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清听到贺商越这个问题就皱了眉。
这是他最不希望贺商越知道的事。
陶洛清问“你找人跟踪我连我去医院这种小事都知道”
贺商越淡定回答“我先前答应过不找人盯你, 但你看看最后你做了哪些。”一副算旧账的样子, “你说你需要时间,我觉得到现在也够多了, 鉴于你有偷跑行为, 还是找人盯着你安全一些。”
“你”
“别问我凭什么,我就是这么做了。”贺商越继续问道, “所以你去医院是怎么了”
“我还不能去个医院了吗”
“你短时间内可去了两次。”
“你去医院不回诊吗”陶洛清赶人, “好了, 你可以走了。”
贺商越没太强硬地非赖着不走,反正已经找到陶洛清在哪里, 现在也不怕陶洛清再逃。
来日方长,现在不急。
“我明天再来找你。”
贺商越一松手, 就被陶洛清凶狠地关在了门外。
“砰”的一声又重又响,贺商越差点以为自己鼻子都要被夹到了。
关上门后, 陶洛清重重吐出一口气。
说实话, 他真想打死贺商越,可他现在的状态不宜大动肝火, 只能劝着自己冷静下来。
贺商越做事一向不知收敛, 更不用说向陶洛清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后。
贺商越说明天来, 第二天就真的来了。
还是带着东西来的, 一个不小的充气泳池。
陶洛清怎么都不愿意给他开门,可贺商越烦起来门铃按得叮咚叮咚没完没了这人是避不开的, 陶洛清最后还是开了。
接着贺商越自顾自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样子好像回家, 根本不是第一次来。
陶洛清睁大了眼睛问“你拿了什么东西”
贺商越淡定回答“一个充气泳池, 天气这么热,我买给鸭子玩的。”
然后陶洛清就看着griff集团的大总裁一大早上在自己家里给泳池充气放水,活像请来的钟点工人。
泳池还挺大,应该是儿童款的,里面配套的动物玩具也不少,都能浮在水面上。
接着鸭鸭就叛变了。
水一放满,鸭鸭就扇着翅膀飞起来,一头扎进了水里。
先前因为空间以及收纳问题,陶洛清的确没想过要给鸭鸭买过这种东西。鸭鸭拥有过最大的“泳池”是浴缸,然后就是小孩子的长澡盆。
但最近天气转热,鸭鸭明显更喜欢泡在水里。
刚才贺商越还在放水,它就在旁边着急地踱来踱去。
等到水量够了,它更是迫不及待,本能战胜了一切,二话不说就飞了进去。
先甩着身体游了一圈,不一会儿后都开始潜水,鸭蹼跟鸭屁丨股朝天,一半身体泡进了水里。
贺商越感觉自己的计划得逞,心里很是满意“你看,鸭鸭多喜欢,留着吧。”
看看鸭鸭这没出息的样子,再看贺商越得意的笑,陶洛清最后只能叹出口气“行,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我是要去上班了。”贺商越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吗”
陶洛清只给他一个表示拒绝的眼神。
“那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吗”
“后天晚上都不可能。”陶洛清道,“我说过了吧,你这人是不会变的,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让贺商越沉默了一会儿“但我要是不主动出现,你是不会见我的。”
“那你就”
“那我就先去上班了。”贺商越没让陶洛清把后半段话说出来,猜就知道陶洛清不会说好话。
贺商越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陶洛清还以为他大早上过来没安好心,结果好像真只是给鸭鸭装个泳池。
看着鸭鸭没心没肺在里面快乐游泳的模样,陶洛清都想做只鸭子了。像鸭鸭这样的宠物鸭,都不用被吃,只是用来被人宠爱的,多好。
或许是陶洛清早上的话有点效果,之后好几天,贺商越本人都没有再出现。
不过他就算真人不露脸,却依旧在陶洛清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每天送花送新鲜水果送玩具,视频网站打赏送钱。
也是到这时,陶洛清才知道,自己签约没几个月的公司已经被贺商越买下了经纪人将这个消息发在了朋友圈。
公司主权更改对他们这样的小职员没有太大影响,老板换成了家大业大的森映集团后,其他人反而觉得更有安全感。
只有陶洛清再看到这个消息后发了会儿呆,感觉人间不值得。
他为什么会惹上贺商越,最气的是现在后悔还来不及了。
陶洛清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算什么,也算不上讨厌贺商越,就是单纯不想跟贺商越有交集了。
因为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有多差,因为在这个人身上受到过伤害,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开贺商越,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
偏贺商越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主。
这倒也很符合他的性。陶洛清眼里的贺商越就是这样,心里想哪一出是哪一出,想做什么就干脆了当地做。
只是当初被拒绝是他,现在被缠着还是他,感情错位的投放让陶洛清很不是滋味。感觉老天是故意在耍他,要是倒一倒,现在一切都很圆满,没这么多事了。
贺商越对陶洛清去医院的事情有些在意。
陶洛清说的回诊他相信,但如果不是什么大病,哪有人回诊这样频繁,时间都是固定的,一周一次,还都是在下午。
贺商越担心陶洛清是生了病,可他去的医院在病人信息这一块监管很严,饶是贺商越,半点有关陶洛清的信息都没挖出来。
这就很奇怪了,要不陶洛清去医院是个幌子,要不就是他见的医生特殊,所有相关的病人信息都不能泄露。
如果是后者,那陶洛清十有八丨九患了重病可结合最近一次他们见面时陶洛清吼人的嗓门而言,也不像哪里有问题。
贺商越查了不少,最后发现,这家医院是陈郅皓任职的地方。
难道陶洛清去医院真是个幌子,目的是去看陈郅皓吗
贺商越的危机感立刻烧了起来,想起他们认识,还一起进去陈郅皓家的画面,危机感瞬间烧到头顶。
不过又很快被贺商越熄灭。
如果真是这样,更没必要去医院,还是一周一次换个方向,是不是陶洛清真生了什么大病,都需要见陈郅皓这样的医生了
怎么想都是这个假设更有可能,贺商越担心,陶洛清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他清楚陶洛清不可能会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自己,想知道不如去问陈郅皓。
