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门声让Suze扬了扬眉,有些感激门外的人将她从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气氛中拯救出来,她真怕再过个几十分钟对方再来那么两句看似无意实则柔情满满地话能够直接让她腿一软摔进对方的怀里——以她现在思维不正常的模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发生。
同时,她还眼皮跳了跳。
这时候能来的人,只有Bourbon。
这家伙这两天也没来串过一次门,平时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现在心血来潮跑来敲门,偏偏还挑在这房间里有个不速之客的时候,巧得不行。
——去浴室躲着。
Suze朝着赤井使了个颜色,她可不想让Bourbon一进门就看见这个组织需要暗杀的卧底名单的第一位正光明正大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按照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估计见面就能打起来,那遭殃的还是她的房间,况且,真要动手了,她肯定跑不掉,不帮Bourbon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收到她的暗示,赤井扬了扬眉——这种感觉,很像被捉|奸|在|床。
心里是这么想着,赤井还是二话不说直径走进了浴室,将门关好,一只脚踏入了浴缸,顺便将浴帘拉上了一半,这样就算Bourbon走进来也不会立马发现里面藏了个人。
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和交流很默契,整个过程在几秒钟之内就发展完毕,看了看自己就像是从未被动过的房间,Suze走去开门,顺便在路过大床的时候将被子一扯,蹬掉了自己的运动鞋,仅仅穿着袜子落脚在地板上,看上去就像刚刚被敲门声从床上吵起来一样。
打开门,不出所料地看见了Bourbon那张脸。
“有事?”
Suze刻意将门只打开了一半,门后那张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明天就要执行任务了,好歹也要讨论一下关于任务的详情吧?”Bourbon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不经意间将Suze身后房间的格局扫了个遍,“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进去说,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讨论杀人细节可不是一件聪明的事,走廊上人来人往,小心隔墙有耳。”
“明天的事不能明天说吗?”
Suze自然是看到了对方打量自己房间内部的眼神,也不惊讶,Bourbon这私家侦探的毛病从来没有改掉过。她一点不打算让步放Bourbon进门,她可知道自己房间里还呆了一位FBI,要是将计划统统告诉给对方,那明天他们的任务难度会骤然上升几个档次——指不定还会失败。
“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总不会错,况且,明天我们指不定还要跑场地,时间很紧迫。”
Bourbon说的理由冠冕堂皇,他的脚步又近了一些,带着笑意的双眼紧盯着眼前Suze的黑眸,阴森了些,原本柔和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属于“Bourbon”的黑暗气场笼罩着Suze,他的眼神有些危险,声音也连带着低沉了几分。
“还是说,你有什么今天不能进去商讨的理由?”
这老狐狸!
Suze迎上了Bourbon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怎么会?那就进来谈吧,本以为可以再高枕无忧地休息一天晚上呢,你可是打扰了我的悠闲夜晚。”
说着,她侧开了身子,让出一条道路,像是一个邀请朋友进入家里做客的主人一样,动作没有半点僵硬,还好心地将自己扔在进门路上的包挪开了距离——让对方的路线畅通无阻。
房间里很干净,Suze本来就没有带太多的东西,笔记本电脑这些也早就放在了背包里上了锁,没点技术根本打不开。紧闭的窗户将窗外的凉风彻底隔绝在外,只有略显凌乱的床单和被随意踢在地上的运动鞋能够显示出这房间的主人刚刚从床上下来。
“怎么?满意了?”
Bourbon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房间试图找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略带着嘲弄的声音,转头只见Suze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凌厉。
“啊,想不到你还挺爱干净的。”
Bourbon扬起笑容,云淡风轻地说道,也移开了目光,不再探究着整个房间。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发起怒来的Suze可不好对付。
“行,那就聊任务,你想说什么?”
Suze也不去计较Bourbon刚刚明显有目的性的行为,坐在了床上,撩起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腿,同时把左手也悄悄藏进了被子里,隐藏起手腕处微微泛红的印子,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把所谓的任务细节交流完然后将Bourbon轰出房间,她一个单身女性的房间里竟然同时有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危险。
顺便,Suze还在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威胁赤井让对方别干涉他们这次的行动。
“‘星辰之耀’是平井孝太郎视若珍宝的收藏品,虽说这次是他五十周岁的生日宴会,他会将这个珠宝作为炫耀的本钱展示出来,但定然不会让其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太久,你打算怎么拿?”
