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那翠花, 说好了，过两天我们一起做糍粑啊！”大队长媳妇临走前还不忘殷切叮嘱, 生怕温翠花反悔。

    “是，是，都按二婶你说的来，到时候上您家去, 您家的那个缸, 我可听说了，都用了好多年，做出来的糍粑香得很！”能不香吗？听说还是曾经从地主家抄出来的好物件, 除了自家人，队长是谁家都不让用的，没想到居然会邀上自家，关母也很意外。

    冬至前后做糍粑是他们这的习俗, 在分完粮食后，将分到的糯米用水浸泡一晚上，第二天放大锅里蒸, 蒸熟的糯米饭一股脑丢到大缸, 将其打成糍粑, 这个活动非常耗费精力，所以村子里一般都是几家合起来做，女人烧火煮糯米，男人在外打糍粑，内外分工, 才能在一天内做好。

    以前没分家，关家有四个儿子儿媳，就用不上和外人一起了，现在分了家，关家那边又忙着建新房，温翠花正愁找谁一起做糍粑呢，没想到，她还没问，前前后后就已经有了四五家人上门，问她的想法了。

    更让关母没想到的是，大队长媳妇都来找她，这还有啥好说的，就冲昨天大队长多分给关父那五十斤的红薯，二十斤的小麦，就得答应她。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以前村里开会，关母只配坐角落，和她说话的人寥寥无几，为啥呢？

    因为她晦气，只会生女儿，人家怕走近被传染，也只生女儿，现下好，关芯才当上干事而已，村里的人就啥也不忌讳了，个个都凑上来和关母聊天说话，恨不得关母把育女经全传授给他们才好。

    “娘，娘，啥时候做糍粑啊？是明天吗？我明天得和爹去城里，不在家呢，那不是看不到了？”大约是有人宠着，关佳佳也是越活越小，再加上前世孤独惯了，她就喜欢凑热闹。

    像做糍粑这种一听就要很多人的活动，她最喜欢了。更重要的是，她听三丫姐说过，刚蒸出来的糯米饭可香了，干吃都能吃下几碗，不用配菜的说。

    关佳佳前世在城市出生长大，真没见过用柴火刚刚蒸出来的糯米饭，自从听三丫姐说过一次后，她就一直对这传说中的糯米饭垂涎三尺了，可去城里的时间，也是关父一早定下，不能随便更改的，所以她才着急。

    “放心，你个馋猫，明天得搬柴火，还得泡糯米，后天才做呢，你赶得上！”做糍粑，自家的男人哪能不在，不然不是光占别家便宜吗？

    “那就成，那就成，娘，我明天要和爹去城里，你有啥想要的没，我给你带！”那些水果现下可稀罕了，肯定能卖不少钱，除去给魏时的八成，剩下的二成都是她的，只抽成应该也有不少吧！关佳佳信心百倍的想到。

    “你，给我买啥？”关母满脸你在说啥的表情：“就你，能有多少钱，还想给我买东西，先顾好你自己吧！”关母拍了拍关佳佳的额头，无奈笑道。

    她倒是知道自家的这个小女儿和魏家的那个小子在合谋些啥？不过，说起赚钱买东西，有些远了吧？

    小孩子就是这样，撒娇可行，但一本正经说起正事，大人就当玩笑了。

    关佳佳无奈：“不相信就算了，娘，你等着看，我肯定会买到你满意的东西！”就算把自己的积蓄全花出去也要买下，可不能让关母小看，她还打算提高自己在家的话语权呢，这样更方便以后改变家里人的想法和命运！

    抱着这样的决心，关佳佳带着自己的柚子，梨子，满怀信心的和关父进城了。

    然后被关父装背后的篮子里了，去城里要早上四点钟起来，虐哭！

    关佳佳揉了揉不大清楚的眼睛，这才知道，城里还没和乡下通公交，想进城，只能步行，因为距离不小，所以只能起得更早，她说之前怎么在关父进城那天，早上都看不到人，原来如此！

    关佳佳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醒了，还早，你先睡会儿吧，进城还得会儿。\'

    “不用了，睡不着了。”关佳佳顿了下，想起自己的水果，坏了，她忘了把那个带来：“爹，爹，到哪了，我，我的东西还没带，这，这咋办？”

    “哎呀，是那些水果吧，放心，早给你带上了，诺，你看，在这。”关父提起手中的篮子，给关佳佳看了一眼，是她的那批柚子没错，她松了口气。

    “你说你，咋能这么藏东西，要不是你娘昨晚闻着味，翻了你的柜子，这些东西就真烂里面了，这些就是你要去卖的吧？哪来的？是不是魏家那小子带你找的，你可真能瞒，谁都不说。”关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吐槽起来，都是魏家那小子，带坏了自家的女儿，不然以她的胆子，哪能干出这事来。

