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悲惨庶女20

    “你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一个都逃不了,放心吧,很快就到你们了。”

    A抬头,眼神诡邪可怕,就如同盯上了猎物的毒蛇,冰冷,寒腻,令人头皮发麻,背后发寒。

    门外的两人被这可怕的眼神吓住了,僵在当场,直到门在他们面前“碰”的一声关上,他们才终于有了反应。

    柳王氏惊慌的拉扯丈夫的胳膊:“她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该不会根本不是人了吧。”

    柳相也慌乱得很,他眼珠子一阵乱转,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桩事。

    一开始柳相并不知道当年真正救了镇北王的人是自己的庶出女儿柳萋萋,那时他以为是自己的嫡女救下了镇北王,满心都是趁机扒上镇北王,扶摇直上。

    却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真正救下镇北王的人不是柳芳菲,而是他那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庶女柳萋萋!

    是他的原配发期柳王氏抢来了镇北王留给柳萋萋的玉佩,让自己的女儿顶替了这救命之恩。

    得知真相的时候,柳相自是慌乱的,镇北王虽然不是太子,但地位却远超当时的太子,欺骗镇北王无异于欺君之罪,但木已成舟,而且庶女向来与他不亲近,他也不能得罪自己那有钱的岳家,便只能当做不知此事。

    还悄悄的,为柳王氏扫了尾。

    柳王氏只是深宅妇人,露了很多马脚自己都没发现。

    可是现在,此事却曝光了。

    如今的镇北王已不是当年的小儿,虽然没有坐上皇位,但谁不知道这大衍分明是镇北王的天下?

    现在的镇北王可比当年的小儿还不可得罪,万一他真的遭了镇北王的厌弃,他这个位置如何还坐得稳?

    再加上嫡出女儿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就算当年的秘密没有暴露,她肯定也是做不了镇北王妃了的,如此,还不如将这对母女一起弃了!

    现在他那庶出女儿还住在镇北王府,显然将来镇北王妃的位置一定会落到她头上,那么他照样可以做镇北王的岳父。

    “马上就要上朝了,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见丈夫不但没有与自己同仇敌忾,还转身就走了,柳王氏顿时惊怒不已。

    “你什么意思,难道女儿的事就不管了吗?”

    “如何管?你没听到她是怎么说的?如今菲儿已经被镇北王厌弃了,难道你还想我抛下这条命去跟镇北王作对,跟他去讨个公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你!”

    门后。

    听了一会儿好戏的A打着哈欠往回走。

    “我觉得比起穿成女主角,我更适合穿成反派啊,诶,困了,我回去补觉,恢复一□□力,晚上还有得事要做呢。”

    A勾起红唇,轻笑了一声。

    是时候发第二个便当了。

    柳相携柳王氏回了家,洗漱换上了官袍坐轿去上朝,他本想着,若能在上朝前见到镇北王,定要向其解释一二,好让他知道他对柳王氏母女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结果今日镇北王却来得甚晚,直到朝臣们都入朝了,他才姗姗来迟。

    柳相擦了擦额上的汗,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一直关注着站在自己左边镇北王,倒是没有注意坐在上首的皇帝自开朝起便用手托着下巴,默默的看着他。

    柳相心中存了事,不安得很,这个朝自也上得心不在焉,直到向来跟自己过不去的几位官员突然出列。

    而这些官员,居然全部都是弹劾他的!

    弹劾他陷害忠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几乎每一桩,每一件,都能拿出确切的证据,都能让他丢了官帽。

    而且说完朝堂,还有说他后院混乱的。

    如何混乱?

    发妻嫡女丧尽天良,十年来竟活活害死了府中下人足足几十人,其中竟不乏从小伺候其母女的忠仆。

    不但如此,其母女手中亦不干净,许多贪污受贿的银钱都在她们母女手中流通。

    “陛下,臣冤枉啊!”

    这桩桩件件几乎都是事实,但柳相如何能将这些罪认下来?

