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只是伤口上药的时候眉毛微微皱起。
男人也很理智,只皱眉道:“你也说是爸妈请你们过来的。为什么他们没有自己来?因为他们明白他们说服不了我,但你们的话我会想着留一点情面。”
那中年女人忙到:“既然你都明白你爸妈的意思了怎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个面子好好回去?人家张家姑娘多好,还是国外名牌大学回来的。家事还好,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男人却冷笑道:“我给你们留情面的前提是你们给我留情面。你们打从一开始就想着拿长辈身份压人,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但凡你们能多为我着想,也不可能在解(xie)露面前说这些。你的初衷是什么我不管,您若是真的为我好我谢谢您,但这样的关心我不需要。”
男人说完话,回头去安慰那个叫解露的女人,那中年女人见此,又说了几句话见男人没再回应,只狠狠瞪了一眼解露,留下了一句:“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这么有心机手段。也不知道要脸。”
敖吒听了半晌热闹,见那大妈离开了,才牵着枕头靠过去。
护士见他们过来,还以为是受伤了,问他需要什么,敖吒只说是出来遛遛狗。
二哈闲不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眼下二次海啸人心惶惶,还能又闲心遛狗其实也是好事。
解露看见了二哈,眼睛就是一亮,之前刚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她疲惫的厉害所以没什么精力,此时看见了枕头,便招手去逗弄。
枕头也上道,见她招手就凑了过去。解露刚要伸手去摸,又顿住抬头纹敖吒:“它让摸吗?”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跟它商量商量。”敖吒说的是实话。
解露却只以为敖吒在开玩笑,莞尔一笑,将手伸到枕头面前:“那我能摸你吗?”
谁都没想二哈会给出回应,不过枕头嗅一嗅解露的手,头一低蹭了蹭解露的掌心。解露面带惊喜,毫不客气的撸起了狗子。
瞧见解露有了笑脸,那年轻男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再看敖吒也顺眼了。
“现在不是不让出来吗?”男人问道。
“我想参与志愿者。正在等信儿。”敖吒指了指天,“老天爷降灾收割人命,可能活下来多少人,却是人力可以影响的。事在人为吧。”
“事在人为……”男人品着这几个字,只剩下一片苦笑,随后想到什么,问敖吒,“你说你算到我们要交好运?”
敖吒解释道:“不是你们,是你跟她。不过这个交好运也是相对而言。尤其是某项常人无法理解的特殊事情。一旦降临在一个人身上。可能是天赐的好运,也可能是无尽的噩梦。”
敖吒明显话里有话,男人听此言表情瞬间阴沉了几分。
“您看见了什么?”
敖吒看着男人,却无故的眨了眨眼睛:“我是第一批上山的,一个多小时前才第一次见你们。我能看见什么?不信你可以问这里的解放军。他们都见过我。”
昨天夜里敖吒帮忙搭建帐篷。所以最开始来到这里的人都记得他。
可这样解释,反而更加增添了敖吒的嫌疑。
男人眉头深皱,心底似有无数心思坠着。半晌才道:“不论你看见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也就算是承认了他们有所特殊。
“我给你看看手相吧。”敖吒在男人奇怪的目光中,又掏出了自己的道士证,“我是带证上岗,童叟无欺。放心,这次不收费。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男人知道敖吒另有深意,可此时事态堆积再一起,让他觉得毫无头绪。也许敖吒能给他别的灵感。
敖吒分别看了他的左右双手,砸砸嘴。
“可惜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命格,可在骨肉血亲上头却这般惨淡。纵使名下财产千万,却无骨肉依仗,只能另寻亲信。想来,你的这位准夫人,也是你在筛选亲信的时候走到你身边的。说人话就是,你们是办公室恋情。”
如果说前面的,是敖吒之前看热闹就能推断出来的,后面的就有些门道了。
男人深深看敖吒一眼:“还有吗?”
