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在干燥的沙滩上躺下来, 舒展着身体, 两条大长腿也伸展开来。
她在自己身旁的沙滩上拍了拍,示意上官也躺下来,和她一起欣赏海上落日。
上官犹豫地看了看脚下的沙滩。
周则会意,笑了笑:“放心吧!这儿不会有奇怪的东西爬出来的。退潮了, 它们都急着去海里呢!”
上官一想也是,就也挨着周则躺了下来。
她刚放任身体躺在沙滩上, 没等躺踏实呢,就听到周则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海边有一种大虫子……”
上官乍一听到“大虫子”三个字,激灵一下,慌的就挣扎起身, 刚好撞进周则的怀里。
周则就跟早就料想到, 准备好了似的, 顺势就搂住了她, 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上官:“……”
上官到底还是忌惮着大虫子,忍不住回头往自己刚躺过的地方看——
干干净净的浅褐色的细沙,哪有什么大虫子?
上官蹙眉,睨向周则,正好看到周则嘴角来不及收起来得逞的笑。
上官又不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幼稚!”上官朝周则呸了一声。
多大的人了, 居然还用这种法子骗自己投怀送抱, 不是幼稚是什么?
周则无辜地眨眨眼:“我没骗你啊!这片海边真的有一种大虫子,长得跟大蟑螂似的,那么大个儿……”
上官的脸色都变了, 作势就要跳起来。
“……不过,那种大虫子都在大礁石上,靠吃上面的海藻为生。”周则个大喘气,又说。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搂抱着上官的双手,可一点儿都不肯松开。
“真的?”上官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不然,这光秃秃的沙子,它们吃什么?怎么活?”周则说的特认真。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上官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
“那你刚才还骗我!”上官气恼着。
姓周的明知道她害怕虫子,还骗她,该打!
上官抬脚踢在了周则的小腿上。
“哎呦!腿折了!疼死我了!”周则夸张地叫唤起来。
上官嘴角抽抽:哪有那么夸张?她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心里没数吗?
而且,就她这副亚健康的小体格儿,就周则这副十项全能的身子骨儿,她就是卯足了力气踢过去,也不能把周则怎么着吧?
“哪有那么疼?”上官啐周则。
话虽这么说,周则哎呦哎呦的,还是让上官的心提了起来。
“真的疼……嘶嘶……好像真踢坏了……哎呦哎呦……腿动不了了……一动就疼……”周则浮夸地继续叫唤。
上官脸都有些白了,不放心地去看周则小腿的位置。
周则意识到她当真了,登时紧张起来:好像……戏过了。
死就死吧!
周则心想。
于是干脆放挺,任由上官盯着小腿看。
周则的小腿,肤色白皙,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着的;小腿紧致,有着隐约的肌肉轮廓,那是长久自律健身造就的结果。
上官被眼前富有力量却又不失女人风情的画面所吸引,忍不住喉咙滚了滚,咽下一口口水。
好看……
等等!
上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是来看周则的腿有多好看的吗?不是。
她是来看周则的腿部线条有多诱.人的吗?不是。
她是看来周则小腿上的伤的,被自己刚才一脚踢到了的伤。可是……伤在哪儿?
上官扭脸瞪周则:你又骗我!
周则缩着脖子,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
上官都能想象得到她内心里正在想什么:贝贝我错了,下次还这样……
姓周的跟她认错的时候,还用一只爪子扒着她的腰!
上官吸气,吸气,很想再次劝自己“生气不好,不好”,可是姓周的怎么就这么能耐呢?怎么就能让她屡屡上当呢?
好气哦!
姓周的是不是觉得她特好骗,特好欺负啊?
上官默默磨牙,琢磨着是把姓周的清蒸了还是红焖了,或者烤涮两吃?
都不好!
上官在心里摇头。
这儿是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沙滩,没有锅,更没有炉灶,更别说烧烤架什么的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上官舍不得。
虽然舍不得把姓周的蒸烤煮涮,不过做点儿别的,总还是可以的。
上官双眸凝了凝,突然抬手按住了周则刚刚举起来做投降状的那只手,然后用力把那只手按在了沙滩上。
“!”周则倏的瞪圆了眼睛。
贝贝要干吗?
“贝……”
“不许说话!”上官脸上带着红晕,犹撑着强硬说道。
周则心里噫了一声,心说贝贝不是想……攻吧?
周则于是眨眨眼,一动不动,擎等着上官来攻的架势。
上官见她这么老实,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起来。
“你……你盯着我看什么?”上官有点儿磕巴。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呀贝贝?”周则特无辜地再次眨眨眼。
上官登时被哽住,觉得姓周的不仅满嘴跑火车,而且嘴欠儿得一塌糊涂。
这张嘴,就该被好好惩罚!
