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我不介意!”周则说着, 拉着上官的手往敞开的领口里摸。
上官要被她吓死了, 没命地往后躲:“不、不了……不看了!”
“我不介意,真的!”周则信誓旦旦的,表达着你看吧看吧,怎么都看都没关系。
我介意!
上官差点儿冲口而出。
周则的过于主动, 让她都快要以为姓周的要借机让她看了自己的身体,让后让她对自己负责了。
“好了, 别闹了!”上官好不容易从周则的魔爪之下挣脱,捋了捋睡乱的头发。
周则不再强迫她看自己“那里”,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捋头发,甚至还不老实地伸过爪子去, 帮她理了理头发。
被上官拍开。
周则一点儿都不生气, 脸上还挂着笑:“真不看啊?我让你看, 特真诚的那种让。”
上官怕死她的真诚了, 白她一眼:“不稀罕看!”
周则一捂心口:“贝贝,我好伤心哦!”
她心里却哼哼哼:贝贝,我给你机会了哦!这是你自己说不看的。
上官不想搭理周则,抬腿跨过周则的腿想要下床。
“干吗去?”被周则拉住。
“起床啊,”上官睨她,“七点了, 你不工作啊?”
“巧了, 我今天还真就没课。”周则顺势也坐了起来。
上官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周则,你的生意都不用打理的吗?”
你的酒店,还有你们周家庞大的产业, 你都不用管的吗?天天陪着我,你确定这样合适吗?
周则自然听明白了上官话里的意思。
她盘起腿,老神在在的:“贝贝,你知道最好的管理方式是什么吗?”
上官丢给她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
这在周则的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最好的管理,就是不用管理的管理。”
歪理!
上官才不信身为一个大财团的董事会主席,天天像周则这样过日子是正常的。
她其实挺想劝劝周则,不要每天都黏在自己身边。
还当什么老师……就算周则学养深厚吧,周则也根本为了她喜欢研究历史而讲历史,她纯粹就是借这个机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上官会看不懂吗?
周则在她开口之前,就料到了她的心思,抬手止住了她:“周氏运行了几十年,早就形成了周氏独特的运营模式。再说,要是事事都得我操心,我花了高薪请的那些职业经理人,要他们干吗用啊?”
说着,还朝上官挤眼睛:“咱花了钱,不能白花不是?”
不养吃闲饭的周老财,说着管理上的事儿,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上官不是学管理的出身,对那些深奥的管理学理论并不了解。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周则某些话的还是有道理的。
虽然,另一些话则很有点儿强词夺理。
周则说“咱”如何如何的时候,俨然把两个人看做了一体的。而上官听到了,竟然没有反驳——
准确地说,上官在潜意识中,已经开始接受这种“与周则是一体”的关系。
“不管他们了!”周则跳下床,“去换身衣服。”
她催促上官。
换什么衣服?
上官用“你要干吗?”的眼神看着她。
“换身适合运动的衣服,再换双轻便的鞋子,最好是运动鞋。”周则说。
上官活了二十多年,最不擅长也是最怕的两个字,就是“运动”。
她天生就和这两个字绝缘,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亚健康人类的日常。
让她运动?还不如给她一闷棍,让她昏过去的好。
周则还不知道她?
在这件事上,周则就没打算纵容她:“你身体太弱,年纪轻轻的不锻炼,还等着岁数大了锻炼啊?”
这话说的,语气快赶上上官她妈了。
“贝贝啊,你年轻轻轻的身体这么弱,不加强锻炼,等到我们这个岁数可怎么办啊?”这是李素云的原话。
上官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不过,李素云只会偶尔唠叨上官,从不会逼迫着上官去“锻炼身体”什么的。
周则就不同了,在这件事上,她不会妥协。
“乖!快去换衣服!”周则拉着上官起来,推她去衣柜前面找衣服。
周则自己则钻进了卫生间,临关门前,还龇着牙吓唬上官:“敢不换,出来收拾你!”
上官倒是不怕周则“收拾”她。
周则舍不得,她知道。
可是周则既然这么说了,上官也不忍心让她失望。
换就换吧!
站在衣柜前,上官妥协了。
想想周则一个心脏病患者都这么活蹦乱跳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天天四体不勤?
脑海中再次映出那一串血迹……
上官晃了晃脑袋,让那些不愉快的画面,暂且消失。
周则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毕,还变戏法似的换了一身适合运动的衣服。
上官看得呆了呆眼:这不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周则的时候的那一身吗?
