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起床了,小千,起床了。”朱利的叫醒服务一贯比闹钟还准时。
“早,朱利,”绘麻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候闹钟才像意识到自己的职责一样,急不可耐的滴滴滴滴起来。
led屏上的显示时间是5:01,绘麻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像幽灵一样的姿态飘向房门口。
“小千,”朱利蹲在闹钟上,捧着有他脑壳那么大的松果,担心的注视着绘麻前进的方向,那边都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杂物。
“什么?”绘麻回过头,脚下却没刹住步,不小心踢上了当中央的拦路虎——健身椅。她啊了一声,声音慢吞吞的,但身体表现出来的素质却截然不同。几乎是在身体前倾的同时,绘麻用双手撑住了上身的颓势,但脚下也一阵打滑,她用上臂支撑着身体,腰部发力——
“嘿咻。”双腿在空中划过半个圆,落地时人已经越过了健身椅,安稳的站在房门口。
“厉害,不愧是小千,”朱利看的呆掉,手里的松果掉了都没发现。
“我去洗漱了,朱利你也洗洗澡怎么样,”绘麻的手按住了门把,“你的皮毛闻起来臭臭的,连我的衣服都沾上味道了。”
“胡说!”朱利蓬松的大尾巴炸了毛,他脸上毛毛浓厚,很难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脸红,但从他激烈的语气上判断,被女主人嫌弃气味不好闻,一定是个重大打击。
“我的毛毛上都是松果的清香,是清香,小千你的鼻子你出问题了,”朱利表现出了惊人的弹跳力,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到健身椅上,随即原地起跳扑向绘麻的脸,“你再好好闻闻!”
“不要,好臭,”绘麻眼疾手快的合上门,扑过来的朱利咚的撞到门板上滑了下去。隔着门还能听到他‘小千大坏蛋’呜呜的哭诉。
“去洗澡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给你买香波,”绘麻摇摇头,感觉松鼠的脑回路果真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
5:05洗漱完毕。
5:08回房换运动服完毕。
朱利被她那句好臭,伤害到了幼小孱弱的心灵,还在生气,只肯用屁股对着她。
“看见菊花了。”
“才不会!”朱利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攀着窗帘爬上去,躲在后面不出来了。
“那我就自己出去了,”绘麻在内心感叹着松鼠生气的样子比平常鸡婆的时候可爱多了。
“这就是宠物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吧。”
朱利:才不是这样,小千大坏蛋!
绘麻坐电梯下楼,在玄关换上跑鞋,开启了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晨练运动。
慢跑跟加速跑交替一小时后。
绘麻沿着居民道慢慢跑回来,她有些小喘,但脸色红润,显然清晨出了一身汗后,人的精神会格外舒爽。
“早上好,”她跟路上遇到的上班族打招呼。
“我回来了,”绘麻拿挂在脖子上的吸汗毛巾擦了擦额头,客厅还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在。
“欢迎回来。”
绘麻的脚下的发出了声音,而且地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她低下头一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身形偏瘦的长发男子。
“等你很久了,绘麻,”男子撑起身体,驻地的手指骨节分明,“我是琉生,喊我哥哥可以吗?”
“他是八男琉生,”还是围裙打扮的朝日奈右京端着碗出来,“有点天然呆,如果哪里惹到你不高兴直接跟他说出来就行。”
朝日奈琉生跟没睡醒一样,神情懵懵懂懂的看着二哥跟妹妹交谈,没有叫到他,他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像只乖巧的猫咪。
“很高兴认识你,”绘麻弯腰,对朝日奈琉生伸手,“要站起来吗?”
“嗯,”朝日奈琉生下意识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随即整个人被从地上拉起来。
“去吃饭吧,”绘麻一点也不生分的牵着他的手,感觉跟照顾弟弟一样,“我一进门就闻到了右京哥料理的味道,早上吃什么?”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了日式的传统料理,”朝日奈右京放下最后一副碗筷,“有什么忌口吗,绘麻?”
“没有,”绘麻拉开椅子,推着朝日奈琉生坐下,自己坐在他隔壁,“但比起今年流行的外国料理,我还是最喜欢传统的食物。”
“合你口味最好了,”朝日奈右京在他们对面坐下,神情就像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样欣慰,“昨晚睡得怎么样,在这里呆的还习惯吗?”
