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格斯还想更进一步,来个诱人的晚安吻时,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兽爪突然按在了他的头上。
用力之大,完全无法承受。
但是安格斯顶住了,尤其是在男人的面前,怎么也不能亲错地方。
小魔兽见状,连爪带兽,面无表情的蹲了上去,压得安格斯的猛地脑袋一低。
随即,他又感受到脖颈处有一股劲风来袭
时海看着洛佩斯神情淡漠的用手把战俘给斩晕,并解释道,“以防祸心,安全起见。”
安格斯刚释放完极为困难的空间魔法,体力消耗一空,躲闪不及,就这样倒了下去。
双眼紧闭,红发散落,身体柔软,吐气如兰。
时海连忙起身,让出了可以平着躺人的位置,免得对方要睡在他身上。
洛佩斯偷偷注意男人的反应,见状面色这才稍稍好了些,他顺手用床单把人给绑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连头部也被罩紧,确保一根红色的发丝都露不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留个出气孔,免得战俘被活生生的憋死,洛佩斯甚至还想把那张脸也给蒙上。
他若有所思的扫了扫安格斯脸上的泪痣,小小的一颗,笑起来会绽放一种别致的味道。
不知道现在帮忙把痣点掉,对方醒后会不会诚恳道谢
赫罗诺斯不悦的摇着尾巴,一脸肃然的跳下了床,走到帐篷边上,从门缝里探出小脑袋,对着外边叫道,“咪。”
守在不远处的斑尾连忙赶来,刚进去就发现原本关押在囚笼里的战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帐篷内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传闻中的空间魔法,防不胜防
但也是它们的重大失职,就算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说这名战俘可能会瞬移出笼,但那些守卫者竟是没能及时发现
利刺随后赶来,先老实认错,是它们几头魔兽晚上喝多了,一时松懈,而后把人把这个人形粽子给扛了回去,重新关押到了囚笼里。
沃尔等人都清醒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庆祝完队长尝试空间魔法成功,就看见一头高大的人形魔兽扛来了一截长条的圆柱形物体。
粗鲁的放下来后,还在地上滚了几圈,沃尔找到了唯一露出来的,此时已经沾满了尘土的脸,才发现正是他们的队长
可惜大家的双手都被束缚在身后,甚至手指头都被细小的藤蔓缠绕,根本无法动弹,不能帮忙把这裹得十分严实的床单给解开。
沃尔和同伴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决定不能这样无情无义,眼睁睁的看着安格斯受苦。
被全身束缚,连头发都露不出来,那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他们齐心协力,纷纷脱了鞋,用脚开始试着松绑。
安格斯顿时被熏醒,他看清现状,面色苍白的弓成了蚯蚓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战友们的好心帮助。
帐篷里。
洛佩斯拿了一条新的床单过来,重新铺好后,认认真真的把边角给压好。
他放了两个枕头,花纹一样的,一个深色,一个浅色,看上去非常搭配,被子也是精心挑选的丝绒薄被,刚才没有被那名战俘碰到弄脏,还可以用。
万事俱备,只差。
可惜
洛佩斯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被窝,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他的统帅坚持要过去囚笼那边,询问空间魔法的事情,似乎还和治愈精神力有关。
在这寒意绵绵的初春之夜,放弃温暖的被窝,去陪一个敌域来的野男人
赫罗诺斯刚结束一场十分简短的会议,交待完了下属守夜的事情,特别叮嘱要注意那些战俘的动向,结果一回来就发现菲帝尔不在。
他刚要出声,冷不丁注意到了帐篷内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比外边还要寒冷。
赫罗诺斯化为人形,声音低沉,“他去哪了。”
洛佩斯眼也不抬,只是漫不经心的摸了下手边的长刀。
赫罗诺斯想到今天男人说过的事情,凝眉道,“难道是去履行协议,帮那名南域之人寻找恢复精神力的方法了。”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睡了再说呢。
洛佩斯淡声道,“你和你的臣民,对他的态度有些放任了。”
这样不管不顾,很容易露出马脚。
赫罗诺斯目光微沉,“你们东军不也一样。”
谁也不比谁会演
洛佩斯低头的看着那一个没人睡的枕头,沉默不语。
时海来到囚笼边上。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东军和魔兽给予他的自由度,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名死囚的应该有的待遇范围。
