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一眨眼距离贺钦泽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半年。
柱台会议半年一次,因此又到了要开启柱台会议的时候了。
炼狱杏寿郎看起来有些期待,而贺钦泽想想那么多人一起就觉得有些抗拒,他觉得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着实是没什么用处,更别说还要被围观。
——每次遇到那些柱们,他们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理由让贺钦泽多留一会儿。
他们当然留不住贺钦泽,但是他们能留得住炼狱杏寿郎。
以炼狱杏寿郎的性格,被留下来当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并且他本人并没有任何怀疑!
贺钦泽逐渐也就稍微习惯了。
这半年里,贺钦泽自觉关系与炼狱杏寿郎亲近了一些,可是现在,他也没能拉上这位看似很好攻略的炎柱的手。
仍旧止步于说‘早安’‘晚安’,并且因为没有钱,贺钦泽并不能买礼物送给炼狱杏寿郎,反而还要被养。
要说这半年之中有什么可说的,那就是贺钦泽学会了呼吸法。
呼吸法是一种原理以扩张肺部为核心的技法,可其中的炎、风、水等属性,似乎都与贺钦泽没有关系。
是的,他虽然照着炎之呼吸的运转路线好好地修炼了,但是由于他本身以剑入道,未曾修习过带有属性的法术——那些专精于这方面的修士俗称灵修——所以带有属性的剑技他只能用出来,可‘特效’却丝毫未曾显现。
不过这其实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贺钦泽从未修习过复杂的法术,就算是本身有着火属性的灵根,他也只用来……点过柴火。
如果要焚烧一间房子,他甚至都做不到,只能让别人用法术点燃一大团的火。等他放的那点儿小火苗烧至整间宅子,那怕是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不过,贺钦泽也可以用自己的灵力把房子碾成粉末。
至少结果是一样的。
觉得自己武力天花板,无所不能的剑修强行为自己挽尊。
*
半年来,没有发生需要紧急集合柱,提前柱台会议的事情,所以炼狱杏寿郎几天之前就在努力地做任务,解决紧急的事件,然后空出时间,赶回来。
就为了参加柱台会议。
不仅能看见主公,也能看见其他的同僚。
按照炼狱杏寿郎的话来说,那就是:“唔姆!太好了!这半年之内没有听见他们殉职的消息!果然他们都很强啊,我要继续向他们学习!”
贺钦泽:“……”学习什么?
啊,说起主公,半年前贺钦泽所答应的另一个条件,在那次斩完螳螂鬼之后来实践了。
这另一个条件,就只有主公一家知道了,其他的柱……就连炼狱杏寿郎都不清楚。
这个条件是:贺钦泽在主公的府邸里安他们宗门护山大阵的微缩版,俗称‘小乾坤’。
贺钦泽的储物袋里现在能用得上的,并且能用的,也就只有灵石了——就相当于修真界的钱,剩下的灵器什么的,也被禁止使用,更别说他本身就是剑修,那几个灵器也对他没什么用,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小乾坤’毕竟是简化的宗门护山大阵,威力自然不用说。它能在检测到危险的一瞬间利用放置的灵石里的灵力撑开半弧形防护罩,笼罩住这片地方。
更能把阵里让阵法检测到危险的东西排出。
举个例子大概就是,如果阵法里突然有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那它会自动判断为致命的危险,开启防护罩,把炸.弹连着它所引起的烟尘和余波一起排出。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防身方法了。
*
柱台会议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这一次,似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件事,炼狱杏寿郎很早就与贺钦泽一同到了主公府邸之内的庭院处等待。
贺钦泽只是听说有关水柱富冈义勇和虫柱蝴蝶忍这次的支援任务,但没想到似乎很严重的样子。那在事件中心的少年叫灶门炭治郎,此时就半趴在地上,还在昏迷。
贺钦泽听炼狱杏寿郎稍作解释之后,在旁边盯着看,觉得这个孩子给他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孩子的头发是赤红色的,眼睛虽然闭上了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但他听见别人说炭治郎是‘赫灼之子’,他了解过这个词的意思之后,他更加觉得这个孩子很和他眼缘。
红色的眼睛,红色的头发,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人?
