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吒直接将手里的筷子掷了出去,直接打在了那熊孩子手腕上。手一松,石头落地,直接砸在熊孩子脚上。
一瞬间,熊孩子尖叫的哭声盖过了枕头的惨叫声。
敖吒几步过去将枕头抱起来查看,伸手碰一碰出血的地方,竟然看见那一块骨头都凹陷了下去。
枕头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眼睛定焦在敖吒的脸上,带着几分深处绝境的哀戚。
看着指尖沾染的血迹,敖吒有些发蒙,抬头看向那熊孩子,还没等开口,那酒鬼男夫妇已经围上来,一个抱着那熊孩子,另一个恶人先告状道:“你凭什么打我孩子!”
敖月荣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忙上前拦着:“你看你这话说的,没看见你孙子打人家狗吗?你看看这脑袋都瘪了!这多大的孩子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见敖月荣向着敖吒说话,那酒鬼男大怒道:“你这什么意思!不就一条狗吗?砸死了我们赔,凭什么打我孙子?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敖吒抱起狗转身要上车,那酒鬼男媳妇竟竟然上前要拉敖吒以为要跑。
敖吒一手挡开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你们说这些没用,我这狗有狗证,没个三五万下不来。我现在送去医院,狗要是断气了,我就跟你们打官司。你们一个字儿都想少。”敖吒将哈士奇放进房车的后车厢,拿出手帕擦擦手里的血。
敖月荣没想到这狗这么值钱,忙过来问道:“你跟六姑说实话,真这么值钱呢?”
敖吒冷笑:“这个可以去找警方检定了。比起这个,六姑,你更该在意的是这孩子这么做是你那准女婿挑唆的。这刚见面就挑唆孩子杀狗,你觉得这亲事还有的谈吗?”
人都出院子了,一听这话那男方家里人不同意了,忙要过来解释。敖吒一个字都没听,拉着敖月荣一块上车,开车直奔县里。敖吒不认路,想要尽快去县里也只能拉个本地人。
车子都出村了,敖月荣还是没反应过来。几次回头去看车厢里一动不动的枕头。
“真这么严重呢?我早就说孩子不能这么宠非不听。这么好的狗养这么大废多少心血啊。”
敖吒冷着脸没说话,敖月荣又劝敖吒:“你不会真报警吧。可要是报警的话……这事情得多少。他又是你六姑父的兄弟……”
“您真当他是什么好人?”敖吒冷然道。
“这话是啥意思……”敖月荣没听懂。
敖吒道:“我在屋里的时候就说了,他缺钱,而且是散财以后极度缺钱。上半年不知道摊上什么事,损失了一大笔钱。看见我来你家了,直接过来先找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给你姑娘介绍对象?”
敖月荣知道敖吒是念的道学院。老一辈的人对玄学永远是抱有幻想和崇敬的。不禁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看出什么来了?”
“推算过程太复杂,我只告诉你结论。要介绍给你姑娘的那个男人,性格冲动又好生是非,出了事又没有丝毫担当让爹妈挡在前头。别看装的人模狗样,细节暴露了,你要是多注意也能看出来。而且看他夹菜的时候我看了他掌纹,双手断掌纹,出手打死人。这种好惹事又不知轻重的。就算他不会把拳头往老婆身上招呼,谁又能保证跟他在一起后他什么时候直接自己进了局子?他父母又时不时跟那个说亲的眼神来往。您就笨想,这事情能单纯的了吗?”
一边说缺钱,一边说给介绍的那个男人极度不靠谱。
敖月荣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他是想要骗我们家嫁闺女,他是收了那边钱了?”
“什么都有可能。反正他动机不纯就是了。您要还是觉得这事我应该退一步,那我没话说。可我倒是觉得,正好趁我的够这一茬,你直接先跟他们断开。闺女是你自己的,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决定。前面怎么走?”