    关父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错都是别人家孩子，自家孩子都是好的。

    关佳佳闭嘴不言，她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再说要和关父进城，肯定会被他知道的，她只是想先斩后奏，直接把东西带出来卖，赚到钱了，关父就不会再说她了，没想到会因为睡懒觉被提前发现，有点倒霉！

    关父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要和我说，我帮你卖，你个小孩子，又不能自己跑城里来，还有，不能啥都和魏时说，也不能全给钱，每次都掺和些布票，粮票，工业券啥的，换来的是不同的东西才说得通，知道不？”

    关佳佳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对不起！爹，我错了。”她只想帮魏时脱离眼下的困境，却忘了，现下私下倒卖是违法的，被抓住了是要坐牢的，她只看到关父赚回来的钱，却忘了其中的风险。

    “爹，要不，就说这些我都送给了大姐，没卖，我给他些钱就成，好不？”情急之下，关佳佳也只想出了这个方法，只能举出关芯这个大旗了，她有工资，买些水果也是没问题的，这样就变成了她和魏时交易，减少了中间商，被发现，就是他们两人的事，危险也会变少了吧。

    “没事，没事，魏时那孩子我还是知道的，不是爱说小话告状的，你和他一起，没多大问题。”这点看人的能耐，关父自认还是有的，虽见面少，魏家那个孩子也有些乖僻，但不是个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轻率，家里的事也尽量不要和别人说，知道不？”安慰完了，关父就开始警告。

    关佳佳连连点头，就差举手发誓:\"是，是，是，爹，我以后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知道了，爹信你，来，这是出门时，你娘煮的玉米鸡蛋，你睡不着了，就先吃早餐！”说着递给关佳佳两个玉米，两个鸡蛋。

    关佳佳这次倒是啥也没说，沉默的吃起了早餐，等她吃完，再抬头，就陆陆续续看到了不少人，大多数都和关父似的，背个竹篓，东西多的，就前面加一个，手上再提一个，背篓大多用稻草或者竹篾盖住，一看就是从乡下来赶集的。

    等随了关父进城，关佳佳的眼睛更是用不过来，街上人来人往，赶集的，上班的，吃早餐的，热闹的很，这里的年轻人，个个朝气蓬勃，精神饱满，让人看着就来劲。

    因为是城里，所以大家的穿着都还挺光鲜，基本看不到打了很多补丁的衣服，就算有，也只是一两个而已，和乡下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比起来，是强多了，关佳佳甚至还看到了公交电车，偶尔还有呼啸而过的小汽车，街上也到处有人巡逻，安全的很！

    难怪人人都挤破脑袋想进城，就只她看到的这些，确实比乡下强了不止百倍。

    这热闹，关佳佳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后世，但墙上写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等具有时代性的标语，又把她给拉了回来。

    “佳佳，我现在要去见之前和你说过的朱叔，把肉酱送给他，你待会儿乖乖的，不要吵，等我忙完，带你去百货大楼，你不是想给你娘买东西吗？”见时间快到了，关父连忙对关佳佳嘱咐到。

    关佳佳点头，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赶走自家的大客户了，这个朱叔，她可是从关父的嘴里听到过好多次了。

    前段时间，关父来城里卖肉酱，遇上了朱叔叔，朱叔叔一眼就看中了关父的肉酱，一口气拿下了七瓶，让关父赚了个够的同时也目瞪口呆。

    后来接触久了，关父才知道，这个朱同志是市里机械厂食堂的大厨，就喜欢研究些新鲜的吃食，才会在那天碰上关父。

    机械厂可是市里的大厂，员工和家属加起来足足有四五万人，光食堂就有四个，朱叔就在其中的一个，还是专门给厂里领导做小灶的。

    可想而知，他并不缺钱，只缺好食物，喜欢到处寻找吃食，关家的肉酱也是这样入了他的眼，他从一开始每个月只要七瓶，到现下每个星期就要五瓶，成为了关家首屈一指的大客户。

    通过他，关父也换了不少好东西，啥工业券啊，油票啊，布票啥的，都有，有次甚至还淘到了一张手表票，把关父喜得，白送了朱叔不少肉酱，两家因此算是熟悉了下来。

    关父带着关佳佳七拐八拐，绕了好多条路，绕到关佳佳都有点头晕，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之前都是听说不准投机倒把，现下关佳佳才算是亲眼见证了，这个时候有多严。