除了人身自由还受到一定的控制之外,哪怕是单独审讯战俘这样的事情,都不需要经过允许,仅仅需要开口说一声。
时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可不行。
如果真有一天,那个陌生的灵魂回来了,难道东域还要再承受一轮从信任到背叛的颠覆吗。
这样一个随时爆炸的不稳定因素的存在,让寻找解决办法的过程变得极为困难。
因故身亡是最好的法子,虽然这样显得懦弱,毫无反抗,但一了百了,没有后患。
他一直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是因为隐藏秘密,还能有寻死的机会。
如果一旦暴露出来那可能去趟卫生间都被会人全程盯着。
安格斯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移到囚笼边上,他暗中观察着东军统帅的神情。
对方看上去不是很愉悦,是因为刚才被打搅了两人一兽的世界
南域的风气向来比较开放,安格斯不觉得大家挤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对,想要亲近男人可以轮着来
不过他要包下第一位和最后一位,并且中间不许人插入。
“使用魔法后,精神力如何了”时海收敛了心神,淡声问道。
安格斯也把思绪放在了正题上,“可以调动的精神力似乎突然变多了,但是一下就全部耗尽,没能仔细感应清楚具体的强度。”
时海屈着手指,轻轻弹了下缠绕在铁木上的藤蔓,“就像这种囚笼专用的植物一样,囚犯越是挣扎逃脱,它们就生长的越是旺盛。”
沃尔在旁边焕然大悟,“难怪我们想撬开笼子逃跑,却越撬越牢固”
他的同伴连忙使眼色,哪里有当着敌人的面说自己在越狱的
时海没有阻拦勇于尝试的战俘们,他沉着的同安格斯说道,“你的精神力损伤的情况有些特殊,可以参考一下这种植物的特性,也许多试几次空间魔法,便能稳步恢复。”
安格斯点了点,不管怎么样,他别无选择,都会去尝试。
既然男人这样说了,那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
了解了这名战俘的情况,又交待了之后的测试方法后,时海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今天晚上安格斯是不会再进行魔法试验了,耗尽的精神力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
时海掀开帐篷的门,发现里面的温度和之前离开的时候大有不同。
原先还是有点暖意的,但现在一片冷冰冰,就像是数九寒天刚冻好的冰窟一样。
他刚进去,就微微打了个寒颤。
哪怕是吃了半个白雾果,外伤得到一定的治疗,这具身体的底子也还没好全。
怕冷怕热,怕劳怕累,状态不是很好。
洛佩斯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好控制不住的情绪。
赫罗诺斯竖着尾巴,迈着小短腿,蹭到了统帅的身边。
时海只感到脚面上一暖,低头看去,小魔兽正趴在那里,毛茸茸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小暖炉一般。
他动作温和的将小东西抱了起来,揣在怀里,浑身温度都上升了一些。
时海忍不住道,“晚上一起睡么。”
就算是曾经结契过的魔兽,也应该记得保持尊重,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基本的询问是一种礼貌。
赫罗诺斯浑身的白毛顿时抖开,他趾高气昂的撇了东军副帅一眼,娇声娇气的答应,“咪”
时海得到小暖炉的许可后,这才把魔兽放在了床上,并且特意放在中间,这样睡在另外一旁的人也可以暖到。
洛佩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安静的钻进了被窝里,平淡的闭上了双眸。
时海心想对方是因为去大峡谷搜寻了许久,才过于疲惫了,便熄了灯,也躺进了被窝里。
赫罗诺斯心安理得的卡在床的中间,卷成一团,并且趁黑窝进了男人的脖颈旁。
时海入睡很快,这样孱弱的躯体并不适合熬夜,也很难保持足够的精神。
在灯光暗下后,他没过一会便失去了意识。
夜色渐深,帐篷中的温度渐渐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攀升。
小魔兽睡到一半,突然发现他被男人给推开了。
赫罗诺斯“”
小魔兽试图靠过去,片刻后又被轻轻推开。
他听见男人迷迷糊糊之间,声音低哑的说了句,“热”
赫罗诺斯“”
他深深吸了口气,漠然看向已经睁开眼睛,似乎全程未睡的副帅。
对方不知何时开始调动火魔法,在这么温暖的帐篷里,带毛的都会被嫌弃。
洛佩斯见小魔兽敢怒不敢打,便将它提溜起来带出了帐篷,不忘提醒道,“你妨碍他睡眠了,可以剃了毛再来。”
说完后,他没理会开始炸毛伸爪的魔兽,直接去到湖边,迅速洗了个冷水澡。
而后,洛佩斯带着冰冰凉凉的身体,回到帐篷钻回了被窝里,不动声色的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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