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组好队后,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关的障碍是三十个二尺高的木桩子, 木桩摆放不整齐,蒙着眼睛的人按照另外一个人的指示通过木桩, 如若踩空便回到起点重来。
姜妤替宗纪系上红布带遮住眼睛, 扶着他上了第一个木桩。
“抬左脚, 向左前方, 右脚, 向右。”
姜妤指挥着宗纪,顺利走了一大半的木桩,周围皆是惊呼声, 好几个从木桩上踩空, 摔了个大马趴, 狼狈的回到起点重新来, 她们已经遥遥领先了。
姜妤看宗纪抬腿收脚, 蒙着眼睛都如履平地, 还以为这一关没什么难度呢。
姜妤频频回头看着其他人洋相尽出, 围观之人哄笑一片,觉得自己和宗纪这走的也太枯燥了,都感受不到什么乐趣。
“你在看什么,下一步。”
姜妤听到宗纪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没看什么,左脚向前。”
宗纪向前迈了一步,从容不迫, 姜妤扶着他的胳膊,开始动了歪脑筋,别人都摔了,就宗纪一个人没摔,她还没见过宗纪出丑的样子呢,现在他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不是嫌弃自己没吃醋吗?那她就醋一回给他看看。
“向右。”姜妤转着眼珠子,瞄准了他的脚如果落下来会有一点点偏差,唇角抑制不住偷笑,“可以了,落脚。”
宗纪迟迟未动,姜妤问道:“世子,怎么不走啊。”
宗纪偏过头,正对着她,“在哪里落脚?”他又问了一遍。
姜妤吓了一跳,他明明遮住了眼睛,竟像是能看见一样。
姜妤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世子,你能看见吗?”
宗纪抿着唇角,抓着她的手往自己遮了布条的眼睛上按,“你觉得我能看见吗?”
姜妤连忙抽回手,“我就随便问问?”那布条裹了好几层,他就是再有男主光环也不可能那么逆天,遮着眼睛还能看见。
宗纪说:“继续走。”
姜妤又指着他往正确的地方落脚,走了两步,贼心不死,故技重施。
“世子,再向前一点点落脚。”
宗纪抬脚往前挪了一点点,问道:“是这里吗?”
姜妤毫不犹豫,“是的。”看不摔你个大马趴。
宗纪微微偏着头,细风吹过,系在他后脑勺的红布带飞扬,衬得他一张脸更加绝色。
“又骗我。”
他喉间含着笑,在她的目光下,向前多移了点,准确的踏在了木桩上。
姜妤瞪大眼睛,“你、你、你看得见。”
宗纪身形一晃,往她身上靠了过来,像是要报复她压到她身上一样,姜妤忙扶住他,双手推在他的腰上,宗纪含着笑,一把揪住了她的耳垂,在袖子的遮掩下,放在指尖捏了捏。
姜妤吃痛,惦着脚求饶,“世子,我知错了,快松手,疼。”
“你还知道疼?”他手上又用了些力。
姜妤点头如捣蒜,“疼,世子,真的疼。”
“还敢使坏?”
姜妤:“不敢了,我保证,好好带着你通过障碍。”
宗纪松开她的耳朵,姜妤连忙扶住他的胳膊。
宗纪甩开她的手,双手负在身后,如履平地般通过了所有木桩,站在前面等她。
姜妤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合着他不用人指挥就能过去啊,那刚刚还让她一步步的指挥做什么。
宗纪淡淡地说:“还不跟上。”
姜妤提着裙子小跑着追了上去,“世子,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宗纪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三十个木桩,看一眼便知道摆放的位置,眼睛遮不遮都一样。”
姜妤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不直接走过来?”
宗纪道:“郡主那么喜欢我,我总要给郡主亲近我的机会,岂知郡主是个小骗子,想让我当众出丑呢。”
姜妤已经缓了过来,振振有词道:“谁让你勾搭别的姑娘,你总那么完美,别人都摔了,唯有你风度翩翩 ,你遮着眼睛不知道,那些姑娘的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恨不得扑上来了。”
宗纪:“......”她还真是学以致用,这么快就学会吃醋了。
两人通过前面障碍,来到最后一关。
姜妤站在一个箭靶前,对着宗纪挥手,“这边,在这里。”
宗纪朝她举起弓箭,姜妤道:“往上一点。”
嗖一声,箭从弓弦上飞了出来,打在姜妤的左胸口,五颜六色的彩粉炸开在她的衣服上。
姜妤大喊道:“世子,你射偏了,射到我身上了。”
侍从又为宗纪换了支箭,姜妤盯着箭头喊道:“往上。”
宗纪依言往上移,但箭一射出来就打在了姜妤的身上,这一箭射到她的左肩膀,炸得她半张脸都是粉。
第三支箭才成功射到箭靶上,姜妤一边擦着脸,骂骂咧咧的走向宗纪,“你故意的是不是?”
