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真是神仙男友了。”
“是啊, 还好有容老师在,不然真就只能吃泡面。”
“原本我以为豪门没什么真感情,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我女朋友要是容老师这样,我也可以……”
“楼上做梦了, 糖尿病的最后上。”
……
午餐时间还没结束,山谷里的夏天不太热, 清新夏风吹来,食物香甜与人群欢笑, 充斥在整个剧组。
外卖头头已经离开。
傅柏将那箱子水果放到容枝眼前, 笑容温和, “看看喜欢哪几样,明天让他们多送一点。”
和白色简易式饭盒不一样, 装水果的箱子可以循环使用, 三面放着冰袋,中间的盒子里,是切块的芒果与西瓜, 红得艳丽、黄得新鲜, 旁边放着车厘子,粒粒个大饱满,还有切块的脆桃、哈密瓜, 杨梅草莓蓝莓……
满满一箱,看得出来,都经过精心挑选。
即便是托人,说不上心也是不可能。
容枝湿巾擦完手, 捏粒车厘子在他唇边,桃花眼笑得弯弯,“都喜欢,最喜欢送东西的人。”
傅柏用手接过车厘子,笑容淡了两分,“不应该最喜欢车厘子?”
容枝:“啊?”
她最喜欢的水果怎么可能是车厘子那种昂贵的东西,以前生活苦,她都没吃过这种水果,更别说喜欢了。而且,她并不偏爱任何水果,只有最讨厌的杨桃。
傅柏放下水果,削长手指搭在桌子上,像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指骨轻叩,声音不大。
他似笑非笑看着容枝,眉眼温润,似是无意,淡声,“我看他们给你送水果,都是送的车厘子。”
容枝懵逼一秒后,大彻大悟。
她说怎么偏就把水果送到人面前,还要假模假样说几句,原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没过去啊。
傅柏轻笑,像个没事人,目光却静静放在容枝身上,不动如山,容枝脑子转几下,下一秒抿出笑容,对上他眼睛,装糊涂,“有吗,昨晚上我都没看清。”
“怎么会只有一个。”傅柏挑挑眉,黑眸幽深,声音很淡。
容枝坚决的,“无论是谁,肯定是最喜欢男朋友送的。”
傅柏:“男朋友不过是个称号,换一个就是了。”
容枝:“……”
确实该换了啊,小老弟你不要太过分。
她静下两秒,最终还是决定担负起身为完美女友的责任,满口胡言,“怎么会换呢,换什么男朋友,我就一个男朋友,最喜欢男朋友了。”
傅柏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或者说是操之过急,都怪昨天门口站着的郑南。恍惚间,傅柏还记得,自己昨天好想听见学姐、学弟之类的话,郑南或许跟她关系不浅。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好开口问的时候。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活泼可爱又狡黠非常的白毛狐狸。声音和语气,都是温柔甜美,真心却是半点都没有,都不用细看那双眼,就能发现她是在敷衍。
但,
敷衍就敷衍吧。
反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是他选错开场方式,是自作自受。
当初用假意换敷衍容易,而现在想用真心换真心,就得慢慢来。
傅柏并不再说,只是拿银制小叉给她递芒果。
他不追究,容枝也便不再说下去。
反正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
剧组一天拍摄很快结束,碍于晚上山路不安全,冯棠也催促着尽早收工。
但,即便是赶在黄昏落日之前出山,等他们回到酒店,也已经到夜幕时分。
回到酒店。
今晚倒没有郑南的纠缠,反而是冯棠,跟着跑到容枝的房间里,她自己房间的空调又坏了。
总统套房一共有三个卧室,容枝直接招呼她住下,也免得担惊受怕,冯棠自然特别乐意,搬着自己的行李箱,快快乐乐躺到容枝的小床上,在容枝赶着她去隔壁卧室时,她直接把小被子卷身上,表示房间很黑、外面很冷、她很害怕。
容枝没办法,就跟她睡一张床上。
凌晨三点。
空调还开着,冯棠睡得很安稳,直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一声巨响,她惊醒,“怎么了!”
