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弋与顾弋, 不仅有同一个弋字, 还是同一个人。
腼腆内敛的小胖墩,长大以后,不仅长得像漫画美少年,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容枝用了两秒才接受这个真相, 并对着眨眼睛的顾弋笑了笑。
冯棠凑过来问,“枝枝, 你跟钟弋认识啊?”
容枝点头,“以前是同学,好久没见面了,前段时间才遇到。”
“那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很帅?”
“……还好吧,反正一直都挺可爱的。”
“??”
冯棠懵了。
挺可爱?
那个在记者问及私生活时, 回答关你屁事的人,能用‘可爱’这种形容词?
就算是钟哥的脑/残粉,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讲出这种彩虹屁。
不愧是她家枝枝, 形容词都独具一格。
“两位先生, 这真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哄抬房价对谁都不好, 公司也没有这个先例,咱们坐下来喝杯茶, 好好谈谈,友好协商……”旁边,售楼小新人没有因为的房价增加而快乐, 反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怎么办才好,急得团团转。
两个人一来一回,成功将买房子搞出拍卖会的气场。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
容枝站起来,走到顾弋身边,“你很喜欢这边别墅?”
顾弋刚说完五倍,侧头看她,十分坦诚,“没有,你不是要在这里买房吗,我想和以前一样当你的邻居而已。”
容枝:“那就别买了。”
顾弋点头:“好。”
容枝跟顾弋说完,又对向售楼小姐,“抱歉,这栋别墅暂时我也不想要了。”
售楼小姐:“啊?可是没有其他人看上最中心那一栋啊。”
容枝微微笑着,笑容和煦又带歉意,“远亲近邻,邻里关系也挺重要的,我不太想跟恶心的人做邻居。”
她温温柔柔,说出口的恶心却十分诚恳。
售楼小新人眼睛从三人身上匆匆扫过。
后面进门的男人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但勾起唇了,明显有些开心。
而早一些进门的男人垂着眼,在话音落下的时候,朦胧能见几分阴郁。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这两个气质非凡的有钱大帅哥,似乎都是温柔小姐姐的追求者?都想跟温柔小姐姐当邻居。
难怪这几栋别墅招人疼了。
就是,那个阴郁成熟些的帅哥,看上去不怎么受欢迎。
到底是做过什么事,才能让这么温柔的小姐姐,直白说出恶心两个字。
售楼小新人难耐住自己八卦的心,“好的,您还没有办合同,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您确定吗?我们还没有做宣传,您就找到这里,那您肯定是觉得我们精装方便,其他条件都合适。但像我们这样精装、僻静,又挨着学校,学术气息深厚,价格也好的房子很不好找。我们这边房源很抢手的,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容枝点头,“确定。”
售楼小新人的职业素养仍旧让她想说点什么。
站在容枝身边的顾弋,听清那几个要求后,面向容枝,“你要买精装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在北市有几套房子,有一个汀江水畔的,也是别墅,位置比这里好一点,一样提包入住,同学价给你?”
容枝笑着调侃,“以前罩你这么多年,不该白给?”
顾弋:“白给是肯定不行的,几百万的房呢。”主要是说出白送,她就肯定不会要。
“那你自己留着,我再去找别的。”
“别啊,空着也是空着,反正我刚好也准备清点一下倒卖了。”
……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了几句。
售楼小姐听得一脸懵,虽然但是,汀江水畔啊,北市著名房源之一,听说每栋别墅的定点都是国内顶级风水大师侦查过的,都没有宣传,火爆到刚开始预售就一秒空。
这种房源,竟然还是同学价,看来她这里的房子注定卖不出去了。
“全款,刷卡。”
一张卡停在售楼小姐面前,她看过去。
是刚才眼神阴郁的男人,此刻嘴角没有半点弧度,看上去已经不只是阴郁的程度。
也是,被拒绝,被当做透明人,可不得阴冷郁闷。
售楼小姐感觉他有点可怜,有钱都买不到开心的可怜,“好的,麻烦您这边填写信息、签订合同,方便我们去为您办理相关证件。”
“签谁的名,房产证上就是谁的名字?”他问。
“对的。”
“那你让她去签名。”
“啊?”
