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被拖出去后, 剧组照常拍摄。
周末来临前, 容枝跟刘成请了个假。
编剧在剧组可有可无,刘成依赖她,但也没到离不开的地步,再加上自从知道她是ED, 刘成眼神就越来越怪,基本上她提什么要求, 下一秒都会答应。
冯棠对此表示,“之前程阮是影后,主演,没办法,现在知道你是ED, 肯定捧着,程阮那个影后半桶水,但圈子没哪个导演不想跟ED合作。他这部电影本来就想找你的,只是你没有搭理他。”
容枝挑眉, “自己改编自己的小说, 多没意思。”
她想了下, 又问冯棠, “你新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
冯棠在《意中情》是挂名导演,刘成也没有让她上手的意思, 冯棠心知肚明,但也不计较,每天观察学习, 另一边着手准备她自己的新电影。
骤然听见容枝问,冯棠啊了一声,才说,“还行,投资什么都没问题,就剧本还在完善……”
“要是不介意我加入的话,可以发给我看看。”容枝笑着说。
冯棠瞬间学会川剧变脸,凑上前直接埋胸,感动惊呼,“枝枝,你为什么这么好,你是天使吗?”
她是新手上路,即便背景优越,也不一定能找到ED合作。现在知道对方是小姐妹,更不好意思让大佬帮忙,可没想到容枝直接提出来了。这可是ED,国内外没有哪个导演,不想和ED合作,她这是交了什么神仙姐妹!
“没事。”容枝抿唇微笑,顺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她很喜欢冯棠这个女孩,况且冯棠名校毕业,虽然在剧组和她日常嗑瓜子,但该用功的地方仍旧在用功,执导能力她也了解个大概。
朋友愿意让她帮助,举手之劳,互利共赢,那为什么不帮。
……
容枝请假是要去康复医院看卓迟。
从上次做完手术到现在,她还一直没有去医院,心里还有些挂念。
夏季清晨,天空罕见落起濛濛细雨,照在太阳下,似沙漠绿洲,带着奇异另类的美丽。
容枝出门急,没有带伞,公交车停靠在站台,雨却没有停。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这雨估计下不了多久。容枝没有淋雨的打算,倚着站牌,微微仰头抱胸看雨,安静得一动不动,直到,路口爬来一只颤颤发抖的黑猫。
黑猫瘦瘦小小一只,几乎融入在沥青路面,只要后腿漫出的红色鲜血足够显眼,随着动作汇成小河。最终,它精疲力竭,趴在原地没有再动。冷雨打在它瘦弱的身上,鲜血染红它身下整块路面,似乎是死了,却还睁着眼,苟延残喘不愿意死。
它就在容枝的对面。
真可怜。容枝这样想,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化成怨灵,去找撞它的人追魂索命。活着,这样弱小,什么也做不了,多没意思。
小猫仿佛能听见她心里所想,软软地叫唤了一声。
偏僻的地方,除了雨声,听不见其他声音,静得可怜,所以猫咪那句软绵绵的叫声,不偏不倚,正好穿到容枝耳里,又软又可怜,像个红着眼睛、软哒哒撒娇的小姑娘。
……
真是缘分。
不愧是窜到她眼前的猫咪。
都跟她一样,知道利用自身优势,见机而动呢。
大约这就是命中注定了。
容枝叹了一句,冒雨走了过去。
-
红绿灯下。
挂了医生电话,雨水与风声都过分扰人,傅柏有些不耐地抬眼,雨刷器晃动间,隐约见到个熟悉的影子。
女人穿了条墨绿长裙,骨架纤细,在风雨里不堪一击,却冒雨,走向路的另一边,那里似乎躺了一个小黑团子,她拿着原本该用来防晒的白色小衬衣,将黑团子捧起来。
胳膊冷白削瘦,弱小得没什么力气,抱着黑团子,手臂崩得很紧,可她就没有放下,抱得很紧。
……
傅柏见过很多女人。出生在傅家,品格皆优,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小都是别人家的小孩,优秀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再加上这样的位置与身份,想要站到他身边的女人只多不少。
可他深知女人的劣根。从十五岁,有人试图爬上他的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为名为利,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因此,他图谋一切,却从来不图谋爱情,身在这个圈子里,爱情是极其罕见的奢侈品。
况且,他家里的状况,他也的确没办法喜欢女人。
直到那一天,
有些事情似乎就是命中注定。
月色下匆匆一眼,只是一眼,心尖就仿佛有什么悸动,那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傅柏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也不想深究。
毕竟,这幅厌倦女性的身体,居然对当过别人情人的女人,对一个拜金艳俗、虚伪自私、自甘堕落的女人有了想法。
实在是,难以启齿。
可现在,
她好像又不是那样的女人,
