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睡!和你没关系!”上官正气凛然。
“不然呢?你脑补了什么?嗯?”周则故意朝上官wink。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还朝自己wink……
上官呼吸一滞——
为什么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要说那么不要脸的话?
上官控诉上天不公,脑子一热,一脚踢在了周则的小腿上。
两个人这会儿离得特别近,周则哪儿想得到她的贝贝秒变暴力女啊?
这一脚其实上官没用多大力气, 顶多算是警告,却结结实实踢疼了周则。
周则:“……”
她现在最想对上官说的就是:你变了!
还是想吼出来的那种。
她的贝贝什么时候对她这样过啊?
周则也要控诉上天的不公了。
“你敢踢我……”周则幽幽怨怨的。
那语气, 那个九转十八弯的劲儿。
她根本不想用这种语气的,她是要对上官凶的。
可真阵仗的时候,周则又凶不起来了。
上官瞪着周则,大眼睛里水雾濛濛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还踢你!
她用眼神警告周则。
落在周则的眼里, 那眼神可真没什么威慑力。
就像……就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小动物, 也只是奶凶而已。
据说“物似主人形”, 周则挺想知道上官养的那只猫是不是也这样。
那样的一只小动物, 似乎也有点儿意思。
周则是个说到做到的,调.戏的话也适可而止。
她亲自送上官去客房,还特意告诉上官,客房里那张床不是自己的。
上官脸一红,没理她。
周则临走前,指指上官的手机。
上官还是没理她, 只丢给她一句“晚安”。
也行吧。
周则心想。
挺晚的了, 都半夜了,不说晚安,难道还说早安?
想到上官晕红的脸, 周则心里嘿嘿嘿:贝贝害羞了。
贝贝还踢我了……
周则荡.漾了。
她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贝贝,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诶?那个新罗国的电影叫什么来着?
哦,准确地说,现在应该叫韩国。
周则提醒自己要与.时俱进。
那电影是叫“我的野蛮女友”吧?
那个女的挺漂亮的,气质也挺好。
不过,还是贝贝最好看……
要不等让贝贝也cosplay一下野蛮女友?
周则内心荡.漾得都要漂起来了。
一点儿都没去想,人家贝贝现在根本就不是她女友。
客房里,上官攥着手机,其实也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周则的手机号是她拉黑的,现在又拉回来,是不是有点儿没原则?
上官抿紧了嘴唇。
自从周则出现,上官觉得原则这种东西越来越与她貌合神离了。
因为周则,她的底线正在一步步沦陷,作派也越来越彪悍。
比如刚才,她竟然踢了周则。
上官扶额。
要是认识她的人,看到刚才的情景,下巴怕是都要砸在脚面上吧?
从来斯斯文文、“最有教养”的她,竟然踢人了?
虽然周则这个人,确实欠踢。
周则的出现,正在一点点地改变自己,上官感觉得到。
所以,一次半次地失去原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上官心想。
这么想着,好像能说通了。
上官解锁手机,一滑再一确认,周则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被解救了出来。
真这么做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吧,上官心想。
她窝在床上,脑袋里开始晕晕乎乎的。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吧?
两个手背上的伤处,也不省心地开始热辣辣地难受。
上官最后的意识是:明天得找柳医生上药……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晨的阳光很刺眼,刺得浑身都酸疼得慌。
上官浑浑噩噩地,脑子里半是清醒半是糊涂。
她感觉现在应该是早上,她也该起床回学校了。
可是她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整个人像是被丢在炭火上烤似的。
连喘气都像是鼻子里在喷火。
上官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儿。
这种感觉,好像是……
她的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
一只温润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发烧了……怎么办?”手的主人语气焦急。
“东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猪吗?”另一抹嗓音嫌弃地说着。
猪……
上官脑子里反应了一下。
她好像知道正在对话是谁了,可那两个人的名字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难道我也成了猪?
上官没边儿地想。
她嘴里发干发苦,很想有一些清清凉凉的东西来润一润。
脑子却没谱儿地循着“猪”这条线索捋了下去。
其实也没捋出什么来。
一个发着高烧的人,能捋出什么来呢?
