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宰治纠结着自己到底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家,是不是亏大了的时候,意大利那边沢田家光已经和如今的首领九代目谈妥了。
彭格列算得上是世界上顶尖的黑手党家族,如今依旧盘踞在日本横滨的黑手党势力与他们相比还是有很大一截的差距。
只也是沢田家光先前所思考的那个样子,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不可能贸然的就像那边伸手。
“别担心,家光。”
温和的老人看着完全不像是里世界的人,可他又确确实实是能够被其他称一声“教父”的彭格列家族的当家人,是向来为稳健派的九代目:“纲吉君会没有事的。”
他只在几年前到日本度假的时候,在沢田家借住的时候才见过沢田纲吉。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九代目能够看出来,那个看上去弱小又温柔的孩子,实则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回忆起了那双清澈干净的棕色眼眸,以及在沢田纲吉身上看到的那般澄澈的橙色火炎,九代目轻轻拍了拍面带愁容的下属兼朋友:“一定很快就能够有消息的。”
“但愿吧……”沢田家光苦笑了一下。
他最想做的其实就是赶回日本,然后陪着伤心的妻子去横滨寻找走失的儿子,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里世界的水深得很,也不缺那些充满了野心的家伙,彭格列最近就被人给盯上了。
他这个门外顾问首领现在且不说走不走得开,要是真的回到了并盛去,恐怕还会把本来生活在平静里面的沢田奈奈给卷进来。
现在也只有向九代目申请和横滨那边的势力交涉,然后他手下的门派顾问也出点人到那边去寻找。
沢田家光闭了一下眼,将眼中的担忧给压了下去:“给您添麻烦了。”
“这也算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你的补偿吧。”
九代目笑着颔首,将目光投向了被人敲响的房门,轻声让对方进来,就见着那扇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慢慢从黑暗之中走到了光明处,才让人看清那个身着黑西装头戴礼帽的,竟然是一个小婴儿的模样。
“Reborn,加百罗涅家的那个孩子还好吗?”
“一如既往的废材!”
Reborn轻轻地哼了一声,对那位总算是愿意担当起家族责任的学生做出了评价:“不过比原来算是成长不少了。”
“Reborn调.教人的手段还真的是不可小觑啊。”
沢田家光调侃般的开口:“要是我们家阿纲有你这样的老师,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我对普通人可不感兴趣。”
Reborn对沢田家光将妻儿保护得这么好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看法,但是像他这种常年呆在黑暗之中的家伙,这辈子估计也不会与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两个人简单聊了两句,旁边的九代目就坐在旁边听他们拌嘴。
他向来不是一个严苛的首领,尤其是在沢田家光和Reborn的面前,等到听够了,才又把话题引向了正轨。
几个人在聊彭格列最近的一些事务,直到从九代目的办公室离开,Reborn才跳到了旁边放着宝物装饰的柜子上,与低下头的沢田家光对视:“虽然这么说有点残酷,但是你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啊……”
他扯出了一个笑容,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阿纲还太小了,我只想让他快乐的长大。”
“至于之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那你不如多回去陪陪他们。”
“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
沢田家光也觉得自己该回家了,一想起温柔的妻子与可爱的儿子,他的语气就不正经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怎么样,老朋友?我把我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介绍给你认识。”
“等以后再说吧。”
Reborn瘪了瘪嘴:“迪诺那个家伙还得好好教导一番才行。”
回应他的是沢田家光爽朗的笑声:“有你在,他一定会成为称职的首领的!”
“哼,他还有得学呢!”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彭格列古堡的走廊上,声音也慢慢的没了,只有那些珍贵不知道多少钱的挂画与装饰品,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
沢田纲吉在太宰治家住下了,期间在对方的要求下帮着做了好些事情,然而大部分都是以各种各样的失败告终。
太宰治也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看人的目光,要不是他确信沢田纲吉的确是一个平地摔技能点满了的家伙,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所以每次太宰治都把这个好心办坏事的小鬼头好好蹂.躏了一番,后来直接把人给按到了沙发上,什么都不让他做了。
本来以为多了一个小仆人,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小祖宗?
