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表情一厉,眼眸带着杀气把他往寝卧里头推,可是这个时候,庭院的声音忽然近了,墨槐直接闯了进来
“不准出声。”林阮把萧灼推进衣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合上柜门,低低地警告。
衣柜里头传来魔尊低沉愉悦的笑声。
林阮气恼的轻轻拍了一下柜门。
墨槐已行至门前,敲门三声,好奇的探头往里头瞅,“师尊,你站在衣柜跟前做什么?”
林阮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换衣服,本尊柜子里藏着男人,这种事能跟你说?
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十分没脸没皮,闯寝殿也就罢了,师尊卧房的门框也敢扒。
本尊看你是训练不够累,还有体力往本尊这里跑。
芝兰玉树的白衣男人合上门,隔开墨槐落在柜子上探究的眼神。
林阮用剑鞘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发现梨树下还候着两个人。
分别是腼腆羞涩的二徒弟乐意,和温温和和的四徒弟倾渔。
他这四个徒弟都是打小捡来养的,却生出四种不同的性子,欢澜粘人可靠,乐意腼腆羞涩,墨槐性子豪爽,胆大包天没脸没皮,四徒弟倾渔永远是温温和和的,不热情也不生分。
林阮坐下,瞧见桌子上摆放着方才没有来得及藏起的萧灼那一副碗筷。
那副碗筷没有使用过,洁净如新。
他顿了顿,转身从厨房找来两副新的碗筷,“算到你们会来,过来一起吃饭。”
乐意摆手,说他们已经吃过了,墨槐大大咧咧的往石凳上一坐,喊同门师弟过来,“师尊的饭是那么好蹭的么?机会多难得啊?快都坐下,我们再吃一顿。”
一锅菜很快就被几个人吃完,最腼腆的乐意吃地最认真,等捞完最后一颗菜叶时,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吃了师尊做地菜,而且还数他吃地最多。
乐意低头,因为不好意思,脸颊像石榴一样红透了。
倾渔看了乐意一眼,动手收拾碗筷,并叫上二师兄,“乐乐,跟我一起去洗碗吧。”
乐意如蒙大赦,立刻和他一起躲进厨房,小声的纠正,“我是你二师兄,你不能这么叫我。”
墨槐吃饱了,告状更加有底气了,“师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大师兄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没日没夜的操练我们,您快看看我胳膊上的伤,都是他打的!”
墨槐撩起衣服,露出淤青的藕臂。
屋子里突然传出物品落地声。
轻轻的一声“砰”,敲打在大家的心上。
墨槐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放下衣袖。
林阮手指陡然握紧,抬眸看了一眼墨槐的表情。
墨槐正注视寝卧,没有发现师尊正注意着自己,她笑了一下,说,“师尊,您这地方有老鼠啊,还很大只?我帮您捉住它。”
说着,她大步走向寝卧。
林阮隐在袖中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白。
“墨槐。”
他端正冷淡的道。
“徒弟在。”墨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训练加倍,即刻去向欢澜领罚。”林阮冷漠的说。
墨槐苦着脸折回,“师尊,徒弟再也不敢擅闯寝殿打扰您闭关了,求求您网开一面,撤了决定吧?”
她刚才就是鬼迷心窍,想当着师尊的面去探师尊的寝卧。
林阮不容拒绝,“欢澜训练你们,是我的安排,你们不必迁怒他,若你们还是如此玩物丧志,日后何止受这些皮肉伤?即刻回去刻苦修炼。”
他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好无奈的退出寝殿。
走的远了,他们在一处亭子坐下,墨槐一条腿架在石凳上,手按在膝盖上,表情兴奋,语气夸张。
“我说的没错吧?魔尊失踪半个多月,肯定是在仙宫,大师兄就算守着天门也没有用,怪不得我们一通好找都找不见人,原来就藏在师尊的寝卧里,师尊这是背着咱们金屋藏娇呢!”
“万一是我们搞错了呢?我们只听到动静,并没有见到人。”乐意发表不同的意见。
倾渔说,“师公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当年师尊那么冷他,他还不是凭借死皮赖脸给师尊娶了去?他怎么可能因为师尊闹情绪,就乖乖地待在魔宫?”
