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间桐雁夜抵达气息波动的地点的时候,场内已经有两个英灵交上手了。
因为间桐雁夜的身体问题,我当然不可能让他跟在我后面跑,所以把他带到附近后我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他放下,黑雾凝聚,头盔遮住了我的脸容,我看向靠在墙壁上因为风吹而咳嗽不止的间桐雁夜:“master,务必小心。”
“我知道了。”
间桐雁夜也知道自己在战场上根本不适合和别人硬刚,因此非常自然的就同意了我的提议。
“请放心。”
因为盔甲遮掩,我的声音有些失真,我透过头盔上留下来的缝隙看向他,语气认真:“你是我的master,那我就一定会把胜利献于你,请相信我。”
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愿望,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圣杯会以如此戏剧般的方式让我降临此地,但是看着这个男子,我本能的从契约里感受到了他传递过来的歇斯底里与求生挣扎。
我只是想救他而已,这是一个作为从者降临的本职。
他似乎愣了愣,刚刚开口想说什么,我就转身灵子化消失在了空气里,转移到了集装箱的上方。
一身劲装的男子身材高挑,容貌俊美,他手执双枪,与对面的蓝色裙装的女子对峙,而站在他对面的女子也是个如太阳般闪耀的存在,金色长发挽起,冰冷的银白色的护甲穿戴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美丽,她手握着无法看清的武器,对准了男子。
……嗯?等等?
我后知后觉的看向了女子那璀璨的碧色眼瞳,蓝色裙装,呆毛,无法看清的武器……
这不就是性转版的英灵座上的我吗!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被风王结界掩去形态的一定是【Excalibur】无疑,没有人能比我更熟悉这种气息。
所以,是平行世界的亚瑟王?
哦不对,如果真的是和我一样却又与我不一样的话……应该叫做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不过如果她那个世界的亚瑟王是个女孩子……其他圆桌骑士都没有发现吗?还是发现了但是选择不说?
而在我思绪混乱的时候,那边的手执圣剑的女子已经与男子交上了手,一时间场内全是兵器相撞的清脆嗡鸣,而女子身后还有一个银发红瞳美丽得不似凡人的女子,正担心的看着战斗中的蓝裙女子。
如果这个蓝裙女子真的是似我而非我的存在,那么应该就是saber了,而她对面的应该就是Lancer。
所以那个银发女子就是saber的master吗?
就在我思考之时,Lancer一枪划过saber腰侧,saber挥剑格挡迅速后撤,捂住了自己腰侧渗出的鲜血。
“原来如此……那柄红色的长//枪,是可以破魔的吗,爱丽丝菲尔,请为我治疗。”
爱丽丝菲尔,她应该就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人造人了。
即使间桐雁夜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时间给我提供魔力,但是通过间桐脏砚,我至少还是知道了这次参战的master都有什么人。
御三家几乎可以说只要是圣杯战争,他们就一定会有一席之地,所以很容易就能知道一些关于本人的消息,然后加上一个据说是时钟塔的天才教师,caster的master据说目前还尚未到位,rider也是,似乎是并没有在教会登记,所以无法确认,而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似乎在刚开始就因为与自己恩师——也就是远坂家家主出现矛盾,英灵被对方的从者消灭,所以目前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请求了教会的保护。
如果没记错,这次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召唤来的,应该就是Archer。
当然,这些都只是一些旧信息,在这场生死不知的战斗里,情报的滞后往往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刀刃。
比如现在。
我抬头望去,高高悬挂于夜幕上的月亮之下,一个几乎看不清的黑影就趴在那里,衣摆随风飞舞,脸上戴着白色的骨质面具。
assassin。
我轻笑了一声。
看起来教会那边也根本已经是不公正的了,否则言峰绮礼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得到庇护。
而另一边的战斗也终于分出了胜负,哐啷一声刀刃撞击声后,两人同步后撤,我眼尖的看见了saber的左手不自觉的轻微颤抖着,鲜血顺着手腕留下,而Lancer则是手上被划了一个口子,黄色短//枪被打落在地。
“爱丽丝菲尔!”
