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哼哼了两声，原地转了两圈，四个爪子抓住地面：“只是地动罢了，很快就过去了。我当年在的时候，经常有这个。死不了人的。”
敖吒想到当初梦里见过的枕头模样，那个头别说地震，只怕就是火山爆发他也能几个冲刺就跑开了，当然不害怕，他扯扯唇角道：“你当年多大现在多大？”
看了眼四下，好在环境比较空旷，将车子停在空地上，开始掐算当前情况。
见敖吒这样煞有其事，枕头嗤笑道：“有火山喷发，但距离这里很远，烧不到你。”
“你怎么知道？”挑眉。
“我听见地动的声音了。”枕头从敖吒的怀里挑出去，抬起前爪扒着窗户看向窗外，尾巴摇的飞快，“我能大概感觉到我的那些脑袋在哪里，我既然觉醒了，我的脑袋的转世一定也有了异样。你别再浪费时间了，趁着现在还没乱起来，赶快去找回来。不然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准。”
敖吒想想也是，这地震并不强烈，也许是因为这里并不在震中心。
虽说不知道遇见这傻狗的脑袋会是什么样子，可面对未知，眼下还是要尽快强大起来。敖吒是打小咸鱼惯了的人，既然老天爷送了这么个造化给他，他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话说回来，枕头还是师父死前交给他的。也许眼下这傻狗的觉醒也在师父的预料内。
“东南方向，那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脑袋的所在地。它的反应也很强烈。此外，还有吃的吗？我又饿了，除了狗粮你还有什么？我要吃鱼！”枕头一边看着前路，一边对敖吒坚持道。
敖吒随手放出来一盆狗粮：“咱们在赶路，有的吃不错了。注意别又吃撑了，再肚子疼就饿你两天。这是大夫说的，你不用对我呲牙。好了不许说话，跟你说话废精力。想我快点到你就吃饱了睡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枕头呲牙半天，可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以想到自己还需要这个两脚兽找脑袋，将嘴巴塞进两只爪子半晌，最后还是狗粮的香味钻进了它的鼻子里让它甩着耳朵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
它的自尊告诉他不应该吃人类给的这种狗子专用的食物，奈何这味道太香了。
眼下的食物还是太少了，一定是这样。等它找到脑袋了，他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一定是这样！
等吃完了饭不久，枕头又满车厢里头跳来跳去的满是烦躁。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为什么你的车子这么小！”枕头一边抓着柜子的木板留下爪痕，一边有些崩溃的嚎着。
枕头是九婴不假，可二哈骨子里的那份拆家的冲动是他完全无法抑制的。
敖吒将车子停在路边，回过头目光放在枕头身上一动不动。
枕头没有来的打个哆嗦，试图去拆柜子的嘴一松。
五分钟后。
车子再度发动，车速也就四十迈上下，车子后面拴这的二哈疾步狂奔，一边费力的追着那车轱辘试图一口将车轱辘咬穿，一边骂骂咧咧的对着那开车的人。
只可惜风太大，开车的敖吒心情不错的打开了车载收音机，这是打师父死了以后他头一回这么痛快。
原本是想听歌，结果以播台就听见了新闻的声音。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十分钟前，位于吉林省东南部长白山火山突然喷发，喷发处浓烟滚滚，具体情况要等现场报道。火山爆发同时伴随着剧烈地震，震中心高达8.2级，整个东三省及周边地区皆有涉及。接下来我们连线当地记者进行实时报道。”
竟然是长白山！
敖吒倒是知道那里有火山，可从小到大印象里都没想过火山爆发能跟东北扯上关系。
好在这里距离火山足够远。
敖吒抬头，瞧见上午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再度弥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滚滚乌云。
问题不大。
敖吒一狠心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累成一条死狗的枕头带回了车里。这回枕头那一身的精神头都消耗殆尽了，整个人瘫在敖吒给铺的毯子上嫣然成了一条废狗了。
“你过来，我要咬死你……我下巴没有力气了，你自己把手深我嘴里按我下巴咬，快点！”狗舌头伸出去都没有力气缩回来了，可枕头的意识通话听上去依旧是那么精气十足。
敖吒没有理会它的愤怒，消磨光了枕头无处发泄精力，接下来的路程都安静了许多。
枕头休息的差不多了，用舌头舔一舔磨损有些严重的爪子，忽然耳朵一动，抬起眼睛看着窗外，忽然嗷呜的叫了一声。
就在枕头走到食盆前要再次将空下来的肚子填满，敖吒猛然一个急刹车，直接让枕头正条狗倒飞出去两米，狗粮更是撒了一地。
“你作什么死！”枕头弓起身子，呲着牙无比凶狠的看着敖吒。
敖吒还算淡定的示意他看前面：“遇见碰瓷的了。”
