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那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想不注意都难。
“archer,你们那天遇到了黑之archer是怎样的一个人?”天草四郎停下按照启示追踪的脚步,他把手靠在太阳穴上,发问道,“尽可能详细一些。”
“弓像新月,穿着深蓝色的纱衣,皮肤黝黑……等下。”
他欣慰道:“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阿塔兰忒放弃了扰乱战场的决定,她快速赶了过来,落在天草四郎头顶的树枝上,毛躁的长发营造出野性美,兽类敏锐的感官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如果黑之archer是阿喀琉斯的师父,那应该是大贤者喀戎才对,女性的archer……”
“没错。”天草四郎捏着几只刀柄,微微抖动手腕,锋利的刀刃立刻显现出来,在树林的狭间散发着凛然的光辉,他重重地咬着词,“这场圣杯大战有点不对劲。”
千界树城堡。
敌方巨大的要塞播撒下了无数龙牙,这些龙牙落地成兵,形成乌泱泱的骷髅大军。
人造人们接收到了命令,拿起不甚先进的武器冲锋陷阵,然而收效微乎其微,就在这时,骨架关节与关节之间错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原本是极其微弱的声音,却因为数量太多,而变成响亮的一片。
铜铁马迈开步伐,稳健地前行,弗拉德三世以刺桩从中开拓出一条白骨累累道路,他握着自己的枪,宣告到:“有胆量踏上余之领地的愚民,在瓦拉几亚之王面前耍弄这种小聪明,只能落得这般下场,用你的双眼见证吧,红方的从者,这将是你死前的救赎。”
“哎呀,这里交给领王大人肯定就没错了。”阿斯托尔福骑着骏鹰在空中旋回,“趁谁都没有注意到,赶紧逃走才是正事。”
他仗着自己的宝具众多,偷偷装作被敌方的要塞击中落入树林中,然后再悄悄潜回喀戎为他留下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那名人造人之外,还有金发紫眼的少女,她此时正靠在床铺前,脸色苍白,人造人试图端水给她,可由于他自己还很无力,最后只能作罢。
阿斯托尔福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一把拽起人造人催促道:“快快,要离开这里只能趁现在了!”
“rider……可是……”人造人看看他,又看看贞德。
少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她眺望战场的方向,尽管脸色还有些发白,但言语镇静:“请相信我,外面现在非常危险。”
阿斯托尔福没领她的情:“我知道,但是想要逃离这里,只有这一个机会了,难道你想要他和那些人造人一样上场去送死吗?”
“我……”ruler被他堵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谢谢你,rider。”人造人说,“……我不明白,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archer已经说过了,我的生命不足三天。到外面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砰——”门被粗暴地撞开,可怜的门板吱呀摇晃了几下,崩殂在地。
“等下等下,ruler哟!”
贞德下意识的紧握旗帜,这才发现对方是才见过的:“你是……戈尔德先生,黑之saber的御主!”
胖胖的中年男人踏过门的残骸,高举起双手,距离从者被打败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天,他的大肚子就已经消瘦了一半有余。
“你来做什么?”阿斯托尔福狐疑道。
“那边的人造人就是caster在寻找的那个吧,利用了爱因兹贝伦家族技术制造出来的特殊品,”戈尔德直接挑破了人造人的身份。
rider把手按在佩剑上。
他立刻小声激动地制止到:“等等!我的确是千界树的一员,不过我本身出身穆吉克家族。实不相瞒,穆吉克在当年夺取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部分隐秘,虽然不及爱因兹贝伦本家,但区区人造人的寿命还是可以更改的…可恶,失去了saber,达尼克那个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现在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想要什么?”这下轮到贞德提问了。
“如你所见,圣女阁下,我的令咒已经被转移到了caster身上用来操控berserker,现在我算是圣杯战争无关人员了,你得保护我。”戈尔德展示了下自己的手背,那里的确不存在令咒,“ruler,rider,我有个计划,带上我一起逃跑。”
“哈!?”贞德和阿斯托尔福同时为这个人的提议感到傻眼。
“我知道密道,地下还培育了不少人造人,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作为诱饵。”中年男人搓了搓手,另外又提议道,然而另外两骑从者神色不明,他只好有改口,“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既然拯救了一个人造人,那其他人也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看贞德沉重地点头,戈尔德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她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扭头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并数到:“一、二、三……怎么可能,这个数量的从者?”
“怎么了,ruler?”戈尔德紧张起来。
“这场圣杯战争有点不对劲,从者的数量出现了异常,要走就快点做准备吧,我先保护你们离开这里。”贞德语焉不详,回头嘱咐道。
红黑双方的lancer相遇了,刺桩和骷髅大军形成了地狱般的光景,配合凶猛灼烧的火焰,远远就能感受到的热量将这地狱化作人间真实。
“对方好像在和我们兜圈子,怎么做,神父。”阿塔兰忒伴随着天草四郎的脚步行进,时不时支援一下己方的lancer,她趁某个间隙稍作休整并问道,“看样子为了掩护黑之lancer,对面把斯巴达克斯放出来搅局了。”
千界树城堡面前的大片森林已经被两位lancer推成了焦土,一览无余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藏匿。
空地宛如一条河流,径直将森林一分为二。左边一小片,右边一大片,而天草四郎始终在右边这片按照启示的指引追击着。
“噢噢噢噢噢噢!!”身材魁梧到令人惊叹的尺寸,身上戴着无数镣铐的男人正不断地掀起骨头的浪潮,“来吧,来吧,压迫者哟!为了反抗,为了反对,我将永远的、永远的发起冲击的号角!”
