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夷秋认不清人了,被人抱在怀里也没反抗,鼻尖是自己熟悉的气息。春雪自是认识陆修年,看她被妥善抱着,专心去对倪念,后者一门心思巴在闵千州身上,绕过重重阻碍出现在他面前,霎时软玉温香入怀。
闵千州:“……”
他不可思议眨眨眼,手都不知往哪放。
春雪头大,使了劲去拉倪念,奈何她身子软得很,固在闵千州怀里动也不动。
“倪念!”
春雪觉得,她招了两个祖宗。
闵千州求救的眼神看向陆修年,期望得到拯救。后者哪里有时间管他,护着温夷秋都不容易,眉间皱成了川字,生人勿近的表情看得他发怵。
温夷秋这会有点累了,推搡着离开陆修年怀抱,踉跄往卡座上去。陆修年想去扶她,还被人无情推开,闵千州想笑,对上他看来的如刺目光,嗓子梗了下,决定先解决自己的突发情况比较好,毕竟被吃豆腐了。
温夷秋陷进卡座里,向后一靠。
“你怎么样,喝了多少酒?”陆修年随即坐下,侧身对着她,隔着距离都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他皱眉,唤侍者上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喝,喝了,一,一杯呵呵呵……”温夷秋傻乎乎地比了2,感觉不对,又伸出一根手指,前倾着身子在他眼前晃动几下,呼出的酒气涌向他,杏眼里也没有焦距,“你是这里,嗝~念念找的,找的帅鸭吗?”
“……”
微笑,冷静。
他危险看她,“我像吗?”
温夷秋大脑跟团浆糊似的,倒是比平时胆大,纤手猛地捧住他的脸,来回晃脑打量他,然后眼睛弯起傻呼呼一笑,坚定点头,掷地有声道:“像!”
闵千州笑出声。
春雪闻言憋着笑,肩膀直抖。
陆修年凉凉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下巴上柔软的触感并未远离,圆润的指腹轻点在上。他无奈看着傻笑的人,不满她喝酒的情绪在此刻卸掉,“看来是喝了不少。行吧,今晚不和你计较,明天慢慢和你算。”
温夷秋嘿嘿几声,胃中一阵翻滚,恶心感涌上,忙伸手捂住嘴。陆修年手快抄起一旁的垃圾桶递于她眼下,拍肩示意她吐里面,温夷秋干呕好些下,吐不出来,摇了摇头,难受的趴在垃圾桶上,头一歪就要睡过去。
陆修年摸了摸袖口,拽出被她当宝的垃圾桶放到脚边,扶住她将将倒来的身子,扬起下巴对正在和倪念作斗争的苦逼千州道:“我带她先回去。至于她们两个,你费点心,务必将人安全送到家,记得告知我。”
“不是吧,表哥,我这还水深火热呢,你倒好抱着小姑娘就走。”闵千州听他要走,急得直接拽倪念快要蹭到他衣服里的小色手,脸上都出了汗,“小姐姐啊,我就是来喝个酒,跟你一点也不认识,别霍霍我啊。”
春雪扶额,“你担待点。”
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左右这人和陆修年认识,不会是坏人,抱一下就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至少是她能轻松些,不用对着醉鬼。温夷秋歪倒在陆修年身上,头枕在他肩上,滚烫的呼吸对着他领口处的肌肤。
陆修年神情微愣,远离了些。
-
出了K梵,罗韶开着车等在门外。
陆修年一手抄着她膝弯,一手搂在她腰处,抱着人从里面出了来。罗韶下车打开车门,站立在旁,亲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人送进车里,轻轻呼气,额间薄汗侵出,清隽的眉眼多了丝苦闷。
罗韶问:“陆总,送温小姐回丹山吗?”
“嗯。”陆修年点头,抬脚上车。
温夷秋安静了段时间在此刻闹腾起来,说什么也不愿待在闷闷的车里,罗韶赶紧开了窗,见她闹得身子没坐稳,说什么也不敢开车,只盯着前方。
“怎么了?”陆修年倒是第一次见识她喝酒,乖也乖,闹也闹,就像现在,死活不愿放在搭在他肩上的手,嘴里嘟囔听不懂的玩意,折腾得他头疼,“是不是难受,忍一会儿,到了家让张妈给你准备醒酒汤。”
“呜呜呜~”
温夷秋红唇撅起,秀美拧巴,眉心那处红痣都好像沾了委屈,我见尤怜。
“怎么了?”陆修年耐心问。
两人因搭肩的动作凑得很近,彼此呼吸纠缠不息,陆修年若有心,偏头就能碰到香软滚烫的脸颊。他僵硬不动,摒弃掉令他心神动荡的情思,试图扒拉下她的手,轻声哄:“难受了先睡一觉,醒了就到家了。”
“呜呜呜陆修年……”窗外的风吹得她清醒几分,认出了眼前的人,近距离的观看才惊觉他的长相真的太可了,无形中就很戳她。温夷秋迷蒙着眼,腿瞪了一下,不小心碰到硬硬的车门,泪珠子立马跟不要钱的撒。
“喝了酒哭什么。”陆修年纵然头脑再精明,也没办法从她变脸似的神情里窥出一二。
“陆修年,我脚疼。”
“该!”