容枝这些年睡眠一直很浅,比她冯棠还要早一些,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确定是人,也不能确定不是。她想起冯棠早上说过的,鬼鬼祟祟的人,又想起王强。
但最后,只对冯棠说,“没事,外面窗户没关,可能风把东西吹下来了。”
冯棠含糊应一声,吧唧吧唧嘴,又闭眼睡下去。
容枝说完话,眼睛却没闭。
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消失,大概是发现了,房间里并不止她一个人,所以离开了。
一连两天,探位置到行动,一切都是做好算计的。
不像是王强那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他们没有得手,肯定会再来的。
容枝心里盘算着,照常浅眠到天亮。
等到天亮之后,冯棠醒来,还记得昨晚那个小插曲,跑到外面看,然后冲里面的容枝说,“不对啊,枝枝,窗户是关上的。”
容枝正开门拿东西,头也没回的,“早上醒来我关了。”
“哦……”冯棠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客厅好像也没东西能掉下来,还发出那样大的响声。
门口,傅柏听见她们的交流,皱眉问了句,“怎么了?”
容枝摇头,“没什么。”
冯棠在旁边插嘴,“不!昨天发生了好诡异的事情。”
她觉得超恐怖,容枝却不在意,她正愁没人分享这种恐怖,刚好傅柏凑上来,昨天傅柏送过外卖,她现在对狗男人仇恨值没那么高,至少还可以分担恐怖。
傅柏静静看着她,冯棠不等容枝阻拦,噼里啪啦的,“昨天晚上,半夜三更,估计是凌晨三点半?我听见一声巨响,然后还伴随着男人的呻/吟,接着一阵妖风,我就感觉有人在窗户边看着我。”
容枝““……你这说得太过分了啊。”
冯棠:“不,我没有,我现在就觉得这酒店有鬼,前天我的空调坏了,昨天我又听见呻/吟,这酒店跟我八字不合,或者是这个地方阴气太重……”
她斩钉截铁,看着两个人,神神道道的,“而且我觉得,前天我看见的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可能不是人。”
容枝:“那你有观察他们脚有没有踩到地上吗?”
冯棠:“这个我忘了,我去想想。”
她转过头,眉头紧拧,看上去真的开始探究这个问题。
不愧是导演,想象力实在惊人,容枝扯着唇笑,对着傅柏摇摇头,“她下部电影估计就是恐怖片了,这种惊人的联想力。”
傅柏却皱着眉问,“昨晚上真的有男/人□□,前天那几个贼眉鼠眼的是什么回事?”
容枝:“没有啊,就是风吹掉东西,砸在地上把她惊醒了,至于前天,估计是剧组什么人出去玩了回来得晚,或者酒店什么人吧。”
傅柏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夏天凌晨几乎没有大风,更不会有把东西都吹下来的风,而且,昨天凌晨也没有暴风雨。
他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又怕是杞人忧天,于是只叮嘱容枝,“晚上门窗关紧一点,房门记得倒锁,手机别关机,这个酒店,是不□□全。”
容枝笑盈盈全部应下来。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放在心上,傅柏只好自己记住。
等到了晚上,怎么也放心不下,像是有预感,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到了门外。
不巧,正好看见几个黑衣服壮汉,拖着一个女人离开。
是从容枝的房门离开。
傅柏不做他想,立马跟上。
对方坐的是电梯,傅柏则走楼梯,好在这家酒店并不是特别高的楼,傅柏常年锻炼,跟着走了下去,耗费时间几乎差不多。
更不巧的是,他本来打算跟踪的,结果却和这几个人撞了个面。
曹镇的人都有一些天性懒怠,跟别的酒店不一样,他们这家酒店没有倒班一说,到了晚上,前台,乃至一楼,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
傅柏下来得很打眼。
那三个男人,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他。
几个人四目相对。
其中一个瘦小得跟猴一样的,机灵一些,凑到纹身男旁边,“老大,这男的好像是这女的对象。”
纹身男,也就是老大,也看向傅柏,粗黑眉毛皱了皱,眼底一抹狠厉闪过。
他伸手,示意小弟们。
猴子揉着拳头上前,阴恻恻的,“小子,你运气不好,本来跟你没关系,结果你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们的任务是抓走容枝,并不想招惹其他人,所以在昨晚上,才没有行动,可现在,已经不是招惹不招惹的问题。
傅柏心里明白,眉头紧皱,气场凌厉,已经做好准备,一个打三个而已,这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只不过错失一个看看幕后是谁的机会。不过,也没什么比容枝更重要,总会查出来的。
他这样想,心里更加无所顾忌。
直到,看见搭在纹身男身上的容枝,本该处于昏睡状态下的容枝,在没被那三个人观察到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眨一下,仅对傅柏。
她原来没有昏迷。
傅柏松一口气,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
目标从一个变两个。
纹身男扛着容枝,猴子跟另一个大熊,扛起傅柏,将两个人全部塞到面包车里,猴子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拍手,一边骂骂咧咧的,“这人怎么回事,看上去又不胖,扛起来真是要了我一条命。不过,这么重,打又不能打,一招居然就倒了。”
大熊比较憨厚,眉头皱了下,沉默的,“你少说两句。”
猴子不满,“本来就是啊,你刚才没看见啊,他在我手下都没过一招,底盘不行。这漂亮小娘们怎么找这么个汉子,关键时候半点用没有,要我说还不如找我。”
“……”大熊瞥一眼,懒得说话。
猴子却已经扒拉到后面,去看容枝与傅柏。
目光在女人冷白肌肤上流连两分,口里还不停的,“你瞧瞧这皮肤,这相貌,卖出去,她爸能赚多少钱啊。”
大熊:“赚多少钱都跟你没关系,你管好你自己。”
猴子啧啧啧地笑,心里小算盘打得灵巧,“是没关系,不过我们好歹有雇佣费嘛,十来万呢,到时候再从人牙子那里折算点,这笔生意才算挣得轻松。”
大熊皱眉,“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十万,在他们手里,都能杀人越货了。
猴子满不在意的,“人傻钱多呗。”
大熊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不吭声,却在猴子要去撕容枝衣服时,伸手握住他的手,猴子蛮不开心,满口:“这女的一看就不是处了,加我一个也没事,反正都要卖人牙子,到时候也……”
大熊:“不行,万一还是呢?价钱你赔?”
