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对宋家嫡次女的痴情, 是整个故事的亮点之一。
庆王痴情、狠辣、纨绔, 对女主的母亲可谓是强制宠,一言不合就玩.囚.禁,然后对她这样那样。
倪芊芊知道, 男主姬慎景最大的死敌就是庆王。
而庆王是支持太子的。
故此, 她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勾搭不上庆王,可她可以勾搭太子。
如今东宫虽然美人无数,但侧妃的位置一直空缺着。太子妃从不受宠,二十几岁的光景, 当然不能与年方二八的自己相比较。
虽然看不上太子, 但倪芊芊只能如此抉择了。
她要如何才能嫁入东宫?
上回姬汤闯入了华晨宫之后,再无男子能轻易踏足七公主寝殿附近。
不过, 倪芊芊作为一个穿书者, 当然知道太子的一切行踪和癖好,那个自诩天下无敌, 自信爆棚的太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爱唱戏。
每隔几日, 都会撇开东宫随从,去宫外的梨园待上几个时辰。
此事无人知晓,算是太子的另类癖好。
这便是倪芊芊对他下手的大好时机。
太子人傻好骗。
只要自己用些手段,假装他占了自己的清白, 以太子的脑子,这件事只要稍作润色,他一定会上当。
届时,再以长信侯府的门第, 东宫侧妃的位置必然是她的。
“来人,准备一下,我今日出宫!”倪芊芊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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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理了理这阵子以来收集的“故事”。
但事关自己的身世,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不想坐以待毙。
很多事情没有做之前,仿佛难于上前天,但真正去做了,也没有那么难。
倪裳手头宽裕后,就雇了几个打手,虽然不算高手,但也能帮上她不少忙。
“姑娘,倪家大姑娘今个儿出宫了。”男子恭敬道。
倪裳出手阔绰,这些人对她甚是忠心。
倪裳知道,倪芊芊不可能告诉她有关亲生父母的真相,可倪芊芊即便心思再深沉,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给我继续盯着她,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人给我掳来,记住了,不要惊动旁人,也不要暴露身份。”倪裳吩咐一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她狠。
男子稍有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常色,他们这些人都是缺银子的,上有老下有小,倪裳给的银钱多,他们自然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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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弯玄月垂挂枝头。
西街口的各大酒楼正当人声鼎沸的时候,不过“食不忘”已经打烊了。
一辆华盖珠翠马车被人悄然拉入酒楼后院时,倪裳已经等了半天。
“姑娘,人带来了。”男子道。
倪裳点头,她走上前,心头有股异样,当掀开马车车帘时,借着灯笼光线,被她看清的那张脸吓了一跳。
但她还算镇定,没有表露出来,只问,“你们是从哪里将人掳来的?”
男子没有察觉异样,道:“是在梨园,小的们一路跟踪倪大姑娘的马车,发现她去了梨园,但没隔片刻又离开了。”
倪裳神情微妙,“……都下去吧。”
几个男子一离开,倪裳的手一抖,差点没抓稳灯笼,对身侧的蔷薇道:“去!快去都督府,把大殿下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务必过来。”
蔷薇见倪裳脸色不对,一头雾水,“哦……哦!婢子这就去!”
都督府,她其实一直很想去来着。
蔷薇一离开,康嬷嬷忙问,“姑娘,出什么事了?”
倪裳极力让自己稳重,“嬷嬷,太子殿下怎会在倪芊芊的马车里?”
康嬷嬷一僵。
马车上挂着长信侯府的徽牌,的确是侯府的马车,她再撩开车帘一看,果然就见里面躺着个化了大妆的男子,“这……这真是太子殿下?”
倪裳点头,她不明白,倪芊芊这次又想做什么恶事,竟然连太子也盯上了!
太子是储君,若是被人知晓她“掳走”储君,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今晚能不能把烫手的山芋给扔了,只能指望姬慎景了。
她不知道太子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且她此时有没有被人盯上,故此,她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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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
数颗脑袋伸的老长,试图能探知一星半点的八卦。
倪姑娘身边的婢女大晚上的过来求见主子!
而且,恳请主子务必要过去一趟!
夜深人静……
孤男寡女……
啧啧,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小和尚侧着耳朵偷听,可他武功有限,耳力不及旁人,真真是急的满头是汗,就对身侧的小红苗道:“你去师叔那里问问,可需要添茶。”
红苗被姬慎景领入都督府之后,一直是跟着小和尚的,经小和尚数日忽悠,红苗对他已是言听计从。
可红苗正被派出“打探消息”,众人只见姬慎景大步迈出堂屋,身后只跟着一个红缨。
众人,“……”
主子真的去了!