“怎么样?我是不是穿什么都好看?”周则特大方地在上官面前舒展双臂,还顺便转了一个圈,唯恐上官看不清楚她多好看似的。
上官嘴角抽了抽,过往的一些画面涌上心头。
“贝贝,喜欢看你就多看点儿。”周则简直要自恋了。
“这身衣服,倒是挺适合搭讪妹子的。”上官抱着自己要换的衣服,从周则的身边走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周则“哈?”了一声,听到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贝贝吃醋了?
周则无声地笑了。
全世界的妹子都给她,她也不在乎,她只要她的贝贝一个人就够了。
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周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贝贝,肚子里憋了那么多的话,不难受吗?
藏在昏暗之中的阴霾,总要敞在阳光下面,才能被驱散——
周则走到窗边,刷的拉开窗帘。
天很蓝,艳阳天。
两个人离开寝室的一路上,周则都试图去牵上官的手。
每次都被上官不着痕迹地躲开。
周则抿了抿唇,没发作。
她知道上官的顾忌:这个宿舍楼里住着的,都是X大的女研究生。好多人都是认识上官的,就算不认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官怕她们知道和自己的关系罢?
周则其实想说,在你们这儿两个女人亲昵地手拉着手,根本不会有人多想好吗?就是多想,也是贝贝你多想好吗?
可是周则忍耐着没说。
她倒是宁可上官多想了。
上官多想了,就意味着在上官的心里,自己是不一样的。
真是……麻烦啊!
周则心里暗恼。
她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将近三十年,早就清楚小到一个群体、大到一个国家,“一言堂”是特别可怕的事。
那叫做独.裁,叫做封建专.制,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不过放在眼下的情景里,周则宁愿她现在可以“一言堂”,就像她曾经熟悉的那样——
如此,就没有人敢对她们的关系指手画脚。重要的是,上官也就不必担心别人会如何议论她们的关系了。
当初,她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谁敢说一个不字?
过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周则攥了攥寂寞空虚的手,还是好想牵贝贝的手怎么办?
已经到了早饭时间,X大的体育场上人不算多,至少比上官以为的少。
“你不会没来过你们学校的体育场吧?”两个人走在棕红色的橡胶跑道上的时候,周则问。
当然不是!
“本科时候军训就在这儿,”上官说,“我还在这儿看过院际的足球比赛呢!”
周则啧了一声,举目看着橡胶跑道中间,铺着人工草坪的足球场。
“你那时候给哪个男生加过油?有没有觉得哪个男生踢球很帅?”周则追问。
上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都是院办和学生会组织的,我那时候还是大一,让来就听话来了。”
说着,上官瞄了瞄人工草坪上几个正在练习射门的男生,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他们身上的汗味。”
周则挑眉:“那除了汗味呢?他们就没有让你喜欢的?”
上官的眼神更古怪了:干吗讨论这种奇怪的问题?
周则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她:“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生追你吧?”
这又是什么问题?
上官觉得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朝着诡异的方向跑了。
“你想说什么?”上官不能不问出这句话。
“我想问什么……”周则顿了顿,“在这儿等着我!”
她说完,甩开两条大长腿,沿着橡胶跑道跑了起来。
“你——”上官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追了两步,发现根本就追不上周则。
周则跑得不算慢,眼看着绕过了前面的转弯,已经跑出去了将近一百米。
上官于是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盯着周则修长的腿、高挑的身影,沿着四百米的橡胶跑道跑了一圈,绕回到自己的身边。
周则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踮着小碎步,像是在做热身运动一样。
她抬起袖子闻了闻,似乎觉得不大满意,又甩开两条长腿跑了起来。
上官恍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很有些哭笑不得:这有可比性吗?而且周则的身体……
上官没来得及喊住周则,只能担心地看着周则又跑了一圈,停在自己的面前。
“别跑了。”上官拉住周则。
因为刚跑完了八百米,周则的脸上沁上一层汗水,一缕碎发黏在额角上,整个人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一溜汗水顺着周则的脸颊淌下来,一直没入周则的脖颈,消失在领口下面……
上官盯着那张微红的脸,自己的脸上也有些红:她竟然觉得,现在的周则,有点儿……性.感。
突然,一个圆乎乎的黑影,从人工草坪的方向飞了过来,直砸向上官的脑袋——
周则几乎是在余光看到黑影的刹那,身形就动了。
她准确的一脚,踢在了那个圆乎乎的黑影上,拦下了可能会对上官造成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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