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柴火都顾不上看了,起身疾步走到姚彦身旁,咬牙道,“都快成亲大半年了,这还没同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这个秀才夫郎还怎么做啊!”
姚彦清咳一声,“不会有人知道的。”
“哎哟我的傻哥儿!”姚阿么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接着又抓起他的右手,拉开衣袖,指着露出来的宫砂道,“一看这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平日里很少和村里人一起做事说话,”姚彦拉下衣服,“还没人瞧见过。”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时时刻刻瞧见别人的眼睛?”
姚阿么问得姚彦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司琪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姚阿么瞪了姚彦一眼后,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进门的司琪,“大郎是不是饿了?饭菜马上就好。”
司琪见姚彦耳根通红,再看姚阿么这模样,便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私房话,他清咳一声,“我去村西吴阿叔家打些酒回来。”
这个朝代的哥儿和汉子对酒都比较喜欢,家里有客人来,一般都会备酒。
自己酿出来的酒大多数是米酒或者是高粱酒以及玉米酒,吴阿叔便是个爱酒的,祖上曾在县城卖酒,后来家中出事,举家搬迁到他们村,却也没掉下卖酒的生意。
只要是买酒,村里人都愿意去吴家买,价钱便宜,那酒也香醇。
姚阿么闻言双眼一亮,“好好好。”
有酒就好办事啊!
可转念一想,当初姚彦嫁给司琪时便用了不怎么好的手段,现在若是在酒里搞事,说不定会让司琪想起以前的事儿,姚阿么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
于是姚彦又被瞪了好几眼。
吃过饭收拾好后,姚彦有些犯困了,这秋日就是容易让人犯困。
“你不去给大郎送点水?”
瞧着司琪已经进书房许久了,自家哥儿也不见端茶送水,姚阿么急了。
“他渴了会自己出来喝的,”姚彦打了个哈欠道。
“我说你啊!”姚阿么又戳了他一下,“快去送水!读书本就辛苦,怎么还赖上你这么一个不体贴人的,快去!”
姚彦被姚阿么像戳癞□□似的戳进了书房,瞧着端水进来的姚彦,司琪接过水,“多谢。”
“你在写话本?”
姚彦凑过去。
“刚写完结尾,”司琪将话本递过去,姚彦也不在书房烦他了,自己拿着话本去了外面。
“你咋拿大郎的书呢?”
姚阿么惊讶道。
“这是大郎写的话本,”姚彦一边看着一边道,司琪每写一点,他就追着看,所以很快就把结尾看完了,看完后还想着司琪以后会不会写,他还想看。
“他教你识字了?”
见姚彦看得认真,姚阿么惊喜道。
这话让姚彦浑身一凉,面色发白。
“你、你这是怎么了?”
见他这般模样,姚阿么急了,连忙扶住他。
姚彦抓住他的手,扯出笑,“这故事结尾太揪心了,我难受,阿么我去躺一会儿。”
“好好好,”姚阿么也没怀疑。
回到房间的姚彦急得快哭了,急忙戳系统,“我是不是露馅了?原主不识字啊!”
“男主又不知道原主识不识字,”系统很淡定。
“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彦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过话本看的情形,恨不得钻过去把看书的自己打一顿!
可急过以后,又想到司琪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怀疑或者对自己发难,姚彦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一些,难道真没发现?
“三儿,有没有好一些?”
不放心的姚阿么过来问道。
“好多了,”姚彦连忙出去,索性都这样了,再想也是枉然,既然男主没有什么表示,要不就是知道了憋着大招,要不就是不知道。
无非就是这两个结果。
越想越开的姚彦顿时觉得心理包袱少了一大包,和姚阿么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
姚阿么说起他们那个村发生的奇葩事儿,听得姚彦连连称奇,时不时还评论两句,极大的满足了姚阿么的心理。
就这么一边说,一边翻着粮食,很快便是傍晚,太阳下山了,姚彦三人将粮食收好后,姚彦烧了一大锅水,各自清洗,再做饭吃。
吃过饭后,姚阿么向姚彦使眼色,姚彦假装没瞧见,姚阿么咬了咬牙,打了个哈欠,故意向司琪道,“这人岁数大了,就经不住热,三儿也怕热,我怕挤着他。”
“阿么我不怕热!”
