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 希思罗机场
Suze公开宣布对MI5副局长被杀的事件负责掀起了千层浪,如今机场里随处都是警|察,每个人手上都配着一把枪,锐利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每一个旅客的皮扒下来看看是不是Suze一样,如此不加掩饰的揪罪犯行为还真是这几十年来的头一次。从Suze和Maraschino到达机场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已经有十多个因为行动诡异的人被抓起来审问了,有些鲁莽,倒还是有点作用。没抓到Suze,反而检查出了箱包里好几支走|私武器和几包毒|品。
“苏弥,你这算不算帮了英国政|府一把?那个男人身上的刺青应该是中东那边有个大的毒|品走|私集团的标志,让中东那边国家的政|府头疼了好久,这下立大功了。”
Maraschino被墨镜遮挡住的紫眸有几分笑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Suze还是不难听出女人语气中的戏谑。看着刚刚被带走的男人,Maraschino有些幸灾乐祸。
一般来说,不砸到她和Suze头上,不损害组织的利益,她还是很乐意看白道吞噬黑道的。
其实苏弥这个名字刚刚喊出的时候Suze愣了愣,因为她实在是很少用到这个名字。就比如秦始皇天天被人喊着始皇帝陛下,突然冒出个人大叫声“嬴政”他也会慢半拍。Suze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她怎么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也能有这么大效果。不过比起当一个偶尔帮助白道的杀手小美女,她更乐意穿着欧式宫廷服在舞会上大放光彩,至于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她还能有双健全的腿。
“我说,墨樱,你没让人来接吗?”
Suze很肯定如果Maraschino让她俩走去舞会她会在机场当只混吃等死的米虫。
Maraschino很显然看出了这个懒女人的心理活动,说实话她很想告诉Suze自己坐车她走路,但为了不让明天的报纸头条是“头号通缉犯Suze暴尸机场”她还是决定慈善一点,偶尔当个心地善良的慈善家有助于改善生活背景。
她弯了唇,少见地有了几分真实存在的柔意,“Gin一会儿到。”
尽管,这份温柔并未持续很久,转瞬即逝。
两人走出机场大厅,伦敦的空气让她俩一呛,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身为杀手,Suze与Maraschino本是没有假期的,但她们很会在任务之间的缝隙时间见缝插针,去夏威夷晒个日光浴,在加勒比海地区的圣文森及格瑞那丁沿海部分潜潜水,前往马尔代夫观察五彩斑斓的自然风光已经成为她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比起这些堪称度假胜地的旅游景点,满是雾气的伦敦显然逊色了许多。
Gin从不是个不守时的人,就在两人走出大厅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就停了下来。车窗摇下,Gin醒目的银色长发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半截手臂搭在窗外,手中还夹着尚未掐灭的烟,而坐在驾驶位上的则是带着墨镜的Vodka。
Suze一直都很好奇Gin留那么长头发是要干什么,关键是这男人的发质比她一个女人都要好上一些这让她很是不舒服。可她也不可否认,长发飘飘的Gin比很多干净利落的男人更有魅力。
“Suze,挺勇敢的啊。”Suze刚刚坐稳在车上,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就听见Gin沙哑又冰冷的声音,尽管坐在后座,她也能感受到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所投射出来的凌厉的目光,“公开承认罪行,你好像已经忘了组织执行任务所要遵守的原则。”
“无论成功与否,不能将组织暴露在阳光之下。一切以低调为基准,不可擅自在国际上发表任何宣言。Gin,我以为这东西对我这种早在国际上被划上重磅危险符号的人来说没用?”Suze倒背如流,理直气壮,翘起了二郎腿,在后视镜中她看见了自己笑容中的轻蔑,“况且,换一个不会开着直升飞机在警|方眼睛底下打转的人来教训我可能会有更说服力一点。”
正因为有他们这些一时心血来潮就做事不知后果的人在,才让组织的后勤部工作量增加了不少。
要说起张扬,Suze觉得Gin有时的行事作风可不比她低调,只不过在各个机构呆着的组织卧底,比如在公|安,国际刑|警的卧底,总能妥善地处理好行动所留下的蛛丝马迹罢了。
Gin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摇上车窗,示意Vodka准备出发,显然他不打算与这个一如既往狂妄的女人做任何幼稚的争辩。也幸亏Suze属于组织的事情没有公开,她的负责不过是个人负责罢了。直视前方的Gin余光略微瞟到一直没说话的Maraschino,看见对方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Suze,含着烟的嘴角牵扯出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
仅仅是一瞬间的目光,Suze还是感受到了来自Maraschino身上堪比西伯利亚的寒冷,这让她有些恼,没好气地拍了下Maraschino的肩膀,然后就把头撇到一边,还刻意挪了挪自己的身体,与Maraschino拉开了些距离,就跟小孩子之间怄气一般。
感受到自己身旁女人的小情绪,Maraschino有几分无奈,却还是选择转过头,弯曲起手肘支撑着自己的头,双眼看着窗外,不想理这个瞬间回到婴幼儿时期,闹小脾气还乱吃醋的的小鬼头。
“重色轻友!”