去见倪姑娘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们也想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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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食不忘”路上,姬慎景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方才与蔷薇的话。
“你家姑娘可说,因何事要见我?”
“姑娘她……她说非您不可。”
姬慎景,“……”他知道倪裳身边的那婢女脑子可能不太好,但内心还是不禁涌上一阵热浪。
夜色浓郁,今晚月朗星稀,徐徐凉风也吹不散内心燥热。
以前不懂,为何佛祖将女.色.视作湖水猛兽。
他现在懂了。
骏马停在“食不忘”酒楼外,他本该避嫌,以免叫旁人嚼舌根子,可姬慎景却又陡然止步,坚持从正门走。
他迫切的让旁人以为,他和倪裳之间有什么。
仿佛和倪裳扯上干系,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这古怪的想要得到身份的想法,让姬慎景加快步子。
轻车熟路迈入后堂,入眼是站在花圃旁的娇俏美人,此时月华如练,少女一袭素色轻纱的长裙,身段比例极好,细腰不盈一握,偏生又衬的胸脯……
姬慎景离开从倪裳身上移开视线,那晚旖旎的记忆涌入脑中,他记得她所有的一切,即便她此时穿着衣裳,他也能……
圣僧紧绷着一张俊脸,脑中又回荡着小和尚的话。
不要脸……
强势……
他深刻坚持这两个词,面不改色的走到倪裳跟前,“姑娘,听说你找我?”
随着他的靠近,淡淡的薄荷清香荡了过来。
今晚的姬慎景有些与众不同,但倪裳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碍于身高差距,迫使她仰面,似乎瞧见了圣僧的脑袋上长出了暗青色发根。
不剃发了么?
倪裳没大留意,毕竟她今晚摊上大事了。
“大殿下,您方才过来时,可被人盯着?”倪裳不敢大意,她掳的不是旁人,是大梁储君。
姬慎景心一跳。
他今晚走一趟,不能让旁人知道么?
她是想和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圣僧道,“就算被人盯着也无妨。”
倪裳,“……”怎会无妨呢?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她实在没办法,否则也不会拖着姬慎景下水。
“那,殿下您随我过来吧。”倪裳道。
姬慎景呼吸不顺畅了,随她去哪里?倪姑娘一直对他很有成见,今晚倒是不同……
难道真如小和尚所言,她是欲擒故纵?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欢喜的?
姬慎景仍旧面不改色,直至倪裳掀开马车车帘,让他看见了一张极为不雅致的脸。
姬慎景,“……”
终究,他还是想多了。
倪裳避重就轻,稍作解释了一番,“殿下,我句句属实,我亦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会在侯府马车内,更是不知他为何会昏迷不醒,可否请殿下……将太子殿下弄走?”
姬慎景识海中绽放的十里桃花,在一瞬间被寒风吹了个七零八落。
胸口堵闷,看着面前这张清媚的小脸,他知道自己愠怒了,但他没有立场发泄出来。
姬慎景很喜欢此刻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她仰着小脸,眼神求助的看着他的样子,让姬慎景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姑娘,你掳来的人是大梁储君。”姬慎景十分平静的阐述这件事。
倪裳噎住,“……我知道。”
欲对储君图谋不轨,这是要造反么?!
倪裳也知道自己胆肥了,换做以往,她怎么都不敢想,自己能干出这种事。
姬慎景就喜欢她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她明明很排斥他,但因为有求于他,所以只能容忍他。
他可耻的愉悦了。
“那,姑娘你将我请来,是想让我和你一起谋反?这种事,姑娘凭什么认为我会抛开一切,陪你共生死?”
倪裳,“……”
她无言以对,不过……姬慎景的语气怎么好像有点……窃喜?
倪裳不敢大意,毕竟,此事事关太子,“那、那大殿下要怎样才能帮我这一回?”
她终于问到重点了。
姬慎景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想要什么,姑娘心里难道还不清楚?”
倪裳咽了咽喉咙,心虚了。
姬慎景是想让她自荐枕席?
她拧着帕子,强装镇定,假装听不懂,“日后大殿下可随时来我这里用饭。”
姬慎景,“……”他不想吃饭,他想吃……
目光落在少女粉色饱满的樱唇上,姬慎景想念香软馥郁的味道,还有他亲她时,她嘴里的嘤咛。
姬慎景陷入片刻的沉思,突然微低头,保持着倾身的姿势,“我若帮你这一回,你就必须报答我。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姬诞又是太子,若是被人知晓,我定逃不了谋害太子的罪名。”
倪裳心跳狂乱。
他果然是忍不住,开始挑明了他居心不良的心思,这阵子装出来清心寡欲都是假的!