两人叽叽歪歪吵起来。
最后是前面开车的纹身男,“行了,猴子你是饿死鬼投胎,这口饭也吃?别搞这些事,把人送到,做完这笔我们就金盆洗手,到时候该干嘛干嘛。”
猴子舔舔唇,这么大一个美女放在面前,不给碰不给摸不给上,他还真有点不甘心。
可队里一直是纹身男说了算。
算了。
反正到时候一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
现在把东西送过去,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大熊坐在旁边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能,或许是,老大加了个反派必死BUFF?
-
清晨七点半。
酒店里,剧组人员醒来,照常准备一班一班走。
但慌乱的吴培率先跳出来,抓着冯棠就问,“冯导,看见傅总了吗?”
冯棠满脸懵逼,心想你家老板不见了,找我干嘛,一个大男人,无亲无故的。
吴培也发现自己不太对头,连忙解释,“今天早上忽然发来一封紧急文件,我去房间找傅总,发现他不在,又不好意思去敲容小姐的门,冯导帮帮忙?”
冯棠满眼和/谐:“这个我能行。”
她去敲门,结果半天没个声音。
冯棠嘴里念叨,“不对啊,这么敲门声,枝枝不可能没听见啊。”
两人又以为,这对小情侣在里面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都蹲在门口犹豫起来。
还是走过去的钟弋,停下来问,“怎么了。”
冯棠和吴培将事情解释一番。
钟弋却不如他们所想,眼里没有出现河蟹的光,也没有想到晋江不能写的事,反而拿起电话,打容枝号码。
冯棠看着也没发觉什么,和吴培说,“对啊,能打电话,你怎么没有给傅总打?”
吴培:“多少秘书,是因为,在不该打电话的时候打电话,被炒鱿鱼的。”
冯棠点点头,“你说的很对,男人这种时候,就跟赛跑最后一百米一样,不能被打扰的。”
吴培:“那可不是,而且你不知道,傅总都没干过这种事,是老树开花,石猴成精,我要是打搅了,明天冯导估计只能看见我的尸体了。”
……
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聊得还挺开心,分享作为单身狗吃狗粮的快乐。
而钟弋听着手机的关机提醒,眉头紧锁起来,这次重逢,他有和容枝说过,不要关机,任何时候,不要找不到,容枝也答应了,可现在关机,而且还是清晨,在需要闹钟的时候,关机,只有可能是遇到危险了。
钟弋放下手机,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抬腿踹向那扇门,酒店的门虽然破,也不是轻轻一踹就能踹开的,靠着墙的冯棠与吴培,都感觉到了墙体震动。
冯棠惊了,她知道钟弋喜欢容枝,但这也太刺激、太不理智了,万一打开门,看见两个恩恩爱爱的人,这不是更加难过吗。
冯棠想劝劝他,别打扰人家鸳鸯戏水:“钟老师啊……”
然而钟弋没有理会,直接拂开她,又踹了一脚。
木门苟延残喘,摇摇欲坠几下,最后还是全部掉下来。
冯棠嘴巴圈成了O字形。
楼下前台也立马赶过来,拉扯着钟弋,一口一句,“你们这样是犯法的!要赔钱……”
但钟弋什么也没有不管,即便是被前台保安扯住,他照样走向门内,手不能动,他照样一个房门一个房门的踹开。
前台拽着他的衣袖,死活不让他动,拖延着时间,却根本拽不动人,反而被他拖着走,步伐特别匆忙,他要是松开手,就只能摔疼屁股墩,因此他只能紧紧握着,就像是古代被托在马后的那个犯人,其中滋味不由分说。
等到门全部打开,钟弋才停下来。
神色淡薄,目光沉静,声音却像从北极冰缝里传出来,冷到极致。
“容枝出事了。”
冯棠一听,连忙跑去几个房间看。
房间空空荡荡、整整齐齐,容枝那张床上的被子,都安安静静摆在那里,完全没有鸳鸯戏水,甚至,没有容枝的存在。
“我靠……”
“那傅总也不见了?!”