车前一个老太太躺在那里抱着大腿就开始哭，敖吒很少下山，这种事情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什么叫碰瓷？”枕头没听过这两个字。
敖吒低头看了一眼枕头，眯眼嘿嘿一笑。
枕头一怔，转头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已经围上了人，那老太太指着敖吒的房车一边干嚎一边要钱。很快驾驶位打开，就在老太太眼前一亮要喊什么的时候，却见那车上窜下来一条哈士奇，那哈士奇龇着牙张开血盆大口，直奔老太太而来。
老太太哪里还管得了碰瓷？站起来就跑，此时此刻兔子都是她孙子，带着那跳广场舞练就的一身腱子肉，奋力狂奔的哈士奇愣是没追上她。
老太太跑远了，周围却响起了笑声。枕头也没往远了追，回头跳上车，得意的直转圈。
“怎么样！我厉害吧！跟你说了我很强大，你以后要仗着我活的！”枕头用力的甩着尾巴，仿佛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敖吒摸了摸他的脑袋，先是夸了句真棒，随后想一想又问道：“等找到你第一颗脑袋。你找回一个脑袋能变得多强？”
枕头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听此言，想了又想，给了一个谨慎的答案：“至少能开口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你消耗修为。”
“就这？”敖吒挑眉，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失望。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枕头不服气却又有些心虚的强调道：“要是以前我当然能恢复到很强状态！可现在被封印那么久了，谁知道成什么样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只要我找到一颗脑袋，你就打不过我了！”
敖吒重新发动车子：“知道知道，你是谁，你可是上古凶兽九婴。谁能小看你。”
越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越是让枕头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狠狠的甩着尾巴，枕头一脸愤恨，满脑子想的都是等自己找到脑袋以后，怎么让眼前这个两脚兽对他刮目相看！
可忍一时越想越气，枕头回头瞧瞧被撒了一地的狗粮，心情烦躁的在车子里跑了两圈，站在毯子上用力用爪子刨一刨，一口咬在脚下的毯子上，将毯子撕下来一片。
将车子开出碰瓷现场停在路边，敖吒刚回头打算收拾一下车里洒一地的狗粮，就看见了缺了一个角的毯子，和拆了毯子后心情无比舒畅的狗子。狗子含着那一点毯子角，一脸挑衅的看着敖吒。
下一秒，枕头只觉得背后阴风吹过。
五分钟后，房车的后面又一次拴上了一条哈士奇。在哈士奇本狗的一片骂骂咧咧声音中，车子再度起航了。
这一次，直到傍晚车子开到了海边。
再一次累瘫的枕头两条前爪抱住敖吒的小腿就不动了，敖吒将狗子抱起来要回车里，忽然听见枕头带着几分兴奋的说到：“我感觉到了！我的那个脑袋就在附近！你快找出来！”
敖吒看一眼四周，天色已完，海边聚集了大量的小吃摊和形形色色来海边逛夜市的人。微风拂过，涛涛海浪伴着丰盛入耳，伴随着鼎沸的人声，和谐而又美好。
这是敖吒第一次看海。
“不要浪费时间！都是水有什么好看的。那水还特别咸，不适合安家！”枕头催促道。
九婴本身就是水里生物，只是对咸水的海并没什么好感。
敖吒却一直人群：“哪个是你？或者说，你知道那脑袋投胎后是什么玩意？”
“……”枕头一时无言，随即又道：“那当然是像我的！我九个脑袋都长得差不多！”
敖吒看了一眼枕头的狗头，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你先看看你现在什么熊样。”
枕头歪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机里的是自己，整条狗都往后缩了几步：“这什么玩意！”
敖吒收回手机：“你去看看哪个像你。”
枕头刚要怼回去，就听见海边有人惊呼。
“退潮了！这时候退潮了！”
随即海边的人纷纷发现了这惊奇的一幕，在灯光下，那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退，众人刚拿出手机去拍摄，海水已经退回去将近两百米直到灯光的尽头。
原本人站在海边可以享受海边的景色，眼下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茫茫沙滩。有人往大海的方向跑，试图在沙滩中寻找大海的馈赠，有的开启直播，在沙滩上“寻宝”。
伴随着周围各种惊奇、面对手机解释的声音，敖吒内心突然狠狠一跳！
不知谁忽然喊了句：“是海啸要来了！”
敖吒猛然拽过枕头回车上，一脚油门踩到底掉头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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