虽然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这位鼎鼎有名的医生就住在自家隔壁,但陈郅皓为人如何实在不难打听,贺商越觉得要从陈郅皓这边下手并不难,只要找到陈郅皓想要的东西,多少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贺商越在一个傍晚登门拜访。
因为上次他跟陶洛清在一起的缘故,贺商越对这位医生其实没太大好感。又不是来交朋友,索性连礼物都没带。
陈郅皓刚吃过晚饭,又是没有劝回老婆的一天,正在哄发脾气的女儿。
看到来人是贺商越,一脸疑惑。
陈郅皓对这位邻居也没什么太大印象,更不知道他跟陶洛清之间发生过什么。
贺商越先道“打扰了陈医生,我就住在你隔壁,我叫贺商越。平日进出,我想你应该眼熟我的。”
陈郅皓一点都不眼熟,甚至忘记之前跟陶洛清一起见过他的事。
但贺商越这么说,陈郅皓道“你好,请进吧,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贺商越走进了屋内,看到陈媛媛在客厅,就没进去,直说道“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请问陈医生,还是不进去了。”
这么说,指不定是什么事,陈郅皓问“那贺先生直说吧。”
“我想请问陈医生,陶洛清是你的病人吗”
没想到是为了陶洛清来的。
陈郅皓多看了贺商越几眼“请问你是他的”
贺商越大言不惭“我是他爱人,不过这段时间有些小矛盾,我见他去了几次医院,但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肯告诉我。”
“是这样的,有关病人隐私,我们私下是绝对不会透露的。”陈郅皓将信将疑,贺商越看上去不像个骗子,只是他从未听陶洛清提起过自己还有爱人。
“那我去医院问陈医生,陈医生就会透露给我了吗”
“医院就更不行了。”陈郅皓道,“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既然陶洛清是你的爱人,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好好沟通。”
这么说,贺商越猜对了一半,陶洛清真是陈郅皓的病人。
可这让贺商越更想知道怎么了,陶洛清到底生了什么病,都需要去找陈郅皓。
“听说陈医生最近在找不肯回家的太太,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帮忙。”
陈郅皓听到这句话,收起了脸上的职业假笑“你说什么”
贺商越笑道“大家都是一样的,陈医生想让太太回心转意,我也是。彼此体谅体谅,互帮互助,不好吗”
陈郅皓思索片刻“不知贺先生能怎么帮我”
“虽然我跟陈医生不太熟,但我父亲跟夏老先生是多年好友,来之前特意电话询问了一下,小夏先生现在正跟他父亲在一起。陈医生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能把小夏先生在哪里告诉你。”
陈郅皓这下都没什么犹豫了“我可以告诉你陶洛清是怎么了,但详细情况,你得自己去问他,我不能多说。”
“好。”
“当然,我也要提醒你”陈郅皓不确定孩子是谁的,万一不是贺商越的,那场面还不知会怎样,“我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打破你对常识的认知,但都是真的,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陈郅皓这么说,贺商越都要以为陶洛清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也不确定心里是不是真准备好了,但都问到这步,贺商越就一定要知道清楚。
“好,你说吧。”
陶洛清这晚感觉哪里不太平静。
先是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吃晚饭时还不小心噎住,之后开始打嗝,怎么都停不下来,喝水都没用。
直打得他脑门都泛疼。
剪视频的时候突然收到陈郅皓信息,因为陈郅皓很少给他发消息,陶洛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拿过来查看。
结果是发了一个电话号码。
陈郅皓这是我的专用投诉电话,不过现在没人接,你可以明天白天打。
陈郅皓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发邮件,邮件地址在这里,不过邮件处理比较慢,电话会比较快。我的话,建议你打电话投诉。
陶洛清摸不着头脑,好好的陈郅皓给他发这个做什么
虽然陈郅皓说的话经常威胁跟恐吓指数都超标,但到目前为止,陶洛清并没有要投诉他的地方啊。
正要回信息问问这是什么意思,门铃声又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大晚上的,实在吓人,嗝都停了。
可除了贺商越应该不会有别人。
陶洛清犹豫着不是很想去开,万一不是贺商越怎么办。
但门铃声没停,响起来的风跟贺商越按门铃时一模一样。
贺商越大晚上过来找他做什么,陶洛清一边迷惑想着,一边还是过去开门了。
毕竟贺商越这人不知道“识相”两个字怎么写,陶洛清觉得自己要不开门,贺商越能在这里摁到第二天天亮。
陶洛清开了门,看到是贺商越便道“大晚上你做什么,有你这样按门铃的吗,门铃都要被你按坏了。”
但眼前的贺商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好像是一路风尘赶来,脸上无笑,也没其他特别表情。
就是眉头皱着。
陶洛清不喜欢他皱眉,每次看到贺商越皱眉,陶洛清心里就会莫名不爽。
陶洛清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吗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贺商越把气顺匀了,才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怀孕了”
陶洛清瞬间就明白陈郅皓发信息的意义在何了这个没有医德的无良医生竟然私自泄露患者情况给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下意识否认“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我是男的”
“姓陈的都告诉我了,你怀孕了,是不是”
“你松手,你先放开我”
但贺商越没松手,继续问着“孩子是谁的,是我的吗,是我的对不对”
陶洛清没想过要告诉贺商越这件事,现在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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