倪裳仍旧装作听不懂,饶是她如今心性与以往不同,但也做不出自荐枕席,“大殿下,日后……您的手下也能随时来“食不忘”吃饭。”
姬慎景眸色一眯,露出一抹失望,“那就不必了。”
一旁的红缨,“……”(⊙o⊙)…
怎么就不必了?他不是人么?不用吃饭?
姬慎景上前检查了一下太子,此事的确不宜拖延,眼下太子还不能出事,否则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姬慎景没再继续为难倪裳,但带着太子离开之前,看着少女纯澈的眼,道,“姑娘,我走了,你先想好怎么报答。”
他俊脸肃重,不像是开玩笑,可这话的意思却是昭然若揭。
倪裳只觉今晚太失败了,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抓到倪芊芊不说,还欠了姬慎景一个大人情。
**
红缨今晚不在状态,扛着太子离开时,不小心撞上了栏柱,好在撞的是太子,不是他。
一个多时辰后,太子猛然间醒过身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东宫大殿之内,他身上穿的是戏服,脸上大妆也未洗,而且胸口一阵疼痛。
一瞬间,太子惊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刺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手捂着胀痛的胸口,太子一脸惊悚。
谁将他送回来的?又对他做了什么?!
他现在这副这样被人看过了?!究竟是谁?!
这一夜,太子未召宠任何侍妾,缩在东宫寝殿角落,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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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人呢?!怎么会不见!”倪芊芊要气炸了,她身上穿着轻透薄纱,一切准备就绪,就只欠太子那一道东风,可谁知……那道东风还没吹就不见了。
心腹颤颤巍巍,“大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子殿下他……会不会弄丢了?方才咱们的人在护城河边上找到了马车,这要是明儿个人一早太子的尸首在护城河被发现,咱们也逃不了干系啊!”
“愚蠢!还不快将马车拉回来!记住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太子,无论太子发生了什么事,也与你们无关!”
倪芊芊在屋内踱步。
心头十分不安。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无人知道太子行踪,更是不会有人知道太子迷恋唱戏。太子明明被她的人迷晕了藏入了长信侯府的马车,到底是谁将太子抢走了?!
现在她的计划变了,她既然嫁不了男主,那就改变男主的身份,让姬宪当男主。
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也知道姬慎景的弱点!
还有小和尚,他是那个人的孩子,若是让皇帝知道,姬慎景养了那人的孩子这么多年,定然不会再重用他。
“来人!去西南给我找证据,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大殿下身边那个小和尚身世的证据!”
她清清楚楚知道小和尚的真实身份是谁,奈何就是缺了证据,此事若是直接捅出来,只怕会是打草惊蛇!
倪裳,不要以为你有姬慎景就能稳坐女主的位置,一切还早着!
**
庆王府。
“嘶……”庄墨韩单手给自己接了骨。
回京之后,他与姬慎景交过好几次手,但他从没有一次占过便宜。
姬慎景,估计是他的克星!
庄墨韩看人一向很准,也不知是为何,他此番回京后,就隐隐觉得,姬慎景会是他的死敌,不光光是在朝廷立场上……
一宝蓝色锦缎男子疾步走来,“王爷,您让属下所查之事已经查清楚。”
“嗯。”庄墨韩示意他继续说。
男子接着道:““食不忘”的掌柜,也就是倪裳,是十六年前侯府抱错的姑娘,在长信侯府养了十六年,如今已自请离府,眼下还未立户,属下查到倪裳已在衙门走动,便是想立女户。 ”
庆王突然抬手打断男子的话。
他幽眸微眯,也不知是怎的了,一提及十六年前,他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重大之事。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庆王挥了挥手,揉着眉心,半晌才哑声说,“无事。”
紧接着,他又问,“可查出倪裳原先应该是谁家的女儿?”