“我付钱。”
他指着对面的温柔小姐姐。
将近十栋别墅,几千万,说送就送。
小新人咂舌。
见容枝看过来,沈时便笑,轻描淡写的,“不用同学价,白送。”
容枝:……
神经病。
“明天过去看看你说的那栋房子。”她像是没听见,没理会,侧头对顾弋说。
顾弋蓝眸深深扫一眼对面的沈时。
隐在墨镜后,看不出究竟眸光,却照样凌厉寒冷非常。
两个男人之间的隐晦对决,各自互明心意。
沈时勾唇,似笑非笑。
顾弋唇角平平,看不出什么情绪。
下一刻,他侧头回容枝的话,声音十分自然,“行啊,随时有空。不过我可是个穷鬼,没办法送给你。
容枝则像是完全没看见沈时这个人,笑着,,“垃圾车送垃圾,你也是垃圾?”
这个也字用得很生动,顾弋扬起唇角,“那我不是。”
“走吧。”容枝笑笑,又对一脸懵逼的冯棠与冯元宋说。
冯棠迷迷糊糊,从认完人以后,她就一直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但很听容枝的话,站起来,准备离开。
几个人都仿佛没有看见沈时。
特别是容枝,从开始到现在,似乎就跟没见到人一样,自己说自己的,做自己的事情。
沈时目光暗了暗。
走上前去。
下一秒,冯棠就看见容枝被旁边站着的沈时直接抱出去。
往常平平静静,唇边总挂着笑的沈大总裁,一双桃花眼全冷了,眸子阴沉得厉害。
冯棠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想追上去保护枝枝,但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
是钟弋。
冯棠:???
她侧头,打算问冯元宋。
然后见到平常吊儿郎当的冯元宋,也站起来了,表情和她一样。
——誓死捍卫女神尊严。
-
容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跟上次在饭店里一样,被人抱起来。
沈时经常锻炼,穿上衣服看上去轻轻瘦瘦,实际上力量一点也不比肌肉猛男小。容枝以前能一打十,后来当了三年金丝雀,逐渐退化,被压制得根本动弹不了。
神经病。
狗男人。
她心里骂了两句,被塞进沈时的车里。
就停在冯元宋刚才说不能停车的地方,光明正大违法。
不愧是狗。
容枝暗自吐槽,车子已经落锁,她也不去扣车门,黑眸直直朝着正前方。
她并不是棱角分明的那种女孩,脸上线条很柔和,一张侧脸都显现出温柔光辉,皮肤很白,鼻子很挺,双唇浅红,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没什么表情,竟然像个赌气的小女孩。
沈时忽然就没那样气愤她刚才的爱答不理了。
沈时笑了笑,“你生气呢?”
容枝懒得说话,就看他演。
沈时也不气,比起刚才,在大众场合被她忽视时,至少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目光总会放在他身上的。
他凝视着这张侧脸,一边说,“我跟程阮没在一起,追求你不算三心二意。房子当做是我的赔礼,这些年不懂你,我也很抱歉。”
他嗓音很轻柔,其中似乎还有些许笑意。
也不知道高兴什么,不过他一直都是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狗。自私自我,对所有一切,掌控欲都是极致。
这也是容枝之前笃定自己能扳回一局的原因。
沈时不会对一个百依百顺的金丝雀产生其他想法。
一张脸皮而已,得到了,美则美矣,毫无趣味。
但他的自大,会让他对一个全完不同的金丝雀产生想法。
吸引沈时很简单。
做回她自己就可以。
比如现在。
容枝轻嗤了一声,“为什么要道歉,我又为什么要生气?”
沈时笑着。
容枝侧头看他,眸色清明,声音平缓,“沈总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之前在康复医院,我说过什么,你似乎都忘了。”
沈时抬了抬眉。
容枝一字一句,很清晰,重复那天在康复医院说过的话,像上课朗诵课文。
“我让你千万别喜欢我。”
“你这个人,比你的喜欢,更让我恶心。”
“要是哪天你喜欢上我,希望你能先去死。”
车内一片静谧,她的声音清晰到极致。
沈时眸色凉了些许,下一秒却勾唇,轻笑出声,“我偏要喜欢呢?”
