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说过润玉在天魔大战时强过旭凤,是有原因的。”穗禾揭开了秘密:“因为他为了增强力量,吞了穷奇,还和穷奇立下血誓,共御六界。”
这下,顾青真地惊住了。穷奇是什么?那是上古凶兽啊,凶残之极,但又十分强大,斗姆元君用了八成功力,才收服了它,将它关入镇魂鼎,永世不得翻身。谁也想不到天帝居然监守自盗,还和穷奇勾结。就凭这一点,润玉的天帝位,都能动摇。
这样隐秘的事,穗禾如何得知?穗禾看明白了顾青眼中的疑惑,随即道:“润玉因锦觅之死悲痛欲绝,心神激荡之下,元神压不住穷奇,被穷奇反噬,天界人因此知晓,更是惊恐万分,人人自危。”
确实要怕,万一润玉因此狂性大发,神智全无,大开杀戒,可怎么得了?
“润玉自己也知道酿成了大祸,写了罪己诏,准备退位。怕自己被穷奇占据元神,做出不可控制之事,用了锁神链将自己锁在璇玑宫内室,苦苦煎熬。”
顾青默然点头,轻声问道:“天界准备另立天帝?”她狐疑地看着穗禾:“难道立了你?那也不可能啊!你毕竟资历修为还弱了些,而且鸟族,天界也是忌讳的,荼姚为天后时,没少为太微当刀使!”
“他们没想到我。”穗禾语气不屑:“天界重臣们去拜访了一些有声望、修为高深的大能,提出请他们出任天帝。结果,都被婉言谢绝了,人家根本没把这天帝位看在眼中。”
顾青沉思片刻,摇头道:“我若是他们,也会拒绝的,这就是烫手的山芋!”
她冷静地剖析给穗禾听:“天魔大战后,天界无论实力还是人心向背,都落到了最低点。这样的一个烂摊子,已不是以前那个强大繁盛、力压六界的天界了。如果接手,要耗费多少心血和时间,才能重振旗鼓。外面,魔界有生力量还在,旭凤安然无恙。如果双方再开仗,天界很可能会败。”
“大能们资源修为都不缺,不需要天帝位来锦上添花,自然也不肯为天界雪中送炭!”
“更重要的是,即使他们有意天帝位,也不会在这时接手。”顾青的话,透着凉薄,让人心惊:“这时,润玉还是天帝,所有的麻烦罪过都是润玉背负。事态再糟糕,因果也会记在润玉身上,不关他们的事。可是,只要他们出任天帝,就要想方设法,解决这些难事。做不好,就是他们的责任。那他们何必早早揽麻烦上身,何不等到情况不可收拾了,再出头?”
“反正,”顾青缓缓道:“润玉被穷奇反噬,命在旦夕。即使侥幸能活下来,也是受损极大。再加上血灵子,他就是以后小心保养,也只剩一半的寿命了。那他们,又何必急在一时?再说,此时润玉让位,那叫‘禅让’,继任者就要领这个情,润玉的亲故旧人,都要照料妥当,不能让人说过河拆桥。可那一家子,你也知道,都是大麻烦。润玉的过错,也要为尊者讳,自己就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得到比不上付出,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
穗禾听得惊心动魄,吁了一口气:“怪不得!”她顿了一下,道:“后来润玉让天界太上老君等人去找旭凤,来天界接任天帝位。”
顾青忍不住道:“旭凤已经抛弃了神格,注入了魔血,成了魔吧?天魔不两立,这样也能回头当天帝?”
“荒唐是吧?”穗禾嘲讽道:“旭凤不愿,但上了天界,用赤霄剑炼化了穷奇,救下了润玉的命。两人不再你死我活地了。有人说,锦觅就是个祸害,她一死,兄弟两人反而和好了。润玉既然活了下来,天帝还是他当,那天界的烂摊子还等着他收拾呢。”
“穷奇这么容易炼化?”顾青摇头叹息:“如果这样,以太微的野心和修为,荼姚的琉璃净火也远胜旭凤,早就吞噬了。想必那后遗症,是很严重的。”
“对了,你的帝君是怎么回事?”
穗禾露出笑意:“天界如此混乱,行事荒谬,各路神仙都自有打算,天界和天帝的威慑降到最低。但对鸟族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提出,润玉所为,有负天帝职责。如果他以后再疯魔,天魔大战这样的事重演,鸟族作为天界主要战力,岂不是要被白白牺牲?我这个鸟族族长不忍见族人无辜受难,因此翼渺洲决定自立,我为鸟族帝君。但为天界颜面和在六界中的地位考虑,鸟族仍奉天界为尊,但听调不听宣。天界命令,不合情理的,鸟族可以不听命。”
“天界自然愤慨。但是,此时鸟族是唯一力量未损失的,天界处于多事之秋,不能和鸟族再启战火了。不然,把鸟族推到魔界那里,可不是好事!于是最后,穗禾公主就成了穗禾帝君。”
顾青莞尔一笑,眼中现出几分欣赏。穗禾不再执迷后,真是果断老辣,一击而中!
穗禾笑得肆意:“有人说我是乘人之危,心机深沉,那又怎样?我是鸟族之主,又不是天界天帝,自然是为鸟族考虑,有错吗?再说,就是天帝,难道他把天界存亡荣辱放在心头了?豺狼当道,安问狐狸?切!”
穗禾起身,伸展开双手,长长的衣襟垂下,华丽绚烂。她看上去容光照人,意气风发:“帝君的威仪感觉真是好,还要当什么天后啊?以前真是瞎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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