男子摇头,“此事已过去十六年,而且侯府真千金那边的线索也断了,眼下无从查起。”
庆王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半晌才回过神,“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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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红缨看上去十分消极怠工,可能无法去“食不忘”吃饭,导致他情绪不高。
“主子,倪姑娘一大早就被宣见入宫了,经属下打听,好像是庆王在皇太后跟前大肆褒奖了倪姑娘的厨艺。近日天热,皇太后没甚胃口,这才召了倪姑娘入宫做几样菜品。”
姬慎景今日本不想入宫,但闻言,就起身道:“备马,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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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慎景到了长寿宫时,庆王等人已经在享用美食。
今年的孟夏酷热,姬慎景不难想象倪裳大清早被宣入皇宫做菜,要遭多大的罪。
圣僧似乎忘了剃头,头顶的暗青色发根更明显了,与此同时,衬的眉眼更是冷漠萧索。
姬慎景给皇太后与帝后行了礼,但独独无视庆王。
殿内,气氛陡然僵住。
庆王吃了一口炒冬笋,随即又尝了尝醉鸭,他一时间没顾得上给姬慎景找麻烦,直至面前小蝶里都见底了,才意犹未尽的饮了口酒,浑身心的舒坦了。
此时,他心里在想,倘若那位倪姑娘不是姬慎景在意的人,他可能会好好护着她,捉到府上给他当小厨娘也是好的。
姬慎景与庆王在皇宫屡次交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皇太后可不想让这两人在长寿宫就打了起来,遂道:“哀家也是听庆王提及,才知倪裳还有这样的好手艺,去把那丫头给哀家叫过来,一大早就在后厨忙活,也是辛苦她了。”
皇太后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姬慎景露出的阴厉之色就更明显,毫不避讳的“看”了一眼庆王。
庆王不以为意,哼笑了一声,舌尖是快活了,也成功挑衅了姬慎景,然,庆王胸口莫名堵闷,他以为是天热之故。
不一会,倪裳被宫人领了过来。
给皇太后等人做菜,她倒不觉得折辱了,如今她已不是什么侯府嫡女,本身就是开酒楼的厨娘。
皇太后瞧着倪裳容色更胜,又看了看姬慎景,好像明白了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和尚也不例外,老大这次能破戒么?
皇太后还等着他还俗生孩子。
遂对倪裳更是和善,“你这手艺,倒是合哀家的胃口,哀家不想随意赏赐你些金银珠宝,哀家更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可想要什么?”
倪裳怔了怔。
她以为皇太后会赏赐她金银。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她当然要抓住,当家提着裙摆跪下,少女一袭粉色轻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裙摆如同夏荷般绽放,她在后厨待了半天,鬓角微湿,肤色呈现出淡淡的粉,娇嫩清媚。
姬慎景神色一滞,抿了口温茶,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
倪裳道:“皇太后,民女想立女户。”
众人纷纷纳罕。
不过思及倪裳身世,又不觉得奇怪,毕竟她还是个黑户。按着大梁律法,黑户是要被逐出京城的,否则就要蹲大牢。
本朝没有立女户的先例,但也不是不可,不过就是皇太后一句话的事。
却在这时,庆王的声音响起,“本王膝下无子,不如倪姑娘给本王当养女吧。”
庆王可能很想给姬慎景当岳父,他自己没有女儿,养女也无妨。
此言一出,果然就见姬慎景的脸色当场变了。
庆王心情愉悦。
在场众人皆各怀心思。
当年的宋家嫡次女---宋颜,当真是倾城国貌,只可惜,红颜薄命。
宋颜原本是如今的户部侍郎张严的妻子,可当年的庆王真真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强取豪夺的手段都使上了,为了宋颜更是至今未曾娶。
此刻的事情微妙了,因为倪裳与宋颜本就有几分相似。
皇太后、皇后,以及皇帝都心知肚明。
皇帝暗暗搓搓的看向了姬慎景,就盼着老大能给点力,狠狠挫挫庆王的锐气。
姬慎景没有立场为倪裳说项,不过他这人做事不需要理由,没有合适的理由,那就不如打一架,正好他过胜的精力无处发泄。
这时,倪裳清越的嗓音将姬慎景拉回神,只闻她对庆王道:“多谢王爷厚爱,然,民女无德无能,亦无身份,不敢肖想其他,民女只求立女户。”
庆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鼻音哼笑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
倪裳暗暗松了口气。
皇帝紧张的盯着姬慎景,怎么都觉得老大对倪姑娘好像有点意思啊。
倘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和尚有什么好当的?!
好苗子就应该多多开枝散叶,种子好了,长出来的苗儿才能好。
皇帝一个不留意,心直口快,“老大,倪姑娘要立女户,你觉得呢?”
众人,“……”倪姑娘立女户,和姬慎景有什么关系?皇上是在暗指什么?