两人发出惊天动地的疑问。
前台还在说,“一共四扇门,每扇门六千,一共就是二万四,不知道室内还有没有什么损失,这可都是要记在账上的,年轻人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
他没说完,被钟弋拎住衣领子。
钟弋冷声:“监控在哪里。”
明明是极其俊美的男人,目光却跟死神一个温度,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送去地狱。前台被冷得三四秒不能说话,刚才还在记账的纸笔全部都掉在地上,回过神连忙说,“监控……监控没有装,我们酒店都没人住,今年新建起来,还没来得及装监控……”
冯棠窒息了,“空调坏就算了,监控也不装吗?前几天我还见到奇奇怪怪的人出入酒店,你们酒店治安就这样?!”
前台炒委屈,“我们这里没什么人,都是一个村子,大家都认识,就没必要浪费监控的钱了。你们不知道监控多贵,都跟这个门一样了,门的钱记得配给我们……”
冯棠被这种奇葩言论气笑,她一直以为监控是每个酒店,甚至于旅馆的必备品,没想到这里最好的酒店,居然连监控都没有,还说什么一个村子,之前村子里那些村民,还想着勒索敲诈呢。现在,住在酒店的宾客,甚至说是贵宾,离奇失踪,对方居然只关注赔钱的事情。
冯棠破口道:“你们客人都失踪了,出个好歹,你赔得起吗?还门门门,几百扇门也抵不过她一个人!”
前台抿着嘴不以为然,“可能就是去外面浇个水呢,她消不消失不一定,你们弄坏我的门才是真的。”
冯棠:“大早上我把你头摘下来浇水。”
前台没想到城里人这么凶,当时就怂了。
下一秒,他被钟弋扔到地上。
钟弋从始至终都没看他几眼,直接就说,
“报警吧。”
他几乎是笃定冷静。
前台摔在地上屁股疼得一批,却来不及喊一句疼,扒拉住对方的裤腿,“不能报警啊,不能报警。”
“怎么?”冯棠蹲下来看着他,目光逼人。
前台被她冷冷看着,眼神有两三秒闪躲,一面找借口,“我们村里人都说了,报警不吉利,这酒店才开业没多久,警察来过,到时候都没人赶来了,你们也做做好人,那位小姐说不定就是出去有事,等会儿就回来了……”
他左顾右盼,冯棠冷笑一声, “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姐。”
“我……”前台懵逼了。
吴培也发觉其中蹊跷,“对啊,我老板是个男的,怎么就是小姐了?”
前台当时就懵逼,被套着话说:“啊?!男的?!抓错……”
他没说完,发现事情不太对,不敢看人的眼睛,然而下一秒,直接被人踢到墙上。
冯棠满眼冷色,对钟弋的暴行没有半分不满,“报警,赶紧报警。”
她就说这个前台不太对,正规酒店,没有监控也没有夜班,这是什么酒店,而且刚刚钟弋踹门的时候,他几乎是下一秒就跑过来,说明一直在看着,看着这儿做什么,脑子有病?上次可是早上九点才上班的。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狗比前台醒这么早,肯定有事发生。
这个B果然跟带走容枝的人是一伙的。
冯棠现在就怀疑,上次见到的贼眉鼠眼的人,就是带走容枝的。
她又有点气,昨晚上容枝明明听见声音了,干嘛要赶走她,要是一起睡,这群人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但气归气,担心担忧才是最多的,报警才是最要紧的。
剧组少了两个人,导演心静不下来,剧组今天直接停工。
酒店一片混乱,吴培已经拨打了警察电话。
这会儿,卓迟才醒来。
从房间出来,看见混乱,却并没有慌乱,也没有问容枝,反而有一种坦然,一种未卜先知的坦然。
他看向钟弋,对着在场所有人说。
“没事的,姐姐之前就已经做好打算。”
“我凌晨就报警了,现在警察应该已经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新预收好好看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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