“我在治疗!但是应该已经生效了才对!”
银发女子焦急的道。
“原来如此,那柄短//枪也是宝具吗。”
即使是左手可能已经受到重创,saber脸上仍旧是认真到严肃的神情,甚至出现了些微的笑意,丝毫不为自己的受伤而心慌,甚至还有心情称赞Lancer:“是一旦被刺伤,就绝对无法治愈的诅咒之枪,我该早点发现的,断绝魔力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加上魅惑少女的右眼泪痣,菲奥娜骑士团的最强骑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没想到能有荣幸与你交手。”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奇妙之处吧。”
Lancer笑了一声,扛着红枪,语气敬佩:“但是,该感到荣幸的是我才对,只要是超越时空坐上英灵座之人,就绝不可能认错那柄黄金宝剑,能与那位名扬四海的骑士王一决高下,甚至能进行一些反击,看来我还是有点水平的。”
“那么,既然知道了互相的真名,就总算能作为骑士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了。”
“他说什么……他说对面那个小姑娘是……骑士王?”
间桐雁夜不可思议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因为master与从者可以视野共享,所以间桐雁夜一直使用着我的视线围观着这场战斗,如果说他一开始可能只是没有深思,但是在这种已经自报家门了的情况下,要是还想否认那就是过于无聊了。
“没有人规定一场圣杯战争中不能出现两个同名同姓的存在,master,即使我们两个都是【骑士王】,她也是并非与我一源的存在。”
平行世界的存在没有人比这些参加圣杯战争的人更清楚,所以间桐雁夜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了,我得以继续安静的观看这场战斗的结尾。
就在这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惊雷咔嚓一声劈在了saber和Lancer面前,惊得两个人都第一时间选择后撤,然后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辆由公牛拉着的战车轰然降落,停在了saber和Lancer中间!
又一个英灵?
并且还驾驶着牛车……应该就是rider无疑了。
而男子接下来的开口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的职介得以现世!”
我:“……”
猜到了是一回事,但是这种自爆卡车的做法真的大丈夫?
不止是我,saber和Lancer两个人脸上都显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呆滞,而爱丽丝菲尔也是目瞪口呆。
坐在他旁边的少年几乎已经要飙泪了,他疯狂的捶打着rider的手臂,不过因为对方过于壮硕的身体,他这种行为其实和撒娇也没啥两样:“笨蛋笨蛋笨蛋!哪有这种一上来就自报家门的举动啦!”
一指头弹在少年额头上,rider豪迈大笑:“虽然圣杯战争让我与你们争夺圣杯,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姑且问一句好了,你们有谁愿意归顺于我麾下,将圣杯让于我,那么我将把你们当做朋友来对待,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快乐!”
我:“……”
saber:“……”
Lancer:“……”
爱丽丝菲尔:“……”
全场突兀一片寂静,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震惊的气息在众人之间流转。
最先打破了沉默的是Lancer,他收回双枪摇了摇头,呆毛一跳一跳:“请恕我拒绝,我要为之献上圣杯的主人,只有眼下与我签订契约的新主君一人,绝对不会是你,rider!”
saber也总算回过了神,她皱起了眉毛:“rider,如果你就是为了这种戏言而打断了我和Lancer的比试,那这就是对骑士的侮辱。”
rider看起来好像还想再努力谈一谈:“待遇可以再谈……”
“啰嗦!”saber和Lancer异口同声。
我差点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反应过来后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果然,就算并非一源的存在,这个saber仍旧仿佛让我看见了在大不列颠覆灭之后的我的状态。
执着且一意孤行般的追求着一个万能许愿机来扭转自己的错误,真的可行吗?
不用看我都知道,她与我截然不同,她有着高昂的斗志与必定胜利的钢铁之心。
那是求道者才会有的坚毅。
而我已经是半个殉道者了。
我叹了口气。
在听完了rider的master与Lancer的master的恩怨纠葛之后,我还在思考要不要继续留下来还是就此撤退,就听见rider高呼一声,伸开双臂,大声道:“喂,还有其他人在吧!那些藏在黑暗中窥伺的家伙!如果再继续躲躲藏藏,就将受到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蔑视!”