只是这样,又何必去当别人的情人。
-
“到底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点大,却这么重?”看上去瘦弱小黑猫,抱起来在流泥水不说,简直像本身砝码上又加了个衬托,重得一言难尽,容枝是真搞不明白,喃喃自语,猫咪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叫了句,舔舔唇,萌出人一脸血。
不愧是到她面前的猫,顺杆爬撒娇都这么上道。
容枝啧了一声,感觉有车子停在她身边,很慢的速度,侧头看过去,车窗正好缓缓向下,露出一张脸,是傅柏。
又到了工作时间,容枝露出笑容,“傅先生早上好~”
她笑容明媚且温和,眼眸清澈纯粹,像极了初春清晨的太阳。雨水洒在她身上,纠缠在她发尖,凝成了露珠的形体,垂垂挂着也不愿意离开她。
似乎她天生就有讨人喜欢的本事。
傅柏伸出手,摘下那滴雨珠,勾了下唇角,将车锁打开,“快上车吧。”
他手伸过来的一瞬,容枝顿了下,眼神有些复杂。但没多想,总之傅柏什么情绪,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也不想淋雨,只手拿着小黑团,只手打开车门,却没有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包小纸巾,垫好才说,“淋雨了,不好弄脏车。”
傅柏笑容温和,“没事,车不重要,快上来吧。”
容枝抱着小黑猫坐进去。
车里冷气开得很足,她展露在外的胳膊,不自觉颤了下,漂亮的红唇都覆了层苍白。
傅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调高一些温度。
车开得很慢,傅柏骨节分明的手抵着方向盘,说话慢条斯理,“这几天去国外出差了,刚回来,正想找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出不出差跟她有什么关系。
容枝微笑,“没办法,缘分深厚。”
“男女朋友也有缘分深厚一说吗?”傅柏笑了声,没细问下去,“给你带了礼物,在后备箱,等会儿拿给你。”
“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容枝敷衍情话脱口而出。小黑团子腿部的血越流越多,怎么也是自己捡到的东西,现在奄奄一息,容枝觉得此刻,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傅柏也看出她的不专心,看她眉头紧蹙,于是油门踩下一些。迈巴赫溅起一路雨水,停在医院门诊前。
“给我吧?你去见卓迟。”傅柏说。
容枝抬眼:“……这不是人类医院吗?”
“给猫缠个绷带,人还是可以做的。”傅柏笑着说。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就总觉得哪儿有些奇怪。
只是约定好与卓迟一起吃早饭,容枝也不想耽搁,将小黑团递给他,道了声谢谢,离开,就没回头。
……
成嫂准备好了早饭,放在小桌子上,人不知去向,病房里只有卓迟一个人。卓迟康复得很好,看见容枝,脸上笑容明显增加。姐弟两个快快乐乐吃完饭。
卓迟问了一些话,大意是不想在医院。
他这次手术很成功,医院终究离得远,见一面都不容易。之前因为心脏不好,怕有意外,再加上沈时那些事,现在既然手术成功、合约也到期了,回家未尝不可。容枝琢磨等会儿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算是彻底好了,带卓迟回去。
卓迟一听真能离开医院,笑容更多了。
傅柏回来时,正好听见两姐弟的笑声。
都是很温和的人,连笑声,都是特别柔的那一种,没有十分灿烂,却温和非常。
他脚步不觉一顿。
容枝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傅柏立在门口,怀里抱着只白猫,有点吃惊,站起来,“不是黑色的吗?”
她的煤球呢?!怎么没了?狗男人难道连猫都喜欢白莲花款的,要把人家给漂白?
“不是,是白的,”傅柏回过神,“医生和我说附近有家宠物店,带它洗了个澡,打了几针疫苗。腿部就是骨折,划破皮了,不严重。”
容枝凑过去看了眼,哭笑不得:“……它怎么这样啊。”
她声音带了些自然的柔,咬住尾字时轻轻上扬,有些娇嗔意味,从来没有的模样。
傅柏不自觉笑了一声,眉梢轻抬着像是愉悦,走到容枝身边,“你看看它,洗完还挺可爱。”
——有些像你。
他没说。
两个人靠在一起,傅柏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自觉拉住容枝的手腕,像是在看猫。容枝则低着头,满目柔和,微笑的去逗弄那只猫。但第三角度看过去,仿佛一家三口看新出生的孩子。
傅柏很高,站着微微垂头时,下巴正好在容枝耳畔,他半勾着唇,什么也没有做,但低头时,脸贴着脸,明明在看猫,却像在接吻。
卓迟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像是惊讶地开口,“咦,姐你买猫了?”
