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剑

    真就给贺钦泽镇住了。

    就算是被灵力特意减过了听力,此时也不好受,更何况他下来的时候,少女正好拉开了门,没有了门的遮挡,那简直就是魔音灌耳。

    这比平时还要大得多的声音,好像把少女也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没回头,当然不知道身后的贺钦泽,但她也没有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特别的有勇气,只是大声的呵斥,“干什么!小点声!别人不需要休息的吗!”

    这个黄色拖把头的少年,像一只尖叫鸡。随便碰哪儿,多大力气,都会高声尖叫。

    但是这只尖叫鸡,非常的害怕这名少女,她每次都毫不留情,所以让黄色头发的少年感到害怕。

    他闭上嘴停止了尖叫,小声的说,“可、可是……那样的声音好可怕!”他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糊成一团。

    他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而少女呵斥之后,也忽然意识到了——‘可怕的声音’?谁的声音可怕?灶门炭治郎当然不可能可怕了……所以说应该是……

    她立刻回头,发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些呆滞的青年,“贺先生!”

    “您还好吗?”她凑过来,仰视贺钦泽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贺钦泽点点头,然后一直看着她,想要不说话就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确实不喜欢说话,这也有原因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get到贺钦泽的意思,少女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又一会儿……这次迟疑着试探的说,“贺先生……我叫神崎葵。”

    贺钦泽还没有回话,旁边被隐背着的灶门炭治郎鼻子轻轻动了动,“我叫灶门炭治郎,不过贺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看向屋内的那个少年,“黄头发的少年是我妻善逸,最里面安静躺着戴着野猪头套的是嘴平伊之助。”

    他最后温和地笑了,就连额头间有些狰狞红色的疤痕都显得他更加温暖,“谢谢刚才贺先生的帮助。”

    叫别人的名字,刚见面没多久的话,可能会引起反感吧。贺钦泽认真的想了想,“我是贺钦泽。”他一一的叫出他们的姓氏,却在最后卡了壳,“……嘴平?”

    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蔫蔫地躺在病床上,对他们的话语没有做出一点儿反应,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灶门炭治郎被隐放到中间的病床上,此时听见贺钦泽难得不确定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贺先生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伊之助可能不会对姓氏有什么反应,我们也不介意叫名字的,对吧?”他转头看向我妻善逸。

    他笑盈盈的,让原本很抗拒喝药还有害怕贺钦泽的我妻善逸不免就平静了下来,“……嗯、嗯,对。”

    于是贺钦泽又照着他们的名字挨个叫了一遍,叫到神崎葵的时候,也没有像蝴蝶忍他们叫她一样叫的是‘小葵’而是‘葵’。

    这样叫名字的称呼来自一位颜值在线并且平时看起来也相当冷漠的青年,反而会比笑吟吟凑过来的男人甜腻叫出的更有感觉。

    神崎葵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声,然后又保持着凶巴巴的样子凝视我妻善逸,“不要大吵大闹!快把药喝了!”说话间,她的手已经习惯性的叉在腰上,而且上半身也略微前倾,给人以压迫感。

    我妻善逸脸上苦兮兮的,他抽噎了一下,眼泪鼻涕又流个不停,“可是……可是它好苦!”

    贺钦泽想起以前还没辟谷的时候,他家师兄总是给他吃那种吃不出毛病但就是挺苦的药丸,虽然最后总是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增益,但味道真的让人敬谢不敏。

    所以此刻,他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要问为什么满门剑修,就连也是剑修的大师兄为什么去炼丹了,贺钦泽也不知晓原因。

    “你看贺……贺先生也点头了!我能不喝了吗!”我妻善逸看到了站在神崎葵身后贺钦泽的动作,所以就抱了一点儿希望的说了出来。

    神崎葵动作顿了下,回头看见了贺钦泽的脸,又扭过头,“贺先生是贺先生,受伤的是你!你要是不喝就准备一辈子都短手短脚的吧!”

    然后觉得也很有道理的贺钦泽又点了点头。

    被‘一辈子短手短脚’给打击到了的我妻善逸,不情不愿的端起碗,缩小了的手在袖子里哆哆嗦嗦的,到底还是憋了一口气,暂时屏蔽了嗅觉一口闷了。

    我妻善逸觉得自己此刻是特别的帅气!