敖吒扫了一眼那撸狗愈发上头的解露,笑道:“要是以前,你们很难有好结果。她我不用看手相,光看面相就知道,她是孤独奋斗的命格。越是亲近她的人,越不能理解她。她只会走的越高,人越孤独。所以你们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双方父母的坚决反对,时间久了,还会面临道不同分道扬镳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现在有所变化?”男人的目光愈发复杂,看敖吒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敖吒摊手一笑:“未来我就不知道了。从今往后,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老天爷。他会颠覆从前他定下的所有规则。我也看不透。”
……
“你之前还说,要我有什么想要解决的可以找你。”
“我只说能解决你的事,又没说能像先知一样说出以后的事情。”敖吒笑道。
男人顿一顿,才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那你能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吗?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你想要帮我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敖吒却道:“我以为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男人面色一变,声音冷了几分:“我们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如果您是有这种想法,那么您是想错了。”
解露听清了二人的对话,撸狗的动作停滞了些。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低声插了句嘴:“我们的事,也不是简单能解决的。”
听此言,敖吒就知道这种事今天是不能简单解决的。也不强求,拉了一把被撸的正爽的枕头笑道:“那我就不多打搅了。只是我这个方外之人给你们一点小小意见。有些东西看上去是好的,可获取一样特殊东西的代价,可能远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或者说,怀璧其罪,谁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噩梦。”
有些发蒙的枕头被敖吒连拉带拽的拉回了帐篷,不甘心的直哼哼道:“你拉我干什么!那个男的不配合,我就撕了他直接夺魂,到时候我就有能力带你直接走了!哪有那么麻烦!”
敖吒嘲讽道:“原来你还想着找脑袋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沉迷小姐姐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天知道枕头在解露手里那享受的表情有多丧失。
枕头被噎了一下,狗脸上多了几分奇怪的红晕。
“我没有!分明是你自己东拉西扯的!我都快听睡着了!”枕头拒绝承认道。
“随你怎么说,不过看你这意思,你觉得那个男的身上有你的脑袋?”敖吒挑眉。
“不是他的话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强烈?你不也是怀疑是他吗?”枕头不耐烦道。
“我怀疑那个女人。”敖吒十分干脆道。
“?女人,就因为她多说了一句话?”枕头近距离接触了解露,只可惜他现在太过于虚弱,没办法直面去感应她身体里是否有自己那颗头颅转世带走的残魂。
敖吒其实也说不准,只是脑海里有这个想法,心里就莫名的坚定。
“算了,反正他们会来找我就是了。那个男的身边的亲戚瞧着都不是省油的灯,总会出事。这山上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等解放军那边消息吧,能下去看看最好。要是不行……你就下去看看吧。不过说好了,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更不要伤人。这是我的底线,你明白吗?”敖吒将帐篷拉链拉好,对枕头严肃道。
枕头的世界观里并不能完全理解敖吒。可面对他的坚持,枕头又莫名的选择随从。
也许是受了契约的影响。二人达成约定留下印记,相互会有影响是肯定的。
即便如此,枕头还是用屁股对着敖吒,烦躁的用尾巴扫地:“那我要吃罐头!”
敖吒点一点自己空间里剩下的罐头,笑道:“没问题。”
罐头的储备并不多,看来要找机会多储存一点了。他也摸透枕头了。
罐头既是原则。
刚回来不久,就有兵哥过来找敖吒了。
“先生,我们队长想要亲自跟您交流,请您方便的话跟我过来一趟。”
敖吒又将刚摘下狗链子的枕头拴上牵出去。被拴习惯乐的枕头十分自然的贴着敖吒的脚边走了几步,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是高贵的上古凶兽,又开始用力试图睁开敖吒的束缚。
敖吒可不知道这二货抽什么风,用力的往回拉,一边跟一脸奇怪的兵哥道歉:“抱歉,我家狗子又开始犯二了。”
兵哥理解的笑道:“哈士奇都这样。不过能通人气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要是边牧听得懂人话那不稀奇,哈士奇还是头一遭。
到了军队整合的帐篷里,敖吒一进去发现还有消防兵在里头。
“是您申请要参与搜救队的吧。”一个花着脸,瞧着十分疲惫的军人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枕头,又道,“按理说是不能再让普通人参与进来的。只是眼下搜救犬严重不足。如果你的狗可以帮忙搜寻幸存者。我们可以考虑将您安排去消防队那边帮忙。不过一切还是要以你的安全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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