回国,钟寒跟着回国,还闹了之前一出,俩人关系更是紧张。
沈嘉玉撇撇嘴:“他有本事别管我啊!”
拨出电话,钟寒那边过了许久都没人接。
“靠,是在哪个女人床上下不来呢?!”沈嘉玉不满地爆了句粗口。
司牧白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寒不接很正常。
“再等等吧,我先去找阿叶。”司牧白从椅子上起身。
“诶,要不这样。”沈嘉玉出主意:“我去找老头子借人,你先去找时言叶,然后给我发定位。”
“好。”司牧白郑重点点头:“谢了,兄弟。”
“客气啥。”
俩人快步下楼,司牧白驱车迅速往高速赶。
沈嘉玉则打了辆车,去往北市一片高档别墅区。
钟寒早年在这里买了不少幢别墅,后来出国空置,一直没人住。而且他行踪不定,谁知道今天住在哪一幢别墅。
沈嘉玉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地一幢一幢找过来。
如果这回耽误不少时间,沈嘉玉在心底暗暗发誓,他非把钟寒的那些房产证找出来,一把火烧了不可,让你有这么多房子,哼!
这回运气倒是不错,沈嘉玉刚到达柳岸晓风,被门口的保卫拦了下来。
“钟寒钟先生在吗?”
保卫愣了愣:“钟先生几个小时前刚回来。”
沈嘉玉在心底淬了口:钟寒可真行啊,玩到这么晚回来。
“我找他有事。”沈嘉玉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那是代表钟寒的统一通行证。只要在钟寒购置的产业小区,出示这张卡就能畅通无阻。
当初钟寒给他这张卡的时候,沈嘉玉万般不愿意收,他确信自己远离钟寒还不得行,会眼巴巴往他身边凑?没想到这么快就惨遭打脸,真香。
“哦,好的。”保卫迅速打开门闸。
钟寒所处的别墅位于湖边,漆黑的湖面随夜风翻滚,路灯很亮,沈嘉玉一个人走也没觉得多害怕。
到达别墅门口,摁了摁门铃。
没人应答,又用力摁了摁,差点要将门铃给摁烂,才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懒懒的人声:“别摁了。”
门吧嗒一声,从里打开。
沈嘉玉走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见不到一个人影。
只听到‘吧嗒’两声,顶灯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亮起。钟寒穿着敞口浴袍,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姿态悠然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沈嘉玉的眼睛黏在那片裸-露的胸口,真是骚-包的老男人。
钟寒从楼梯上缓缓往下:“怎么?突然有兴致来找我?”
知道钟寒在揶揄他,沈嘉玉尴尬地咳嗽两声:“我遇到点麻烦,向你借几个人,厉害的。”
钟寒微微眯了眯眼:“遇到什么事儿了?”
沈嘉玉更不自在:“就我朋友,嗯……也是司牧白的朋友,被绑架了,我要去救他。”
沈嘉玉跟司牧白的朋友——钟寒很快会意过来:“那只小兔子?”
“怎么?你对时言叶也感兴趣?”死老男人,吃饭的时候就感觉他的眼睛老往时言叶身上飘,原来是真有这心思呢!
早知道他就把钟寒的眼睛挖出来,看他还敢不敢看?!
“我对小兔子没兴趣,”钟寒撇撇嘴:“我比较喜欢狡猾的小狐狸。”
幽深炙热的眸子落在沈嘉玉身上,钟寒毫不收敛他对沈嘉玉的心思。
“钟寒!我是你拜把子兄弟的儿子!”沈嘉玉着急道:“你再禽-兽也不该对我有那种心思!”
“是吗?”钟寒的眼眸眯起:“你在我身上扭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沈嘉玉:“我……”
“还对我始乱终弃,爽完了就跑。”钟寒冷冷补刀。
沈嘉玉脑壳子疼:“行了,你别说了,能不能把人借我,就一句话。”
“可以。”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白不做:“但你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想怎么样?”沈嘉玉警惕地看着他。
“我的要求很简单,”钟寒勾唇轻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才不要。”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那你的朋友是不想救了吗?”钟寒无所谓道。
沈嘉玉想到时言叶,再想到司牧白。时言叶是司牧白的心肝,再有去年夏天的事,沈嘉玉本就欠着司牧白一份大人情。
咬咬牙,不就是个骚-包老男人,还怕他不成:“行。”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