    他膝盖一软,满目含泪地跪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为自己喊冤,同时转头看向那些与自己一样同是镇北王党羽的同僚。

    岂料这些人竟不是躲避他的视线,就是为了摆脱与他的牵扯竟也站在了弹劾他的官员之列。

    柳相这才明白,镇北王这是放弃他了。

    他抬头含恨看向镇北王,本想就此将镇北王也咬下来,毕竟他与那些官员皆是镇北王一党,他们出事了,镇北王自也不能置身事外。

    可他而后却又想,若他真将镇北王攀扯下来了,恐怕他就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

    他那二女儿还在镇北王府,也许此事并非毫无转机,这般想着,柳相便忍耐下了将镇北王攀扯下来的心思。

    “啧。”

    坐在龙椅上的俊美青年失望的看着那跪伏在地上的人,他本以为萧君离这么对他,他至少也会攀扯他一两句,谁知这老乌龟居然这么老实。

    如此一来,他倒是不能直接处置了柳相了。

    “柳相啊柳相,你真是让朕失望至极,但你辅佐朕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项上人头朕便给你留着了,只将你贬为庶人,将贪污的家产尽皆抄没充盈国库,且柳家三代不能为官。”

    萧灏骞是不喜欢萧君离的人,若可以,他自是希望萧君离的人都死得干干净净,但他又不是个傻子,只会逞一时之气。

    柳相是该死,但却不应该死在他手里,他死在朝堂外,死在街上,死在哪里都可以,只有这般才能让那个他最讨厌的人被牵扯下水。

    所以这次,他便“轻轻”放下,给柳相留下一个活路。

    想到这里,萧灏骞立刻摆出看好戏的表情,看了看萧君离,又看了看那些萧君离的党羽们。

    萧君离也在看萧灏骞。

    在他眼里,萧灏骞脾气阴晴不定,冲动易怒且无脑,若是给他机会,他肯定会将他的人死死按死才对。

    只有死人,才没有再次起复的机会。

    却没想到萧灏骞突然有脑子了,居然没有趁机要了柳相的命,难道是他一直就没有看清真正的萧灏骞?

    “没事就退朝吧,朕累了,对于新丞相的人选,你们想推举谁,且先想仔细了,等下次上朝的时候咱们君臣再好好聊聊。”

    柳相被萧君离放弃丢了官位,还要被抄没家产,这对萧灏骞来说是极大的一件喜事,就算他先前已经接收到预告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萧灏骞还是觉得非常高兴。

    他决定下朝就去喝一杯。

    然后再悄悄的去找那个小妖精,好好的探讨一下生命的哲学。

    下朝之后,朝臣们很快就散了,特别是镇北王手下的那群朝臣,他们散得特别快,就好像怕被牵连上一样。

    柳相满头冷汗的顺着人群出来,他官帽被摘了,官服被扒了,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那些与他交往甚密的都背弃他而去,与他有敌的和他自也没什么话可说,是以这便更显得他无比的凄凉。

    可此时柳相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他一边擦汗,一边向前跑去。

    “镇北王请留步!”

    萧君离停下脚步,神情冷漠的转头看向柳相,不,他现在已经不是柳相了,而是庶人柳遇之。

    萧君离自是没话要与柳遇之说,但若这老东西日后要攀扯他,自也是一桩麻烦,不过萧君离向来自负,并不觉得萧灏骞真的能利用这老东西让他伤筋动骨。

    “你们柳府那些污糟事本王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特别是‘救命之恩’之事,今日留你一条命是陛下仁慈,而本王却远没有陛下那么仁慈,所有欺瞒过本王的人,本王皆不会放过,你好自为之。”

    听了这话,柳相不敢置信:“王爷,此事怕有些误会,老臣可以解释!”

    萧君离却是冷笑一声,甩袖而去,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没一会儿就走没了人影。

    柳遇之是浑身颤抖的走出宫门的,轿夫们见自家老爷下了朝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官帽和官服都没有了,哪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立时眼神便古怪了起来。

    不过他们好歹也是柳府的下人,还是很快便过去将柳遇之搀扶进了轿子里。

    轿夫带着人摇摇晃晃的往柳府而去,但在穿过热闹的街市时,轿中的人却突然听到了什么,掀开帘子让轿夫停下来。

    “他们在说什么?”

    柳遇之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十分狰狞可怕,匆忙停轿的轿夫被吓了一跳,连忙去周围打听。

    好一会儿,他们才转回身来,战战兢兢地道:“老爷,您被罢官抄家的事已经传出来了,而且还不止如此……”

    就连夫人小姐干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都被传出来了,还有夫人小姐当年顶替镇北王真正的救命之恩之人的身份的事。

    听了这话,柳遇之已然苍老近十岁的脸顿时就是一青,而后他猛然“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老血,晕厥在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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