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玻璃渣,泪点低的宝宝可以跳,等晚上九点发糖。
(反正我很没用,我泪点超低,边哭边写的,我看电视也最受不了这种o(╥﹏╥)o……求轻拍。反正能发出这章我就是不要收藏了,嗯哼。)
直升机上有救护设备, 同时还来了两名医生。陆柠躺在担架上被抬抱了上去。
帮忙打电话叫救援的小伙子叫司楠。
“她还好吧?”司楠看着面色苍白的陆柠问, “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啊。”
叶清伦横了他一眼。
司楠立马住嘴。
“血压一直在缓慢下降。”同行的一名医生道。
另一名医生死死地盯着监护仪:“希望可以撑住吧。”
叶清伦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握着她的手, 目光一秒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到手指微微的颤动, 叶清伦猛地瞪大眼睛, “柠柠, 你醒了?”
陆柠眼皮动了动,十分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一丝缝, 看了看他, 又似乎要合上。
嘴唇颤抖着, 发出细微难辨的声音。
“你说什么?”
叶清伦俯下身,耳朵靠在她嘴唇边。
“我刚才……好像听到……我妈妈……”
叶清伦闭了闭眼, 一串眼泪蓦地汹涌出来。
“阿伦……”短短两个字,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叶清伦抱紧她,“我在。”
“你说……不喜欢我连名带姓的……叫你……”
“这样叫好不好……”
叶清伦哽咽着:“好。”
“你知道……吗?”她唇角艰难地弯起来, 抖得更加厉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
“别说了。”他把脸埋进她颈窝,“别说了……”
“我没能……早点……喜欢上……你……”她沾着血的手指尝试着抬起,想要去攥他衣角,“阿伦……你等了我……那么久……这次换我……换我等你……好不好?”
“柠柠你别说了, 你会没事的。”他伏在她身上控制不住的痛哭乞求,“我不许你抛下我。”
“我等你……下辈子……我们一起……”她终于攥住他的衣角,甜甜地笑起来,“我……我嫁给你……给你……给你生……孩子——”她忽然急促地抽搐了一下。
“柠柠,我求你……我求你……”他重重地吻她的额头,“不要这样,不要……我不要下辈子,你不能放弃。”
她竭力睁着眼睛,任凭眼泪淌出来,也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我愿意……愿意跟你结……结婚……”
“好,我们结婚。”他捧着她的头,眼泪全都滴在她脸上,“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
“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以后继续……当个好医生……救……救更多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你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真的……好……好看……”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我能救你——”
“阿伦,医生不是神。”她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整话,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完全没了血色,“累了……就不要……跑了……我……我爱你。”
“柠柠,我也爱你。你别丢下我,求你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
“我好累啊。”她眯了下眼睛,身上的劲一点一点地松掉,“我能不能……睡……”
“别睡。”他捧着她的脸,两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千万别睡,你看看我,看着我。”
“看见你啦。”她奋力睁眼,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样子很痛苦却在笑,“真帅……我老公……老公……”
“血压降得很快!”旁边的医生焦急喊道,“80,60,50——”
“准备CPR!”
陆柠已经失去了意识,攥着他衣角的手也很快地垂落下去。
他的心随之坠入无底深渊。
监护仪上的曲线变成直线,紧接着漫长而刺耳的“滴”声。
-
“你们还有脸过来?谁给你们脸过来看柠姐?”病房门口,薛桃吼得像泼妇似的,“都给我滚!”
“薛桃姑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我们跟叶先生说两句——”
“让你求情吗?把你女儿放出来?呸!你想得美!姚素云那贱人要不被枪毙我诅咒她一辈子!”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男人形容憔悴,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连嗓音都像裹着一层冰:“够了,别在这里吵。”
“叶先生!”中年妇人哈着腰拽他衣袖,“叶先生你行行好吧,别让我女儿坐牢好不好?她只不过一时糊涂,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只要你说,我们一定配合!赔多少钱都愿意!”
