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旁边还有他的朋友,以及一个室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棠星的话其实没太大的毛病,只是王洋看过了他的家庭信息表,所以当然认为棠星这是在编谎话。
他仔细回忆了下刚下那个开车男人的样子,怎么也都有四五十岁了,穿着打扮给人的感觉确实应该有点小钱的样子,再加上对方开的车……
王洋一番思考之后,心头有了个更大胆的猜测。
王洋盯着棠星的脸:“你从入学开始,就一直独来独往的,你真有什么亲戚会现才蹦出来?有什么是不方便说的吗?该不会是你在外面的……”
“王洋,”棠星给人的印象一直大大咧咧的中二青年,其他人见他脸色微微变了,不由拉了拉王洋的衣服。
其实真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的。
大多数也都会有同情心理,任谁父母双亡成了孤儿,想想都觉得这是个小可怜。
棠星喊了王洋的名字之后,表情一点点变得可怜了起来,他说:“这真的是我家的司机啊,你上回还让我给你介绍有钱人,我知道了,我没给你介绍合适的,你跟我生气呢……”
棠星说得委屈兮兮的:“那我这才跟亲戚联系上,现在就跟人家说也不大合适啊,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王洋:“你!!棠星你这么乱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导员,我还可以告你诽谤。”
棠星觉得太阳有些晒,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又怕朋友们等他等着急了,先往四周看了看,但却没看到可能是成飞和魏廉的存在。
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碍眼,“要告就去告,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宫斗戏。”
王洋还想说什么,被朋友们给拉走了。
这明眼人看着都知道,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而且棠星的那个室友显然知道的更多,走出去几步了,悄悄回头冲棠星挥了挥手。
他真心觉得有棠星这种室友挺好的,有沙雕欢乐多,自打棠星从宿舍搬走之后,之前尴尬的宿舍氛围仅仅缓和了一天,又再次因为别的小问题又恢复了尴尬。
这明明……是有些人自己的问题啊。
棠星远离刚才那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方便他等着新朋友来接他。
但他左看看又看看,过滤掉独立存在的路人,还有三五成群的,就……剩下几对黏黏腻腻的恋人了。
按理说这两位好歹富二代,就算不说高富帅吧,棠星认为自己也至少可以从衣着之类方面很快把两人找出来才对。
但就是奇了怪了,除非……他俩故意藏起来了。
棠星低头发信息:【胖友们,我到了,别躲猫猫了,咱们年龄摆在这里呢。】
等了一分钟没人搭理他。
棠星:【……】
棠星:【花儿谢了.jpg】
棠星:【@全体成员请问人呢!!】
毕澜言:【你们还没碰头,这么半天?】
棠星郁闷不已:【是的,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没看到任何一个可能是成飞和魏廉的人啊。】
毕澜言:【你等会儿,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这俩不知道又犯什么蠢去了。】
很快,终于等来了那两人的回复。
成飞:【星星,我们就在门口这块大石头标记旁边,这里只有一棵大树,目前这附近人不多啊,我们也没见门口有你啊。】
魏廉附和:【是的。】
毕澜言头疼不已,现在发现会干蠢事的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他把三人的照片都发在了群里,方便他们彼此认识。
魏廉:【忒!毕二少!你为什么放我丑照,我那么多帅的你不用!】
毕澜言:【对不起,凑合用吧。】
成飞:【原来星星长这个样啊,有点可爱啊。】
魏廉:【你个娃娃脸说谁可爱呢?不过小星星还挺秀气的,跟声音的感觉差不多。】
棠星已经从郁闷转为了悲愤。
他站在大树旁形单影只,并且远远听到了教学楼里传来的上课铃声。
现在!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吗!!
棠星:【……上课铃都响了,这节课好像还挺重要的,不用慌吗?】
成飞:【???】
魏廉:【?!!】
毕澜言:【……商学院上课时间应该还没到啊。】
成飞:【是啊,小星星你确定你听到的是上课铃声吗?】
棠星:【除非我聋了,等一下……】
棠星:【你们说商学院??不是经管院吗?】
魏廉:【你在想什么呢,D大商学院啊,不就这一个院,只有专业不同啊。】
D、大、商、学、院?