真要说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颇为委屈上官聪明的大脑。
有那么一秒两秒某个瞬间,她高热的脑袋里,映出的是周则的肩膀。
没错,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周则的肩膀——
黑色的肩带,白皙的肌肤,以及淤血青紫的伤口。
那可是上官亲口咬的。
战利品……
周则的肩膀,周则,是她的战利品。
上官的脑袋里冒出来了这些个念头。
她还想再咬一口周则的肩膀,就像啃一块有滋有味的红烧小排。
她潜意识里的某种言说不得的欲.望,正幻化为食欲,向她昭示着她对于周则的欲.念。
现实中的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你还在这儿干吗?”柳刀刀依旧嫌弃周则。
她已经给上官做了退烧处理,剩下的就是时间了。
“我在这儿照……”
周则的话没说,就被柳刀刀抬手打断:“东家,你觉得你很会照顾她吗?”
“你什么意思?”周则不爱听了。
你还不乐意听了?
柳刀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这俩人她都懒得评论。
她就差一句话没提醒这位上官小姐伤口别碰水,结果人家就碰了水了,还冲了个澡。
小伤口,就算是小伤口,不善待它也会发炎的好吗?
而且就这位上官小姐的体质……就没见过这么差的!
“她年纪小不懂,东家你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新伤口不能沾水?”柳刀刀一点儿都不怕周则,句句直戳要害。
周则脸色不好看。
这会儿不是计较柳刀刀说她一把年纪的时候,对于没照顾好上官这件事,周则是真难受。
话说回来,周则哪儿会照顾人啊?
她就是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当大爷的主儿,指挥手下干这个干那个她在行,挥霍权力、挥霍金钱解决问题她在行,让她真刀真枪地关心照顾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上官,她都不如一个普通人,她想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周则闷声久久不言语,一味地盯着床上上官泛着不健康红色的脸,四周的空气就像是凝结了。
柳刀刀也不好再埋怨她了。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儿有我照顾她,不会出问题的。”柳刀刀说。
周则没动。
她老板有多拧,柳刀刀又不是不知道。
“东家,你不会第一天上班,就让人家都等着你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柳刀刀换了个角度劝。
这话果然见效,周则被触动了,看了上官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有事给我打电话。”周则离开前说。
柳刀刀嘴上说着好,心里面则很不认同:能有什么事?要是连她都解决不了的,周则回来了也是白搭。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迷迷蒙蒙中,觉得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从手背透入全身。
嘴唇上也传来了润泽的感觉,不像之前那样都要干裂开了。
鼻腔里开始湿润起来,呼吸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上官微微蹙眉,紧闭着双眸,发出了轻幽的叹息。
纤纤弱弱,我见犹怜,西施捧心大概就是如此吧?
柳刀刀手里沾湿的棉签一顿,幽深的眸子凝着上官的两扇睫羽,撇了撇嘴:“这副样子,难怪有人会情难自禁。”
不知上官若是听了这么一句俨然把自己比作红颜祸水的话,会做何感想。
上官根本就听不见。
她觉得浑身不那么难受了,呼吸也顺畅了,强烈的倦意就侵.袭而来。
接着,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且,一觉无梦。
上官彻底醒过来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
窗外太阳升得很高,阳光透过薄纱帘照射进房间,周遭静谧非常。
上官转了转犹觉得干.涩的眼珠儿,很快就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别找了,她不在这儿。”柳刀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柳医生……”
“是我,我不叫柳柳医生。”柳刀刀说着,把正在看的一本线装书随手放在桌上。
她还挺有心情开上官的玩笑。
上官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她和柳刀刀实在算不上熟悉,对于不熟悉的人,她本能地疏远。
哪怕此刻坐在她床边的人是周则也好啊!
周则会不要脸地胡说八道,但不会让上官觉得陌生。
这位柳医生就不一样了,上官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瘆得慌。
“东家去上班了,由我来照顾你。”柳刀刀笑得很得体。
原来是这样,原来周则此刻都不在这座楼里。
上官的眼底划过失落。
“谢谢你,柳医生。”她还是有礼貌地说。
柳刀刀瞄了瞄她不由自主绷紧的身体,已经将她的心思看透了。
“上官小姐不用客气,你是东家在乎的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柳刀刀说。
“嗯……”上官实在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
“我是发烧了吗?”她轻声问。
“是啊,是发烧了。上官小姐都不知道,新伤口是不能沾水的吗?”
柳刀刀的眼中分明写着“这是常识,你都不知道吗?”。
上官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连常识都不知道的人,她只是以为——
“这么点儿伤口,很快就会结痂……”
“普通人是这样的,”柳刀刀唇角挂着意味深长,“上官小姐和普通人,不一样。”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