Bourbon一本正经地回忆着自己所收到的任务指令和了解到的资料,神情看上去好不认真。
Suze额上青筋一跳,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心里却被气得牙痒痒——Bourbon这是一句话里几乎把他们的任务详情都说了个遍,洗手间和房间的隔音效果可不太好,Suze想着说不定现在赤井正在聚精会神地记下他们的每一个任务细节呢。
行吧,那就破罐子破摔。
看看到时候是FBI的动作快还是他们抢东西的动作快。
“你没收到邀请函吗——野原美和子和苏穆——这是我们两个会进入宴会的身份。”Suze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两个名字,不见一点波动,“平井孝太郎和野原美和子以前是同事,关系不错,到时候我从他嘴里撬出来关于‘星辰之耀’的具体位置,你去拿了就行。”
说的特别轻巧,就像是去餐桌上拿一颗水果糖一样简单。
“哦?”Bourbon挑眉,笑意加深,“他们不是你的父母吗?我怎么记得,他们已经过世了?”
你的父母。
这四个字打在了Suze的心上,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看向Bourbon,眼神中说不上有杀气,但也绝不是能让人那么舒服的视线,过了几秒,她才轻笑一声,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身子有一半都半躺了下去,唯独目光没有半点迷离,锐利尽显。
“你这个搞情报的好手可真是一点细节都不放过,这么久远的陈年旧事也能够被你翻出来,可真是够为难你的。你说得不错,但他们的死碍于他们的身份一直没有对外公开过,所以平井孝太郎一直不知道野原美和子早就死了,还每年都会给她寄送生日宴会的邀请函呢。”
说到最后,她嗤笑一声,满满是不屑。
对于苏穆和野原美和子那一声父亲和母亲,到最后她也没能说出来,依旧是直呼大名。
“听起来可真是个深情的男人……”Bourbon若有所指地说道。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野原美和子和苏穆都结婚几十年了,平井孝太郎在她心里指不定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Suze联系过苏妡关于平井孝太郎的问题,这个比她早出生的姐姐一脸茫然,显然从未从她们的母亲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半天苏妡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经常寄送邀请函到他们家里的人——如果那个废弃了很多年的公寓也能够叫做“家”的话。
“从他嘴里撬出关于星辰之耀的消息——听起来,你要利用这份深情了。”
“最方便又有效的办法,为什么不用?”
Suze耸了耸肩,眼神毫无愧疚。
Bourbon眯了眯眼,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眼神瞟向一直紧闭着的浴室的门,嘴边擒着一抹笑意,很有意思。
“说完了么?如果了解清楚了那你也可以回去——”
Suze略带着不耐烦的话语还没有说话,就感觉到周围的床垫深陷了下去,淡金发的男人已经欺身而上,两个人的身体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来自对方身上所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
一扬眉,Suze看向眼前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妖娆一笑,“怎么?大晚上的,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需要发泄么?”
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危险性一样,Suze看上去悠然自得。
就算现在处在下方,Suze也有自信她能够在瞬间掀翻现在这个显然很处在上风的男人,不说将对方踹出去,但至少能让他动弹不得。
调|戏男人这方面,除了赤井秀一,她还没遇见过哪个人能让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
“进入酒店的时候问我介不介意和美女同床共枕,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Bourbon的身子低了低,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些,他的笑容比平常还要温柔几分,配合着身上危险的气场,这种亦正亦邪的气息很难让一个女人拒绝——偏偏,Suze属于这个另类,她感觉得到,这个现在笑得温柔的男人,实则是一只可怕的猛虎。
于是,她轻抬起右手,有些冰凉的指尖顺着对方下巴的轮廓滑过。
“你听说过‘过时不候’么?过了期的东西,也就失去了他原本该有的魅力。”
Suze偏了偏头,脸上的笑容深了深,她不知道Bourbon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但她向来是见招拆招。
如果放在几年以前,还没遇见作为“Rye”的赤井的时候,Suze想,她或许不会介意和眼前这位长得帅气又身手优异的男人来一段亲|密|接|触,可偏偏遇见了赤井之后,Suze都怀疑她变成了性|冷|淡——见到美男不仅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多呆一会儿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呢。”
“那你要不哭一个给我看看?以表真心?”