姚彦没想到姚阿么会这么直接的向司琪说出口,听到这话后立马叫道。
司琪却笑道,“书房清凉,阿么晚上一定睡得好。”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姚阿么见司琪不但接了话,而且还主动要回主房睡,顿时笑得更开了,不顾姚彦脸色,直接打着哈欠便往书房跑。
姚彦脸红得不敢去看司琪,默默的做完自己的事儿便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是司琪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明儿他还得起早去祠堂。
想到这,姚彦也觉得对方累了,便点头跟着进了房间,自他来了以后,家中里里外外都是整洁干净的,房间自然也被打理得十分舒适。
油灯下,司琪看完了整个房间,衣柜被放在角落,柜子上方盖着一块灰色的布,末了上方还有一丑丑的罐子,司琪记得那原本是放在灶房装咸菜的,因为被自己摔坏了口子,原本以为已经被扔了,不想现在装了些竹枝被放在这柜子上。
看着还挺新奇好看。
原本坑坑洼洼的地方被姚彦时不时的弄点木板过来盖上了,踩上去舒服不说,看着地面也十分平整,只是木板颜色不一,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最后是床,因为夏热有蚊虫,所以姚彦特意找福阿么做了蚊帐,他不爱白色,便用的青纱,床单被套也是姚彦自己去镇上选的布料,然后请福阿么做的。
司琪自打成亲就未进过这房间,此时进来一瞧,与自己搬家时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像。
“我睡地上吧。”
姚彦主动道。
现在天还有些热,即使睡在地上也不会感觉凉。
想着姚彦便打算开柜子抱一床被子垫在地上睡,司琪拦住他,看向门处,“夫郎这是嫌弃我,不愿与我同席?”
姚彦闻言一怔,“我没有。”
司琪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姚彦脸蛋微红,“我怕挤着你。”
见姚彦没发现,司琪索性也不管了,“那就休息吧。”
等姚彦磨磨蹭蹭上了.床以后,才听见有脚步声离去,此时的姚彦才明白刚才司琪为何抓住自己的手,脸看向门口了。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姚彦想下去又觉得更显尴尬。
这床并不大,两个人躺着还能挨着对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让姚彦的心越跳越快。
他是个正常男人,即使在这个世界被人叫哥儿,可是生理反应和男人没啥区别,至少姚彦是这么想的。
他这前世今生,是第一次和男人挨得这么近。
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缩了缩。
察觉到他动静的司琪突然翻过身,整个人都面对着姚彦,这让姚彦整个人立马坐了起来,“怎、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司琪低声笑着,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十分明显,“是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儿啊。”
“是吗?”
司琪拍了拍床,“那就继续躺着。”
姚彦立马躺下。
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别紧张。”
“我没紧张。”
“那你能别抓东西吗?”
“什么东西?”姚彦偷偷吸了口气后问道。
一只手突然盖在姚彦的右手上,姚彦猛地收回手,而此时司琪才翻过平躺着,姚彦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右手抓住的衣服其实是司琪左手的衣服。
丢人!
姚彦暗骂自己没出息。
为了找回出息,姚彦一阵乱的脑子开始抽筋了,“我没紧张,我只是不习惯,再说了,咱们长得其实都一样,没啥区别。”
应该没区别,他也没看过汉子的身体长啥样,不过再怎么也和他一样只有一根鸟,不可能是双头蛇吧?
“没区别?”
司琪的声音很平静,“你见过?”
“没有,”姚彦老老实实的回着,“不过早晚都会看见的。”
“是吗?”
