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朕回来……
一个吻落在了眉心,有些刺痛,有些痒,还有些烫……
上官蓦地睁开眼睛——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更没有人……吻她的眉心。
又做奇奇怪怪的梦了。
上官对自己脆弱的神经,已经无语了。
不对!
上官这下彻底醒利索了,也彻底明白过来哪儿不对劲了。
这儿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更不是她的床。
这里是……酒店?
窗外隔着纱帘透进来的阳光,将室内的光景照了个清清楚楚——
何止是酒店的房间?
还是套房,豪华套房的那种!
上官的太阳穴怦怦直跳。
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果然不是梦。
她是怎么跑到这个不知什么酒店的见鬼的豪华套房里来的?
还是……睡了一觉醒过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时候?
上官陡生一股子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诡异无措感来。
她脑袋里存留的最后一丝清晰的记忆,就是和周则在les酒吧里,周则缠着她罚酒。
周则说她“不守妇道”,然后刚她;她后来稀里糊涂地就抢了周则那杯酒,还喝了自己那杯?
周则还絮絮叨叨地说“你真好看”……
这都是啥?!
上官搓了一把脸,脑袋里和周则酒后乱X的狗血剧情,萦萦绕绕不散。
不会这么狗血吧?
上官嘴角微抽。
不会还有更狗血的吧,比如春风一度之后,周则连句拜拜都没有就蹽了,然后始乱终弃什么的?
上官觉得自己不去写狗血古早言情剧本,真是屈才了。
怎么一跟周则搭上边儿,她的脑子就跟不是自己的脑子似的,她的人设就噼里啪啦地崩塌呢?
上官很快就发现被子里面,浴袍之下,自己的身体是赤.裸的。
还真是对得起狗血剧情的设定……
上官满脸通红。
所以究竟是谁扒了她的衣服?
上官抱着被,思索这个堪比人生究极问题的问题。
她虽然酒醉睡过去,但并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努力地回忆,她恍惚记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她被周则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周则都说了些什么,上官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周则彼时的声线,上官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温柔……好像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上官抿紧了嘴唇。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衣服是被周则剥干净的。
诡异的是,她竟然没有觉得一丝丝原本该有的窘迫。
被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只知道名字的,还是喜欢女人的女人,剥干净衣服,她竟然一点儿惊恐的感觉都没有。
上官努力究问自己的灵魂——
不惊恐,一点儿都不惊恐,甚至还有些……羞赧。
真是,疯了!
上官双手捂脸,猛地吸气。
周则给她灌的,怕不是酒,而是迷.魂药,小时候传说中的“拍花老头儿”专用的那种迷.魂药。
所以,周则呢?
不会真的始乱终弃了吧?
“笃笃笃”,敲门声。
上官惊得从努力回想中醒过神来。
接着她听到了门卡的声音。
门竟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周则,还是……房嫂?
上官瞪大眼睛,盯着套间的门口。
听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
但是都很有礼貌地停在了套间的外面。
有人轻轻敲了敲套间的门,接着一个很温和亦很专业的女声不高不低地响起:“上官小姐,请问您起床了吗?”
“上官”这个姓原本就少见,不用怀疑,这个女人指的就是自己。
“起来了。”上官强作镇定。
女人很得体地说着早上好,然后礼貌地说:“您的衣服已经为您干洗好了,就放在客厅里,内衣已经为您准备了新的,都是消过毒的,请您放心穿用。浴室里左边的开关是温泉水,如果您喜欢,楼下还有专门的温泉池,您可以在饭后泡一个温泉浴。”
上官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什么套路?
高级套房,温泉入户……她可不记得她定过这种酒店。
门外女人的声音依旧得体,甚至有些套近乎的嫌疑:“……我叫Maria,您床头柜上的电话只要按00,就可以随时吩咐我为您服务。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
女人说完,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没等上官想出来要说什么,门竟然被关上了。
重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半晌缓不过神来。
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呢?
古代被皇帝宠.幸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起被一群宫女侍奉,极尽恭维谄媚,大概就是这个调调儿吧?
上官的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来。
她在想什么?
