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人生这么多年，第二次感叹我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并且哀叹我得三观。”
当那个叫汤姆的小警员退出房间，并友善帮他们合上门之后，小组组员们在面对彼此面面相觑了半响后，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我已经发给加西亚了，”JJ拉开椅子在艾米丽身侧坐下，“如果真的不是电脑合成，那这件事就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
“的确，”艾米丽在反复播放那个视频，“岂码这种忽然消失的能力，就很棘手。”
默契的，BAU的小组组员们想起了另一种带着翅膀神出鬼没，至于要一个眨眼就能瞬移千里之外的生物：“这种情况下，”艾米丽小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那对儿天天给我们添麻烦的兄弟？”
“如果他们没有在某个州继续冒名顶替我们。”德瑞克发出了一声长叹，“我真的受够了每月一次的核查电话，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给他们‘编外人员’的身份？”
“是斯特劳斯总管给的，自从那位天使救了她一命之后。”詹妮弗耸肩，“加西亚打过来了。”她点开手机外放，“有什么发现么，加西亚？”
“当然——”黑客女王的声音通过话筒有些失真，但并不耽搁她活泼的语气传递给了在场诸位，“你们伟大的P图女王反复研究过你们的小视频，虽然很想给你们惊喜，但是很遗憾，这是圣诞老人的礼物呢。”
瑞德发出了一声鼻音，充斥着惊讶之意。
“是的，别感到意外，这个视频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如果我将视频清晰化了不算在内的话——总之，是的，这位盛装参加万圣节派对的小丑先生，就是带着他的金色粒子特效，消失在了监控视频中。”
如果只是单纯的瞬间消失，那么这其中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但是这种带着金色粒子飞散特效，一点点从脚步开始消散，如风中蒲公英一般的操作，就真的超出人类力所能及的范畴了。
“顺带，”加西亚隔着手机，“因为觉得你们可能会有需要——那对儿麻烦兄弟就在纽约州哦~虽然就算他们在大西洋彼岸，也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是了。”
“谢谢你了，加西亚。”霍奇并不意外加西亚的话，大家这么多年的合作，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就要麻烦你继续追查这个穿着紫色西装的非人类了，如果能够给出面部以及具体细节数据就最好不过。”
“愿意为您效劳，先生。”最后俏皮了一句，“加西亚，登出~”
挂上了电话。
而坐在透明的玻璃房间内，BAU的小伙伴们在短暂的实现交流之后，由德瑞克做头，打了一通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拨出的电话。
五分钟后，NTPD接收了三位联邦调查局的编外人员。
“真是想不到啊~”打头那个个头较矮的男人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了惊叹的模样，“天哪，我竟然有一天会接到这种电话——”
“迪恩。”跟在他身后，有着一头略卷中长发的男人叹气，“我们说好的。”随即他注意到了房间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略显尴尬的对着他们笑了一下。
反倒是最后进来的那个，呆模呆样的举起手，像个小学生一样对着众人挥手：“嗨。”
“好久不见了，”艾米丽起身，给这三个人让出了座位，“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确认一下，如果你们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最好不过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平板转到了他们面前。她有时候挺难想象在这个高科技的年代，竟然还有人不使用触摸屏也不用智能手机。
“那个东西比较不抗砸，”站在最后穿着浅色披风的卡西迪奥读到了艾米丽的内心独白，“战斗的时候一碰就坏了，还是翻盖手机比较抗摔，还不容易被窃听。”
对于每一次和三人组在一起就会被独白的艾米丽已经习惯了：“这样啊，你们这次在追查什么？”
“很普通的幽灵而已，”卡西迪奥正想要展开说，那边儿温彻斯特兄弟就叫住了他，将手中的平板转了过去，“卡西，你看看这个东西你认识么？”
这就令人意外了：“不是你们的业务？”罗西问道。