车子七扭八拐的进了县里,敖吒从手机里搜出来一个口碑最好的宠物医院将狗送过去。
结果县里又没有足够的设备,敖吒直接将敖月荣留在县里,自己开车将狗送去市里的宠物医院。医生将枕头送进手术室抢救了半晌,最后出来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头骨碎裂。我们能力有限。而且就算有足够的器械和人员,能救回来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敖吒听这话,人怔在那里半晌。
恍惚间想到了刚刚遇见这傻狗的时候。那时候它还很小。形容他的词汇除了拆家还有可爱。可它长大的速度是真的快。快到让人来不及记清他小时候的可爱,脑子里就已经被它的各种神表情占据了。
它淘气,分分钟想扔。却也罪不至死。况且这是张清风临死都没舍得打一下的畜生,就这么被一个熊孩子砸死了。
怔了半晌,才跟医生说需要开个证明,他要拿着这张证明去报警。
开车回老家县里。敖月荣已经自己回去了。敖吒去报了警,晚些时候跟着警车一起回了敖月荣家。
此时敖月荣家里已经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一家三口。原本有人说亲,应该是件好事。结果却闹成了这样。敖月荣已经将敖吒看出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此时他们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办才好,就听见了外头大门敲响的声音。
这时候天暗下去了。敖月荣的丈夫过来开门,说了一下他们看见情况后,带着警方去哪个酒鬼男那里。
敖月荣一家都选择相信你敖吒的话,因为他们确实听说了哪个酒鬼男家里欠钱的说法。敖吒常年不在家,不可能从别人嘴里听说,那就是自己算出来的。更何况,今天看那个要介绍给闺女的小伙子,也确实不靠谱。
经过警方调节,那狗虽说还没断气,却也出气多进气少,赔是肯定要赔的。经过商议,赔偿五千块钱现场结清。否则敖吒就直接一纸诉状告上法庭。不仅仅是酒鬼一家,还有那个男人,毕竟是他教唆的熊孩子。
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争论,酒鬼男一家从害怕到恼羞,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能忍下来。
酒鬼男带着满腹的不甘,找着借口道:“赔钱行,我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呢。可问题是我家没那些现钱,钱都在卡里。等我回头取出钱在给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敖吒回头从车里翻找出一个POS机:“我可以刷卡。”
“……”
酒鬼一怔,随即道:“你这都准备好了?那你不是故意讹钱吗?”
敖吒淡然道:“你也知道我是道学院出来的,给人算命收钱的时候总得服务周到一点。”
酒鬼媳妇当即指着敖吒道:“警·察同志你看见了吧!他给人算命!宣传迷信还收钱!我看过电视,这违法的!”
敖吒又回头从车上翻出来一张证件:“这是我道士证,道教协会有备案。我这是带证上岗合理合法。”
最后,酒鬼成了被敖吒赶着上架的鸭子刷了卡,在一连装作忘记密码输入两次错误密码后,在警方都有些不耐的情况下,终于把钱付了。
敖吒看了一下自己的收款通知,满意的跟警方道了辛苦。这件事调节好了就没更多的事了,警方也乐得省事。
最后敖吒又回了趟敖月荣家。这次没有外人,敖吒要了他们的八字,给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批了一次命。
其实相对来说,敖吒对算术并不擅长,倒是郁修的天赋让师父都自愧不如。敖吒更擅长符箓阵法。不过说不擅长也只是相对而言。这简单的批八字还是手到擒来的。
其实他们的命格都不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辈子都是平淡满足中度过,不会有大富大贵,但光是平淡无劫就已经是大部分人奢求不来的了。
前提是,他们不会遭遇那一场颠覆苍生的浩劫。
……
说实话,敖吒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那颠覆苍生的浩劫是什么样的。
只是看师父给他准备的东西,只怕比战乱还要严重。
想一想,敖吒临走的时候,拿出来一个上了锁的大铁箱子,里面装满了物资,跟敖月荣丈夫一起抬进屋里。
“这个你们收着,没有钥匙。以后真要是遇见了解决不了的绝境麻烦的时候再砸开。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姐,尤其是你,你要是出嫁了,这件事你也必须烂进肚子里,不能跟你丈夫说一个字。绝境时候这能给你们带来一线生机。但透露出去也能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明白吗?”
敖吒故意说得十分严重,敖月荣一家人忙找地方将箱子掩饰的收拾起来,讨论了好几个藏起来的地点都觉得不放心,最后干脆想着埋进院子里,保险,还防止自己手欠想要打开。
最后敖吒离开,敖月荣一家三口都出来送。
“要我说你留下来住两天也好。你这也有本事,六姑给你多介绍几个活能让你赚不少呢。”
敖吒顶了一脑门子的黑线跟他们告别离开了,车子开出了村子敖吒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车,人进了后车厢看一看狗子。
可怜枕头被医生判了死刑以后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依旧保持着微弱的呼吸,甚至还能轻微的呜呜两声。
这样强烈的求生欲,让敖吒这个人类都倍感惊讶。
蹲下身子,敖吒摸一摸狗脖子:“去吧,今生短命,来生长寿。不用舍不得我。哎?”
敖吒说这话一低头,好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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