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挣扎着转过头去,打量一番,再对比原作剧情,确定这个人就是迷昏自己的那个炮灰反派。就是他见色起意,把主角受迷昏绑来,偷偷送上离谛的床,妄想邀功请赏。
按照原作剧情——不,原作剧情没写。他当时只写了不和谐桥段,主角受和离谛日日贪欢夜夜笙歌,一连三天都没出过门,根本就没有反派跪在殿门口这段的情节。
若是按照离谛的脾性,大抵就是当没看见吧,可是现在他才不想放过这个坑了自己的炮灰反派。
“魔君恕罪,属下一时迷了心窍——”炮灰正跪在离谛身前,低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林琪却知道他心里正在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摸清了魔君的喜好,飞黄腾达自此不愁。
“就……就是他,”林琪窝在离谛怀里,忿忿地开口,却因为声线和软,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奶音,“就是他迷昏了我。”
离谛动作克制地轻轻拍了拍林琪以作安抚,放缓语气说道:“放心,不要怕。”
只是这口气和动作怎么看都好像带着点拘谨和羞涩。
离谛拢了拢怀里的云被,遮挡住林琪视线,生怕怀里的人受到惊吓,然后脸色冷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轻嗤一声,抬脚重重地把炮灰踹飞,冷冷地说道:“自废修为,发配西荒。”
这炮灰显然没料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顾不上被踹出的内伤,一边咳血一边连滚带爬地跪在魔君面前,拼命地磕着头,涕泪横流地说:“魔君!魔君!我都是为了您啊!”
离谛又一脚把他远远踹开,甚至还带上了七八分的功力,炮灰在空中划了条抛物线才重重地落了地。
炮灰摊在地上,口鼻冲下,地板上缓缓渗出一滩鲜血。
“为了我?”离谛漠然无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不必为一己之私找借口了。”
林琪听着炮灰得到教训,有些得意而愉悦地笑了笑,却又要装出瑟缩的样子,只得憋得浑身颤抖,只有少许气音溢了出来。
离谛却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有些犹豫地腾出右手,轻轻地放在林琪的头上,缓缓地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感受着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缓缓地平静下来后,才唤来左右护法,面无表情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人说:“把他处理干净。”
两个身着黑衣、打扮干练的人从阴影中现出身来,行了一礼后,便将分别在左右将炮灰从地上拎起来。
炮灰浑身狼狈不堪,满脸是血,徒劳地嚎哭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魔君饶了我这回吧!”
“求魔君——求魔君饶了我这回吧——”
林琪轻轻砸了砸嘴,恨恨地想着,以后一定要把反派统统写成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猥琐小人,全都不得好下场。
离谛抱着他一路走到偏殿,弯腰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压好被子,安抚地说道:“这里是魔殿,你……你不要乱跑,安心呆着,别怕。”
然后召来两个侍女,吩咐道:“照顾好他。”然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按他的身量,准备几身衣服,不得怠慢。”
林琪全身陷在软软的云被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来,显得眼睛各外的大而明亮。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就像一只被人拎住后颈的小猫崽,缩着脚不敢乱动。
离谛的眼眸像透亮的紫水晶,干净而剔透,带着显而易见的拘谨,果然是个小学鸡,和昨夜中了药的阴沉压抑判若两人。
离谛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刚一伸出手,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了回去,留恋般地打量了他一眼,匆匆转身向外走去。
林琪这才全身松懈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扒拉着被子探出头来,趁着侍女出门准备衣服的功夫,裹着被子从床上溜下来。
拜这具娇弱的身体所赐,再加上迷药导致的功力全失,他现在稍微多走几步就会累得气喘吁吁,被魔君折腾了一夜,提心吊胆不得安稳,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他一手固定着被子,一手端起放在桌案上的点心盘子,又挣扎地坐回床上,把盘子放在膝盖上,然后连忙抓起一块梅花糕就咬了下去。
他实在是饿的狠了,一连吃了三四块点心才勉强按下了饿意,然后才翘着脚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当是座偏殿,制式同魔君的寝殿相仿,但面积却只有一半。
殿内光线昏暗,靠墙侧摆着一个静静地吐着香的金兽,地上同样铺着织金丝地毯,踩上去触感不错。
暂且填饱了肚子,林琪开始思量自己的处境。
按照原作剧情,这时候……这时候应当还和魔君缠缠绵绵,林琪脸微微一红,暗骂一句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掉节操的东西。
总之就是魔君终于开了荤,见识到了一个神奇的新世界,和原作受日日探索各种神奇游戏,自此过上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
同时,他通过双修还发现了缓解魔气暴动的方法,修为也是一日千里。
只是现在,剧情却发生了扰动,虽说他是保住了节操,可现在的走向却有点迷惑。
若是离谛的偏执痴情设定没有触发,按照离谛不仅不近女色,更不近男色的脾性,自己没像那二十四个使女一样被发配种地,已是万幸。再加上他暴虐酷戾的手段,自己还失去了修为,实在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若是他的设定被触发了,自己怕是要日日夜夜下不得床,从里到外被吃的干干净净。
林琪坐在床边,一边晃着洁白的小腿,一边神情忧郁地想着。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侍女回来了。
林琪连忙把点心盘子藏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微圆的眼睛大睁,警惕地看着进来的侍女。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优势就是外貌具有欺骗性,只需要稍微卖卖萌,就能收获到一筐爱怜。
“姐姐……”他的声音偏软,还带着一点少年感,这么软软糯糯地一叫,令人顿生怜爱之心。
两个侍女低头行了一礼,“小公子,奴婢寒烟寒雨,当不得小公子的姐姐。这是魔君吩咐的衣服,请您更衣。”
林琪看着摆在托盘里的衣服,脸色僵了一下。
衣服总共有好几身,摆在盘里却只有薄薄的一小层。衣料浅白如羽,轻薄透亮,可以想象穿了和不穿没什么两样。
不,是穿了还不如不穿!
去他妈的离谛!色.情!下.流!扫黄打非打得就是这种人!!!
让他穿这种东西,还不如让他去死,真是看错他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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