    他‘咣’的一下放下碗,“我喝完了!”像是在等待表扬的小孩子一样,眼睛亮晶晶的,本就是金色的眼睛,仿佛发出了灿烂的光。

    这要是在晚上还能发光的话,大概半夜起来会被吓一跳吧,毕竟看起来很像是两个大的电灯泡。

    见我妻善逸喝完了,神崎葵的脸色好了,这才放下叉腰的手,也不在意贺钦泽在旁边看——看着我妻善逸吃药,并且给背着灶门炭治郎的隐引路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在处理过灶门炭治郎身上的伤之后,她转头就要出房间,她还要给别的伤员换药。她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她也看出来了,贺钦泽就是来找这个灶门炭治郎的。

    她不会在这里讨人嫌的。

    *

    贺钦泽的手习惯性地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他往灶门炭治郎的身边走,拿了个凳子,因为衣服后有披风什么的,顺手一撩,省得等下坐下去尴尬。

    他毫不在意地掀起衣服,只是坐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凳子上,竟然显得格外的潇洒,动作都是十分优雅的。

    他听见了身后病床上的我妻善逸像是在咬什么东西的声音,“呜呜呜可恶好帅气啊!”

    然后他的眼中流了眼泪,流出的是宽面一般的眼泪。常人大概也没法流这么宽这么多的吧,这鼻涕也糊了旁边露出了眼睛的隐一身。

    隐的眼睛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贺钦泽坐下之后,手也没有从自己的清风剑剑柄上拿下来,他相当的喜欢本命剑,也很习惯它的存在,总要摸一摸感觉到它还在这才安心。

    他看着灶门炭治郎:“……”

    他着实问不出什么问题,难道要说‘我想知道该怎么攻略炼狱’吗?这也太过直白了。

    社交小达人……咳,贺钦泽只是个社交奇葩。他疑惑的想了又想,话在嘴边转来转去,也没能转出来,实在是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对于他来说,把话说出去就好像已经尽了很大的勇气。

    ——因为灶门炭治郎与炼狱杏寿郎不一样,他已经与炼狱待了有半年,很多时候不用说话,炼狱杏寿郎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于是就更放纵了他。

    可灶门炭治郎不行,他今天才刚认识贺钦泽,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天赋知晓贺钦泽的情绪,但是导致这种情绪的想法会是千千万万的,他根本无从猜起。

    “贺先生?”灶门炭治郎疑惑的问。

    贺钦泽纠结了许久,似乎找到了一个说起来稍微体面一点儿的说法,他这才抬起眼眸,但又觉得麻烦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太好,出于一些其他的心理,他还是把目光定在了被子上,没有与灶门炭治郎对视,“你……”

    他的态度看起来如此的小心翼翼,语气也有些迟疑。灶门炭治郎笑着鼓励,“我怎么了?”

    而身后的我妻善逸也抓着隐的衣服停止了哭泣,他屏息去听,不敢发出一点儿噪音。

    刚刚送贺钦泽和灶门炭治郎过来的两个隐已经离开,只剩下这个看着我妻善逸的隐,他也好奇这个传说中的‘贺先生’会说出什么话,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只见……这个看起来格外冷清的人开口回答,“你知道该怎么和炼狱好好相处吗?”

    他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之中,好像出现了名为‘忐忑’的情绪,他问完这句话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灶门炭治郎,仿佛刚才那个刻意躲避视线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自己是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哪里奇怪,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不会在意其他大部分人反应的人。

    可是他的身后,我妻善逸张大了嘴巴,鼻涕都险些流进嘴里,他的瞳孔不断地抖动,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瞳孔地震。

    嘴平伊之助对这些都不上心,他本来就还处于低落的情绪之后,所以此时的他,只是听到了而已,没有任何反应。

    灶门炭治郎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炎柱炼狱杏寿郎,他还真的不太清楚该怎么处理,因为他与炎柱并不熟悉,而炎柱今天倒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炼狱杏寿郎说了好几次要处决他,还有他的妹妹灶门祢豆子。

    但是因为柱们的职责,他也并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毕竟炼狱杏寿郎虽然言语上说了,但是并没有行动,从头至尾都是在哈哈笑着抱着手臂在旁边说话而已。

    所以灶门炭治郎现在真的在为贺钦泽仔细的考虑。

    ——到底该怎么与炼狱杏寿郎好好相处呢?

    天真的孩子没有往深了想。

    *

    可他身后的比他早来有一段时间的我妻善逸不一样啊,还有这个隐也是,他们都知道了并没有刻意隐藏的‘贺先生追求炎柱’的这条消息……

    两个人在这里石化了。

    而好像不想让他们消停下来一样,此时还有一个隐进来了,他的脸随便被挡住了大半部分,但是只露出的眼睛中好像有些惶恐的样子,他匆匆的说,

    “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大人说要让贺先生之后与现任炎柱炼狱杏寿郎大人到家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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