Maraschino听见Suze轻轻嘟囔了一句,带着几分委屈。
重色轻友这件事已经被Suze骂了不知道多少次,Maraschino也只是笑笑没说话。她想她并不需要解释太多,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平时闹归闹,很多事情即便不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比如Suze其实很清楚Maraschino会在她和Gin之间做出的选择,如果是在危急时刻的话。
虽然这并不能阻止Suze行使自己任性的权利。
对于后方两个女人之间所产生的小插曲充耳不闻,Gin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女人的相处方式,他跟Suze也从来没有对盘过。感觉到车内的空气似乎有些闷,他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摁了两下,微微打开一点车窗,才感觉好受了些。
“Maraschino,苏妡让你下次见她的时候把大洋死鲨拿给她,她帮你改装一下。”Gin开口,这是他上车以来跟Maraschino说的第一句话。
“嗯。”Maraschino应了声,眼睛都没抬一下。
大洋死鲨,组织最新开发的手|枪,威力与伯|莱|塔M92F相当,后座力却被减少了不少,比伯|莱|塔M92F更适合于女性使用。
Suze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搞了半天从上车到现在她跟Gin说过的话都比Maraschino说过的话多。两个人看起来可真像陌生的同事,从头到尾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还惜字如金,到底是谁和谁有奸|情啊?
“姐姐回日本了?”提起苏妡,Suze饶有兴趣地问道。
“美国,你知道她在忙些什么。”Gin把自己的语言简洁到不能再简洁。
听到这个回答,Suze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姐姐一直被长期安排着任务,只是听到她让Maraschino把枪拿去改装,Suze还以为那个任务有一段小长假呢,这么想想她还是决定告诉自己认清现实比较好。
“不过,Suze,很难见到你会回来参加度鸡尾酒盛会啊。”驾驶座上的Vodka插嘴道。
“偶尔去一趟还是蛮不错的,不然有些新人都骑到我头上了。”Suze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美眸低垂,在Vodka看不见的地方,冷意尽显。
虽然那位大人经常强调高层人员之间要和睦相处,但组织对于麾下的中层人员和底层人员管得并不是很严。如今各个部门的活跃分子都是嚣张至极,Suze自然是知道,有不少人讽刺她说她是凭借着美貌与年轻的身体上位。之前一直都没怎么管这些跳梁小丑,如今愈演愈烈,哪怕是一向逍遥自在的她也有些烦了。
树立威信,杀鸡儆猴,她倒也乐意去干。Suze自认可不是什么善良女孩,该心狠手辣的时候她是一点不会留情。
车内一片沉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七点了,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伦敦的雾确实是名不虚传,在路灯的照耀和烟雾的笼罩下的街头有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氛。街道上越发冷清,商铺早早的关了门,也就稀稀疏疏几个人或是几辆车路过,白雾笼罩住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朦胧。
尽管街道上冷清至极,那位大人的地下别墅里依旧热闹非凡,优雅的古典音乐回响在整个会场,女人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男人西装革履,彬彬有礼。拿着酒杯时不时碰杯,抿一口,一个眼神的传递换来的也许就是一场迷离的夜。
不管怎么说都是常年浸泡在黑暗中的人,再华丽的打扮也遮不住内在的腐烂。
大门被推开,随着侍者的鞠躬,一身黑色礼服的Gin走了进来,带着黑色礼帽,他的装束大概是把他平常的风衣换成了礼服而已;Maraschino挽着他,暗紫色的低胸礼服让她原本的冷艳中多了些性|感,黑色长发被盘了起来,耳朵上的耳坠在灯光的反射下有些刺眼。
Gin从不掩盖自己的样貌,Maraschino标志性的紫眸和她挽住Gin的手也昭告着她的名字,两个人的身份很快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而Suze就要慢一步了,没办法,她实在是不想当个超亮的电灯泡。刚刚在门口她已经被Maraschino毫不掩饰的眼刀和Gin时不时瞟过来的冰冷目光吓怕了,于是学乖了,这下子等前面两人出尽了风头才极为低调地走进会场。
事实上,她早就想吐槽Gin了。就照着Gin那个身高,Maraschino抹胸礼服下的身材定然是被尽收眼底。虽然Suze知道这对Gin来说不是第一次见,但她就是很不爽这个得了便宜还出尽风头的男人。
只不过,无论Suze多么低调,带了哪一副面具,组织里都有能认出她的人。
一传十,十传百,Suze很快就代替了Gin和Maraschino成了宴会的话题中心。
“看,那不是刚刚大出风头的Suze吗?”
