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州自从入伍以后,就鲜少沾过酒,儿时好友王旭盛情相邀,因为阔别重逢,就多喝了两杯,没想到几杯米酒下肚,竟然喝醉了。
睡了一觉,酒是醒了不少,但他仍觉得头痛口干,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迷迷糊糊的往床头摸索着找水杯。
没想到,他并没有摸到洋瓷缸,反倒摸到一片滑腻细嫩,他惊恐地缩回手,腾的坐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
他睁开眼睛一看,身旁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前两天见过,是村里面来的女知青,听人说还是追着心上人下的乡,当时没有细瞧,这会儿近距离一看,她皮肤白皙,模样清秀。
只见她柳眉微蹙,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一张小巧的红唇抿得死紧,呼吸颇重,好像梦里面也不太畅快。
贺屿州不经意间往下扫了一眼,她的衬衣上面的几个扣子都开了,一片白皙丰腴就落入眼中,脖颈和锁骨处还有几个触目惊心的红印,一看就令人想入非非……
还没来得及移开眼睛,对方略带迷离的眸子便落入他的眼中,她杏仁般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迷茫、惊讶与错愕…
其实迟穗早就醒了,在原主记忆里,两人衣衫整齐,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原主醒来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高斯林,把所有的错误全都归到贺屿州身上,尖叫咒骂,贺屿州语气重了些,她就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门外…这才让唐心雨有了可乘之机。
而这一次,迟穗选择慢他一步醒来,一改当初的口气,适当表现出柔弱和无助。
她眼眶一红,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从眼角滑落,紧接着她双手一拢胸前的衬衣,慌慌张张的坐了起来,
“我们…怎么办……”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她眼泪又掉了不少。
贺屿州当了多年兵,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大老爷们,陡然见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一时间有些慌乱,“那个,你先别哭……”
“今天傍晚,我本来和一个朋友有约,没想到在知青点喝了一点甜酒,人就晕晕的,也没了意识……可是…怎么会和你躺在这里?”迟穗无辜的看了他一眼,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地抽泣。
贺屿州迟早会对今晚的事情起疑,她必须在对方清醒思考之前,表明她同样是被害者的身份,免得他误会。
听她这么说,贺屿州也严肃了起来,傍晚的时候,王旭一个劲儿的灌他酒,现在想来确实不太正常,两个同样喝醉的人意外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就更不正常了。
“我今天也是被人灌醉了,这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对你负责,若是你不愿意,趁着这会儿天黑,我赶紧把你送回去,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至于补偿,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贺屿州这次是因为手指受伤无法用枪而被迫退伍,他从小被村里的亲戚欺负,对贺家村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没打算在村里呆一辈子,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再走出去,所以也没有在村里娶妻生子的打算。
何况,她是追着心上人下的乡,估计也不乐意他负责,这件事情,他心底里更倾向于悄无声息的解决。
能一走了之当然是最好的,但迟穗早就想过了,若不是担心唐心雨等在外面,在他清醒之前,她早就走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贺大哥,实不相瞒,我们知青点有个叫唐心雨的女知青,一直与我不和,我觉得今晚的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若是这会儿走出去,说不定被她抓个正着,到时候要是闹开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我有嘴也说不清……以后可怎么过日子?”迟穗没有再掉眼泪,一双眼睛像小兔子般红彤彤的,十分惹人怜惜。
她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今天晚上能够侥幸逃过唐心雨这一关,接下来住在知青点,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许多意外根本防不胜防。
再加上她以前听爷爷说起过70年代的日子,跑回城里面显然不现实,就算是回去了,估计也会被押送回来,挖土下田什么的,她更加不擅长,还不如借这个机会找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贺屿州这个人,不管是长相、性格还是志向,都是最佳人选。
“贺大哥,你刚刚说对于补偿的事情,只要你能做到的,我尽管提,这句话还算数吗?”迟穗故意又拢了拢胸前的衣服,提醒对方他们‘发生’过的一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贺屿州本就自觉理亏,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迟穗慢慢的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盈盈地看着他,软着嗓子询问:“那我在你这里待一晚上,好不好?”
贺屿州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院子外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
“贺屿州你开门!”
“开门!开门!”
迟穗皱了皱眉,这明显是唐心雨和几个女知青的声音,她也顾不得贺屿州的答案,迅速的整理好衣服,
“找麻烦的来了,你等会儿慢我一步出来,今天傍晚,只是你醉了酒,我在照顾你,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说完这一句话,她面不改色的朝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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