容枝这才抬头,看向他,“路上捡的。”
卓迟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之前小红也是你路上捡的,就我们八岁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肯定记得啊。”容枝笑着,又走回到卓迟病床前,跟卓迟说起话来。傅柏跟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抱着小猫,眸光似乎很温柔,却又十分莫测,思考着什么,一直说话。
最后。
时间差不多了,护士姐姐进来挂水瓶,容枝从帆布包里拿出几个小袋子,都是透明小包装,红色密封紧闭着,鼓鼓的身体里,装满了杏色瓜子仁。
不是市面上那种直接加工枯黄的瓜子仁,小袋子里一颗一颗都很新鲜,颜色饱满,形状也很漂亮,很明显,是一个人用手一粒一粒弄出来的。
就跟吃螃蟹一样,很多人愿意为你买,因为只需要扫码支付,带回家,这和买回来煮熟,饭桌上与为你去壳,慢条斯理取出蟹肉、整理好蟹黄,放入你的碗里。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用心。
傅柏目光微滞。
卓迟则愣在原地。
就连护士姐姐都懵了一下。
容枝笑着叮嘱:“你不是喜欢吃杏仁瓜子仁?医生说你要休息,反正我在剧组也没什么事情做,剥好了随你吃。过几天应该有个快递会到,是杏仁核桃仁,不过你记得别一次吃太多,容易上火。”
她温声细语的,“多吃点核桃仁倒也可以,补脑。”
一二三四五六,七。
大概有七袋瓜子仁,摆在桌子上,鼓鼓的像七个吃饱喝足葫芦娃。而他不是等待救援的爷爷,就是个可怜巴巴、路边没人要的小孩,然后遇见了容枝。
卓迟眼眶一红,将要落下泪来。
容枝却记得医生说他做完手术,情绪不好起伏过大,嗤了一声,笑着说,“得了啊,多大人了,装什么小孩,等你病好了就跟我去搬砖,别哭,都要还的。”
卓迟憋着嘴,一张雪白小脸又苦又喜,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可爱,自家养的弟弟,容枝没忍住,戳了一下。这么多人,男人的小尊严都没了,卓迟顿时气鼓鼓像头河豚。
姐弟俩你来我去,乐了护士姐姐。
傅柏目光也停在瓜子仁上,有些深沉,甚至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他皱了皱眉,却终究没有挪开目光,过了很久,直到容枝说走了,他才缓缓移开,跟着她走。
……
走出病房,容枝对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傅柏说,“你今天到医院有什么事情吗?一直帮我,会不会太耽误你了。”
傅柏摇头:“没有耽误。”
明明是路上偶遇,现在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有事没事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不去问傅柏来做什么,也不会问这里住了傅柏的谁。所谓合约情侣,不管傅柏未来态度如何,她只会有这一个态度。
“抱着小黑累不累,要不要给我抱抱。”容枝说。
傅柏仍旧摇头,“不用,”他停了一下,“你不用这么客气。”
容枝便笑,“谁跟男朋友客气,怕你抱累了而已。”
男朋友。
傅柏终于又回想起来,他们此刻是情侣关系。即便前面加了两个字,合约,但也的确是情侣。她是他用来,尝试能否拥有正常生活的试验品。
因此,他现在的确是男朋友。
是有资格问一些话,做一些事的男朋友。
傅柏咬着牙笑了下,“男朋友啊。给弟弟送瓜子仁,不问问男朋友喜欢什么?”
容枝:……
这位不去当总裁,放到娱乐圈,演技也一定是影帝级别。当然,她也不差,至少是个奥斯卡。
容枝莞尔,像听见什么笑话,理所当然的,“男朋友喜欢什么要问吗?男朋友自然喜欢我。”
她红唇轻勾着,弧度恰恰好,漾出很漂亮很勾人的气息。
似乎没有涂口红,又或许是刚刚被雨水冲刷去了,总之,露出最本真颜色,却又似乎比任何绝版色号都要吸引人。
她在骗人,她只是并没有放心上。
她放在心上是小心翼翼的呵护,与这完全不同,或许她只想买螃蟹,并不想为他褪出蟹肉。
他们最初都一样。
他不该计较,因为不值得。
可该亲吻的,该一醉方休的,合约不该想这么多,女朋友是该亲吻,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徒有美色的女人,只不过是日光明媚而已,适合亲吻而已。
傅柏脑袋很空,目光也很空,下一刻,在女人微微仰头的姿态里,在她如水般清澈目光里,他就似乎完全不受控制,手揽住她的腰,温热气息就在耳畔,他低下头,吻住那片觊觎已久的柔软。
男性松木香水混在医院消毒水中,容枝稍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强硬男士气息,自我怀疑的气息,不必理会,亲吻交缠,似乎难舍难分。
她觉得,有点可笑。
她似乎知道,傅柏这是怎么了。
堂堂傅氏大总裁,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群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死命脉的男人,似乎也,不过尔尔。
……
“啪嚓……”东西掉落在地上,短发女人看见两个亲得难舍难分的人,目光落在被摁在墙上的女人,仿佛看见鬼了,“枝枝……”
两个人稍微愣了下,分开,侧头看过去。
是魏楚,容枝有点儿惊讶,正想开口,却见魏楚在看见男人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了下,很试探的语气,“表,表哥?”
