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则的双手搭上自己的双肩的时候, 上官就隐约明白周则想做什么了。
周则想吻她。
这个想法乍一出现在上官的脑海里, 她自己先被骇住了。
倒不是因为多意外于周则竟然想吻自己,而是因为这样的周则,这样扳着自己的双肩想要求亲热的周则,让上官觉得似曾相识。
所以她以前和周则吻……咳!她以前和周则这样亲热过吗?
那个在脑海中忽闪而过的身影, 是周则吗?
那个人好像穿着……
那个身影闪现得太快,让上官来不及看清, 但是上官能够确定,那个人穿衣的风格,和此刻的周则绝对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的穿着,繁复?华衣重重?像是个古代人?
这些个念头都是倏忽间划过上官脑际的, 快得她都来不及反应。
而眼前的情状, 亦不允许她回想——
周则是真的想吻她, 不是刚才亲了她左脸颊一下的那种浅尝辄止的吻, 而是……
上官没法不羞涩,没法不别看脸去,看向别处。
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期盼:她其实是期盼着周则的亲近的,如果周则想,她大概是不会……大概是不舍得拒绝的。
这让上官更觉得难为情。
曾经何时,她那么决绝第对周则说“你不许亲我”。
当时的她多么的信誓旦旦, 现在她满心的期待就变得多么的可笑。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 上官为自己的出尔反尔觉得惭愧。
因为难为情,因为惭愧,她即使别看脸去, 一弯脖颈也不争气地红了个通透。
而这时,周则的吻也落了来。
咸湿的海水的味道之中,多了些不一样的气息。
那是周则的味道——
周则倾身凑向了上官,两个人的身高差,特别适合接.吻。
上官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周则靠近了自己,然后唇吻上了自己的。
开始的时候,上官能觉察到周则努力克制着,吻得很温柔。
可是没过多久,周则就有些耐不住了,开始微微用力,上官的唇像是被她放了一把火,有点儿疼,在可接受范围内的疼,除了轻微的疼,就是越来越烫……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仿佛两个人之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
上官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意念吓着了。
她紧紧地攥住了周则的衣襟——
唯有如此,她才能稍稍抑制住心底里的那种莫名的恐慌。
她觉得她的心,正被悬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上。
而那个深渊底下,就是真相,一切真相。
那里不止有真相,还有刀子,成片的寒光厉闪的刀子,会戳痛、戳穿五脏六腑的锋利的刀子……
周则仍是不餍足,唇上越加地用力,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上官感觉到可供呼吸的空气正在迅速地流失,周则像是要攫走她的灵魂一般——
说不上是痛苦还是舒服,上官发出了一声引人遐思的喟叹。
周则听到那么一声,明显愣了愣神,然后就是更加不知餍足地攫取……
上官真的没力气了。
此刻的她,不要说紧紧攥着周则的衣襟了,她唯有倚着周则的身体,才能支撑着自己,不至于跌倒在沙滩上。
最后,上官整个身体就偎靠在了周则的怀里。
周则终于醒过神来,舍得松开了上官,双手却还紧紧拥着上官的身体,禁锢着。
她骨子里,到底还是霸道的。
上官靠在周则的怀里顺了好久的气。
耳边重又回响着海浪哗哗的声音的时候,上官知道自己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了。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急着推开周则,而是顺从地任由周则搂抱着自己,然后感觉到周则的手指捋着自己的发丝、脊背,一下一下……
“吓着你了吧?”周则语带歉意。
她真的不想这么着,跟个急.色鬼似的。
可是,一旦吻上了上官的唇,周则就发现她变得难以自控,久违的滋味让她沉迷得几乎难以自拔。
听周则问自己吓着了没,上官吸了吸鼻子,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委屈。
周则刚才确实挺……放任的。
然而,周则的放任,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放任?
扪心自问,其实自从两个人相遇以来,周则一向都还算是规矩,偶然有几次情难自禁,都用理智控制住了。
上官揪着周则的衣服,心情挺复杂的。
毕竟,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深.吻……咳!心里面说不被震撼,是不可能的。
“很熟练嘛……”上官抿了抿嘴唇。
上官原本没吃醋,也只是随口说说,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什么的。可是这话一旦说出口,她就突然觉得酸溜溜的了——
周则也确实熟练得可以。
要说没有什么前科,谁信啊?
“啊?”周则被上官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在聊是否被吓着吗,怎么话题跑到了奇怪的地方?