在贺钦泽的世界,没有人有奇怪颜色的头发,大多数人类修士,都是黑色棕色或者白色的,只有妖修可能会有颜色不一样的头发,但化形之后还保持花里胡哨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贺钦泽又是正道楷模,妖修魔修又大多慑于威名,不敢靠近,因此他也就没怎么见过花里胡哨的。
——来到这里之后,他才知道,人的发色居然能这么绚烂,竟然还有能和食物同一个颜色的头发!
居然还有那么多渐变色的头发!
输了,在颜色上输了。
话又说回来,面前的这个孩子,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富冈义勇身上的水汽感觉,大概也是水之呼吸法的继承者吧。
——明明是赫灼之子?
灶门炭治郎本身应该是对与火有关的东西比较亲近才对,竟然没学炎之呼吸而是学了水之呼吸?贺钦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学好了也不是不能达到柱。
与灶门炭治郎身上的水汽同出一源的富冈义勇就站在人群之外,独自站在离水池近的那边,看起来相当的孤僻。
贺钦泽看来看去,看其他的柱都围在灶门炭治郎的身边等待他醒过来,他往富冈义勇那边靠了一步,“你的继子?”
其他同僚因为他的这句话,都偏移了视线过来。少有没有看过来的柱,也竖起了耳朵专心听。
虽然没听说富冈义勇收继子了,但是这也许是他这么护着这个少年甚至还对同伴蝴蝶忍出手的理由?也许是新收的继子呢?
富冈义勇在同僚们的注视下沉默了几秒,仿佛是在做心理斗争,最后勉强抬了眼睛,回答:“不是。”
炼狱杏寿郎笑了笑,他环着双臂,看上去很可靠,“如果想要收继子的话,不用隐瞒的!”他笑完之后补充,“但他能不能活到你收做继子的时候,就很难说了!”
贺钦泽:“……”不,你刚刚,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富冈义勇为了防止炼狱杏寿郎现在就要处决灶门炭治郎,他终究还是开了尊口,“是我的师弟。”
“唔姆!原来是同一个培育师啊!如果是这样浅显的关系我就放心了!这样处决了我也不会感到愧疚的!”炼狱杏寿郎闻言这样爽朗的说出了可怕的话。
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富冈义勇眼中本来几乎都没有的高光,现在就更加没有了,他稍微皱起眉头,在外人看来他的眉毛变得下撇也不再那么平,只是他还是在犹豫,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又转过头去,在水池旁边站成一个雕塑。
他的周身还是很冷,他的脸也很冷,冷淡地站在那里,如果是在黑夜之中,没有看见的话,他在旁边站上一晚上,恐怕都不会被发现。
他太安静了,安静的想让别人去探知他所思所想。
不过这与贺钦泽来说,毫无干系,因为他本人也只是有问必答,比富冈义勇好上那么一些而已。
所以他又收回了探究的目光——他如今能成为最年轻的飞升者,能成为修仙界的战力天花板,自然也是因为他没有足够强烈的好奇心。
随遇而安,就是他对待所有事物的态度了。
……
宇髄天元听到炼狱杏寿郎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额头护额上镶嵌的钻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真不愧是炼狱!相当华丽啊!”
贺钦泽能说什么呢?他本来就只是个‘客人’,他自觉没有任何资格来参与他们的讨论……他能来到这里,已经不错了。
他毕竟身高也很高,是这里第三高的人,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回来的时候,除去悲鸣屿行冥和宇髄天元,他看谁都是低头的。
所以当灶门炭治郎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压迫感最重的当然就是来自于身高最高的几位男性的柱。
他的发色和瞳色都是红色的,他的态度也像红色一样很强硬,也很倔强,他想让他们把他的妹妹灶门祢豆子还给他。
但那怎么可能呢?在主公产屋敷耀哉没有做出决断的现在,他们是断断不会把祢豆子还回去的——甚至有可能当场处决。
这些柱们其实还算是挺自说自话的。就比如炼狱杏寿郎,他碰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持着反对的态度。
贺钦泽觉得自己没必要,也没有插嘴的资格,他在旁边,手扶腰间的清风剑,一言不发。
他知道,灶门炭治郎说的是真话,这个孩子身上的笃定足以表现出这一点。如果别人问他看法的话……
“贺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
刚一溜号,话题就转到他身上了,贺钦泽愣了一下,在其他柱的注视中,抬起了看着地面发呆的眸子——纯黑色的眼睛与赤红色的眼睛,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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