表哥。
也就是傅柏,不耐地挑了下眉,但终究克制住,声音有些冷,“你怎么在这儿?”
魏楚还沉浸在我家那个狗憎人嫌、女人杀手、厌女症一百分的表哥,竟然他妈摁着女人在墙上亲的惊讶里,咽了一口唾沫才说,“那个,我,我……我来看姨妈。”
“五楼。”傅柏指了指旁边的标签,二楼。
傅柏语气冷得一批,魏楚当时就想走,但又好心,的确,她好像坏了好事,人家不开心也正常,魏楚抿了抿唇,“姨妈让我下来买朵花……”
“你听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傅柏直接说。
魏楚:“……”
算了。
不要和被打断亲嘴嘴的男人说话。
魏楚看向另一个让她满脸懵逼的人,“枝枝,你怎么……在这儿?”
旁边听了所有话的容枝坦诚说:“我来看我弟弟。”
魏楚本来想问他们俩怎么在一起亲吻来着,但表哥目光很冷,而且总觉得这个场合不太合适,“噢噢,那真是缘分,缘分,上天让我们相遇,我们果然不会分开的……”
她惊讶,容枝也惊讶。
容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魏楚,更没想到,魏楚居然是才傅柏的表妹。
她认识魏楚还是两年前,一个没有目标的编剧,一个刚出炉的新人导演,莫名其妙认识,一起合作拍电影,她发剧本,魏楚导戏,最后露面,还是因为搞错东西来不及了,不得不亲自过去。
总而言之,是好朋友,但没想到会是富二代圈子里的,要知道那时候,魏楚跟个乞丐一样当导演。
“你们两个人认识?”傅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说。
容枝尚未开口,终于能谈这个话题的魏楚迫不及待,“对啊!表哥你记得我第一部电影吧,枝枝就是编剧,就是那时候你夸过的那个剧本……”
魏楚说得滔滔不绝。
傅柏眸光却滞了一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最后才带了些许不可思议的,落在容枝头上,不动声色,却很幽深。
魏楚完全没care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最近嗑的纸片人CP,以及:我靠我表哥居然能有女朋友,女朋友还是我的好姐妹,不愧是我,纸片豪门爱情故事终于落到我家了。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知性温柔美女编剧VS冰山冷冽霸道总裁,绝美爱情,颜值入坑,大棋她扛了。
-
从康复医院回到北市,容枝手机一直在被魏楚轰炸。
就是,跟傅柏怎么认识的,与傅柏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冰山表哥小鸡鸡大不大,有没有给她黑卡之类,再就是和她说,傅柏是如何不近女色,如何狗憎人嫌。
车内气氛有些安静。
容枝从魏楚发来的信息里,挑了个比较有意思的,问傅柏,“你小时候真的因为女医生打针而绕着别墅跑了三圈,跑到鼻血横流?”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傅柏按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容枝又问,心底很漫不经心,只是想活跃气氛,“那你两年前,你真的因为被投标方塞女人在床上,被吓得收购了那家公司?”
红灯停。
傅柏看向她。很罕见的,容枝笑容带着些俏皮,少了些许温柔的假意,不算甜,却又漂亮得一塌糊涂,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美,而是让人说不出半句狠话,只能宠着。
她目光透彻,似乎就是专注于这一个问题。
傅柏无奈地笑了声,“没有,不是被吓得,是公司刚好适合收购而已。”
“噢……”容枝其实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空气没有静下来,傅柏在绿灯亮之前,开口问,“你跟魏楚怎么认识的?”
容枝想了想,反正她不回答,他也会去问魏楚,于是就说清楚,从头到尾,详略得当。最终,车内又陷入沉静,过了很一会儿,傅柏才开口问。
“容枝,这样优秀的你,为什么会做沈时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枝枝:螃蟹是不可能买的,不要自作多情惹。
一章纯粹感情戏。我觉得你们应该不喜欢看感情戏,一章继续干大事业了。
话说。兄弟萌看了电臀30S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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