“请自便,”容枝微笑,“你喜欢我,我恶心你,并不冲突。”
她是真的满不在意。
眉角眼梢,都透露出半点厌恶。
不接他的料理。
不要他的房子。
也不要他的喜欢。
她是真的不喜欢,甚至厌恶。
沈时想了想问,“如果最开始,我是正大光明追求你,你会恶心我?”
“不知道。”容枝很坦诚,“但是你没有,假定的事情,不妨碍我现在恶心你。”
说得很决绝。
不像开玩笑了。
沈时往座椅上靠了靠,打开旁边小抽屉,拿出烟。
火苗碰到烟草的一瞬间,砰地一声,前面的挡风玻璃忽然被砸开。
声音特别大,几乎是震碎。
带着墨镜的男人,身材修长,踏着黑色宾利,气场凌厉。
看不清眉眼,却能感受到其中冷郁。
沈时拿烟的手微顿。
烟雾云绕在眼前,他暗下眸色,又挑起笑意。
“草……”
车前,冯棠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场景,她跟冯元宋赶出来,就见到被好几个彪形大汉,包围的宾利,以及站在宾利前,背影冷冽的钟弋。然后,钟大影帝跟镜头前一样桀骜,生生把保镖们打趴下了。再然后,就是拿灭火器,把车窗砸碎。
玻璃碎片落满整个驾驶与副驾驶。
钟弋却仿若没看见,只看向后排坐着的容枝。
容枝仿佛也没想到,漂亮的眼睛里有些震惊。
他弯腰,躲开倒挂着的锋利碎片,直接踩着驾驶区域,走到容枝面前。
轿车内部十分宽阔,容枝身材纤瘦,钟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摁住副驾门锁,然后一脚踢开,准备带容枝下车。
沈时伸手阻拦,手还没碰到容枝的手腕,就被钟弋推开。
钟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块玻璃碎片在掌心,沈时手伸过来的一刹那,他就毫不犹豫划过去,沈时手臂被划了一道长口子,鲜血淋漓,染红了车内的纯白车饰。
疼痛并没有让沈时皱下眉头。
容枝已经头也不回地与钟弋离开,甚至都没有问半句,有关于他的伤势。
沈时暗了眸光。
……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又是禁止停车区域,这样大的动静,将警察招惹来。即便冯棠一而再再而三,说是私人纠纷,敬职敬业的警察还是不信,特别是对上沈时手臂那一道长伤口时,就觉得这是谋杀,愣是要带回警察局。
沈时在旁边静坐,直接让秘书去陈述。
秘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板受伤了,一个劲说钟弋故意伤人如何如何。
警察也觉得这是故意伤人,表情明显变得严肃,直接将钟弋定为当街犯罪分子。
钟弋的秘书比不上沈时的小秘书,整个人都还懵懵的,不知道说什么话。
容枝在他们差点就盖章定论时,开口,“这件事,是这位先生,先非法限制他人人生自由开始的。我朋友担心我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得不砸窗救人,那边都有监控,麻烦警官们不要先入为主。”
她跟钟弋坐在一起,但没有人觉得她是犯罪分子。
毕竟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黑发白肤,脆弱可怜的,怎么也不像干坏事的。
但也没想到她会开口说话,大家都以为她跟旁边另外两个人一样吓傻了,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还这么有条理,眼底的光,让人觉得,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警察皱了皱眉头,刚好同事也拿来了录像带。
看了个开头,的确跟这个女孩说的一样。
也怪他们,看见拿凶器的,就以为是凶手了。
“沈时对吧?这边看这件事,确实是由你而起。”警察看向坐在那儿的青年。
青年却理会他,只是看着旁边在帮人上药的女孩,垂着眼帘,气场沉闷,小臂上,长条的伤口没有愈合,鲜红血液滴滴答答往下。
还挺可怜。
但正义的人民警/察不会容忍死变/态。
沈时没说话,秘书却不能不说。
最后交流一番,问容枝。
“容小姐是要追究,还是不追究了?”