    关父每转到一个巷子，都会停下，左右观看，确认周围都没人跟踪后，才肯转去下一个巷子，循环往复，如果不小心遇上了人，他又立马退回小路，装作是走亲戚找人的，等人走了，再继续前进，到最后关父停下来，关佳佳都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停下休息了，她到现在也明白了，为啥农村人就算没饭吃，但只要家里还剩下一粒米就不肯出来投机倒把的原因，因为太危险了，如果被捉住，坐牢就不肖说，更重要的是，一家子都丢尽脸，还会带上坏分子的帽子，成分都得重新论，简直就是祸害子孙三代！

    关佳佳更加的后悔，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把家里的事透露给了魏时，他要是起了坏心咋办？一家子就真的完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永远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关大哥，关大哥，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啥事来不了呢？”关佳佳就看着传说中的朱叔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原来朱叔是个大胖子啊，还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圆润大胖子，看着特有福气，关佳佳觉得他能得领导们看重，说不得还有自身的原因。

    “哎，朱老弟，别说了，都绕了好久，才到的，最近街上严了不少啊！”关父把关佳佳卸下，又卸下其余的篮子。

    “可不，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上面就说要严查嘛，放心，我找的这个地方安全的很，不过，关大哥，你这是？”朱全茂指着地下的关佳佳，有些疑惑，之前一直都是关大哥一人来，现在这带的是？一直都听说他有个小女儿，难道这就是？

    “噢噢，朱老弟，这是我的小女儿，想进城来看看，我就把她带来了，你放心，她懂事的很，不会乱说的。”被迫懂事的关佳佳只好营业了。

    “朱叔叔，你好，我叫关佳佳，今年九岁，今天来是和爹一起看大姐的。”说完还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把个朱全茂给逗得不行：“哎呀，关大哥，你这上哪找的女儿，又乖巧懂事，还挺会来事，可比我家的臭小子强多了，放心，叔叔也知道你是来看姐姐的。”

    朱全茂也学关佳佳做了个锁上嘴唇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关佳佳就喜欢上了这个朱叔叔，“爹，朱叔叔也知道我们是来看大姐的。”

    “嗯，他知道，朱老弟，诺，这是你要的肉酱，尝尝，看是不是那个味！”关父捞出竹篓里的肉酱递给朱全茂。

    朱全茂将肉酱全塞进了自己带来的布袋里：“不用尝，和关大哥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人？肯定没啥问题。”

    要是有问题，他就不会一直买这肉酱了，说实话，这肉酱确实不错，不管是炒菜，还是下面都能配，下饭的很。

    每次关大哥送来的肉酱，不仅自家要留下两罐，还得分给厂长，副厂长一人两罐，甚至连人事科的科长都有一罐，谁让自家大女儿也想进厂，那他们的当然少不了，说实在的，要没这些肉酱，他女儿想进机械厂当临时工都难！

    可惜就是数量太少了，“关大哥，这才五罐，太少了，能不能每次再给我多加五罐，凑个整数？”

    “十罐？每个星期？”关父张大了嘴巴，惊了，又来了句“你确定？”这可是十罐，不是一罐俩罐的，还每个星期，得多能吃啊！才要这么多！

    朱全茂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关大哥，你也知道，这机械厂，别的不多，就是工人多，那个，工人多了，领导就多了些。”

    哪是多了些，是多很多，朱全茂想起最近老把他叫去说话的领导，就想苦笑。

    没想到，他之前千辛万苦想要获得领导的注意没做到，现下不过靠了一罐肉酱就达到了目的，不过，这肉酱确实味道好，又香又辣，里面还有蘑菇和肉，更不说里面的油了，倒出来都能炒几好多菜，他自家也不喜欢的很吗？

    不说别的，就为自己的前程，也得从关大哥这里搞些肉酱，可惜没早点发现这个宝藏，不然他大儿搞不好就不用下乡了！

    关父见他有口难言，就懂了，他咬咬牙：“成，我试试，我”

    “哎呀，关大哥，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我都不知说啥好了，”朱全茂不等关父说完，一把拽住他的手，激动得不行。

    “不过，话可先说好了，我只能尽量，做不做得到得另说，还有，你得多给我换些油票，不然就真难！”丑话说在前头，省得到时做不到，又怪他，起了矛盾就不好！

    “成，成，成，你放心！”朱全茂大掌呼呼的拍在关父后背：“别的不敢说，油票我还是有的，保证给你准备齐全。”

