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着手中的酒, 声音淡淡地, “没有。”
话毕, 赵思眼眶已经隐约泛着红, 只奈江澈留给赵思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半分也看不到她难过的表情。
她的任何委屈难过,他都丝毫不在意,那她又做戏给谁看呢?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江澈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完,冷冷道,“如果赵小姐说的十万火急的大事,就是这些话,那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也没等赵思开口, 迈开步子就要往会场走去。
赵思情急之下, 快步冲上去,从身后环住了江澈的腰。
不远处的宋远舟:-口-?
赵小姐,你没经过家属的同意怎么能随便抱别人家的男人!
丁浓浓此刻也藏在宋远舟身后的地方, 愣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来。
她对江澈的感情过于复杂, 多次求而见不得,只让她多了许多想要将这个人彻底征服的征服欲, 看到他和别的人搂搂抱抱也不会有什么酸涩的情绪, 反而有种——男人果然都是这样朝秦暮楚的,一点都信不得的感慨。
对于江澈和赵思的花边新闻丝毫也没有半点兴趣,她选择跟着出来, 除了要借机完成老巫婆的任务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看到宋远舟吃瘪、难过、出糗的样子。
“啧,亲眼看着别人搂搂抱抱,滋味不好受吧?”丁浓浓突然出现在宋远舟身后,望着江澈和赵思的方向,摇摇头,故意用不赞同的语气说话,其寓意是为了刻意地刺激宋远舟的情绪。
宋远舟左边的拳头已经攥起,左脚掌踮着,随时都能冲出去棒打负心汉。
但那边的江澈反应更快,完全不给宋远舟半点生气的时间。
几乎就在一句话的时间里,江澈迅速用没拿酒杯的手将赵思的手掰开。
江澈声音彻底冷下来,才刚对待父亲老友女儿的客气都消失殆尽,“我一直以为赵小姐,端庄舒雅。”
宋远舟又按捺下来要冲出去的身体,这才惊觉自己的脚已经蹲麻了。
为了不让前面的人听到,他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下姿势。
赵思的眼睛里全是忧伤,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被她生生忍住了,含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
“江哥哥,何必那么苛刻……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江澈转过身,眼神冷厉,“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喜欢的方式。”
赵思不由悲从中来,她从小时候就喜欢和他在一起,长大了,他更是光芒万丈,却也比小时候更加难以接近和相处。
那个红树下面和她一起玩过家家,说过要娶她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慢慢地留在了她的童年里。
赵思:“你曾经说长大了要娶我,生意之人,岂能言而无信。”
江澈眼神冰冷:“抱歉,我已经不记得了。”
赵思上前一步:“好,就算你不记得了,你对情爱不上心,你总该关注工作吧?”
江澈:“什么意思?”
赵思:“我知道江哥哥是事业型男士,放眼整个圈子,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如果我们两家联姻,必然能让江家的事业版图扩大一倍不止。”
赵思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去偷看江澈的反应,见他虽然没有出声赞同,但也没有皱眉更没有反对。
不反对就是江澈对此事的最正面的反馈了。
这让忐忑酸涩的赵思得心,又定了下来。
对了,就算他不喜欢我,但他一定会在意工作的。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接再厉,“听说江远有将版图扩大到娱乐事业上去计划,我爷爷说了,他有这方面的人脉和人才,随时能给江远提供帮助。我……我们……”
江澈怒极反笑:“江某虽然不才,但是搞定这些小事还算绰绰有余,不牢老爷子挂念了。”
宋远舟眯眼笑着点头,就是,就是……我家哥哥厉害的很,你这是小看他!
还说你喜欢他,但你一点也不懂他,嘴上说说的喜欢,还不是见色起意?
额,他好像也是见色起的意……
赵思跺脚,总有种秀才遇着了兵的无力感,眼前的人油盐不进,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哥哥,你何必呢,有一条捷径能走,为什么要绕远路行之呢?”
宋远舟:呸,什么捷径,你这是逼良为娼!
你这是觊觎我家哥哥的美色!
她还瞧不起你!
哥哥,快拒绝她!
江澈眼神彻底冷下来:“赵小姐,赵老爷子一直是我十分敬服的人,故而他的家人我也礼让三分,如果赵小姐执意要如此,我……”
还没等江澈把话说完,赵思眼眶边缘的泪坠落下来,哭得梨花带雨。
“你为什么要这么决绝?我哪里不好?”