Suze一笑,亲眼看见Bourbon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危险了几分,这让Suze觉得有些无趣——这么容易就生气,还说伤心,Bourbon可真该重新回去修习一遍如何在演戏这方面做到尽职尽责。
目光一瞥,她隐约看到浴室那边有个黑影。
这让她心头一跳——赤井在干什么!竟然敢出来,生怕Bourbon不能够确定她在房间里私藏了一个组织的通缉要犯吗?
像是突然对原本以假乱真的戏剧失去了兴趣,Bourbon起身,理了理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衣领,站到了一旁。Suze也冲他一挑眉,显然对于对方这段没头没尾的戏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打算多问,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赤井刚刚那下显然一点不理智的行为。
“要离去了吗?Bourbon?”
Suze话是这么说,很客气,实则在下逐客令。
“你都这么开口了,要是再留下来岂不是显得我特别不看脸色?”
说着,Bourbon迈开双腿朝着门口走去,路过浴室时脚步似是顿了顿,又在瞬间继续往前,看不出什么异常,唯独脸上的笑容像是加深了些,极其阴险。
“小心一点哦,Suze。”
Bourbon开门前,送给了Suze最后一句话,几分戏谑,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
“用得着你来教吗?”
Suze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语气中是她一如既往的狂妄。
直到确认门已经完全关上,Suze才松了口气,很好,看样子Bourbon一定是知道这房间里还有个人了——这男人敏锐到令人发指的洞察力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对方也够给她面子,没有直接当着她的面把浴室的门给踹开然后和里面藏着的赤井来一段精彩的近身搏斗。
推开浴室的门,Suze有些没好气地冲着里面说道,“行了,出来吧。”
话音落下一秒,赤井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几分深邃。
“你们FBI不需要修习如何完美地隐匿自己的行踪这件事吗?穿着一身黑衣在暖色调灯光的浴室里,还敢在磨砂玻璃前走来走去,你是当Bourbon是个盲人吗?”
Suze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你和他经常这样?”
赤井没理会Suze显然怒气冲冲的话,他不知道对方说出这话有几分是嫌他俩打起架来会很麻烦还会牵扯到她还有几分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脑袋里全是之前两个人听起来就知道有点问题的对话。
“经常哪样?”Suze一挑眉,思索片刻,“那要看他定期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我可没兴趣。”
回想起以前两个人的相处过往,Suze敢肯定这是她和Bourbon第一次有这么危险的动作,以前顶多是她环住对方的脖子来撒个娇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别的越界行为从未发生过。
很显然,她的回答很容易让人误会。
赤井脸色一沉,墨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眼角的褶子显得他的目光更加危险。
要看Bourbon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么?意思就是,只要Bourbon有这个想法,她就不会拒绝吗?
看着对方显然不怎么样的脸色的情绪,Suze心中好是疑惑,为什么呢?她的解释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她理解错了赤井的问题,对方并不打算问她这个?
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Suze就感觉到有些冰凉的唇瓣覆上了自己的嘴。
不同于以前毫无技巧可言的撕扯和蛮横的啃咬,这一次赤井的动作轻柔了很多,让Suze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对方时不时用冰凉的舌头扫过自己的嘴唇,如触电般的感觉引得Suze身体一颤,竟是有些无力,身后有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腰。
距离太近,Suze感觉自己全身都贴在了对方的身上,唇上从未有过的新奇触感让她眼神竟是迷离了些,无意识地□□声从喉咙间倾泻而出,唇齿张开的瞬间就被对方逮住了空隙侵入,舌头瞬间席卷了她的整个口腔,精确地找到了她的小舌与其纠缠。
赤井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瞬间,有些理智重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眼,手也向前推了推,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
却落入了一双墨绿色的眸中。
瞬间,她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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