    自从他搭上领导后，这些东西就不缺了，现下谁不知二食堂的朱师傅最受领导器重，以前他够都够不着的好处，现在也能伸伸手了，这油票就是其中之一。

    关佳佳见他大包大揽要十罐肉酱，满打满算一瓶也有二块八，这样算下来，一个星期二十八，一个月下来就得一百零八，她瞪大了眼睛，原来城里的有钱人是真有钱，随随便便就能出手一百多，不像她家，买瓶梨子罐头都得想半天。

    不过，这真是他一个人能拿出的钱？还每个月？该不会是代购吧？关佳佳暗戳戳的想。

    但不管是代购，还是自家的钱，都能证明他不简单，或许，自己的潜在大客户就是他？关佳佳盯着篮子里的水果。

    “爹，爹，我渴了，我能吃个梨子吗？”关佳佳拉着关父的袖子渴求道。

    “梨子？你要吃？”关父楞了下，但还是不自觉的点头：“吃吧！”

    关佳佳就噔噔的从竹篓翻出了一个最大的梨子，咬了一口，水都流了出来。

    朱全茂眼睛一亮：\"关大哥，你们那现在还有梨子啊？\"而且看起来新鲜得很。

    关父脑海闪过一道光，霎时明白关佳佳为啥咬现在吃梨子了，这小丫头，还挺有想法。

    “是啊，朱老弟，我们家那后面有片山，山上尽是些野生的果树，梨子，柿子啥的都有，我这次来也带了些水果，打算换些东西，也不知有人要没？”关父苦恼的说道。

    “哎呀，关大哥，你咋不问我，我也想要啊，你带了些，给我看看！”说着挤到了竹篓旁。

    “橘子，橙子，梨子，竟还有柚子，这可是稀罕东西。”朱全茂越看越兴奋：“关大哥，一样给我来一半，我先拿回去尝尝，要是孩子们喜欢，下次还买。”

    朱全茂搓搓手，高兴得不行，平时厂里偶尔也有水果供应，不过那都是领导特有的，他们只能过过眼瘾，而且那些水果也不像现下的，又大又新鲜。

    “好嘞，朱老弟，我们都是熟人，也不骗你，两个柚子，仨梨子，五个橘子，五个橙子，也不要你多，加起来就给六块咋样？”不少，但也不多，再说，现下已经是冬天，水果可是花钱都难找。

    “好，好，好，都给我，都给我，还是关大哥你做人实在，说多少就是多少，和你做交易就是爽快！”朱全茂有些庆幸，自己找到的是关大哥，要换别人，见肉酱卖得好，说不定早涨价了。

    只关大哥，开始说啥价，现在还算啥价，一点也没起别的想头，甚至偶尔还会送些东西给他，是个好人！

    说不得还是自家的贵人，要不是他这肉酱，自己也不能入了领导的眼，更不能帮助大女儿进厂，那这关系就更得搞好了！

    “关大哥，我听说最近又抄了个资本家，据说抄出来不少好东西，你去东街上的废品站看看，应该还有些破烂没卖出去！”朱全茂收下水果，悄咪咪的在关父耳旁说道。

    \"嗯，多谢朱老弟，我知道了。\"关父也高兴，这就是城里有人的好处了，要换他自己，肯定得不到消息，再说，总去废品站，别人也会起疑，你是不是要私藏啥好东西了，是不是和资本家有关系！不要怀疑人民群众那雪亮的眼睛。

    但偶尔去上一两次，搞点废品是没问题的。和朱叔告别，关父今天来到目的基本完成，只剩下关佳佳带来的水果，关佳佳以为剩下了这么点，肯定很好卖。

    没承想，他们在市里转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一个人肯买下水果，她都惊呆了。

    “爹，爹，这水果甜的很，为啥没人买？”关佳佳苦着脸，垂头丧气的。

    “现下都要过年了，大家都得留钱过年给孩子买新衣服，备衣服，哪肯买这个，没见那供销社的水果罐头一个月都卖不出多少吗？除了些高级干部家庭，谁家没事会买这个？”

    晴天霹雳，意思是说，现下的人连肚子都填不饱，谁会买水果？那她之前的设想不全白费了？关佳佳憋起来的一口气一刹那消失。咋办？这可咋办？完了，赚钱大计还没出来，就夭折在肚子里了。

    “没事，没事。”关父不忍看小女儿失望，“等着，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把失去梦想，成为一条咸鱼的关佳佳放竹篓里，带着她离开，不过一会儿，就听他说“到了！”

    关佳佳抬头，偌大的“W市第一纺织厂”七个字出现在她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24小时内评论的发红包，晚上可能还有两章，会努力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明天的章节先发出来，晚上十二点前没发出来的话，就是明天发，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