上官掀开被子,理好身上的浅绯色浴袍,系好带子。
浅绯色……
原谅上官没见过世面,她长了这么大,还真没住过这种酒店里的豪华套房,也实在想象不出,这种材质贴肤、偏偏还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的浴袍,是怎么被周则搞到的。
说不定周则是这家酒店的VIP中P?
上官没边儿地想,她深觉自己想得真是太没边儿了。
好歹,周则还给她留了条底.裤,总算没有把她扒得一丝.不.挂。
上官还有心思自嘲。
说实话,带着那一身的酒气睡觉,上官这种轻微洁癖,真的受不了。
这么看起来,周则也算体贴。
不得不说,豪华套房就是豪华套房,床单和被子的材质,都十足的贴肤,其舒适度不逊于居家一把好手的李素云为上官选的寝具。
诶!这是什么?
上官的手抚摸着床单,目光被床单上靠近枕头边的一片异样吸引了。
暗红色的一串痕迹,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显眼。
那串痕迹像什么?
像是某处伤口正在流血,然后滴落的一串血迹……
以刚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那位Maria的服务态度,以及这样豪华套房,上官绝不相信会把没洗干净的床单,铺在这里。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不久之前滴在这里的血迹。
上官确定自己没受伤,那就是……
她屛住了呼吸,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床头的电话,拨出00,召唤Maria。
在指尖将要碰到话机的一刹那,上官还是忍住了。
太突兀了,一切都太突兀了。
她怎么到的这里,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皆是未知数,又怎么能肯定这是周则的血?
可是……周则在哪里?
周则那么粘缠着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上官此刻没心情洗什么温泉浴,她匆忙去客厅里拿到了自己的干净衣服。
还是她昨天穿过的那身,已经洗干净,并且烘干了。
衣服旁边还有已经消过毒的新内.衣……中规中矩的样式。
上官的脸一红。
当她穿上内.衣的时候,脸更红了——
尺寸刚刚好。
真难为她们怎么做到的。
上官实在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是原打算穿好衣服就离开的。
可她衣服刚上身,都没来得及换鞋,门外就像掐着点似的,又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这一次,没有擅自刷门卡进来。
“谁?”上官皱眉。
“您起床了?”外面还是Maria礼貌得体的声音,“为您准备了早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上官只想扶额,这是怕她跑了的节奏吗?
行吧!反正也是死一回,干脆就死个痛快吧!
上官本着“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咬人”的心态,让Maria进来了。
Maria亲自推了小车,上面是给上官准备的精致的早餐。
其实说早餐,现在至少已经九点半了。
Maria特别周到地把餐盘食物摆在客厅的桌上,连一应餐具都为上官布置好了。
筷子,碗,勺,左叉右刀……还很专业。
布置完毕,Maria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标准的服务业者的姿势,说出口的话更是标准得不能更标准:“祝您用餐愉快!”
上官盯着一桌子有中有西、色香味十足的食物,嘴角直抽抽——
我愉快……愉快得起来吗?
食物看起来再好吃,上官现在也无心进食。
“请问……”
她嘴里刚蹦出两个字,就被Maria欠身礼貌打断:“上官小姐请放心享用,所有的费用都已经结过账了。”
上官其实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被她这么一说,心里面更猫抓一般:“请问是谁——”
“您叫我Maria就行。”Maria打断上官的话,很有些故意抢白的意味。
Maria不想回答是谁结的帐?
上官马上明白过来。
为什么不想回答?有什么说不得的?
上官觉得这事儿也是神了。
她真没心大到都不知道谁花钱就大快朵颐的那种地步。
“上官小姐,这是为您提供的手机充电器。”Maria显然不想上官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把一个小纸袋递给了上官,里面装着刚好是上官手机牌子对应的充电器。
竟然还知道自己手机的牌子?
上官觉得这事儿更神了。
Maria再次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偌大的套间内,只剩下了上官一个人。
一个人独处,才找回了点儿属于现实的味道。
上官忙去摸索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叹气——
她能说那位Maria考虑得实在太周到了吗?她的手机真的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慌忙插上充电器,充了几分钟之后,上官开机。
刚开机,手机就呜哇呜哇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韩昕的?
上官皱眉,却也很快地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韩昕没有半分客套,直入主题。
上官甚至觉得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些陌生的冰冷。
“你爸妈找了你一晚上!”韩昕在电话那头说的话,骇住了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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