“不是很确定，能消失的东西很多，但是这种消失了却还带着特效的，基本没有。”和官方打交道时，发言的永远是弟弟萨姆，“你们应该查证过数据的真实性了？”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啊，我认识。”视频并不上，因为是截取，所以卡西迪奥看的很快，“这的确不是我们的业务范畴，实际上这不是任何人的业务范畴。”他慢悠悠的将进度条拖动了一下，然后将画面定个在了那个紫色西装小丑完全消失前的几秒。
卡西迪奥这话说的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看，这里。”他将暂停的视频转向了BAU，“他在看监控。”
这点BAU们还真的没发现，毕竟不放大视频就能看到指甲盖大小的成像是什么表情的，大概只有自带技能的这位天使了。
“这是个英灵。”
“北欧神话的英灵？”瑞德无愧于他资料库的称号，瞬间抓到了这个词的可能性。
“等等，e…我以为只有一个神？”迪恩也是第一次听卡西迪奥提起这个，“毕竟加百列那个家伙自己就掺和了一脚北欧神话？就……我们上次倒霉的旅馆日常时，路西法以为他爆掉加百列的那次？”
“他骗你们的。”卡西迪奥不紧不慢，“神话多有来源，而英灵这种存在，靠的更多的是‘人类的主观认知’而并非‘历史的真实’。你以为的神话人物应该是什么模样，那么英灵座上的神话人物就会是什么样。”
“这听起来有些麻烦。”温彻斯特兄弟还没有接触过案件，而看过案件的BAU却想起了那个自称‘小丑帮’，从连环杀人犯到各种混黑危险人士的新兴组织，“你们有办法消灭它么？”
“这个东西消灭不了，只能从我们的世界中将他们驱赶回英灵座。”卡西迪奥想了想，“而且除了我，你们都动不了他——能打败英灵的，只有英灵本身——嗯，大多数情况下就是这样的。”
詹妮弗注意到了他的用词：“大多数情况？”
“个别情况包括但不限于‘超出人类极限的存在’或者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直接核平，不过后者如果起爆不够迅速，让英灵逃到了，方便理解的讲就是空间夹缝中，那么是无法伤害到英灵的。”
“那么源头呢？”迪恩看着不靠谱，但很多时候他会比任何人都能敏锐的捕捉到关键点。
卡西迪奥点头，认可了迪恩的说法：“英灵出现是需要力量依托的，如果你们捕捉到了致使他出现的存在，掐断源头也是可以的。但是往往这种源头有能力召唤和驱使英灵，所以到了最后还是需要和英灵战斗。”
就像一个圈，绕了又绕，回到原点。
BAU们转头看向彼此。
霍奇皱起眉头：“那么你能确定这个英灵什么时候出现的么？”
“这个没有办法推测，”卡西迪奥摇头，“如果你想要问是现有的这个小丑，还是现有的小丑帮，”再次读心的天使如是说道，“我不知道。”
“小丑帮？”萨姆诧异的看向BAU们。
于是德瑞克小声向两人解释了一下他们求助的前因后果，而卡西迪奥作为那个直接读取资料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你们可以尝试召唤一位英灵出来，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只要不是太强，你们就有绝对的控制权。”
他说完，又向正在接受新世界观的探员们解释了一下英灵召唤体系。
“这个系统听起来，谁都可以。”自从接触了温彻斯特兄弟，就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瑞德慢慢说道，“除了这个虚无缥缈的‘魔力’难以定义之外。”
“本身就是，只有人力无法企及的才可以被称之为魔法，否则其他都是魔术。”卡西迪奥冷静的回答道，“你们中，我个人更倾向于让热小姐，无论是亲和力还是资质，她是你们中最高的那个。”
詹妮弗轻呼一声：“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以上，大概就是为什么一群联邦探员三更半夜不睡觉，却聚集在仓库里，看着詹妮弗将自己的血滴入由鸡血构筑的魔法阵，念着中二台词，感觉自己突入某邪教现场的原因。
当誓言的最后一字落下，淡淡的雾气出现在了狭小的仓库中，而当雾气淡去，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召唤阵中央。
那是一位有着金色长发，发丝杂乱却并不会让人感觉邋遢的壮汉。他身后的红色披风随着召唤阵嫌弃的气流飞扬在空中。
他手中的战斧撑地，握把处细微弯曲着如有树根缠绕其上，树梢处鬼斧神工的与金属连接在了一起，像是菟丝花缠绕着大叔，相依相附。
没人注意的地方，那个名为‘汤姆’的绿眸小警员黑了脸，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半步，没入阴影。
一道微蓝的光满闪过。
召唤阵中的男人挣开了他的双眼，他眼底似有雷电，如天坠向大地，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王者。
男人的视线缓缓划过在场的众人，低沉的声音裹藏着威胁与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
“我闻到了到了我兄弟的味道——这次他是什么职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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