姚彦狠狠的点头,他觉得气氛好多了,便开始胡言乱语,“你喜欢孩子吗?”
想到之前姚彦看见孕夫时的表情,司琪反问,“你喜欢吗?”
“喜欢,”姚彦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个相爱的人,再领养两个孩子,养一条大狗,住在一不大却足够温馨的家。
可一想到这里的哥儿生孩子的过程后,姚彦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害怕?”
司琪见他今晚大胆了些,便也试着和对方多说几句,却不招人怀疑的话。
好一会儿后,姚彦才明白司琪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有些矫情了,“那可不,你们汉子只顾享受,又不会生孩子,自然不知道恐惧何来。”
“那就不生。”
“啊?什么?”
姚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肩膀突然被人揽住,陌生而熟悉的气息覆盖着他的空间,声音响在耳边,“既然害怕,咱们就不要孩子。”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
说话就说话,这人怎么就突然抱上来了!
“我不会害你,信我可好?”
司琪将人拥入怀中,怀里人不敢动,整个人都非常僵硬。
“请宿主照顾好男主情绪,奖励积分:10。”
一切都是为了攒积分!
姚彦说服了自己,“好。”
“睡吧,”黑暗中,司琪扬起笑,手却没放开。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姚彦整个人难受极了,又不敢动,司琪见此低笑,“你自己找个舒服的睡姿?”
“刚才那样就挺舒服。”
自己睡自己的,多好。
“夫郎这是嫌我了?”
司琪的声音很低落。
系统发出警告声。
姚彦立马找了个自己舒服,又靠着对方的姿势,“好了好了,睡觉。”
司琪满意了,警告声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姚彦第二天是被姚阿么叫醒的。
“大郎都出门好久了,你还在睡,”姚阿么此时红光满脸的瞅着他,“果然是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不是,我们没有。”
姚彦大声道。
姚阿么闻言皱起眉,在姚彦暗道不妙的时候,对方已经拉起他的袖子查看了,“怎么会这样?他没碰你?”
姚阿么脸都白了。
“我、我怕疼,”姚彦连忙解释。
“你这孩子,”姚阿么红了脸,拍了拍他的手,“疼过了.....就好了嘛。”
姚彦:.....我怀疑你开车,我有证据。
中午吃过饭,姚阿么出去遛弯了,他今儿不打算走,得好好磨一磨两口子的感情。
结果下午姚阿么回来的时候,怀里就多了一小坛子酒,他也不给司琪喝,反而是给姚彦喝了两杯。
“这酒.....”
姚彦砸了砸嘴。
“不好喝?”姚阿么盖上盖子,不让他喝多了。
“也不是,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姚彦回味着。
“哪里怪了,这可是补身体的酒,来来来,大郎多吃点菜,”姚阿么招呼道。
司琪看了一眼那酒坛子,又瞧了瞧不过一会儿便满脸通红,桃花眼带潋的姚彦。
“你们回房休息,我来收拾,”阻止了想帮忙的姚彦,姚阿么催促着他们回房。
这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消遣,姚彦也确实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热,他和司琪回到房间后,姚彦忍不住脱了一件衣服,却不想更热了。
“我再去洗个澡,这天太热了。”
吃饭前明明洗过,怎么还这么热啊!
姚彦抱怨了几句,准备越过身旁的司琪,去洗冷水澡,不料被人扣住手腕,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便多了一个人。
“你、你要干嘛?”
姚彦牙齿打颤。
“忍忍就不热了,”司琪抬手为他擦了擦汗,接着又翻过身平躺着,不过却一直抓住他的手。
姚彦走不了,只能听司琪的话,可不过半刻钟,姚彦便熟成了虾米。
此时的他已经听从司琪的话,把自己剥得只剩下单衣了。
“还热?”
“嗯,”姚彦快哭了。
夏天也没这么热过,而且他感觉自己好像抬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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