叶清伦缓缓地转头看向她,目光像一滩死水,却让人不寒而栗,“我要的是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要什么都可以!”男人也低声下气地乞求,“我让我女儿来道歉!”
“向谁道歉?”叶清伦一步一步地往前逼他,“谁都不知道明天躺在那里的会不会变成一具尸体,我女朋友现在生死未卜,你就来找我说这个?你还是人吗?”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她付出代价。”叶清伦一字一句,语气阴狠,“最惨痛的代价。”
“叶医生,你是医生,你心地善良,你就饶了我女儿好不好?”男人在他面前跪下来,“你知道的,我和高主任关系好,我可以跟他说,下一任主任的位置——”
“滚。”
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字,他转身进屋,锁上了门。
床上的女人安安静静,脸色也是正常的白皙,插着呼吸机,监护仪上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
可就是这么睡着,已经睡了三天。
外婆和舒国良都来过,老人家身体实在受不住,早上舒国良便带着外婆去休息了。
因为不敢轻易转移,他们还待在邻近的市级医院里。
叶清伦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手。
“柠柠,睡够了吗?”他看了她一眼,仿佛她真的只是在睡觉,“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起床去晒太阳好不好?”
她没有理他,意料之中。
“算了,好像有点热。”他笑了笑,“你那么怕热,还是乖乖在屋里吹空调吧。”
玄关口传来一声轻叹。
叶清伦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司楠。
这小子很有门路,一通电话直接叫了院里最权威的几名专家来手术,陆柠住的也是最好的VIP病房,每天院长会亲自来查看。
“你要在这里自言自语到什么时候啊?”司楠拎着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叶清伦把毛巾放好,握住她的手,“她能听见的。”
“嗳。”司楠戳了戳他肩膀,“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真的再也醒不来,你怎么办?”
叶清伦没有回话,亲了亲她苍白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我知道你很爱她,不过吧,人各有命。”司楠语重心长道,“都这样了,说不定你俩是注定有缘无份,你要想开些,这个世界还很精彩,有很多好女人等——”
“她已经嫁给我了。”叶清伦打断他,嗓音温柔却坚定,“她是我妻子,我会永远守着她。”
“哎你这个——”司楠无语至极,“算了,跟你没话可说,赶紧吃饭吧。”
叶清伦看着每天靠输液续命的陆柠,越发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两口饭。
“我听说你是很厉害的外科医生。”司楠靠在墙边问。
“我是医生。”他淡淡地回,“厉不厉害,不知道。”
司楠努了努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你都这么有名了。”
叶清伦没再搭腔。
他已经不愿想起自己还是一名医生。
让心爱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医生,说起来,就像是一种讽刺。
如果他救了天下人却唯独救不了她,他想他会忍不住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所有活着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不是神,也没那么大爱无疆。
他爱的只是她。
“帮我找最好的律师吧。”许久之后,他才主动开口,“我知道你有路子,我付钱,多少都可以。”
司楠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我的路子是不用付钱,你放心,一定往死里弄那女人。”
叶清伦点了下头,“谢了。”
“谁让小爷欣赏你呢,小爷就喜欢重情重义的人。再说了,我俩可算是过命的交情,啧啧,想起来真比美国大片还刺激。”司楠扬了扬下巴,“不过,你干嘛不交给她家里人解决?那边看起来很牛逼啊。”
叶清伦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别到耳后,“这是我该为她做的。”
“好吧。”司楠转身往玄关走,“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拜拜。”
叶清伦为陆柠掖好被角,然后去卫生间替她洗衣服,洗完晾了一波,又给窗台上的绿植浇水,再用接下来的时间,亲自把病房打扫得一尘不染。
晚上,他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给她讲睡前故事,讲一些肉麻的情话,说我爱你和晚安。
每天的时间都这么过,仿佛真是一个等着妻子醒来的丈夫。
等她醒来看见岁月静好,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包括他。
-
清晨的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床角,又是崭新的一天。
床头的仪器依旧在滴滴响着,叶清伦睁眼之前,却恍惚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房间,纯白的被褥,身旁女人微微凉的体温。
他转过头,对上一双清亮而圆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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