“她居然还真的光明正大的进入英国境内了。”
“那位大人一定会暴怒的吧,他一向最讨厌高调行事了。”
“哎呀……你可不知道呢,Suze和那位大人说不定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啊。”
“不会吧,Suze看上去才二十出头啊。”
“谁知道呢。”
这些谈话就像是纸屑一样被风一吹就入了Suze的耳。看上去她毫无异常,从侍者手中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放在嘴边细品,直到她慢条斯理地把喝了一半的香槟放在桌上,才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整个会场。有的碎语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就戛然而止了,有的还在小声碎念。
她唇角上扬,是遮不住的冷意。
从第一次真正杀人到现在,组织内部的事她全部扔给Maraschino搞定,而Suze本人打交道比较多的是政|府方面和反恐方面,当然并不是非常和平的交谈,从来就是谈判桌上一个不和就子弹无眼,要么就是呆在实验室里管理实验组的进程,或者清理清理已经被点明要除掉的老鼠。
这么想来,Suze发现,她似乎很少在组织里直接出手,所有的名声和传闻都来自于她创造的那些媒体上的大事件。
这些流言蜚语,对于Suze来说,本都无所谓。然而,今天晚上她因为Gin抢走了她亲爱的Maraschino很是不爽,不爽的女人很容易暴怒。
Suze默不作声地扫视了一圈,或许是目光过于凌厉,不少人都选择了闭嘴。扫视之中,她看见一个女人指着她的手指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于是,Suze轻挑眉稍,理了一下两侧的头发,像极了一个女人在打算做些什么之前打扮的样子。
这一天的幸运儿已经被选中了。
随后,她微笑,笑容中有几分冰冷,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在场的人却感觉似乎有“咚,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锐利的底跟仿佛要踏碎整个地板一般。
会场安静了。
而一旁的Gin与Maraschino也发现了Suze的举动,Gin眯了眯眼,看向身边的小女人,“不阻止她吗?她想杀人。”
Maraschino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摇了摇空酒杯,眼神示意侍者再拿一杯上来。自己则斜倚在墙上,看想成为全场焦点的女人,似笑非笑道,“她要怎样,随她吧。你拦得住她吗?”
她可不认为有人拦得住Suze——当然,她也觉得没必要,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毕竟,如果那位大人不愿意看见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死掉的话,早就出言阻止了。
Maraschino丝毫不认为那位大人对他们现在做的事一无所知。
而对于她们这些能够给组织带来巨大利益的高层,那位大人一直有着令旁人难以置信的容忍。Maraschino相信,权衡利益之后,那位大人会选择让Suze发发火,至于那个被Suze当成目标的女人,Maraschino只能说,运气真差,被组织抛弃了。
“我倒是不知道组织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Suze站在女人面前,声音不大,唇角微弯,但却看不出一丁点友好,“看起来,你们还觉得我和那位大人有些什么特别的关系?”
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她高贵如黑天鹅,哪怕是对她议论纷纷的人也不得不承认Suze的美貌是上天给予她的眷顾——至少这幅样子是,或者说是她带的这个面具是。
“难道不是?若不是这样,你怎可能有着胆量如此高调行事?”女人抬起精心抹化的脸蛋,扬眉道。
干净利落,无迹可寻,Suze这些漂亮的战绩所带来的不仅仅有敬畏,也有不少猜疑。若说一个年纪二十上下的女人能有如此作为,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她是走了捷径。更何况Suze生得漂亮,不惹来非分之议都难得很。
况且,向来低调的组织出了这么个张扬的人,还从未被真正处罚过,引发的猜想就更多了。
Suze笑了笑,环视周围,都是些生面孔,或多或少还带着幸灾乐祸。这种发现让Suze的眼神中多了些讥诮,这些人,大多都只参与过几次任务,顶多不过是各个部门的B、C级成员。自己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生死由天的时候,他们恐怕还在组织战战兢兢地生存呢。
能在国际黑道上屹立不倒,Suze的实力,绝对是在他们望尘莫及的地方。
Suze没有迟疑,也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利落地拿出腰上别着的枪,对着女人眉心就是一枪,血溅当场,女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停止呼吸倒在地上。洒到Suze身上的血融进了她一身黑色礼服之中,除了白皙皮肤上有那么些印子,身上倒是不留痕迹。
气氛瞬间凝固——这一幕是没有人能够预先想到的,哪怕是那些在组织里呆了有些年的人也猜不到。他们想的是Suze最多教训一下那女人,却不知Suze猖狂到直接杀了对方,而看Suze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波动,就跟杀了只鸡鸭野兔一样。
Suze的眼神毫无波动,有些人,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那就怨不得别人。
“宴会继续。来人,清理现场。”那位大人的声音从大厅的扩音器里传来。
经过处理的声音听不出年龄,甚至听不出男女。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黑衣墨镜男子从一旁的房间里出来,迅速清理掉现场的血迹,把女人的尸体抬到一旁的房间里去,就消失了,动作之快令人有些错愕。
“Suze,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位大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Suze也不知他指的是哪样——究竟是不要在宴会上如此嚣张,还是指她高调宣示的事情。
“OK。”
Suze笑道,冷冷淡淡。
反正,她对这些一向兴趣不大,只是今天刚好火没地方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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