墨槐大笑,“倾渔小师弟说的对,咱们呀,就等大师兄放松警惕,然后在哪天夜里偷偷再探一次,我就想看看高冷师尊人设崩塌弱受的表情,嘿嘿。”
乐意捂住自己的耳朵,啊啊啊,墨槐怎么这个样子!
倾渔看了乐意一眼,说出对方的心声,“大逆不道。”
他是笑着说的,一点也没有责怪墨槐的意思。
寝殿,林阮推开房门,和萧灼打了个照面。
“你是故意的。”
他表情冷漠,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若不是被封了仙力,他的掌风已经挥出去了。
魔尊太可恨了,闯寝殿,睡本尊,封仙力,刚才竟然提前撤销禁制,放墨槐几人进来,后又故意造出动静。
若是本尊屋子里藏着人的事情被发现,本尊难道要杀徒弟灭口吗?
不行,还是杀魔尊灭口吧?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林阮危险的盯住萧灼。
萧灼无视了他的眼刀和杀意,万分委屈的指着锅,“阮阮,你一口也没有给我留。”
林阮:“……”
本尊在和你吵架,能不能严肃点!
“你不给我留饭,还背着我看女孩子撩衣服。”萧灼告状,好似林阮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林阮怒气一滞,“休要污本尊清誉!”
萧灼大拇指抚了一下林阮的唇,“既然我家阮阮解释了,那我只好相信了,下次不准看别人撩衣服,也不能不给我留饭。”
他说完就凭空消失了,林阮碎星剑刺了个空。
林阮骂了声“无.耻”,大步去井边打水狠狠地擦拭嘴唇。
翌日醒来,魔尊照例躺在榻上,枕边放着一本话本。
林阮逮到机会,当即抽剑刺过去,就算刺不伤他,也得给自己出口恶气。
剑刃被萧灼以两指夹住,他嘴角勾起懒洋洋的笑,目光往林阮的唇上一落,故做惊讶,“阮阮,你的唇怎么肿了?”
空闲的另一只手悄悄的将话本往被子里头塞。
林阮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意图收回碎星剑,但是剑身纹丝不动。
“你…!”
对着萧灼这张‘我就是故意欺负你’的笑脸,林阮火气比昨日更盛,直接徒手拍去。
萧灼抢走碎星剑,瞬移到床上,嗅了一下被子,笑着看他,“真香。”
林阮抄起扫帚追杀过去。
萧灼挨了两下,然后握住扫帚,“你看我又没有做什么,你总是这么暴力怎么行?而且我们是夫夫,传出去,你就是家暴了。”
林阮脸色更黑,下手更狠。
萧灼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饭菜给林阮顺毛。
“阮阮我错了,出来吃饭吧。”
林阮看了一眼从内部锁上的房门,没有从床上起身。
萧灼端着菜盘子站在门外,“你乖乖出来吃饭,我就站着不动让你打一个时辰。”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林阮手里提着碎星剑,剑尖直指他胸膛,“先打后吃。”
“好。”
片刻后,庭院传出萧灼夸张的哀嚎,“家暴了,前任仙尊家暴现场,阮阮先等一下,我找仙石录一下画面,哎哎哎,别刺脸!!!”
一个时辰后,林阮心情苏畅的吃饭,对着主动跪榴莲认错的萧灼冷笑,“脸皮厚到碎星剑都刺不动。”
萧灼笑眯眯的,“这不是改成跪榴莲了么。”
夜幕降临,林阮为自己争取来出寝殿的机会。
他说,“我要去后山泡温泉,你若不同意我离开寝殿,今后我便…”
绝食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萧灼已经笑着同意了。
“去吧,新衣服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林阮看着他的笑脸,迟疑了片刻,“你不准跟着。”
“不跟。”
林阮感应了片刻萧灼魂火的情绪,相信了他的话。
他转身离开不久,萧灼就变成了一条小金鱼。
脆弱的观赏小金鱼朝着林阮消失的方向,吹了声轻佻的哨音,然后朝着后山飞快飞去。
不跟?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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