然后,他看向了我这边。
我:“……”
虽然我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但是你就不能别看我这边吗?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不想现身?
先不说我目前的职介是berserker,如果我真的现身摘下了头盔,估计saber心态会第一个炸裂。
我能一眼认出saber,换而言之,她当然也可以。
解除了我尴尬境地的是出现在了半空中飘散的金色粉尘,它们纷纷扬扬的落下,然后在路灯上凝结成了一个人影。
“没想到无视本王的存在便妄称王者的鼠辈,一个晚上就出现了两个啊。”
金发的英灵身着纯金色的铠甲,耳朵上挂着锁状的金色耳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瞳,瞳孔是竖着的,宛如蛇类丝丝的吐着信子。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闪亮至极的存在,哪怕全身上下都是金色也丝毫不显俗气。
其实是三个。
我腹诽。
rider挠了挠脸:“嗯,就算你这样子嘲讽我,我伊斯坎达尔也是大名鼎鼎的征服王。”
“笑话!世间能够被称为王的英灵,天上天下唯本王一人而已,其他的都只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杂种!”
我:……
我:谢谢,有被冒犯到。
不过好歹被气的胃疼的不止我一个人,眼看谈崩了,saber立刻握紧了圣剑,迅速跑到爱丽丝菲尔身边保护她,盯紧了站在路灯上那个亮闪闪的存在。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间桐雁夜的声音。
“Archer!是……archer!”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间桐雁夜突然间那么激动,然后我才突然间想起来archer的master是谁。
“Berserkar……berserker!以令咒命之,给我……”
“雁夜,住手!”
我下意识的摆出了我还是亚瑟王时期的威势,厉声喝止了间桐雁夜。
“……!”
好像是被我这一声呛到了,间桐雁夜咳嗽了一声。
我叹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过于强硬了,缓和了语气:“master,请您不要忘记我是保有理智的,如果需要我攻击Archer,下令就可以了,不必担忧我会违抗命令,并且如果你用光了令咒,我就很难保护你了,就算为了你自己,为了带樱去旅行,也请尽量冷静思考,谨慎使用令咒,最后,也请稍微相信一下我。”
“……”
间桐雁夜那边没声了,过了一会他才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
“Berserker,攻击Archer。”
“如你所愿。”
我落在地面上,收起了Excalibur,显出了自己的形态。
狂战士本就与正常的从者形态相距甚远,更何况我这浑身黑雾缭绕,所以在我现身的那一刻,rider就认出了我的职介:“Berserker?”
虽然狂战士标配都是失智,但是作为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我实在做不出那种仿佛野兽一样的粗俗举止,所以我选择安静的装哑巴。
因为间桐雁夜完全没有什么战术可言,所以这场战争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孤身作战的准备,我的目光扫过已经把枪尖对准了我的Lancer,还有一脸警惕看着我的saber,然后是rider,最后目光落在了Archer身上。
简直一片混乱。
没有人会想与毫无理智的狂战士结盟,从一开始如果我出现下场就只能是被围殴。
“……谁允许你看本王了,疯狗。”
在金发男子身后荡开的一朵朵涟漪的中心伸出来的各种武器调转了方向,对准了我。
不,我只是希望你扔把剑下来给我,毕竟就算黑化了Excalibur也仍旧有着极高的辨识度,如果我用上风王结界那只会暴露得更快。
我并不打算在这个有“阿尔托莉雅”的世界显露出“亚瑟”的身份的意图,最好就让我作为一个无名的Berserkar直到战争结束回归英灵座。
“至少用你死去的样子来取悦本王吧,杂种!”
瞬间,数发武器悍然射出,直直的飞向我的面前!
我叹了口气——我总感觉自从好像被圣杯强行扔过来之后我这一天叹的气比我生前还要多——然后迅速一扭身抓住了飞过来的长剑,反手就是哐啷两下打飞了其余射过来的所有武器。
“那家伙,真的是Berserker吗!”
“作为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来说,身手相当不错啊。”
虽然你们称赞我我很开心,但是失智什么的还是不要再说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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