明知道受伤还跑出来喝到烂醉,要不是闵千州正好在场,她今晚不跟任人宰割的鱼肉不知道被那些人觊觎。想到到达K梵时看到男人们看她的眼神,陆修年眸子倏尔泛起寒光,说来他确实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温夷秋泪珠滚滚。
陆修年心疼了,探手下去替她揉了揉,趁她手腕有所松动,脱离了她的桎梏,难受的扯松领带,顺道解开上方两粒扣子。他扫了眼窗外,晚间带凉的风拂去些涌上的燥热,闭眼,呼气吸气,他平复好微沉的呼吸。
罗韶看他们终于分开,人也安分,轻吁一声启动车子,心里还在默默腓腹,就刚才那画面,说他们没有一腿他都不信,看来那位粉丝不用emmmmmm
送到温家,碰到回来的温家老大温挚,陆修年退居身后,由着温挚把人从里面捞出来。温挚对他没好脸色,归于原因还是今天的热搜,和他妹妹靠得那么近,说他没心思不可能,可有心思这么多年硬是没动作。
搞不懂。
温挚道:“谢谢你送我妹妹回来。”
陆修年笑意温和:“不客气。她晚上喝了不少酒,记得让张妈好好照顾。”
“嗯。”温挚应下,见他又上了车,一副要走的样子,多嘴说了一句,“不回家?”
家?陆修年目光悠远看向温家旁的别墅,灯火通明,唯独他的房间灯灭着。那里是他曾经的家,是他如今最恶心的地方,勾唇嗤笑,讽刺开口:“你可真会给我心口插刀子,从八年前开始那就不是我的家了。”
温挚当然知道。
“怪我。不过最近你家老头动静有点大,秦月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帮陆成勾结赵董家小女儿,意图很明显,你上点心。”温挚近期和陆俊伟在商业上多次交手,对方老谋神算,胃口很大,多方扶持陆成上位。
“明白,先走了。”
陆修年听到这两个让她倒胃口的名字,神情肃冷,挥挥手关上了车门。
汽车尾灯消失,温挚摇头。
夜色长了脚似的踩着晕黄的路灯偷偷钻进车内,跳动在他质感极佳的白衬衫上。陆修年摩挲着袖口上宝蓝色的袖扣,沉声问:“人查清楚了。”
“嗯,混混一个。”罗韶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又收回,显然有话想说。
“怎么?”
“和二少挺熟。”
“呵,胆挺大。”冷笑阵,陆修年不急着回去,和罗韶说了地点后慢条斯理往后靠,双手交插放在腿上,“许久未动,这拳头有点想见血。”
罗韶眼观眼,鼻观鼻。
他在陆修年身边处事多年,深知这位陆家大少的手段,二十出头接手问鼎娱乐,会议场上舌战董事会,资/本运作金字招牌裴艳回和刘昭远等一线在国际上有名的巨星。短短几年让问鼎成为国内三大娱乐公司之首。
狠,厉,冷。
这是外界赋予他的三字真言。
罗韶深知这三个字形容他一点不虚,不过再狠厉的人也有软肋,他目前只见过一人。
温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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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小巷,李全扶着手一脸晦气走在里面,对今晚破坏他泡妞的人龇出了火花。正走着,一束远光照进里面,光柱直直投向他,刺得他眼都睁不开,嘴里骂骂咧咧,“TM的哪个傻逼大晚上开远光灯,找死!”
骂咧几句,他看见背光而来的人。
陆修年指关节咔咔作响,步伐从容,高大的身影从光里走出,嘴角噙着抹讽味十足的笑,声音里掺着冰凌,“想来还是不能放过你,毕竟你可是差点就脏了我的人。说吧,想怎么死,我可以满足你一切要求。”
李全认出是K梵里的人,他手腕到现在还疼,从王经理的神态和称呼里不难发现这人是有身份,陆总?他跟在陆成后面听过,被陆成咬牙切齿的一个人,现在人跟撒旦一样看着他,李全不停咽口水,害怕直抖。
“算了,你没得选择。”
啊——
声声惨叫。
罗韶脸皮抖抖。
得罪谁也别得罪陆修年。
不,应该说不要招惹温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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