“我睡得很好,这边环境很安静,隔音也做的好,”绘麻把味噌汤倒进米饭的碗里,用筷子把米饭打散,“吃早饭的人只有我们吗?”
“大家休息日在家都不愿意早起,”朝日奈右京想到这一点,就很想为那些睡懒觉的小孩叹气,“就算是通勤日,固定出来的吃早饭的人也只有学生,他们的作息我都贴在冰箱上了,回头把绘麻你的也加上去,你有特别喜欢吃的菜式吗?”
“嗯,”绘麻咬着筷子尖思考了几秒,“特殊的偏好……我喜欢天妇罗,青菜还是肉都可以,只要是天妇罗就够了,酱汁喜欢配酸味的调味酱。”
这不就是非常喜欢了吗。
朝日奈右京忍住笑,点头:“我记住了,下次特别为你做天妇罗全席。”
“真的,”绘麻眼睛一亮,期待的追问:“是早上还是晚餐?”
“早上也可以吃,”朝日奈右京觉得妹妹这么期待的话,健康料理的规定打破个一两次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想要种类更多的话,还是放在晚上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绘麻压住上翘的嘴角,开始觉得就这么住进满是陌生男性的房子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绘麻,”朝日奈右京撑住弟弟在吃饭时也昏昏欲睡的脸,他的头发差一点就落进汤里了,“我到上班点了,能拜托你帮我看一下琉生吗,不用时间太长,等他清醒了就没事了。”
绘麻嘴里含着汤饭不好回话,就用手比出ok的手势。
“那你们好好吃饭,我出门了。”
朝日奈右京走后,琉生的脑袋仍然是一点一点的。绘麻吃完了自己那份,把餐具丢进水槽里洗干净后见他还在迷糊,想了想,过去把他拦腰抱起来——手揽着琉生的腿弯跟肩膀——把他搬送到了沙发上放平。
“这下子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绘麻看了会朝日奈琉生的睡颜,觉得他大概一时半会醒不了,就打算去冲个澡。她晨跑时出了一身汗,衣服也该换一下。
这所房子的原主人们都在沉睡,绘麻自然不用排队用浴室。
“房子虽然大,”站在花洒下冲水时,她瞥过一旁的浴缸,“但浴缸还是公用的。”
绘麻稍微有一点洁癖,她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浴缸。
结论是:还是以前住的单间比较好,邻居家没有小孩,墙壁虽然薄,但周围都是安静的人,也不会吵。浴缸也不需要跟别人分享,这是重中之重。
绘麻回房换了便装,朱利还在闹脾气,不想理她。她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从楼梯溜溜达达的下到了大厅。
“你醒了?”
她下来时,朝日奈琉生正坐在沙发上,一副很困惑的样子,估计是不记得自己怎么从餐桌旁移动过来了。
“你是,新来的家人,”朝日奈琉生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是琉生……”
“我知道,你已经自我介绍过一遍了,”绘麻在他身边坐下,“喊我绘麻就行,琉生哥。”
“绘麻,”朝日奈琉生侧过头,他注视着坐在身边的妹妹,看起来很是高兴似的,眼睫低垂,一下子就把他过人的睫毛优势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了,“头发很漂亮。”
“谢谢,”绘麻只当他是在客套,“但我没做过护理。”
“那…可以交给我吗?”朝日奈琉生捏住她的一缕湿发,“头发的造型,可以交给我吗?”
“你是美容师?”绘麻有些惊讶,昨天光是她认识的兄弟们就有律师,儿科医生,职业和尚,声优等等职业,朝日奈家的人都很特别,该说不愧是有钱人家吗,没有一个人是普通的公司白领之类的这种大众职业。
“嗯,”朝日奈琉生点点头,对着他手里的头发语气温柔,“我是美容师,偶尔也负责客人的造型师担当。”
那一般是高定,想想就觉得贵。
“拜托你了,”绘麻郑重的低头拜托,“我想换个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她正因为没有可靠实惠可以长期使用的托尼老师发愁。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朝日奈琉生兴冲冲的站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房间里有工具。”
“在客厅会把地面弄脏,我跟你上去吧,在浴室里剪比较方便清理。”
“剪?”朝日奈琉生迟疑的转过头,他本来只想着做个造型的。
“对啊,”绘麻心情舒畅,她盯着朝日奈琉生漂亮的头发跟着他身后,“我想把头发剪的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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