倪裳,“……”她不太懂皇上的意思。
姬慎景的薄唇动了动,倪裳要立什么女户?都督府倒是缺一个女主人,但姬慎景也知,倪裳对自己没有同样的痴迷心思,眼下他只能让她欠着他的人情,而且欠的越多越好。
思及此,姬慎景只好采取迂回战术,道:“父皇,儿臣以为,自古以来,女子皆有出人头地的例子存在,倪姑娘才情绝艳、为人坦荡、独当一面,可谓是女中巾帼,可立女户。”
倪裳被夸的浑身不自在。
众人,“……”姬慎景是在故意讨姑娘家欢心?为何他们只觉此刻,眼前飘过了几朵彩虹……都是姬慎景吹出来的。
皇帝眯着眼笑了笑,老大从来不夸人,对倪裳倒是夸的很赤城。
女人有了,孩子还远么?
皇帝当场应下,“好!朕会命人去给户部传话,倪姑娘立女户一事,自有人安排。”
有了皇帝金口玉言,倪裳可以少了不少奔波,她立刻跪谢,“民女多谢皇上!”
皇帝一脸慈爱,老大的容貌在男子之中是佼佼者,倪裳这等容貌也是罕见的美,这要是能早日生个孩子出来,必定好看啊。
“来人,赐坐!”皇上备受数年煎熬,如今但凡儿子能生出孩子,不管孩子生母是什么身份,那都是老姬家的功臣。
倪裳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不敢置喙,只好待在长寿宫,她似乎暂时出不了宫。
太子姗姗来迟,昨夜一宿未睡,他神情憔悴,趁着众人享受美食,他行过礼后,就蹭到了姬慎景身侧的席位上。
他想不出来,除却姬慎景之外,还有谁要对付他,于是就试探了一句,“皇兄,昨夜……你做什么去了?”
他的心思,姬慎景一眼看穿。
像太子这样级别的对手,姬慎景当真不放在眼里,但他嫌弃太子太烦,索性给他致命一击,“你说呢?”
太子登时僵若雕塑,随即那座雕塑又碎裂开来,落了一地的残渣。
果然是他!
太子只知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被姬慎景知道了,在没弄死姬慎景之前,他只能隐藏锋芒,他把自己缩成了鹌鹑,再也不在姬慎景跟找存在感。
姬慎景知道他那样大的秘密,太子只觉自己在姬慎景面前是赤.裸着的。
姬慎景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然而,心却不静。
这时,姬汤不知在与谁说话,姬慎景耳力过人,这话便被他听进了心里。
“再烈的美人,只要对她强势几次,保准她服服帖帖。”
姬慎景,“……”对她强势?
这几日,他已经连续听到数次有关“强势”。
圣僧的识海里有什么东西不断生根发芽,肆意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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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楼,天色已暗。
倪裳今日在长寿宫的后厨掌厨,身上出了汗,一回来就让蔷薇备了澡水。
内室只点了一盏油灯,她褪下外裳,正要解下中衣,突然一阵轻悠的晚风荡了过来,掺杂着让她熟悉又排斥的气息。
是淡淡的沁凉薄荷。
倪裳一怔,正解中衣系带的手顿住,她猛然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就看见了姬慎景掩映在一片昏黄中的脸,他神色有些憔悴。
倪裳的惊呼声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你、你怎么能?!”
姬慎景往前迈一步,伸手捏住了倪裳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强势道:“你很厌恶我,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小和尚:师婶果然不一样,就连太子也敢掳。
裳裳:已在放飞的道路上快马加鞭,我怀疑这是由于基因缘故。
庆王:……孩子,不要怀疑你爹的基因,你爹从来没有强取豪夺(那是不可能的)。
姬慎景:强势么?我也会的。
庆王:比起我,你的强势太小儿科。
女主娘:想让我女儿给你当小厨娘???你就等着追女火葬场吧!
女主:(⊙o⊙)…
姬慎景:我一般不强势,我一旦强势……连我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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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晚三更,往下翻,还有两更哦~
明天的更新就去找娘了,大家不要急着剧情,一切很快水到渠成。不给男主铺垫几章,他做不了强势霸道男主。还是那句话,一切服务于男女主搞对象。
立刻认爹,以及男女主立刻谈恋爱,那就没啥可写的了,恋爱最美好的阶段就是在“你撩我、我撩你”的暧昧阶段。男主恋爱技能已开启,并且逐步强化。比起他岳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真的不用着急进度,到了合适的时间,该认爹的认爹,该谈恋爱的谈恋爱,现在还没到那个火候,尤其是男女主之间,毕竟男主才开始发挥撩妹技能,以裳裳的性格,不被撩的七荤八素,她是不敢付诸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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