千界树一方夺去了斯巴达克斯的契约,却放任他在战场上敌我不分的制造骚乱。
藤丸立香在森林里卡着天草四郎的死角,拉着他努力兜圈子,只听随行的梅林一声感叹:“不妙呢,千界树的魔术师们直接往他体内注入了大量的魔力,应该是打着让他和红方同归于尽的主意。”
“那贞德呢?”青年问。
“唔,现在正带着一群人造人,好像要保护他们穿过战场。”他答道,“虽说她没什么身为圣女的自觉,可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那我们稍微再绕一下,把路给他们让出来。”藤丸立香点点头。
紧随他身侧的盖提亚脸色紧绷。
藤丸立香见状安慰他:“没关系,启示锁定你的这件事情有可原,谁让你以前乱烧火,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你现在这叫做保释。好好表现,好好改造,会有重新做人的一天。”
“藤、丸、立、香!”盖提亚看起来马上就会跳起来给他人理烧却级别的一口。
与此同时,天草四郎那边也开始了布置。
“ster,找到了ruler的位置,就在你的前方,”赛米拉米斯发来情报,“是追击你口中的男人,还是除掉ruler,大概只能选择其一。”
“不用选,我们可以一并除掉。赛米拉米斯,用火力把这片森林围住,不要放任何人过去。”他指示到,“阿塔兰忒,把斯巴达克斯吸引过来。阿喀琉斯,能听见吗?”
勉强获得回应后,他松了口气,下达命令:“找机会立即脱离战场,回庭院。”
随着他一声令下,红黑战场眨眼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啥,老师别来无恙,我这边先撤了!!”阿喀琉斯抓住一丝机会,跳上战车嗖地一下,就差跑出彗星跑法地溜掉了。
喀戎原本要追上去,因为收到了ster的信息只好返回。
无数浮空炮出现在庭院周围,它们整齐划一地发射,将森林边缘以火力封锁。
“哈哈哈哈!!你就是压迫者? ”强硕的男人一路走来,承受了从者、人造人和龙牙兵的攻击,他的□□膨胀到了一个极致,脸已经被高耸的肉团挤压得面目全非。
手持一把大弓,翠绿的少女停歇在他面前,两支箭出现在她手中,弓弦拉紧,笔直朝向天空,有如凉风般的舒爽声音:“宝具开放,奉上此等灾厄——诉状的箭书!!”
箭锋笔直隐入云层,几秒后,闪耀着光辉的箭雨纷纷落下,好似要洗涤和净化地面的一切般,急骤地落下!
那无情之雨中,斯巴达克斯却露出了微笑。
□□升华而来的宝具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分崩离析,而是像泡沫般膨胀起来,双手不足以反抗,那就再加一双手,双腿也是如此,这样的自我改造也令斗士的躯体变得更加诡异。
“哼,果然如那个神父所说,汝也适当的发挥应有的效用吧,berserker。”她轻盈的身手会使人联想到飘落的树叶,几个起落便已经奔出了一大段距离,斯巴达克斯见状立即跟上。
戈尔德紧裹着披风,正混在人造人的队伍中,试图以逃离这片战场。地面抖动了几下,他抬起头,骇人听闻的一幕映照在他眼中。
那是一个无法称之为人的肉团,它高出地面许多,勉强能被辨认出的头部正掠过树梢往队伍的方向张望。
澎湃的力量已经无法被容器容纳,那个物体尚且还有一双眼睛,睁着臃肿的眼皮,瞳孔攫住他,瓮声瓮气问道:“你就是,压迫之人?”
“berserker暴走了!”贞德面对这样的可怕景象镇定自如,她毫不迟疑的挥舞起旗帜,“你们不要离开我身边!”
可还有人比她更快一点。
“恩奇都,把斯巴达克斯给我扔回去!!”
美丽的绿色之人漂浮在森林上空,他双手打开,白衣和勋带随风轻柔地漂浮。
一个,两个……乃至无法用肉眼计算数量的金色光晕彻底点亮天际,无数锁链从各个方向延伸出来,它们盘结、纠缠、编织,最后形成一张泛着金色光辉的大网。
“走你!”
它兜住了斯巴达克斯变得诡谲的躯体,随着那美丽的从者一声大喝,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肉|体宝具原地起飞。
“四郎!”
听到赛米拉米斯惊恐的声音,刚刚回到空中庭院,天草四郎转头就迎上了斯巴达克斯那张扭曲的大脸。
“压迫者哟——”
天草四郎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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