宋远舟简直没眼看,只能把眼睛暂时放在身边丁浓浓身上。
耳边是赵思哭唧唧地大声悲诉,倾诉自己的相思以及这些年来的酸苦。
这台词,对着丁浓浓的脸。
啧啧啧,有那味了。
白莲花的味道。
丁浓浓蹲的全身发麻,还被宋远舟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心里头更加的不爽,“你干嘛?”
宋远舟“啧”了一声,摇摇头。
丁浓浓:“嘿,你别以为我没法治你。”
丁浓浓:“哎呀,我这腿都蹲麻了,前面的剧情一点也不劲爆,没什么好看的,我要走了。”
宋远舟一点也不care她,巴不得这个烦人精快点走。
“快走吧,你走了,我更宽敞。”
丁浓浓用鼻子哼出一声笑:“你可想好了,我走出去,你可也就藏不住了。”
宋远舟:“……”
宋远舟:“大姐,什么仇什么怨啊?”
丁浓浓:“夺夫之仇,受辱之怨,冤仇似海,不共戴天……”
宋远舟:“……”
啥玩意,你以为演古代复仇偶像剧呢?
宋远舟:“喂喂喂,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了,要点脸,咱碰瓷也要讲个基本法吧?”
丁浓浓:“跟情敌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我要走了,我高兴!”
宋远舟一把将她拉住:“不行,必须再等一会,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丁浓浓去掰他的手:“你躲在这边一个人吃醋难过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帮帮你,让他看到不是更好?”
宋远舟一秒认怂:“别冲动,别冲动……”
丁浓浓:“我偏不。”
两个人你拉我扯,宋远舟蹲得离湖更近一些,此时正蹲得腿脚麻痹。
拉住丁浓浓的手被她挣脱开,他脚下不稳,被丁浓浓的力甩进了湖里。
坠进冰冷的湖里的时候,宋远舟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草啊啊啊,我他妈不会游泳啊啊啊啊。
老子一世英名,不会要死在湖里吧?
我还没谈过恋爱,哥哥还热乎乎的等我去啃呢!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啊啊啊。
“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处飞溅,溅了一些进亭子里。
直接打断了赵思的哭泣和悲诉。
江澈顺着声音的方向皱着眉看过去。
湖的岸边站着一个女人,她双手捂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一丝声音也没有。
她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
宋远舟在水里挣扎扑腾,浮浮沉沉,嘴巴一张就有大口的水从嘴巴里灌进食道里。
江澈不堪赵思的扰,将空的酒杯塞进赵思手里,沉声道,“有人落水了,你去喊人,我去看看。”
江澈脚步迈得大,几步就到丁浓浓旁边,“怎么回事,谁落水了?”
会场上面保安齐全,用不着江澈英勇跳水去救人,他能走过来问,完全是想借机甩掉赵思。
丁浓浓抬头看着他,愣愣的,眼睛里瞬间起了雾水,雾蒙蒙的,像是从江南烟雨下的山水画里走出来的姑娘。
“江……江先生。”
可惜,丁浓浓女主自带的柔焦buff在江澈这个仿佛行走的冰柜上,好似漏了一个巨大的bug。
她原以为江澈会一眼惊艳,或者说一句“好巧”。
但事与愿违。、
江澈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遇到重要事情不能冷静表述的女人。
很快就蹙起眉,偏过了头,看向了湖里。
湖里宋远舟还在挣扎。
他头脑昏沉,鼻腔里进了水,整个鼻子到喉口都是火辣辣的疼痛。肺泡里像是被大量的水堵住,张大了口也无法呼吸。
宋远舟再次拼命浮起来的时候,江澈在岸边看到了小半张苍白的脸。
就这一眼,江澈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江澈一边快速脱下外面的西装外套,一边转头看向丁浓浓,冰冷的视线锋利的像一把把刀子。
后面传来了被赵思喊来的几个保安,一边跑一边脱外面的制服。
江澈把脱下来的外套随手一扔,根本等不及后面的保安,纵身一跃跳进湖里。
宋远舟才刚还能在水里胡乱挣扎,此时水面平静,渐渐没了动静。
江澈跳下去的时候,宋远舟闭上了眼睛,衣服里灌满了水,慢慢地沉下去。
江澈潜下去,将宋远舟的腰搂住,慢慢往水面上浮。
岸边的保安看到水面的江澈,一个个面面相觑。
赵思站在岸边,看到跳水救人的江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江哥哥,快上来。”
又转过头,对着保安们,语气凶狠,“还愣着干嘛,赶紧下去救人,江先生可是爷爷的贵宾,要是有个什么,你们全部都吃罪不起!”