宗纪取下眼睛上的布条,看着眼睛能喷出火的姜妤,含着笑,暧昧的说:“我的郡主,倾城容貌,不给他们看。”
姜妤被他说的脸红了,晕晕乎乎就被他用红布条遮住了眼睛,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弓箭。
姜妤正想着报仇的时候到了,就听他半是威胁的说:“郡主这么喜欢我,肯定不舍得把箭射到我身上对不对,毕竟射在我身,痛在郡主的心。”
姜妤:“......”
好浪的世子呀。
姜妤按照他的指挥,准头还不错,第二箭便射到了靶子上,拿下了默契大赛的第一。
彩头是一串十里桃花手串和一套琴轸雁足。
姜妤拿了手串,琴轸雁足给了宗纪。
两人一起去向宁熙帝谢恩,宁熙帝看她脸上脏兮兮的,笑着让她回去梳洗。
宗纪道:“臣送郡主回去吧。”
宁熙帝摆手道:“去吧。”
宗纪对姜妤摆了个请的手势,姜妤看了他一眼,道:“有劳世子了。”
宁熙帝看着两人的背影,招手让信阳侯过去,问道:“阿妤和宗纪怎么回事?”
信阳侯垂着眼皮说:“不知道。”
宁熙帝:“少给朕装糊涂,不知道你能说出孙家丫头和阿纪不合适这种话,你一个越骑营统领大将军,兵部尚书,你会说出那种有失身份的话?”
“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宁熙帝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说:“你别想瞒着朕了,阿妤把特意为朕调的安神香都送给宗纪了。”
“圣上说的,可是这个香?”
信阳侯从怀中摸出一只红色的香囊。
宁熙帝:“......”他也有?
信阳侯看着宁熙帝不敢相信的表情,咧着嘴,洋洋得意的把香囊收入怀中。
“今年是狗年,臣属狗,阿妤说今年是臣的槛儿年,容易犯太岁,特意给臣做了个红色的香囊,还为臣缝制了一身红色的中衣,臣今天恰好就穿在身上,圣上您要不要瞧瞧。”
他说着就要扒衣服给宁熙帝看。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宁熙帝手掌拍在桌案上,斥责信阳侯退下,黑着张脸走了,绝不能承认自己嫉妒信阳侯。
这边宗纪把姜妤送回营帐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折腾了这么久,太阳都快落山了,姜妤洗了脸,在帐子里歇了会,太子召见了些年轻宗室和王公子弟在帐子里用晚膳,宁熙帝没出面。
姜妤过去时发现肃王府安王府相府孙府的人都在,连姜誉都叫来了,唯独不见宗纪,也没有空着的席位,就知道是太子故意没让宗纪过来。
太子从来都不掩饰他对宗纪的讨厌。
宴席上宝和公主再三询问姜妤对宗纪是怎么回事。
“阿妤表姐,本宫记得你从前最不喜欢的可就是平阳王世子了,如今怎么反倒同我们疏远了,同他亲近起来了呢。”
宗宛柔同她一唱一和,“我也好奇呢,阿妤表妹以前可是说过,平阳是贫瘠之地,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要嫁,就要嫁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够了。”
太子一拍桌子,“孤请你们来是用晚膳的,不想吃就给孤出去。”
“皇兄,臣妹可是在为你抱不平啊,你对姜妤这么好,姜妤她——”
“孤说了,不想吃就出去,来人,宝和公主和宛柔郡主身体不适,送她二人回去。”
宝和公主和宗宛柔两人脸色微变,本想在太子面前给姜妤上眼药,没想到太子偏袒姜妤到这个地步,白日里都看到她和宗纪眉来眼去了,居然还护着她。
“皇兄,臣妹知错了。”
太子瞥了眼姜妤,姜妤拿着筷子正在吃饭,抬眸同他对视,举着手里的肉,笑着说:“多谢太子殿下款待,臣女吃饱了,这就告退。”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起身行礼。
太子道:“阿妤,有孤在,绝不容任何人欺负你。”
宝和公主脸色僵硬,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姜妤笑着说:“谢太子殿下好意,臣女已经知道太子殿下对臣女的好了,臣女告退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太子眼中涌现一抹懊恼。
“太子殿下,臣也告退了。”
姜誉追着姜妤跑了出来。
“姐,你和世子,你们俩是不是好了?”
姜妤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别乱说话。”
姜誉撇撇嘴,“我才没有乱说话,我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了,你——。”
“嘘。”
姜妤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帐子后面传出来,拉着姜誉躲起来。
“世子,小女子仰慕世子已久,实在不忿永安郡主仗着身份欺辱世子,她跋扈嚣张,骄奢放逸,更是做出过当街调戏男子的事情,听说她还在京郊别院圈养面首,如今她又贪恋世子美色,世子还是离她远些好。”是孙靖雪的声音。
那么另外一个人就该是宗纪了。
“永安郡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与孙姑娘无关,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有定论,倒是孙姑娘口出恶言,与传闻相悖,可见流言,并不可信。”
姜妤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真不愧是无情的男子,鉴婊能力很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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