棠星难以置信地从大树旁走出来,他来到了校门口靠向马路的位置。这条马路宽敞整洁,在路对面,和D大对门而立的也是个学府,单从校门就能感觉到贵气扑面而来。
门口的标志性大石头,上面是重金刻就的D城商学院几个大字。
和成飞和魏廉说的一样,在那大石头旁边有一棵非常显眼的大树,大树旁此刻也走出来两个人,他们先是凑近讨论着什么,似乎是感受到棠星悲哀的意念,没来由地同时拧头朝着对面看了过来。
三个男孩子视力都还不错,看清楚之后,都愣在了原地。
成飞和魏廉的惊诧丝毫不亚于棠星,而棠星明显反应得要快一点,此时他的脑海里,全然是那张课表上被刻意加上的红圈。
他拔腿就往后方的校园里面跑。
棠星心里只剩下一万个“卧槽!”
之前棠星说要办手续,毕澜言就一副立刻就懂的样子,棠星只当是这样的家庭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想在哪里上学也当然不是问题。
但是棠星忘了,D大全名是D城大学,全国排名前三,而对面那个D城商学院,简称也是D大,棠星刚入学的时候还看了几眼,他一直以为对面也是D大的一部分。
现在看来不是!!
商学院只有一个院,只学商,棠星现在知道了,里面还都是富家子弟!所以毕澜言他们以为自己肯定是在那里了!
棠星拔足狂奔。
好在他之前已经在这里待过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对教学楼的位置还是熟悉的,一路狂奔到了教室门口。
前后门都关着,棠星先到前门听了下,似乎老师在讲台上说着什么,他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自己第一天转系过来,老师大概会手下留情一点。
但他还是走到了后门,试图悄悄地溜进去。
只是就是那么凑巧,一打开门,就听到讲台上老师恰好在说他的事。
“我执教二十年生涯里,想用各种方法进D大校园的人多的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成功了,但是在我这里只有一个答案:不,因为你即便是进来了,我不光带大一的课,大二大三你们依旧躲不过我,而任何人,该挂科还是要挂科,当然,如果你足够优秀,我可以收回我的‘不’字。”
如金属一般冷硬又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是下一个孟云舟,我还会对你说一声‘欢迎’。”
这冷硬的声音在提到孟云舟名字的时候,棠星居然听出了柔软和满足,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
棠星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孟云舟是谁,但似乎他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是的,在棠星第一次见孟云舟之前,他其实早就听过这个名字。
只是还未将他的人与这个名字彻底画上对号,直到此时此刻。
比起毕澜言跟他描述的,或者他先前感觉到的,却只有这个时刻,他才清楚地看到自己和孟云舟之间的差距。
一个是老师眼里不可多得的天才,一个却是要靠家里关系进来遭受老师冷眼的学渣。
讲台上的老师也不是普通的老师,他是经管院的院长,一位有傲骨的资深教授,甚至在金融学术领域,也有一席之地的学者,顾恒之。
顾教授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但因为他的外表过于严肃了些,所以看起来得有五十了。
顾恒之说完,扫了眼教室,教书育人是一份严谨的工作,他记得院里每个学生的样子,他的目光在寻找,最后视线落在后门边上刚进来的男孩子身上。
棠星无所遁形,朝着顾恒之招了下手:“院长好,第一次来晚了,对不起。”
态度谦卑,顾教授当然不会为难,让他找位置坐下来。
棠星扫着后排,如果想多活久一点,后排当然才是安全的,但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就听讲台上的老人家又开口了。
“棠星是吗?如果不想挂科的话,我建议你坐第一排来。”
棠星天真问道:“第一排会给加分吗?”
“当然不是,”顾恒之说:“第一排睡不了觉,玩不了手机,但能保证你听得很清楚。”
第一排根本没有一个人,棠星随意挑了个靠走廊的位置,只是坐下的时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孟云舟上课的时候也坐第一排吗?”
爱徒被提及,顾恒之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了点:“他呀,他每次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
棠星坐好后,将崭新的教材翻出来,他现在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后方投来的打量的目光。
棠星认真看着书,努力听顾恒之讲课,院长确实知识渊博,这课不可谓不精彩,但问题在于,棠星听不懂。
他一半路出家的金融学生,只感觉云里雾里,课间休息的时候,顾恒之靠在他桌沿旁边:“听不懂的话课下问我。”
棠星搓了搓脑门:“我可以问孟云舟。”
顾恒之拍了下他的脑门:“你云舟学长很忙的,我都见不了他几面好嘛。”
棠星:“……”对不起,我可以天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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