让它和它的主人,都拎拎清:什么才是该做的事,什么才是不该做的事!
至于怎么惩罚……
上官的脑子一热,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她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去惩罚周则的唇。
唇相接,属于对方的气息侵袭而来,麻的,像过电一样。
上官突然回想起来小时候在她姥爷家的老房子里,有一次不小心拔插销的时候碰到了老化的电线,手指上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
那是细微的电流穿过人体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被电到的,不是手指,而是嘴唇。
因为蓦地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自禁地吻了周则,还是在这片只有两个人的沙滩上,还是这么居高临下地压……咳,压着周则,上官的气息先就不稳起来。
她其实是想惩罚周则的嘴欠的,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亲上了来?
一定是姓周的长得太祸国殃民,让正义感爆棚的她忍不住要替天行道!
上官心里努力这样想着,努力维持着自己正义的人设。
怎奈周则的唇触感太好,好得让上官想要沉迷……
她应该用力,马上用力咬破周则的嘴唇以示惩罚的,就像之前她曾经对周则做过的。然而实际上她做了什么?
她的脑子指挥着她,指挥着她舍不得对周则的唇大下杀口,而是莫名其妙地学着周则之前对她那样,更莫名其妙地用她的唇碾过周则的唇。
周则的眼珠子瞪得滴溜圆——
什、什么情况?
贝贝这是情难自禁,想在这儿就和她这样那样吗?
周则当然是不介意的,甚至还有着强烈的期待。
这儿又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只有她们两个人,幕天席地,天做被子地当床,痴缠到天荒地老什么的,哎呦呦想想都好刺激!
周则贴在上官腰上的那只爪子已经开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动了。
她毕竟是“攻”惯了的,受到了现在这样的刺激,当然会有本.能的反应。
周则强自抑制着不让自己被上官按在沙滩上的那只爪子脱离了上官的控制,主要是怕伤了上官的自尊心——
难得贝贝攻一次呀!
周则可能维持上官身为“攻君”的面子呢!
这都没关系,一只手嘛,谁说一只手就不能做点儿什么有意义的事?
周则对于这套业务特轻车熟路,给她一只手,她就能攻动整个地球。
呸!她在想什么?
别说整个地球了,给她全宇宙她都不要,她只要她的贝贝。
周则这么胡思乱想着,那只自由的爪子像有它自己的意识一样,做着它将要做的事。
而就在这时,上官却突然像是被抽尽了气力,浑身软.绵绵地倒在了周则的身上,刚好压在周则的胸.口。
“唔……”周则闷哼一声。
贝贝你这样会把我的胸压扁的,压扁了就不挺了,不挺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你就不喜欢了,你不喜欢了我可怎么办才好……
周老财瞬间脑补了一系列上官压到自己胸.口的后果,戏不是一般的多。
上官也察觉到压了周则了,慌忙撑起身体,手臂还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你还好吧?”上官怕伤着周则。
周则想说我很好啊我真的没事儿你再多压几次都没关系的,省得让上官担心,可是当她抬眸看到上官的脸的时候,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脸红的啊!要不要这么红啊?
周则其实特别想说,贝贝是你攻我啊,是你压我啊,你害羞成这个样子是不成的,可怎么攻怎么压啊?
看吧,周老财就是这么舍己为人、全心全意为上官考虑的货。
“你笑什么!”上官瞪周则。
周则没忍住的笑,让她的脖子根都红透了。
周则知道她真的难为情了,努力地抿紧嘴唇,心里默念“我莫的感情,我不会笑”。
“你怎么不攻了?”周则绷着脸皮问。
攻,是什么鬼?
上官脸上的红热都快炸开了,她宁愿周则问“你怎么不亲了?”。
周老财的嘴,太欠了!
上官顿时有一种拿周则没有任何办法的无力感。
她别扭地撇开脸去。
周则知道她悄悄用余光看自己呢,就不要脸地朝她wink:“是不是没力气了,贝贝?”
还更不知死活地朝上官摇了摇刚才被按在沙滩上,这会儿还老老实实待在那儿,假装被命运扼住的爪子:“贝贝你看,我可配合你呢!”
配合你亲我,配合你攻我。
可是你怎么就没力气了呢贝贝?
哎呦,你这样可怎么攻得起来哟!
上官听出了周则的潜台词,愤愤地直磨牙:姓周的,我迟早攻了你!让你在我身.下……咳!反正就是让你嘤嘤嘤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则:嘤嘤嘤!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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