保安们连连点头,一个个“扑通扑通”猛地扎入水里。
宋远舟已经陷入了半昏迷,江澈片刻不敢耽搁,托着宋远舟的脑袋。身后的保安游过来,帮着一起托住,几个人划到湖边的岩石上。
江澈单手撑在岩石上,带着宋远舟跳上岸。
然后将宋远舟放平在空地上。
宋远舟双眼紧闭,嘴角溢出一些水,但意识仍然昏昏沉沉,没有苏醒。
江澈将右手叠握在左手上,垂直着向胸骨按压,上下均匀按了5次。
宋远舟意识慢慢回笼,咳出一大口水来。
他些微的好受了一些,但鼻腔和耳朵胀痛不已,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让他整个脑袋好似要爆炸。
但这些依然无法阻止他欣赏美人。
时到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
宋远舟悄悄眯起眼睛,露着一条细小的缝。
此时跪在他旁边认真给他做心肺复苏的人,双眉紧蹙,看上去冷静非常,但宋远舟知道他很害怕,因为他停下按压,俯下.身来时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不安情绪。
江澈好看的眉眼离宋远舟越来越近。
宋远舟:?!
我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旁边的赵思咋咋呼呼:“江哥哥,你何必亲力亲为,让他们做吧?”
丁浓浓才从自己“美颜暴击”功能失效的打击中走出来,所谓独悲悲不如众悲悲。
她冷笑一声:“就这劲,你还看不出来吗?”
赵思根本不屑给她一分眼神,因为她很快看到不让任何人近身的江哥哥,居然慢慢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对方的嘴唇。
赵思惊呼一声:“江哥哥,他都这样了,你要干什么?”
他们离的越来越近,宋远舟怕被江澈看出自己已经醒来了的端倪,连忙闭上眼睛。
可惜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让他不断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已经醒了的事实。
江澈双眼危险的眯起,醒了?
“可能要失去”的这样可怕的念头几乎让江澈的心跳也差点停摆,才刚有多害怕多不安,此刻就有多么的无奈和隐隐浮上来的怒气。
恨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怨他一时疏忽差点丢了性命,让他如此的担心。
但看他湿漉漉的却仍在颤动不已的睫毛,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让江澈冰冷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
那还没聚成型的怒气便又随着叹息声四散进了空气里。
丁浓浓简直要被赵思笑死了:“人工呼吸懂不懂?”
赵思从刚才到现在在江澈这边碰到的壁,此刻全部都化成了对旁边人的迁怒,“你算什么东西,在那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丁浓浓:“我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欣赏了一出大戏,赵小姐金枝玉叶,不过也跟我一样是求而不得的可怜虫。”
赵思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暴躁,“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小姐,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赵思将火力全部都输出在丁浓浓身上,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气氛紧张降低到冰点,像是经历了寒冬腊月。
而另一边江澈的嘴唇从宋远舟的嘴唇上方移开,慢慢靠近宋远舟的耳朵,轻笑道,“醒了?”
暖暖的气息喷在宋远舟敏感的耳垂上,宋远舟忍不住向后躲了躲。
宋远舟忍不住嘴角咧了咧,虽然已经被戳穿,但坚持闭着眼睛是他最后的倔强。
气氛暖意融融,温情脉脉,像是春回大地,生机勃勃。
江澈侧了一下身,确认了别人看不见的角度。
这才伸出舌头,轻轻地、缓慢地、温柔地扫了一圈宋远舟的内耳廓。
温热的唇舌缓缓游走,渐渐有往更敏感的耳洞中钻去的趋势。
宋远舟被舔的全身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更尴尬的是,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浑身湿漉漉的,一旦有什么“异动”就十分的明显。
这个变化自然被江澈收入眼底。
他视线温柔,一只手借遮挡之由,轻轻地捉住了宋远舟的“命运之子”。
“还不醒吗?你的小兄弟倒是先醒了。”
宋远舟嘴角含着笑:“哥哥,你还是人不,我都这样了,你还轻薄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修文绝对是一场修行,而我在修文的道路上磕头朝拜,几乎死去活来。
太难了。求大家点点收藏作者!拜托啦!
小剧场:
小舟舟的妈妈给小舟舟买了他最喜欢的小兔叽蛋糕。
妈妈问:“一天的小江江和一辈子的小兔叽蛋糕只能选择一个,舟舟宝贝选什么?”
小舟舟:“当然是小江江呀。”
小舟舟害羞:“我和小江江一天也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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