沢田纲吉今天就是不小心从二楼楼梯上摔下来的,伤口被太宰治简单处理了一下贴上了胶布和绷带,然后就把他抛下出了门,说是要去找森医生一趟。
他本来是打算和太宰治一起去的,结果被对方狠狠地威胁了一顿,才乖乖地留下来看家。
“嘶——”
男孩子坐在空旷的客厅里面,因为扯动了伤口而抽了口冷气,他探头往窗户外边看,只看到了阴沉沉的天,以及陌生的街道。
他在这里住了几天了,除了之前被带去森鸥外那里之外,就没有出过门。
太宰治和他说,这附近很危险,让他不许乱跑,沢田纲吉也确实是好几次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所以一直都没有出门。
只是……
“太宰哥好像没有带伞……”
沢田纲吉努力回想了一下太宰治出门时的场景,再看了看已经开始降下倾盆大雨的外面,心里有点纠结,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太宰治家里的电视机据说是坏了,所以现在客厅里面除了呼吸声和外面的雨声之外,就只有墙上钟表“嘀嗒嘀嗒”的走停声。
沢田纲吉时不时地抬眼看了看时间,感觉仿佛漫长的过了一个世纪,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到玄关翻出了两把伞,一把伞自己撑着,一把拿在手上。
他打开了门,向身后空旷昏暗的房间看了一眼,就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虽然第一次去森鸥外的诊所的时候,他的意识迷糊,但回来的时候是清醒的,幸好他也不路痴,隐隐约约记得去诊所的路。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诊所之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从门框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也没有半丝的光亮。
森鸥外和爱丽丝不在,就更不要说要来找他们的太宰治。
沢田纲吉想对方没准是先回家了,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决定回去看看太宰治回去没有。
他的感冒还没有好,吹了好久的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再加上雨幕和伞面的遮掩,打喷嚏的时候上半身向前一倾,不小心就撞到了人,整个人就向后摔了下去。
被他撞到的男人看向了跌坐在地上的孩子,弯下腰来将他扶起:“没事吧,小弟弟?”
“嗯,没事。”
他回以了含糊不清的鼻音,衣服被地上的水打湿让他很不舒服,又不好意思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也是我不对。”
男人友善的向他笑了笑,还愧疚地看着他那身沾染了雨水和泥泞的衣服:“倒是小弟弟你,衣服都湿了,不如和我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沢田纲吉伸出右手,好心道:“跟我来吧?”
“这个……”
“没有关系的,就当是我对你的赔礼。”
男人和蔼的微笑起来,本来摊开的手想要去拉他的,沢田纲吉却猛的把手收了回来,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他从小生活在单纯的环境之中,可是同样的,他对他人的恶意非常的敏锐。
……不、不对!
沢田纲吉没有办法从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身上感觉到善意。
阴冷的气息让他的背脊发凉,本来打算要伸出的手也背到了身后,甚至没有再和男人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后跑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让男人本来和善的笑容冷了下来,双眼盯着那道跑开的背影,迈开了步子向那边追了上去。
孩子和大人之间不论是体力还是步子都有很大的差距,一注意到身后的人追了上去,沢田纲吉就又加快了脚步拼命向前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袋里只有要逃跑的念头,途中还跌倒了好几次,把本来就脏了的衣服弄得弄得更脏。
男人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似乎是在享受着狩猎的快乐。
这样子的场景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再加上大雨,颇有一种恐怖电影正在进行中的味道。
在沢田纲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是一堵高大的墙壁,后面是男人缓缓接近的脚步声,他回过身想要往回跑,却见到对方已经出现在这条死巷子的入口。
“小弟弟,你为什么要跑呀?”
他仿佛还是一开始那样的和善,沢田纲吉心里的恐惧和慌乱却是更盛,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咬了下唇不说话。
他越是这样子,男人的表情就越发的愉悦,欣赏着紧张着的脸,好一会之后,才迈开步子向那边走了过去。
“不要过来!”
“嘭!”
和沢田纲吉的声音一同响起来的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声音。
泛起了金橙色的眼睛映入了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的身影。
他像是忽然出现的,一脚就踢飞了那个男人撞在墙上,偏过头,橘色的头发有一侧被抓在了耳后,瞧上去为他添了几分的张扬和不羁。
“——喂!”
他看了一眼看起来脏兮兮的沢田纲吉,再一脚踩在了跌落到地上的男人的背上:“最近在这一带拐卖儿童的败类,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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