周则心说贝贝你跑题了啊喂!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官:要说是啊我确实挺熟练啊,那不是找打吗?可是要说不不不我一点儿都不熟练还得继续努力,明摆着是在撒谎,更败好感啊!
好不容易和贝贝更亲近了一步,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你“啊”什么?
上官斜睨周则。
周则这样,更让上官觉得她心里有鬼了。
上官轻推开周则,转身往周则停车的方向走。
“诶?贝贝!”周则在后面喊。
结果当然是没喊住。
这又是闹哪样儿啊!刚才气氛不还好好的吗?
周则挠头。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撵了上来:“怎么了贝贝?”
上官脚步不停,周则就紧紧跟着。
上官只得停下来,拧眉看她。
“怎、怎么了?”周则再次挠头。
这样的动作,让她显得很有些傻气。
上官也是能耐,把个大财团的董事局主席楞给变成了个傻子。
上官皱眉,她知道自己特别像是在无理取闹,可一想到周则“很熟练”,心里就烦得不要不要的,嘴里面就酸溜溜的。
姓周的嘴里含醋了吗?
上官心想。
周则嘴里含了醋,这样那样地亲了她,然后让她嘴里也酸溜溜的……
蓦地,几分钟之前周则忘情深.吻自己的画面,充斥了上官的大脑。
上官的脸再次红了。
“你脸红了?”周则不知死活地直指要害。
换来的,是上官冲她瞪眼睛。
周则自知失言,忙抬起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贝贝,我闭嘴,我投降!
周则太会了。
上官觉得再这么和她闹下去,当真成了自己无理取闹、不讲道理了。
“你车上没防晒霜吗?阳光太毒了。”上官没脾气。
周则做恍然大悟状:明白了!贝贝被亲得难为情了,又不好意思说是被自己亲的脸红得什么似的,就说要找防晒霜……嗯,这太阳确实挺毒的。
这会儿刚过了中午,正是阳光最足的时候。海边连点儿遮挡都没有,真容易晒伤。
真是思虑不周,怎么就没想到给贝贝带着防晒霜什么的吗?
周则心想。
也许真像柳刀刀说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照顾人。
“别找防晒霜了,这儿没有,我们去凉快的地方。”周则拉着上官上了车。
周则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过五分钟,远处一辆造型精致的四座敞篷小电瓶车就呜呜呜地开了过来。
上官惊奇地看着那辆由远而近的车:白色的车身,前面两个大大的车灯很像两个大眼睛;没有车门,车顶呈圆弧形,四个大大的橡胶车轮压着沙滩上的沙子轱辘辘地转得毫无障碍。
这辆模样挺可爱的四座电瓶车,显然就是为沙滩地面设计的。
车子很快停在了周则车的旁边,车上跳下来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和小萌车特别不搭调地穿着一身深灰色色的西服正装,银色的袖扣在阳光下熠熠反光。
他朝车上的周则欠身打招呼:“周董,您久等了!”
其实周则她们真没多久等。
周则看着脸上还挂着汗水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老王,你怎么亲自来了?”
“周董驾临,我怎么能再派别人来?”王姓男人笑着说。
你还那么擅长邀功。
周则心说。
她表面上笑笑,也懒得多说什么,拉着上官下了车,上了小电瓶车,把jeep的车钥匙扔给老王:“把我的车找地方停了,再找辆怀挡车来。”
老王赶紧接住车钥匙,抱着车钥匙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周董,您是要自己……”老王试探着问。
“啊,对,我们自己开电瓶车过去。”周则自顾坐到了小电瓶车的驾驶位置,又小心地安排上官也坐好。
老王卡巴卡巴小眼睛,瞄了瞄上官。
这位是哪位?
乔助理呢?
老板换助理了?
这助理也不合格啊,怎么自己跟没事儿人似的,擎等着老板伺候她啊?
老王心里一堆的问号。
他原本打算亲自开着小电瓶车拉着老板一行,顺便在老板面前卖卖辛苦的,结果他老板拿他当摆渡的车童使唤?
老王心里嘶了声,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周董,您什么时候用车?”
“不急。”周则发动小电瓶车。
临走之前,她还没忘了嘱咐老王:“别给我找大G啊!”
老王诶地答应了一声,看着那辆萌萌哒的白色小电瓶车呜呜呜地撵着沙子开走了,心说您又不去故宫,开什么大G啊!
作者有话要说:520快乐!(流下了单身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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