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秀梅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有好事者速度麻溜的去通知了贺青松。
连带着,贺家那老两口子也跟着过来了。
“这个惹事的婆娘,大中午的饭不做饭,被一个小孩拿捏,还晕倒在外面,丢人!”贺屿州的爷爷贺平江已经年过花甲,可是身子骨硬朗的很,骂起人来毫不含糊。
等一行三人来到贺屿州院子里时,林秀梅已经被人扶了起来,正坐在竹椅上抹眼泪,她一看到贺平江,连忙垂下脑袋,不敢直视。
林秀梅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贺平江却是她的克星,早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要确立自己的家庭地位,可是被对方一顿狠揍,腿伤半个月没有下得了床,从此便再也不敢造次。
“青松媳妇儿,你说这大中午的,你不在家好好做饭,出来闹腾个啥子。”贺屿州的奶奶岳菊花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个损样,也忍不住说叨两句。
但是两个老人抱怨归抱怨,在看到贺屿州从里面走出来时,便选择了一致对外。
“屿州啊,你都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来看看爷爷奶奶,你堂妹都要上初中了,估计你连样子都忘了吧。”贺平江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决定采用迂回战术。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来了好些人,有的手里还端着饭碗,明显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爷爷,您这话说的,当初我爸死了后,您早就说过,这辈子便只有大儿子,大孙子大孙女…这话您不会忘了吧?”贺屿州跟他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毫不留余地的打破这虚伪的亲戚关系。
贺平江一时语塞,没想到对方当时年纪虽小,但这么记仇,这话他确实说过,当时听见的人也不少,
只好虚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语气也凌厉了起来,“你婶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到你这来,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见他变脸如此之快,贺屿州早就看透了眼前这些人的真实面目,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婶子怀疑我偷了她的鸡,哭哭啼啼的要来我院子里搜,可是在大家伙的见证下,我厨房里可是连根毛都没有。”
“我明明都闻到了有肉味,而且肯定是鸡肉味…”那股鸡肉鲜香的滋味,林秀梅哪里会搞错。
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刚刚进厨房,确实瞧不出半点异样来。
“刚刚婶婶可是说过,若是在厨房里没有搜到鸡,一是要赔礼道歉,二是要干脆利落的把后院旁边那块自留地还给我家,您不会忘了吧?”其实贺屿州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出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厨房里收拾得如此干净,不过当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就这点小事,没拿就没拿,大不了就是弄错了,哪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小子!”贺青松眉头一皱,就拿出长辈的威严来。
以前的贺青杨总被他哥哥这个身份压下一筹,现如今,他是贺屿州的大伯,俨然想故伎重施。
贺屿州并不吃他这一套,“大伯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做人嘛言而有信,吐出来的唾沫就像钉子一样,那是要算得数的,至于那块自留地,本就是分给我家的,谈不上胡搅蛮缠。”
“哎吆,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跟长辈这样说话了!那块自留地是分给贺家的,给谁由我说了算,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贺平江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同样打算用辈分压人。
迟穗眼瞅着马大宝带着一位身杆挺直的老人,已经到了院子门口,适时的跑出来给贺屿州帮腔,“ 贺爷爷这话就不明道理了,像小孩子都知道有借有还,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有借无还了! ”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信不信我抽你!”贺平江怒发冲冠,眼见着就要动手。
贺屿州也处在戒备状态,动作迅速的就将迟穗拉向了自己。
从十几岁起,他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处处遭人看不起,当时去当兵,也数他个子最瘦小,没少受欺负,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一样,不顾一切的站在他这边。
“叮,好感度+1,阳气值+10,您目前累计获得阳气值34,阳气值等级一级为28阳气值,恭喜您成功进入阳气等级一级,并获得一次变美的机会!”
迟穗一副柔弱的样子躲在贺屿州的身后,听到系统所说的内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老江啊,你这样偏心,还欺负小辈就不对了!”说话的是贺家村老一辈里颇有声望的李德兴。
李德兴读过不少书,写的一手极漂亮的毛笔字,在五六十年代经常去给村民做见证人。
“咋的,这家事你也要管?”贺平江语气仍然不善。
李德兴也不介意,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你们父子若是因为家常而吵架,就是私事,若是自留地的事,那便也有我的事……这屋后那块自留地就是你家老二的,你不要欺负他家里现在没有人。”
这句话一出来,自留地的归属权再清楚不过。
“若是你觉得我老了糊涂了,便把老王也叫过来,他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公正词!”
当年老大、老二分家时,李德兴和王大佑都是见证人,真要把公证书拿出来打脸,贺平江偏心的标签就贴死了,毕竟要在村子里生活,当然也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戳穿自己的脊梁骨,
“行行行,今天傍晚下了工,青松把那块地里的菜拔了,地还人家!”
说完,气鼓鼓的离开了。
事情尘埃落定,贺屿州跟李德兴道了谢,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回去了,院子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迟穗借着贴身口袋的遮掩,从空间里把用桐子叶包着的禾鸡肉拿了出来,乐呵呵的往前一递,
“咱们赶紧吃饭,这马上就要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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