警察总觉得自己在做居委会阿姨的工作,又是调节情感问题。一般情况下,女孩子都比较心软,追妻这件事,循序渐进总能成。
“追究,这位先生不止一次跟踪我,经常拿大灯照我家窗户,擅闯民宅,侵/犯私人领域,打扰我的正常生活。这次更是间接损害我朋友的名誉。麻烦您好好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容枝说。
面色冷静,声音平稳,一点都不像假的。
没见过这么冷静的被追求者,警察咽下惊讶,过了两秒才给容枝记起口供,对方说得条理清晰,桩桩件件,都是可以被查看,没多久就结束。她站起来,带着拿凶器的人与另外两个,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中豪杰。
所有人都懵了。
沈时的秘书更是懵得彻底,“沈总,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老板没理他。
秘书小心翼翼又喊了一句。
沈时目光一直紧追着容枝,见她小心翼翼给那个男人抹药,听她帮那个男人澄清、说话,最后看着她站起来,离开,和男人走在一起,头也没回。
草。
沈时长腿一抬,踢翻了小警察本就摇摇晃晃的小桌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袭警是要拘留的!”警察怒道。
沈时紧抿着唇。
黑眸阴沉到极致。
-
“枝枝……你跟沈时,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冯棠坐上车,才回过劲来,斟酌着问。
她刚才都遭遇了什么事情,明天就该上娱乐圈头条了?!
“没有。”容枝低头看钟弋的手,一边说。
她这么说,冯棠就算疑惑再多,也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
怎么可能没矛盾,肯定是有矛盾的,而且还是大大的纠纷。
冯棠已经脑补成狗男人虐心之恋,又想起程阮,觉得就该虐,狗东西三心二意,滚了才好。
不过又有点可怜,死皮赖脸贴上来,容枝理都不理他,送房不搭理,说话不搭理,受伤不搭理,怎么都不理,又真的有点惨了。
容枝不知道冯棠在想什么。
她与钟弋坐在后排,钟弋刚才拿玻璃碎片时,是将半截握在手心,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之前手掌心也是鲜血淋漓,现在消了毒,但条条伤痕,在冷白无瑕的掌心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怖,容枝有些担心,轻声询问,“要不还是去趟医院吧?刚才那里都没什么医用品,感觉不行……”
她掌心温暖,眼神与嗓音都充满了关怀。
钟弋心下在笑,却说,“小枝姐姐你忘记我现在什么职业了?去医院看个病,等一下媒体说不定就造谣我去看男科了,要么就是打架斗殴被抓什么的。”
“也对。”大明星出行的确不方便,容枝叹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钟弋说,“没事的,我拍戏的时候也经常受伤,家里都有医药箱,完全够用。”
“那去你家帮你上药。”容枝说。
钟弋:“啊……不要了吧,我家东西都没收拾,我自己能行的。”
毕竟是因她而起,容枝没得商量,罗里吧嗦,一时间又想回到了小时候。
她说:“闭嘴吧。”
钟弋真的乖乖闭了嘴。
眼底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听话得一塌糊涂。
前排。
副驾驶座上,冯棠听着他们交流,已经不想沈时了。她表情生动,一个劲朝着亲哥挤眉弄眼。
还发微信。
【冯棠:看见没,你没戏的,别纠缠我枝枝了。】
【冯棠:你三环开外,死缠烂打的结局,估计跟沈时那种追求者一样哦。】
【冯棠:我枝凶起来都好可爱,可惜你没份。】
……
趁着等绿灯的间隙,冯元宋拿起手机看。
他一皱眉。
冯棠就快乐了。
不过。
钟弋大影帝,真是,一人百面。
但这对CP好好磕。
冯棠快乐了,下一秒跟群里魏楚说起来,开始享受磕CP的绝美爱情,已经编排出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强势护妻的各路剧本。
车子停在钟弋家门前。
容枝扶着他下车,与冯棠跟冯元宋说谢谢,并再见。
冯棠一个劲挥手,离开时脸上全是慈母笑,眼里还带着奇异的光。
……
钟弋这也是一套别墅。
很冷的装修风格,黑墙白地,清一色冷灰家具,除了必备的沙发、柜子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物品,像个略微有未来科技风的雪洞。
没有半点生气,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容枝现在觉得他真的有很多房产了,笑着调侃一句,“你这是狡兔三窟的哪一窟,怕我嫌弃你?”
钟弋低头,笑而不答。
他熟练地从家里角落拿出医药箱,然后支支吾吾开始喊疼,摊开手,放在容枝面前。
手掌心皮开肉绽,即便被清洗过,照样不能入目。
也不一定以后会不会留疤,这么好看的一双手。
容枝皱起眉头,动作轻柔,却忍不住说,“你那么急干什么,他又不会吃了我。”
她低眉在为手掌敷药,钟弋则低眉看着她,笑容温柔产缠蜷,声音却特别自然而随意,“我担心啊。你都不知道,旁边围着一群保镖,我又不知道他跟你什么关系,万一是来寻仇的呢?他扛起你就走,我又没来及带着你跑,只能这么办了。”
也是。
他们当过那么多年最好的朋友,以前遇到这样类似的事情,双方都是义无反顾,谁也不会抛下谁的。
她这三年将所有往事放一边,钟弋却一直记着。
容枝忽然有点儿愧疚,自己第一眼居然没有认出来他。
记得他怕疼,一边动作放轻柔一些,一边与他说话,“你改姓了?”
“对啊,你都没问我,”钟弋笑眯眯的,“钟弋和顾弋,是不是钟弋比较好听,一看就有文化。”
“都好听。”容枝说。
“敷衍。”钟弋说。
容枝笑笑,又说,“为什么会当演员,以前不是想当烧烤店老板吗?”
钟弋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当明星都送不了你十套别墅,当烧烤店老板更养不起你了。”
容枝轻摁了一下伤口,“别贫。”
“嘶……”钟弋嗤了声,“行行行,因为想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好让你……们一眼就能看见我。”
从三年前。她了无音讯的那一天起。
他说的随意,容枝没当真,刚好涂完药,她也不再问,低眉缠绷带了,最后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收起医药箱,准备放回原处。
钟弋却忽然握住她的手。
容枝看着他。
他蓝眸清澈见底,却又似乎覆了一层薄雾,欲言又止。
“怎么了?”容枝皱眉问。
钟弋想问很多。
可脑海里闪现今天一切。
最后,他抿唇苦笑,小心翼翼的,“玻璃渣子卡进去了。”
容枝:……
草。
-
警察局。
小警员在对这个变/态、跟踪狂、以及意图袭警的暴力狂进行思想教育,对方爱答不理,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人塞进看守所,让面壁思过时,局长匆匆赶来。
“王局,怎么……”
没说完,王局长直接走向墙角坐着的人,表情恭维,“沈总,真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懂事,怠慢您了。”
说完又对小警员,“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沈总泡杯茶,伤口流着血呢!止血药呢?!”
小警员懵逼,“王局,这位被女性举报跟踪,之前还意图袭警……”
“胡说什么!沈总是这样的人吗!”王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
怎么就不是了。
小警员心想。
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沈时还是被恭恭敬敬送出去。
外面。
程阮接到秘书的电话,马不停蹄赶过来,衣妆都没来得及卸,怕被人围观,她没有下车,此刻见沈时出来,立马放下车窗,“沈时,这边!”
沈时掀开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看向秘书。
秘书连忙说,“我刚才一时着急,不知道找哪位,想起程小姐有些关系,就打电话跟程小……”
“你被解雇了。”
沈时直接讲。
秘书话都没讲完,愣在了原地。
沈时背身离开。
程阮见他仿佛根本没见到自己的样子,又想起今天接受到的所有信息,咬紧牙关,眼眶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坐在车内,空调冷风吹不冷她一腔怒火,她打开手机,给置顶的联系人发了条信息。
“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好男主是谁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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